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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拧眉，寒声重复询问，“凌云台？你确定是有刺客闯入了凌云台？”
宫女被吓了一跳，“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有些惶惶地回答道，“是，是凌云台，皇贵妃娘娘。”
“伺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见二皇子！”皇贵妃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沉声吩咐道。
若是闯入别的宫殿的刺客也就罢了，偏偏是闯入凌云台的。凌云台可是皇上待的地方，估摸着又是秦晟和赵子慕要打什么主意了。
现在，她和秦谦有皇上在手，所以一切都还算得上名正言顺。若是一旦皇上不在手里面了，那可就糟了。
宫女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带着人手脚利索地伺候着皇贵妃更了衣，去了流芳院。
在去流芳院的路上，皇贵妃走得十分快，她阴沉着脸色，寒声询问着身边的太监，“刺客抓到了吗？”
太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应道，“回皇贵妃娘娘的话，还没有。听说，那时候侍卫首领带着人看到了刺客闯入了流芳院，想要进去搜捕。但是，柳儿姑娘说什么也不愿意，阻拦了一阵子。再后来，侍卫们怎么也搜不到刺客了。”
“又是那个贱人！”皇贵妃几乎是咬牙切齿，恨恨地说出了这一句话。她那眼神之中透出的那一股摄人的寒意，几乎要把人生吞活剥了，“本宫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那个贱人失忆了的。估摸着，这一次就是她和那刺客里应外合的。”
毕竟，现在柳儿身后有着秦谦撑腰，太监也不敢胡言乱语。他连忙低下了头，干笑着劝道，“皇贵妃娘娘，您可千万要息怒啊！这……这柳儿姑娘现在可是二皇子殿下的心头宝。您可千万不要因为她和二皇子殿下闹得不愉快啊！这样是不值得的啊！而且，您若是气坏了身子，可又如何是好？”
皇贵妃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太监的话，冷冰冰道，“行了，你闭嘴。你少说这些没有用的话，本宫只知道，若是再让那个贱人留在谦儿的身边，谦儿的皇位可真的就危险了！”
太监将头低得越发低了，说真的，他的心中真的是怕极了的。若是一会儿二皇子殿下不领情，和皇贵妃娘娘吵闹了起来，那情况也就不可收拾了啊！
不过是半炷香的时间，皇贵妃便带着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流芳院。
此时，经过了那一番闹剧，整个流芳院内还是灯火通明的。
“皇贵妃娘娘驾到！”随着太监尖利的嗓音通传，整个流芳院中的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第四百二十九章 自身难保
而内室，本陪着阴晴不定的秦谦的柳儿心中越发惶惶了。看这个样子，秦谦都像是看出了什么端倪的，而皇贵妃此番匆匆赶来，肯定也是开始怀疑她的了。
说真的，她的心中难免有些担心的，便伸出了纤纤玉手，轻轻地拉了拉秦谦的胳膊，温言软语地低低道，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恳求，“殿下……”
看着她这么一副模样儿，秦谦自然是心中不忍的。他伸出了宽大的手掌，紧紧地搂着柳儿的腰肢儿，沉声道，“你放心，有朕在，朕必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的。但是，一会儿母妃若是责备你，你也得受着，明白吗？无论如何，她也是朕的母妃。”
柳儿乖巧地点了点头，“殿下，您放心吧，柳儿知道的。刚刚确实是柳儿任性了，皇贵妃娘娘来责怪柳儿也是应该的。”
“嗯。”秦谦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搂着柳儿，快步走到了院子之中。
甫一走进院子，皇贵妃便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还搂着柳儿，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秦谦和柳儿却似乎没有注意到皇贵妃的怒意似的，只是恭恭敬敬地朝着她服了服，“儿臣（柳儿）参见母妃（皇贵妃娘娘）。”
“起来吧。”皇贵妃冷冷地扫视了一眼，旋即慢慢地走入了内室。
甫一走进内室，皇贵妃便找了一个上座先坐了下来，而秦谦和柳儿紧随其后。
“母妃，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休息呢？您还来流芳院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秦谦恭顺地亲手替皇贵妃倒了一杯茶，柔声询问。
皇贵妃也不接那一杯茶，只是冷哼了一声，不悦地瞪着秦谦，“宫中都乱成这个样子了，本宫就算是想要好好休息，却也是不得机会啊！”
闻言，秦谦的脸色稍稍严肃了几分，他沉声朝着皇贵妃娘娘解释道，“母妃，您说的是刺客的事情吧？儿臣已经派出侍卫，布下天罗地网去搜查那刺客了。母妃，您也就不要再担心了。”
皇贵妃怒其不争地横了秦谦一眼，语气之中满含着责怪，“你！你啊！你真的是要气死本宫了！这刺客可是闯入凌云台的刺客啊！你怎么还能够如此淡定，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呢？你啊，你啊，我都不想说你什么了！你现在当真是被这个女人迷昏了头了！”
秦谦抿了抿唇，不着痕迹地淡淡道，“母妃，儿臣自然是清楚您所说的一切的。您放心吧，儿臣自会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好的，您只需要好好地颐养天年即可。”
皇贵妃哪里愿意就此罢休？再说了，她真真是半日都无法容忍柳儿这个贱人再留在秦谦的身边了。
“谦儿，你真的是糊涂啊！这个贱人明摆着拦着侍卫们搜查刺客了，你竟然还不审问她，你……”皇贵妃痛心疾首地长吁短叹着。
柳儿闻言，心一惊，赶忙挤出了几滴眼泪，“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恳切地祈求着，“皇贵妃娘娘，柳儿刚刚确实是阻拦侍卫们搜查流芳院了。可是，那并不是因为柳儿和刺客有所勾结啊！皇贵妃娘娘，柳儿那样做，纯属是因为耍小性子，所以才耽误了，您若是真的要责罚柳儿，那就……那就……”
秦谦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自然是不忍的。他连忙弯下腰，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好了，柳儿，别哭了，朕相信您一切都是无心的。地上凉，先起来吧。”
皇贵妃却不以为意，只是冷冷地挑了挑眉，寒声道，“行了，你就不要再胡说八道了。你这一番说辞，就算是骗鬼，鬼都不会相信吧？你原本就是赵子慕的贴身侍婢，怎么可能会和刺客没有任何的勾结？”
这一点也是秦谦心中的痛处，柳儿几乎也是猜测到了的。
她故意作出了一副惶惶而无所知的模样儿，溜溜地转着眼珠子询问，“皇贵妃娘娘，柳儿实在是听不懂您在说些什么。殿下，柳儿原来是……”
秦谦快速地出声，冷冷地打断了柳儿的话，“行了，母妃所说的都是假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柳儿懵懵懂懂，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是，殿下，柳儿知道了。”
见到这一情景，皇贵妃当真是被气得脸色惨败得跟白纸似的。她伸出了手指，指着秦谦的鼻尖儿，恨恨道，“你真的是被这个女人灌了**汤了！没救了！”
秦谦却不以为意，只是紧紧地拉着柳儿的双手，“儿臣甘之如饴，而且，儿臣相信柳儿是不会骗儿臣的！”
“行了！”皇贵妃伸出了保养得宜的大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了响亮的“哐当”声，“本宫是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毁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面的！来人啊，把整个流芳院的下人全部抓起来，好好审问她是否跟外人有联系。”
现在，直接抓了柳儿，秦谦肯定是不愿意的。皇贵妃也不希望母子之间的情分变差，便选择了退而求其次，先抓了流芳院的人，看看是否能够查出一些柳儿和外人勾结的证据的。
那样，也可以让秦谦死心。
“殿下！”柳儿心急，连忙伸出手拉住了秦谦的胳膊，委委屈屈地求道，“这院子里面的人都忠心耿耿的，若是他们因为柳儿而……而受到了这种责罚，柳儿于心不忍啊！”
秦谦心中本也是怀疑的，再加上皇贵妃开了口，也不便驳了皇贵妃的面子，便选择了顺坡下路，只是柔声安抚了柳儿两句，“好了，既然你是清白的，那让母妃查一查又何妨呢？你呢，也别太着急担心了。”
“是，殿下。”洁白的贝齿轻轻地咬了咬下唇，柳儿低低地应下了。
她回头，看着那些宫人被人强势地拉了下去，眼神之中不由地多了几分怜悯。说真的，她不是不想再替他们求情。只是，若是她再开口求情，那么必然会越发让秦谦怀疑的。那样的，她恐怕是要自身难保了的。
第四百三十章 两面三刀
在皇贵妃严词的命令之下，侍卫们对于流芳院的宫人们自然是用尽了一切残酷的手段进行严刑拷打的。
一时之间，整个皇宫之中好似都充斥满了宫人们撕心裂肺地吼叫声，求饶声，真是让人不由地感到心酸。
一直都待在了温暖的内室的柳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觉得心中惭愧至极。
她有些不安地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低下了头，微微敛起了眸子。
皇贵妃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唇角漾出了一抹讥讽的轻笑，“怎么，心虚了？”
洁白的贝齿轻轻地咬了咬殷红的下唇，柳儿故意作出了一副柔弱，且不想与她相争的样儿，低低道，“皇贵妃娘娘，不是这个样子的。柳儿只是因为这么多的宫女要无故受到责罚，所以才有些心存愧疚罢了。”
“哼，是吗？依本宫看，你就是做贼心虚吧。”皇贵妃冷哼了一声，语气之中满是冷冷的讥讽。
秦谦看不下去了，微微将柳儿揽入了怀中，有些不悦道，“母妃，事情还未查清楚，你如此对待柳儿，是不是太过分了呢？”
皇贵妃却是不以为意，只是自信满满地开口道，“哼，你一会儿就等着看吧。本宫说这个女人有问题，那么这个女人就绝对不会是清白的。”
秦谦隐忍着心中的不快，冷冰冰地再一次提醒，“母妃，一切都还未查清楚，你这么说，是不是为时尚早了？再说，我也是完全相信柳儿的！”
皇贵妃不怒反笑，只是直勾勾地看着秦谦，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挑衅，“那好，咱们拭目以待。”
这么一折腾，一整个夜晚就这么过去了。
随着太阳慢慢地升起，整个世界都变得蒙蒙亮了。而折腾了一宿的柳儿倒也不觉得有半点儿倦怠，只在期盼着那些侍卫们能够赶紧进来汇报拷问流芳院宫人们的情况，免得再让那些宫人受到苦楚了。
而皇贵妃和秦谦的精神更是好得很，就为着等到侍卫们的消息。
大概在天快要完全亮的时候，侍卫首领总算是快步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朝着皇贵妃和秦谦行了一个礼，“臣参见皇贵妃娘娘、二皇子殿下。”
皇贵妃冷冷地看着他，有些急切地沉声问道，“怎么样了？都招了吗？”
侍卫首领略显失望地轻轻摇了摇头，“回皇贵妃娘娘的话，那些宫人们都说并未发现柳儿姑娘和外人有过什么接触。所以……”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皇贵妃娘娘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桌面，寒声怒喝道，“混账东西，你真的是越来越会半差事了，竟然连这么点儿小事情都办不好？”
侍卫首领自知有罪，连忙重重地磕了两个响头，诚恳地求道，“皇贵妃娘娘，臣知错，请皇贵妃娘娘责罚。”
皇贵妃怒气正盛，正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