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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者库,一如其名,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够待的地方。里面的人都是犯了打错的,必须得在里面一天到晚地劳作,辛苦至极,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熬得住的。
“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秦晟轻抿着薄唇,决绝而不带有一丝情感地拒绝了。
元历一下子急了,连忙伸出手掀起了袍子,恭恭敬敬地跪倒在了地上,“主子,求求您救救柳儿吧,就当做是属下求您了。”
秦晟冷冰冰地横了他一眼,扬高了下巴,面无表情道,“惩治柳儿的命令是本太子刚刚下令让人执行的。若是本太子现在把她救出来了,岂不是朝令夕改,言而无信?”
“可是……”一想到柳儿在辛者库可能收到的各种各样的苦楚,元历就冷静不下来,他急急地出声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只是,秦晟冷冷地挥手,毫不留情地直接拒绝了,“好了,这件事情你无需再说了,本太子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是,主子。”
自家主子说一不二的性子,元历是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多说也是无益了,他默默地站到了一旁,恭恭敬敬地目送着秦晟离去。
定定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元历的心里面此刻就像是在被炙热的火烤着似的,难受至极。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面就莫名地有着无数柳儿被痛苦折磨的片段在不停地闪着,他当真觉得自己的内心煎熬至极。
着实受不了了,他扬起拳头,朝着一旁的一颗大树便狠狠地砸了下去。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声,霎时响彻了天际。
在不知不觉之间,他的身后突然间多了一个衣着光鲜,浑身上下皆散发着一股阴冷戾气的男子。
他就如同鬼魅一般突然间出现,让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元历也不由地感到了一瞬间的心颤。
“安公子。”
稍稍恢复了平静,元历转身,恭恭敬敬地向他拱手行礼。
安弘义勾了勾唇角,眼底露出了一抹阴冷的轻笑,面上却是维持着一副温和的笑容,“说真的,元历兄,我当真是替你抱不平。你为太子殿下出生入死那么久了,没想到他竟然连这么点儿面子都不给你。”
元历面无表情地站着,像是根本没有把安弘义的话听进去。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安弘义端着慢慢地绕着他走了两步,“把柳儿救出辛者库,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他也是知道柳儿对于你的意义的,你都这么求了,可是他还是无动于衷,着实让人不由地替你感到不值啊!”
“不要说了!”额角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元历的双手死死地握着宝剑,怒声喝道。
成功挑起了元历内心深处的不满和怒意,安弘义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安弘义慢慢地走到了元历的身边,将唇覆到了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俗话说得好,士为知己者死,太子他根本没有把你当成一个人,只是把你当成了一个工具,你又何必如此替他拼命呢?”
元历依旧没有吭声,只是握着宝剑的手中的力气加重了几分,直至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安弘义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扫视了一眼四周,便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替我办一件事情,我就帮你把柳儿从辛者库里面救出来,如何?”
一听到能够将柳儿从辛者库里面救出来,元历褐色的眸子中便放出了些许精光。他不敢相信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安弘义,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儿。
看出了他的怀疑,元历微微推开了两步,自顾自地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状似漫不经心道,“你可以慢慢考虑,本公子有的是时间,可以等。但是,你别忘了,你多考虑一天,柳儿就要在辛者库多待一天。”
内心煎熬至极的元历闻言,眸色越发黑了几分。只是,他的内心一直都在挣扎着,半响都没有开口。
“啧啧……”安弘义慢慢地踱着步,一边摇着头,一边轻声道,“你可能还不知道,辛者库的那些管事儿的人啊,手段别提有多么恶劣了。动辄打骂,哎,着实是让人看了惊心的。”
“你到底希望我替你做什么事情?”
头疼的好像是要炸裂了,元历脸色难看地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
安弘义满意地颔首,再一次打量了一眼四周,见并无外人之后,他压低了声音道,“很简单,把这个想办法放在太子妃的屋里面。”
元历低头,待看清楚了他手里面拿着的一个古朴的雕花匣子后,心中不由地生出了些许疑惑。
这个匣子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若是把它放在了太子妃的房间里面之后,又是否会对太子妃的身体造成损伤呢?
第一百七十七章 愧疚
元历没有多想,直截了当地伸出了手,想要打开这个古朴的雕花匣子。
“哎。”匣子的盖子刚刚被打开出了一个缝儿,安弘义的手便轻轻地覆在了元历的手背上面,“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不能看。若是你看了,那么我们的交易作废。”
元历冷冰冰地横了他一眼,眸子中露出了些许轻嘲的神色。若是他想看,看了那又如何?他难不成还能有千里眼,知道了不成?
洞穿了他的心思的安弘义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只是淡淡地轻笑了一声,“你放心,我确实是没有千里眼,但是,我有顺风耳。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都能够在第一时间里面知道。”
深呼吸了一口气,元历冷冷地横了他一眼,冷冷地出声询问,“哼,你让我替你办事,可是连要让我办什么事情都不说清楚,我要怎么样来替你办事?”
安弘义听了,也不恼,只是不疾不徐地慢慢踱着步,“你若是知道了,那又能怎么样?能改变些什么吗?所以,本公子劝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直接替本公子把这件事情办妥当了吧。”
若是旁的,给他看也就看了,他也没什么怕的。只是,这匣子里面的东西,若是见了阳光,功效就会减一半。
“我知道了。”
元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旋即将匣子紧紧地捏在了手里面,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定定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安弘义的唇角漾出了一抹自信而又得意的笑容。他坚信,元历一定会老老实实地替他办了这件事情的。
默默地走在了四周绿叶阴郁的鹅卵石小道上面,他的心就像是处在了油锅之上一般,挣扎至极。
脑海里面,柳儿在辛者库受到摧残和虐待的场景就像是电影胶片一般从脑海里面划过,他的眉心不由地紧蹙了起来。
“到底应该怎么办?”捏着匣子的指尖儿微微泛白,他压低了声音喃喃自语着,只是脚步却已经在不经意之间向着赵子慕的房间走去。
刚刚走到了房门口,一个伶俐的小丫鬟就急急地向他服了服,“元侍卫,太子妃已经歇下了。若是……”
心情复杂,神思凌乱的赵子慕哪里能睡得安稳?一听到外面的动静,她便轻咳着对外面吩咐,“让他进来吧。”
“是,太子妃娘娘。”
小丫鬟低眉顺眼地服了服,恭恭敬敬地应下了。
她伸出了手,低着头引着元历,“元侍卫,里面请。”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何,柳儿的声音、脸庞不停地与她重叠。深呼吸了一口气,元历大步流星地走入了房间。
“你来了?”赵子慕虚弱地靠着床,静静地看着他,眸子中不由地闪现了几分愧疚的神色。
元历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站着,一动不动。在阳光的照射下,一半脸是明媚的,一半脸是晦暗的,当真是与他此时此刻的内心是十分吻合的。
“柳儿跟了我这么久了,对我忠心耿耿的,可是现在我竟然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到那样的惩罚,却无能为力,当真是我……咳咳……”
说到了着急之处,赵子慕连声重重地咳嗽了起来,简直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一旁的小丫鬟见状,急坏了,连忙小跑着到了她的身边,伸出了手替她轻轻地拍着后背,替她顺着气儿。
“您没事儿吧?娘娘,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我没事儿。”赵子慕坚强独立惯了,稍稍压制住了些后便伸出了手轻轻地摆了摆,示意小丫鬟退开。
“元历,我知道你对柳儿的感情,现在你的心里面肯定是十分难受的。现如今,我也不能够给你什么保证,但是,我只想跟你说一句诚心诚意的抱歉,以及,放心。”
赵子慕的声音不大,但是一字一句都带着一股气势,让人不由地去信服。
内心复杂至极的元历在听了这么一番话之后,紧捏着匣子的双手再一次收紧。他的指尖儿已然泛白,好似下一刻,他再用一点儿力气,那个匣子便会在他的手掌心化为灰烬。
“请太子妃娘娘放宽心养病,属下先行退了。”
着实不知道应该如何来选择,元历有些逃避似的弓着腰告退。
复杂的目光落到了那个古朴的匣子上,赵子慕故意作出了一副不解的样儿,悠悠地开口,“元历,你手里面的那个匣子是带给本宫的吧?辛苦你了。”
元历一愣,坚毅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惊慌而又复杂的神色。
在赵子慕催促的目光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将匣子慢吞吞地放在了一旁的圆桌上面。
“你也辛苦了,退下吧。”
疑惑的目光在匣子上面逡巡了一遍,她悠悠地出声对着元历开口吩咐。
元历的目光就像是黏在了匣子上似的,一动不动,待被提醒了之后,这才恍然大悟,拱了拱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刚刚走出院子,元历的心里面就越发觉得不安。
柳儿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若是因为救她,害得太子妃有了个什么三长两短,她怕是……
想到了这一点,他的神色一暗,眉心一拧,连忙转身朝着房间里面跑去。
此时此刻,房间内香气袅袅,帷幔飘飞。
“去,把紫月姑娘请来,就说本宫的身子又不适了,让她来看看。”
待元历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后,赵子慕淡淡地对着一边的小丫鬟沉声吩咐。
“是,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的身体不适,那可是大事儿,小丫鬟也不敢耽误,连忙服了服便退下,出了门。
刚刚踏出门槛儿,低着头的小丫鬟便被来人给撞了一下,身子朝着一旁的门框重重地摔去。
“嘶……”小丫鬟吃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五官更是在一瞬间变得有些扭曲。
待看清楚了来人后,她微微服了服,旋即继续向外面走着。
“太子妃娘娘。”心急如焚的元历片刻也没有耽搁,更没有多看小丫鬟一眼,直截了当地冲了进去,朝着赵子慕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迷途知返
“太子妃娘娘,属下失误了,这个匣子并不是给您的。”
元历拱手,低着头冷硬道,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坚决。下一刻,还未得到赵子慕的首肯,他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一把把匣子握在了手里面。
“是吗?”赵子慕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番,旋即状似无意地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