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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做了什么对不起落雪山庄的事了?应该是没有的啊!我和聂秋远对视了一眼,都没有明白他指的究竟是什么。
“我大哥……日前因为天镜门白虎的事情受了重伤。但是,此事你们定然不知情,想必天镜门原本是设计来暗算你们的,并未想到你们无暇做这件事情,要托给我们。”
聂秋远神色一凛,急问道:“司空,什么意思,白虎怎么了?”
“白虎的尸首送到这边的时候,是大哥带人剖尸验毒的。没想到,天镜门的人在白虎的身体内藏了机关,剖开尸首的时候,机关爆开,大哥和在场的人全部都中了剧毒。我大哥身子本来就弱,现在……情势比较危重。”
聂秋远转过头,诧异地望向了我。
这回换成我的心中如遭巨锤猛击,难不成,是我托落雪山庄检验若婵娟尸体的事情,出了问题?
“真真……”聂秋远沉默了片刻,我想以他的聪明,已经明白我背着他都做了些什么。
“怎么,你不知道?”骆大春一开始有些诧异,但他是何等聪明,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也瞬间就理解了聂秋远的心情。
“难怪,我本也觉得以你的能力,丝毫没有叫人千里迢迢把尸体给我们送来的必要。而且,我竟未想到,以你的性子,即使白虎示好,怕也是不会接受的。”骆大春叹了一口气,对我们言道。
骆大春的兄长司空寒在清凉寺一役中帮了我们的大忙。他是个内敛寡言的人,沉稳靠得住,我对他的印象极佳。现在听说他竟然因为我冒失的决定而身受重伤,有生命危险,我心里一下子就感觉焦急万分了。
骆大春与他的兄长明明是感情极好的,现在却忍耐着心里的悲伤,对我如此包容,一点都没有责怪,真让我过意不去。
聂秋远也没有怪我,或许是看出我已经非常自责,他伸手揽住我,轻轻地捏了捏我的肩膀。
可是我却没办法轻松地迈过这道坎。我当时心里只有秋,根本没有考虑我传递的这个讯息会给落雪山庄添上多大的麻烦,更想不到会出现这样重大的意外。
“骆大哥,带我去看看,可以么……”我含泪请求道。
他望着我,点了点头,道:“不必自责,这件事,是秋远不够理智,而你的决定是对的。强敌当前,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要克敌,总会付出一些代价,无论是谁要承担这个代价,都是心甘情愿的。”
这番话说得理智至极,清淡而忧伤,宛若看破红尘的智者。他的神情、举止、语言,全都令我悲伤,因为碗子山上初见时那个插科打诨,风雅浪荡的温雅佳公子,或许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
在营地一侧一处安静的大帐里,我们见到了面如金纸,躺在卧具中昏迷不醒的大哥司空寒。
大哥身上本来就有无法痊愈的旧伤,身子一日差过一日,现在又中了如此剧毒,这情景,以我这外行的眼光看来,都是相当严重的了。
聂秋远上前试了试脉,神情便显得凝重。他起身拉过骆大春,走到帐房门口,小声道:“司空,你们用的是遏制毒性蔓延的法子吧?这样拖下去,终归是不行的。”
骆大春点头道:“确实是不行。可是,当时白虎的尸体爆裂,爆出来的是一种奇特的毒剂。大哥离得最近,所以中毒最深,好在他内力修为深厚,加上我每日替他运功疗毒,所以勉强护着心脉,延续着生命。当时在场的七八名弟子现在已经殁了三个,剩下的中毒浅些,却至今尚在昏迷。”
聂秋远问道:“白虎尸身的残余验了没有,任平生曾用她试药,她身上有任平生许多种毒药的痕迹,验明白了,或许能找到应对之法。”
骆大春道:“你说的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所以我亲自带着山庄懂药学的人验了白虎的残尸。她的身上确实检出了许多种毒药,而且,这些毒药的原理,现在也查得差不多了,一部分还配出了解药。可是,大哥中的那种毒,却不属于这其中的任何一种。”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切齿道:“任平生也真是歹毒,拿她试药不说,还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在她身体里埋了机关,真不晓得是怎么做到的。”
我相信,若婵娟体内的机关,她自己肯定是不知道的,否则,她怎么会跑过来害聂秋远呢?虽然我不喜欢她,可是这一点,我还是能确定的。
秋却摇头道:“这不是任平生做的,这毒既然跟任平生使的毒全都不一样,那么很可能下毒的也不是同一个人。”
“你怎么替任平生说起话来了?”我瞅了他一眼。我就纳了闷了!
“真真,你想想,白虎逃出来,死在你我眼前,本来动手验她尸体的人,该是你我才对。”聂秋远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执刀的人可能是我,但你必定站在我的身后,所以,触动了机关,你也难逃一劫。任平生……不会这么做的。”
我有点无言以对,不晓得为什么,他总是如此坚决地认为任平生不会害我。
“那……是谁嘛……”
“掌门吧。”聂秋远简单地答道,“这毒,大概杀不了我,但是,却可以在我面前置你于死地,这或许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了。”
说着这些,我感觉到了他暗暗的切齿,似乎想象到那个场景便觉得不能接受。
“可是白虎是任平生管着的,若是戎抚天在白虎身上做了手脚,任平生不可能不知道的。既然会威胁到真真的性命,任平生又怎会这样放她出来?”骆大春问出的问题,刚好也是我想不明白的。
聂秋远沉默了片刻,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甘。
“大概是因为他知道,我不会动白虎的尸首吧……”
一切,似乎都有点莫名其妙。两个彼此仇视的死敌,竟然比世上的任何人都更能猜透对方的心思。我真心理解不了男人们的世界。
可是现在能够确定的至少有一点,既然若婵娟的身体里给人埋上了机关来害我们,那么,若婵娟逃出来,就必然也是个阴谋。那么,铲除玉衡司什么的信息,也就肯定只是个幌子了。
在这背后,他们肯定还在谋划着更加阴险的什么。
“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聂秋远回头看看昏迷不醒的司空寒,“我可以助你为大哥渡入真气,护住心脉,可是方才试脉,这毒极为古怪,一来难解,二来解毒所需的药材怕也极为难找,拖下去恐不是长久之计。”
骆大春无奈道:“确是如此,可现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等待山庄的医者一点点仔细地找寻解毒的方子。”
倒是在这时,我的脑中不知怎的就跳进了这样一个灵感,所以我拉住聂秋远,摇了摇他的胳膊。
“秋,长安药王阁的阁主,不是正好在洛阳么!他们医道高明,见多识广,没准很轻松地就能解了大哥身上的毒,也未可知呢!”(未完待续。。)
No。219 摧心肝(4)
他们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过了片刻,骆大春才问道:“药王阁也来了?”
聂秋远点头道:“遇到你之前,刚刚先遇到了他们,似乎是为了鬼火莲花来的。”
说罢,聂秋远把我们偶遇药王阁主傅知风的事,以及我们在长安与药王阁的渊源给骆大春讲了一遍,最后,他沉思道:“真真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骆大春道:“我们对药王阁早有耳闻,只是从来没打过交道。药王阁主成名甚早,但其行事一向低调,不爱在人前露面,所以江湖上少有人识得他的行踪,是个很神秘的人物。没想到你们机缘巧合,竟会在那种情景之下与他相识。”
“嗯,所以,如果是我们去拜托他的话,他应该会尽力帮忙的!”我兴奋地说。
聂秋远道:“但是,毕竟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就算再有名,也存几分小心才好。”
骆大春沉吟片刻,言道:“如今之计,也别无他法,就算情急了乱投医,也是值得一试的。我今夜就让山庄的探子去把洛阳城内药王阁的分号统统查检一遍,如果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你我明日一早就去把那傅神医请了来瞧瞧。言明了情形,只请他一人来此,就算有什么不妥,有你我在,还有山庄这么多人,想必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正说着,有个白衣人掀开帐篷的帘子进来,对骆大春说道:“少主,刚传过来消息。说是似乎在山里发现天镜门的人了。”
骆大春面色一沉。低语道:“果然跟他们有关系!”
他想了一想。便对我们说道:“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休息用的帐子了,你们先歇歇,我跟他们去瞧瞧。”
聂秋远道:“我与你同去吧。”
骆大春笑道:“这里你还不熟,而且,你也不能放着真真不管的,是不是?放心,我们在暗处,不会有事的。”
秋看了看我。便答应了。似乎,不能把我一个人放着,带着我又是累赘,让他十分纠结。我看着他们两个,开始在心中暗暗地骂自己没用,可是我知道这会儿最好是别多话,免得让他们更为难。
做好自己的事,乖乖地等到明天,别出乱子,别让他们担心。如果落雪山庄的侦查结果是好的。明天就陪骆大春去把神医接过来,给大哥疗毒。这就是我目前能做的一切了。
落雪山庄的营地,一切井然有序,是我们完全不能插手碍事的地方。我在心中暗暗地叹服,原来骆大春要接掌的这个守护者的家族,是如此强悍的存在,这让我心里多少添了一丝宽慰。
如果叶流萤在天上看到他努力地承担起自己的使命,努力地活下去,心中也会感到安慰吧?
一日无话,转眼就入了深夜。
给我们的帐子被安排在靠近山的地方,是独立的,距离其他人的帐篷相对较远,十分清静。天气炎热,我们晚上反正无事,就到山边清泉去洗了洗澡,洗去了这些天奔波劳碌染上的尘霾,立时就觉得放松清爽了不少。
古代没有电吹风,头发又太长,湿漉漉的,沾湿了衣裳。
即便是山中,夜风也略有些潮热。我们两个手牵着手,安静地走回帐子。月光拉长了我们的影子,夜枭旁若无人地哀啼,我的右眼皮忽然跳得厉害,忽然有一点想哭。
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在一个难得无事的静夜,停下步子来思索,就让人忽地心生惧意。
对手好强,而且,他们在暗中,不停地害我们。想一想,我们这些天无意中躲开了好几次杀身之祸了,可是,真的是每一次都能侥幸逃脱吗?
而且,戎抚天下一个想要消灭的对象,很可能就是我,因为这是他折磨聂秋远的最理想选择。我现在是秋的软肋,我自己心里也清楚。
可是我又是那么弱,就算我一直乐观地坚信在自己的人生故事里,我是有nb闪闪主角光环的,但是,不可能每一次都幸运的吧。
假如,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误,我和他在大唐真的不能厮守终老呢?
虽然秋一直说,会保护我,如果有人要杀我,他一定会保护我到力尽,会死在我的前头。可是现在的我与那时不一样了,我是如此贪恋有他的日子,一日甚似一日地深陷,以至于已经不能接受这种事情的发生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