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倪元璐虽然嘴里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打鼓,想到一直跟自己过不去的王在晋,还有因为自己被皇上看重心生嫉妒的其他同僚,倪元璐心中都很是没有底。其他人就不说了只说那个王在晋,当年自己就是在男女情事上布局算计过他,现在他会不会在这事上反击呢?自己当年把这个二老婆光溜溜的抱回家都被王在晋明里暗里讥笑过几回,前一阵因为军备上的事得罪了他,相信以王在晋的肚量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倪元璐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叫人把后门封了,他们跟我们就没有什么关系,有人说什么也没有关系。”
王氏摇头说:“就算朝中那些御史不说什么,三天时间也太短了,请媒提亲最后请客再怎么也得花个七八天时间,那些远房亲戚就算在周边不远,来回三天也不够。而且我还觉得把后门封了也不好,你想啊媒婆一上门见两家都是单身院子挨院子,这说出去算什么事啊?”
倪元璐一挠脑袋问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或者说你们是怎么商议的?”
王氏说:“我们能怎么商议?哪见做儿女的在一起商议父母的亲事?我还能想点办法她年纪小憋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来,能商议什么东西出来?”
倪元璐想了想说:“三天确实太仓促了,这样吧我们分头行事,你明天去宁德公主府时叫人去打听一下跟这事有关的事,我呢过两天去礼部查问一下有什么忌讳没有。也要跟她多说一下现在的具体情况,人多力量大不能躲一边不理睬。”
倪元璐和王氏口里的她就是指倪元璐的二老婆张氏,两人都以为张氏在一旁躲清闲,其实张氏早就有了主意,当年遇到大事敢光着身子向一个男子求救的人,再怎么也不会是一个没主见的人。当晚上倪元璐向张氏说明情况时,张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张氏的意思是自己的爹和王氏的娘都是单身也都单了三年以上,就算要替谁守孝也应该守够了,皇帝也没有叫礼部给两位立什么牌坊,当然两人年纪也不大也不够资格。
在这种情况下两人都有意成亲,当儿女的不好阻挡自然要成全,为了避免被人笑话最好先在外面找一处房子,让张氏的爹先搬出去住,然后再叫人来倪府上提亲。这样一来最多就算是倪元璐嫁丈母娘,没有人能说什么亏嫌,到时候多送点银子过去安家,反正现在倪元璐百十两银子也不缺。倪元璐对张氏的想法深以为然,第二天一早就跟王氏说了,顺便又去跟张先生说了一下自己的考虑,张先生见如此安排自然没有话说,只说几年都过去了也不在乎这几天。
晚上王氏回来更是带回来一个好消息,说就在皇城外不远处有个女子织绣坊,只招女子不要男子,那是宁德公主专门办的,目的是遵照天启的意思让女子做工挣钱。当年宁德公主跟信王斗气认为女子不可能不如男子,于是天启让宁德公主当妇女联合会副会长,要她把增加女子的地位作为主要目的。宁德公主找人商议了好一阵,最后明白要增加一个人的地位就得让他有钱,没钱的人是不可能有地位的,谁见过哪一家把路上的乞丐恭恭敬敬请家里坐上位的?有句老话叫“有钱道真语,无钱语不真。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
宁德公主想到女子的体力不如男子不可能去种田挖矿,很多人缠了脚也不可能行走如风去做生意,就算天启命令不得强行要求女子缠脚,但是以前缠了脚的也放不伸了。宁德公主想来想去就只有一种事特别适合女子做,那就是织布绣花了,女子比男子体型小巧适合用手指做事,据说很多男子一用手指头做事心就烦。因此宁德公主就让人在京里办了好多家织锈坊挂靠在大铁公司名下,让愿意挣钱的女子都去做事挣钱,无论多少有了钱在家里才说得起话。
如果只是做工挣钱也不一定能吸引多少人来,关键是宁德公主还让人在织锈坊里教人识字,就是说你今天来这里是按件算工钱的,不会就学习但是没有钱,你做得快也不能多做要给其他人机会。总的说来一天的时间只需要做半天的事,其余时间自然就是聊一聊天顺便认识一些字,这就得到很多人的欢迎,据说愿意让自己家里女眷到织锈坊挣钱顺便识字的就大为增加,毕竟在实行经济审察制度后,好多官员家里也不是很富裕,能挣一个是一个留在家里也是非多。
王氏的意思是既然她母亲要搬家就搬到织锈坊边上去,将来自己挣点钱也不老靠张先生养活,据说已经在传言朝廷要广办官学,一个私塾先生今后的生意恐怕不是很好。倪元璐一听觉得王氏说得也对,在征得王氏她母亲同意后立即叫人去最近的一个织锈坊买了一个小院,略作打扫第二天就把张先生连人带家具全部迁了过去。
张先生为了早日过上有老婆的日子也有了雷厉风行的作风,他在搬完家的第二天就请了一个媒婆到倪府提亲,经过一阵假模假样的推托和探问,王氏接下了媒婆带来的聘礼。因为得了张先生的暗示和好处,媒婆也鼓动如簧之舌说第二天是大吉大利的好日子,于是张先生在搬家后的第三天用一顶轿子把王氏的妈接了过去。倪元璐没有亲自去道贺,只是送了两百两银子顺便给当地官员打了个招呼,张先生把街坊邻居还有亲戚都请来吃了一顿,这事就算完了。
张先生的事完了倪元璐的事还没完,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其中做文章,想到两天后是正月十五学校要开张,他亲自带人去礼部接洽了一些事宜,毕竟教育方面的事属于礼部管应该备案。在礼部仪制清吏司里倪元璐跟一个郎中谈完了公事后,顺便问了一下礼仪的问题,倪元璐主要问岳父娶岳母究竟合不合礼仪。倪元璐这话就把郎中搞昏头了,心道你岳父岳母肯定是你老婆的爹娘,女儿都嫁人了当爹妈的还要办嫁娶之事,这是不是太晚了点?
郎中不好问得太直接怕伤倪元璐的面子,倪元璐也不好深入解释张先生娶媳妇的具体原因,两人正在进行接不上头的谈话时,就听到身后有人高声说道:“这不是倪监军倪大人吗?今天怎么有空到礼部来?”
倪元璐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略显清瘦略老但不太老的官员站在门口问自己,身边还站了好多随从,都有些奇怪地打量着倪元璐。倪元璐当然认得问话的是礼部尚书温体仁,他急忙起身向温体仁弯腰行了一个礼,然后说:“温大人好,皇上让下官在上林苑办学校,下官想这学校属于礼部管理范畴,今天特来备案不想惊动了温大人,请大人见谅。”
温体人转身让随从佐官离开,然后进来说道:“倪大人太客气了,我正有一点事情跟办学校有关,既然遇到倪大人就向倪大人讨教一番,倪大人不会拒绝我吧?”
458 教育讨论
温体仁是一个有上进心的人,而且他的上进心比一般人要强烈那么几分,他为官清廉为人精明而且没有后台,在目前的大明来说确实是一个异类。一般来说要当官就得有人帮扶,认宗师认同乡甚至投靠宫里的太监等都不希奇,在天启禁止朝中官员跟宫里太监有私下往来后,投靠太监这条路就被堵死了。一开始大家都是半信半疑地看着,因为从太祖开始就说过禁止太监和宫中嫔妃干政的话,但是几百年来还是出了好多跟朝中官员打得火热的名太监。
经过很多人的长久观察,大家一致认定天启说话是算数的,很多他要推行的事无论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去推动,就算有困难他都会绕一个弯子达到目的。这就有点可怕了,凭力气大势力强横冲直撞的**家见得多了,但这样的人反而没什么长性,就像牛一样力气再大也要被人穿上鼻绳牵在手心里。真正难对付的是那些不温不火认定方向就不回头的人,这种人的信念是今天做不到我就明天做,直接做有困难我就换个方向做,做到是我的目的做不到也无所谓。
天启在大家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从最早的改编合并增设机构等一系列举动中,天启把自己从繁忙无绪的事务中解放了出来,然后用眼睛死死盯住大家,意思就是今后你们去制定制度并保证制度的实行不打折扣,我主要来保证这个流程的顺畅。他的这种做法就改变了以往皇帝跟大臣争抢权力的模式,变成大臣们都在一个不断流动且不断完善的系统里互相玩,皇帝置身事外看你们鬼整鬼,这种做法能保证皇帝的形象更光辉高大。
做事少的人犯的错误就少,不做事的人就不会犯错误,皇帝不做具体的事只监督臣子保证制度体系的神圣不可侵犯,就让天启得到了大家的敬畏。敬当然说是对他的尊敬佩服,畏当然是一种畏惧,别的不说就说他亲口说谁要跟太监私下来往,就让这人变成真正的太监,真这样谁还敢打通过太监求上进的主意?
不能通过太监就得通过东林党,在东林党权倾朝野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趋之若鹜,当然也有人保持清醒认为不应该这样做,这些保持清醒头脑的人中就有一个温体仁。温体仁通过对历朝历代的仔细研究,发现君主都不喜欢一些人裹在一起,对这样的集团书上有明确的名词叫朋党,朋党与朋党之间的争斗就是党争,这是一个君主所厌恶的。党争就是朝廷中的一群人反对另外一群人,当然另外一群人也会反过来反对其他不属于自己帮派的人。
他们的反对很多时候不是就事论事,而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其中还遵循一个法则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党争者的眼中政敌也是敌人,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各大势力合纵连横搞得乌烟瘴气,朝廷事务就在党争中耽搁拖延。
温体仁通过观察发现天启虽然不像别的君主把讨厌党争挂在嘴上,但是也绝对不可能鼓励党争,温体仁经过仔细研究得出天启之所以允许东林党**独大,是因为东林党这帮人相对来说是做事的人。如果现在朝中还有第二个党,那么可以说他们两个党肯定会斗得不亦乐乎,保持东林党**独大能够让东林党无后顾之忧去做事。
但是以做事为首要任务毕竟只是一些人的想法,谁也不敢保证后来的人也有如此的胸襟,温体仁从心里明白自己不能介入到与东林党的纷争里去,假如自己年轻个二十岁也许还会去投个机,但是自己现在已经五十多了没有必要再去卖身投靠。与东林党正面交锋显然是不明智的,在高攀龙、杨涟、文震孟等猛人的威压下没有人是一合之敌,交往得过于密切好像也不对,所以温体仁的做法就是敬而远之保持自己原来面目,至少自己是清官不怕人惦记。
好在工夫不负有心人,天启最终还是注意到这个人,在换人换来换去的过程中,或有心或无意温体仁坐到了礼部尚书的位置上,当然离进政务院议政处年龄上还差两三岁,说明他现在的仕途已经跑在额定水平之上。要再进步就必须做出成绩,用成绩来证明自己有能力更进一步是最简单的办法,比通过关系来上进要扎实得多。就像都想长得高的树藤,藤蔓长得快爬得高但是不长久,树木长得慢但是一旦长成却能屹立千百年。
温体人之所以会找倪元璐是因为前两天他接到一份政务院转来的奏报,以往的奏报都是几位议政处大臣批示,现在这份批示不但有议政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