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心里一阵兴奋。果然没有错。我想对了!
我先翻着看了看那小册子。明显是个三无产品,没封面,没出处,没定价,应该是一本非法出版物。小册子里头,密密麻麻地写着竖排繁体字,还绘制着各种各样的插图。
小册子里面的东西很难懂。这显然不是一本小说,这应该是那种传说中的神物:武林秘笈!
再看那张白绢纸。上面画的也是图。我很擅长看图,所以一看就明白,这是碗子山的地形图。在这张地图上,用朱色醒目地标出了几处地点。
像是藏宝图的样子。我心中一动,我曾经推测过,在叶流萤压抑的生命中,或许会有一些用于倾诉的秘密树洞的。我有一种直觉,作为这具躯体接管者的直觉:我想要找的,就是这个。
“秘密藏匿地?”耳畔传来了桂林的声音,“我可以一起看吗?”
我汗了一个。这人早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来了。就算不让你看,你也早就看光了吧?
“走。我陪你去找!”桂林兴致勃勃地说。
“你,陪我?”我略微有些犹豫。
“放心放心,我的嘴是很严实的。而且,此事关乎鬼邪,你一个人去不安全。有我在,就护得住你。”
说着,他用指尖拈着一叠黄符,在我面前晃了晃。
“那好吧。不过这件事,请桂大哥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跟我两位哥哥也不能说!”
“当然当然。”
我叹了一口气。这位桂林大人,容貌气质与性格作派怎么这样不配套呢?果然好侦探在性格上往往或多或少地有些奇葩。
事不宜迟,我们两个当即着手准备,按地图上标识的各个点的远近位置设计好路线,带了些必备的工具,就悄悄地出发了。
“怎么样,还是我陪着来比较方便吧?”桂林背着我施展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了两个岗哨,把我放下来的时候,他就有点得意洋洋了。
当他提出要背着我的时候,我自然是断然拒绝的,可他说出的理由是那么充分。
“你到底想不想弄清楚了?碗子山的岗哨我瞧了瞧,布局不是一般的好,凭你想过去又不被人发现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现在你这个样子,也不适合再运气提气了,小心走火入魔!”
“那也不能……”
“不能让我这陌生人背着?小妹子,咱们也不能算陌生人了吧!第一次见面,就抱都抱过了,还是你主动的!”
“你你你!!!”
我感到一阵无语,这家伙,怎么这样气人啊!
可他已经在我面前蹲下来,把后背让给我了。
“快点,再磨磨蹭蹭,天就亮了!我玉衡司没有你这样的俗女子!”
我鬼使神差地就听了他的话了。也不知是他表扬聂秋远布置的碗子山的岗哨让我心里头觉得暗爽,还是他的激将法管了用。不过伏在他背上,我总觉得哪儿有点怪怪的,似乎是上了什么人的当了。
图上的第一个地点,是一个废弃的山洞。桂林点燃了火折子走在前头,我静静地在后头跟着。这山洞一看就是很久没人来了,壁角蛛网密布,又脏乱又阴森。唉,要是我一个人的话,还真是不敢来的。
洞并不深,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尽头。山洞最深处的石壁上,孤零零地雕着一尊慈眉善目的菩萨像。
菩萨的法衣上也结满了蛛丝,可菩萨的神情依然是那样宁静而柔和,仿佛世上怎样的苦难都不能攻破内心美好的结界。望着菩萨低垂的眼睑,人的心里也会不自觉地平静。
在这样的神灵面前,恶鬼也没有办法作怪吧?
可是这洞里,什么也没有呢。
或许是我有点呆滞的模样让桂林觉得有趣了,他呵呵地笑了出来。
“阿萤,凡是发生的事都是有缘由的,你还忘了一件事情。你想想看,我们每次见面的时候,你都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嗯,说来也怪,每次我遇到桂林的时候,好像都是意识混乱的时刻,我清醒过来,都发现自己在……
“刨土!”我脱口而出。
他忍不住纵声大笑起来。好在这里非常偏僻,要不然,非把守夜人招过来不可。
他说得很对,凡是发生的事情都是有缘由的。叶流萤已经不在了,我的意识中,也找不到她留下的任何记忆。但是,我使用的是她的身体,人体,不仅大脑有记忆,肌肉,也是有记忆的。
这就是我在练功的时候为什么不自觉地用出了她练习过的功法,这是**的记忆,是自然的反应,而不是大脑的。我对于肌肉的记忆非常有感触,每个练习过武术、舞蹈、体育项目的人都应当深有感触。一个动作,一开始看上去匪夷所思,但是,只要你笨拙地反复练习下去,那么总有一天,这个动作你可以无意识地做出来,而且,连幅度和角度都不会有差错。这不是头脑控制的,这是肌肉自己对这个动作的反应。
如果我在无意识中,在做着关于骆大春的梦的时候做的是刨土的动作,很有可能意味着叶流萤把关于秘密的东西埋藏在泥土中了。
她已经发现了自己精神状态的异样,所以,她把这些埋藏地点绘成了一幅图,以防有一天自己忘记。这幅图,就是我手中的这张白绢布。
“所以,这次真的可以挖了。”桂林笑吟吟地卷起了袖子。
我们就在这蒙着蛛网的菩萨的脚下挖出了第一个秘密,是一叠蜡封的褪色的纸。
然后,桂林陪伴着我,一个地点一个地点地挖,一共挖了十三处,每一处都是写满字的几张纸。
当我们把白绢布上的地点都找到,太阳已经升起,鸟儿鸣唱,天空澄蓝,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天气。
最后一叠纸,是在山脚下一株巨大的海棠树下挖出的。现在正是海棠花盛放的时节,晨风拂过,卷起片片落英。旁边一条山溪静静地淌过,花瓣不停地掉进溪水,又被溪水送往远方,浅浅深深的红。
难怪我在梦中总会梦到海棠花开。也许这株海棠树,正是那个姑娘独自一人悲伤地思索时的唯一伴侣呢。
海棠树,你一定知道她的故事吧?她原本以为,你是知道她的故事的唯一一个吧?
海棠沉默不语,回答我的,唯有簌簌落花。
我在这巨大的树下席地而坐,把挖出来的纸按顺序排列了起来。不错,这纸上记载的,满满的都是小女儿的心事,正是我一直想要找到的东西。
那就是,叶流萤的故事。(未完待续。。)
No。125 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1)
原本以为我的记性很好呢,可是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忘啦。这可怎么行呢?明哥哥,我才不要把你忘掉呢。
刚刚还在想着,明哥哥,你的生辰是哪一天呢?可是居然想了半天都记不起来了,这怎么可以呢?所以现在我要把它记录在这里。
你出生在大业三年五月初六。
嗯,这下我就永远也不会忘了。
不过你可以把我忘掉的,虽然我会很难过,可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我允许啦。明哥哥,把我忘掉吧,开开心心的。
因为我们竟然在同一屋檐下快五年了,这可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幸运呢。你都不知道,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学本领,练武功,想的就是有朝一日长大了,就下山去。你说过的,你的家在天山之麓的落雪山庄。所以,我要到落雪山庄去找你。
有一天,我一定要去找你。那时候,我心里头还揣着美好的梦呢。爹爹迎娶二娘的时候,我看到二娘身上穿的大红色的嫁衣,看着连那样剽悍的女人头戴凤冠都会变得柔情万种,心里真是百感交集。明哥哥,每个女孩子,心里头都会有这样的一个梦呢。
写这些,真是让人脸红啊。不过,反正你也不会看到的,嘻嘻!
所以,五年前,当你像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碗子山,你知道我有多么开心吗?
那种感觉,就好像……嗯,没办法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我这么开心了。
当你看到我的时候。你冲我露出了一个微笑。相识的时候。你我还都是小孩子,可我果然一眼就可以认出你。你的这个微笑,是要告诉我,你也是一眼就认出了我吗?否则的话,你为什么要微笑呢?
你明明伤得那么重!
所以我的开心只维持了短短的一瞬,那么短,一下子就不见了。
你是被人背进来的,你的四肢都软绵绵的。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你伏在那个少年的背上,几乎都揽不住他的脖颈。你的面色极其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看上去像雪原上的一块冰。但即便是这样,当你看到我的刹那,还是勉强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其实,如果凭心而论,背负你上山的那个少年容貌更加出众。当他出现在山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凝集。可是我的眼睛里就只剩了你。你来了,还有韩表妹。记忆里的时光一下子在灵魂深处活灵活现。
爹爹根本就不认识你们,可他居然毫不犹豫地收留了你们。他对你们非常客气。一直在跟背你进来的那个男孩子说话。我想肯定是那个男孩子动了什么手脚,否则,爹爹绝不会这样平白地收留陌生人的,就算你们年纪还小,那也不行。
你在山上养伤,爹爹叫人下山请了最好的大夫,但最好的大夫诊完脉也只是摇头。那个少年一直陪在你身边,寸步不离,不眠不休,在你身边照顾你的,还有韩表妹。我也很想去照顾你,可是被二娘拉住了。
“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要懂得男女有别的事情了。”二娘教导我。所以,我只好伏在窗口一边看着你,一边抹着眼泪。我很担心,担心好不容易见面了,可你的伤情凶险,会有什么不测。
你神情略微有些痛苦,不过你却总是望向窗边,就仿佛隔着窗棱,敏锐地看见了我。
我心中焦急,可我什么忙也帮不上,我感激那个少年,我知道是他挽救了你的生命。所以当爹爹决定收他为义子,我毫不犹豫地唤他“兄长”,对他行了本来不用行的大礼。我跪下来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我决心把这个名叫聂秋远的少年当作我的亲兄长来看待,他若有令,我万死不辞。因为他在你受伤的时候不离不弃,他那么拼命地去保护你,这一切,我都悄悄地看在眼中。
我也自幼习武,我看得明白,你的体内,似乎注入了一股你自己根本承受不了的巨大力量。每次当它想要冲出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会变得比冰山还要寒冷。每当这样的时刻出现,聂秋远就会在你的身边,把你紧紧地抱住,拼命地用一股火热的力量压制你。
我感觉不可思议,因为你体内的力量,肯定不是你自己的。可是他呢?以他的年龄来看,他的力量也实在太大了些。他也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家伙。
我偷听你们的谈话,知道了你们的一些秘密。
他说:“司空,你怎么报了这样一个名字?”
是的,你上山之后报出的名号,并不是你的本名司空明,而是叫作“骆大春”,听上去有点可笑的名字。是啊,为什么呢?我也很好奇。
你的笑容还看得出多年前的样子,温和,爽朗,有一点点不羁。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