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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途飞当时想着,若是能把这些汉奸军队弄上一两万人扔到抗日武装的口袋里,然后他在从内部瓦解一下这些汉奸军队的战斗意志,让那些抗日武装能肥肥地吃上一顿,倒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赵铭见到叶途飞畅快地答应了他,心里自然很欢喜,他趁热打铁,直接向叶途飞布置了任务。
“徐州向西在砀山一带,有支重庆军队,大概是一个师的兵力,那个师的师长早年是我门下的学生,这几年被重庆方面排挤的厉害,一直想弃暗投明。小叶啊,你辛苦一趟,去跟他们谈一谈,把这支队伍给带过来。”
徐州?
一听到这个地名,叶途飞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大堆的兄弟的面容出来。
自家的土匪营的弟兄们就不说了,彭友明、闫希文、卫向东这帮**们不知道过的还好不?韩鸿勋这个拜把兄长的队伍是不是又壮大了?还有那个一提起来就是满肚子怒火的特派员胡小舟……
“嗯,你把那个师的资料给我吧,我熟悉一下,这两天就动身!”
一个师的兵力似乎少了点,但对土匪营来说,也无异于蛇吞大象了,若是能把这个师给吃了,那么土匪营该有多壮实啊!
赵铭立即从抽屉中拿出了资料,交给了叶途飞。
这个师的前身是砀山保安总团,开封会战的时候被编入了中央军的战斗序列,后来因为花园口决堤而没来得及撤出来,迟滞在了黄泛区北岸。
师长姓汪,单名一个兴字,并非科班出身,只是依仗着家里有钱,买了个保安总团的副职位子。保安总团被并入中央军作战序列后,授予了一个旅的编制,汪兴再次发挥金钱的奇妙作用,从一个副职的闲职位子转为了团长这么个实职。
这个旅的旅长,也就是原来的保安团团长,受不了在敌后游击战中的担惊受怕,索性卷了全旅三个月的军饷跑路了。汪兴第三次利用金钱效能,抚平了全旅官兵的怨气,使自己在全旅官兵中的威望达到了顶峰,同时也得到了上峰的赞赏,补了旅长的缺。
汪兴带兵打仗其实就是个笑话,但是此君实在是能交际,在国共及日本人三方之间左右平衡,两年下来,兵力不见损耗,反而大幅增强了。
手上有了人,说话的腰杆子就硬,再说汪兴的口袋里又多的是钱,一番活动后,旅升为了师,汪兴自然也从旅长升为了师长。
但是,这种左右讨好的生活实在是难熬,日本人随时会灭了他,**对他也不待见,重庆方面对他的游而不击也是不停的批评。
这种情况下,汪兴做出了最重要的选择,跟赵铭这边取得了联系。
看着资料,熟悉了汪兴这个人,叶途飞禁不住笑了。
“赵先生,像这种部队,咱们拿过来有什么用呢?”叶途飞打定了主意要把这块肥肉送给土匪营的老弟兄,所以要先给赵铭上点眼药,让赵铭相信这么一个师被一个营给吃了也纯属正常,“这个汪师长能是一个会带兵的人么?我看他倒是像个生意人。”
赵铭笑了笑,回答道:“可别小看这个师!汪师长的确不是块带兵的料,但是,他手下的六个团长,个个可都是如狼似虎,随便挑一个出来跟那些黄埔出身的中央军团长相比,绝对不会差了。”
一只羊带领着一群狮子!
叶途飞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群狮子在小绵羊的带领下,还能记得自己曾经是百兽之王吗?
刚要向赵铭阐述这个道理,还未开口,就被赵铭给打断了:“我知道这个师只要还在汪兴的手上,就很难形成战斗力,不过这也没关系,等他们过来了,我会在南京给汪兴安排一个让他满意的位子,这师长嘛,小叶,你观察一下,看看那六位团长中,是否有人能胜任这个位子。”
赵铭的这招简单而且有效,叶途飞没话好说了,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天中午,叶途飞收拾妥当,带着肖忠河独孤玉二人,打扮成了主仆的模样,踏上了前往徐州的路途。
先乘火车到徐州,然后从徐州再往砀山。
按照叶途飞在新政府中的地位和级别,这趟出行理应至少安排一个警卫排来做保护,但叶途飞嫌烦,主动要求一切从简,赵铭也知道叶途飞的本事,这一路根本用不着考虑安全的问题,于是便顺从了叶途飞。
差两个月便是一整年,叶途飞重新回到了这座熟悉的城市,物是人非,他已经不再是二郎山的土匪头子了,他摇身一变,成了新政府的要员,论级别,要比山下敬吾高的多了去了。
但凡日本人,对新政府的要员并不尊重,他们认为,这些支那人即便职位再怎么高,在他们日本人的面前,总还是奴才仆人之流。
所以,当山下敬吾接到南京方面传来的要求接待的联系函的时候,并没有把这个‘叶专员’当成多大的事,随便安排了一个维持会会长出面来接待。
叶途飞决计要羞辱山下敬吾一番。
若是叶途飞只代表了赵铭前来,那么他很难有实力和山下敬吾掰手腕,但是,叶途飞的身后不光有赵铭,还有个影佐帧昭以及影佐帧昭领导下的梅机关。
梅机关在日军体系中正当是如日中天的阶段,它的报告是可以直接递交给中国派遣军司令部的。
不光如此,叶途飞在为赵铭进行政府公关的时候,还跟松井石根成了忘年交。
当叶途飞领命之后,先去找了影佐帧昭,公事公办,获得了影佐帧昭的支持,然后又去了松井石根的办公室。
和土肥原贤二一样,松井石根对中国的古董文物也颇为痴迷,但和土肥原贤二不一样的是,松井石根虽然痴迷,但绝非是此道中的行家。
叶途飞拿着当初做拍卖剩下的一些说不上是珍品的玩意一股脑送给了松井,获得了松井的好感。
松井石根的第二个爱好便是围棋,军中多是一些激进分子,能安安静静下来,用心下一盘围棋的人少之又少,而叶途飞的棋力刚好跟松井石根相对称,一来二回,处成了相当不错的‘朋友’关系。
叶途飞找到了松井石根之后,向松井石根大倒苦水:“司令官将军啊,我这趟任务恐怕是凶多吉少啊!能不能安然回来,只有天照大神才知道啊!”
松井石根自然会问起是什么原因。
叶途飞将他和山下敬吾的过节一一述说了。
松井石根听了大笑起来:“我以为你的任务是多么危险的,不过就是担心山下这个小朋友找你的麻烦而已,不用怕,陪我下两盘棋,下完棋,我给你写封信,你到了徐州,把信交给山下敬吾,看看他还敢不敢对你不敬!”
怀揣着梅机关的身份证明和松井司令官的亲笔信,叶途飞到了徐州这块地,还会怕他山下敬吾?就算是见了桥本师团长,叶途飞照样可以把头昂到天上去。
可怜了那个维持会的会长,刚一见到了叶途飞,还没来得及跟叶途飞点头哈腰地拍上两句马屁,便被独孤玉一把抓过衣领,正正反反,抽了六七个耳光。
这是在火车上就已经排练好了的,为了抢这个抽耳光的活,肖忠河跟独孤玉还玩起了石头剪刀布。
挨了一连串的巴掌,那会长都快委屈地哭了,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一打照面便得罪了这位南京来的专员。
“这几巴掌你是替山下敬吾挨的,他已经接到了南京方面的通知,却不来亲自迎接本专员,你说该不该惩罚呢?”
那会长能怎么说?只能把头点得像只啄米的老公鸡一般。
“好了,我也不想再为难你,你赶紧滚回去,把山下敬吾给本专员叫来!”
第二百四十章 仇人相见
维持会的会长不认识也叶途飞,匆匆见了一面,挨了一顿耳光,也没能见到有关叶途飞身份证明半拉纸片。但叶途飞的气势却是震住了这位会长,他捂着脸,赶紧按照叶途飞的吩咐,回去向山下敬吾汇报去了。
这种情况大大出乎了山下敬吾的预料。
若是军部派来的专员,哪怕级别比他还低,接待规格和安保措施都会让他很重视,毕竟是在军部过活,接触的可都是大人物,他山下敬吾可不敢怠慢。
但是,一个南京新政府的人物竟然敢对他如此耀武扬威?山下敬吾禁不住上了肝火。
他调集了一个小队的宪兵,乘坐着一辆轿车和一辆卡车,气势汹汹地赶往了火车站。
在火车站的贵宾室,山下敬吾见到了阔别已久的‘老朋友’。
一顶深灰色礼帽,一袭藏青色长衫,一副金丝边墨镜,翘着二郎腿,叼着雪茄烟,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见了山下敬吾,既不点头也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身后一人立即上前,递给了山下敬吾一份身份证明。
山下敬吾原本是带着一肚子的火气冲进来的,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先被叶途飞的这个场面给震了一震,待肖忠河递过来那份身份证明的时候,山下敬吾居然忘记了发火,乖乖地接过了那份证明,仔细地看了。
如假包换的梅机关出具的证明,山下敬吾暗自点了点头,怪不得啊,怪不得此人的架子那么大,原来身后有影佐帧昭在撑腰啊!
可是,当山下敬吾的目光扫视到了证明上的姓名一栏的时候,他惊住了。
那上面规规矩矩清清楚楚地写着‘叶途飞’三个小楷大字。
“八嘎!”山下敬吾忍不住了,管他影佐帧昭还是梅机关,全都被扔到了脑后,他这边刚一爆出粗口,手上已经拔出了武士刀来。
叶途飞镇定自若,将墨镜向下拉了拉,然后又挥了挥手。
身后另一人立即上前,又递给了山下敬吾一张纸。
山下敬吾在爆粗口拔刀的时候,想到过叶途飞可能会躲,也可能会冲上来跟他干,唯独没想到人家理都不理,又递过来一张纸。
强压住内心的怒火,山下敬吾接过了那张纸来,只看了一眼,便面色大变,立即丢下了武士刀,双腿‘pia‘地一声并拢立正,向叶途飞敬了个军礼。
如果说山下敬吾做为一方实权人物还可以不顾忌影佐帧昭的梅机关,那么,见到了松井石根的亲笔信若是仍不顾忌的话,那么他一定是爆发了精神分裂症。
影佐帧昭要办他,也不是没把握,但是其中环节比较复杂,各个环节上,他都可以进行活动通融,影佐帧昭也犯不着费这么大力气来找他的麻烦。
可是,松井石根要办他的话,只需要说句话就足够了,接下来他山下敬吾是死是活,也只有天知地知,松井知而他不知。
山下敬吾左手拿着松井石根的亲笔信,右手敬着礼,在没得到叶途飞的还礼之前,根本不敢放下手来。
对山下敬吾,叶途飞可不能像对待那个汉奸会长一般,任意教训。山下敬吾毕竟是名大佐,打狗还得看主人,而山下敬吾的主人便是那身大佐军装。
摘下墨镜,收起雪茄,叶途飞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踱到了山下敬吾的面前:“山下长官,没想到我们这么见面了,真是令人感慨啊!”
可不是嘛,山下敬吾在心中感慨地都快要哭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曾经跟大日本皇军百般作对的土匪头子,这个曾经亲手杀死过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