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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冢原木接到了小泉正雄的命令后,立刻率部展开了行动。他以小队为单位,单兵间隔三米,向芦苇荡发起了清扫行动,很快,就发现了李忠云他们的踪迹。
窝了一肚子火的鬼冢原木向他的中队下达了包抄追击的命令。
李忠云按照事前设计好的路线撤出了芦苇荡,迅速向五里外的那个小山丘靠拢。三分钟后,鬼冢中队的一个小队也冲出了芦苇荡,沿着李忠云撤退的路线快速追击。
结果,被罗忠刚和他的兄弟们侯了个正着。
芦苇荡边缘,横纵二十多米的一块地上,罗忠刚布置了将近五十颗自制炸/弹。
这种炸/弹的杀伤力并不大,但五十颗威力一般的炸/弹同时起爆的威力就很不一般了。这等好事被鬼冢中队最积极的那个小队给摊上了,爆炸之后,几乎没有一个人还能站起身来。
看着被炸的横七竖八的小日本,罗忠刚爽到了极致,挥挥手,哼着小曲,带着兄弟们按照叶途飞指定的路线向耿集方向撤离了。
这场爆炸对鬼冢来说是火上浇油,他已经被怒火冲昏了脑袋,忘记了小泉只是清扫芦苇荡的命令,带着整个中队向李忠云追去。
五里路,对生死追逐的人来说,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情。李忠云他们跑得快,鬼冢中队追的也不慢。当李忠云他们刚刚到达小山丘尚未做好战斗准备的时候,鬼冢中队的追兵已经出现在了山脚下。
双方你看得见我,我看得见你。
那就不用客气了,打吧!
这场战斗吃亏的还是小日本。
从地势上讲,李忠云的神枪队居高临下,有优势。从作战条件上讲,李忠云神枪队好歹还有个掩体,虽然那掩体工事做的只是个花架子。而鬼冢中队则处于山坡下的一片开阔地,四处光秃秃没个遮挡。从火力对比上讲,鬼冢中队因为追的着急,很多重武器都没带,形成了三八大盖对汉阳造的态势,双方半斤八两。
一通枪战,李忠云的神枪队把鬼冢中队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鬼冢原木不得已,令部队向后退缩五十米,然后令通讯兵跟小泉联系。连上线后,鬼冢向小泉做了简短的汇报。
也许是鬼冢被气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他在向小泉汇报战况的时候,犯了一个低级错误。这个错误从表象上看实在不是什么大事,但实际上,这个错误对整个战局的走向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鬼冢对小泉的汇报是:他遇到了支那阻击部队的主力,需要紧急支援。
鬼冢发出求援的信息之后,不到五分钟,小泉的大部队便赶到了。
这并非是小泉对鬼冢的求援信息的重视,而是这个山丘的地理位置恰恰是小泉进军贾家汪的必经之路。
只是小泉部队的战车坦克必须走大道,而李忠云神枪队领着鬼冢中队走的田间小道,所以才先发生了神枪队和鬼冢中队的枪战,小泉的大部队随后赶到的局面。
小泉虽然不相信支那阻击部队会把这个土山丘当成主要阵地,但看着山坡下那片开阔地七八具帝国勇士的尸体,又看到山丘顶部像模像样的环形防御工事,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慎重。于是,炮兵中队开始准备,八辆坦克也进入了射击位置。
三分钟后,小泉部队的所有炮火同时开火,目标只有一个,山丘顶部的环形工事。看着炮火的烟雾迅速把整座山丘顶部迅速笼罩,小泉狰狞的面容露出了一丝讥笑,他心里正在讽刺支那阻击部队的指挥官,不错,有这么一个环形工事,再加上山坡下的那片平缓的开阔地,的确可以做上一番抵抗。但那个支那指挥官太无知了,大日本皇军的战力绝非是单纯步兵的作战能力,还有的是帝国的火炮和装甲战车!
整整五分钟的炮火覆盖后,鬼冢的步兵中队发起了冲锋。正如预料之中,鬼冢中队在冲锋的过程中没有受到任何抵抗,他们顺利地冲锋到了山顶,向山下的大部队传递了胜利的信号。
但是,这胜利是不是来的太容易了?
早在鬼冢原木把自己的中队向后撤延的时候,李忠云带着他的神枪队已经从容地从山丘的另一侧撤离了。当鬼冢原木向小泉正雄发出求援请求的时候,李忠云带着他的兄弟已经走在了归队的路上。
也就是说,小泉动用了他几乎全部的炮火,对着一个空山头,对着一个‘看上去很像回事’的环形工事进行了整整五分钟的炮火覆盖,然后,鬼冢中队对着烟雾发起了一个‘漂亮’的冲锋。
当烟雾散去,小泉终于知道了真相的时候,他动了肝火,一正一反给了鬼冢两个耳光。
第六章 棋局
凤凰岭之上为凤凰顶。
凤凰顶上有座古人传下来的石亭,石亭并无特殊之处,匠工简易,结构普通。
亭子下,叶途飞身着一袭黑色长袍,头戴一顶黑色毡帽,鼻梁上架着一副窄边墨镜,右手握着一只碧绿色玉杖,左右则把玩着抽剩了一半的雪茄,悠闲自得的立着,不时拿着那只玉杖在身旁的石亭柱子上轻轻地敲打着。
张罗辉半跑半走的来到了石亭之上,喘着粗气在叶途飞身后说:“六爷,您叫我?”
叶途飞缓缓转过身来,说:“哦,张团长来了。”
张罗辉解开了军装的风纪扣,又摘下军帽当作了扇子,仍是止不住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水,“六爷叫我来有何吩咐?”
叶途飞淡淡一笑,说:“叫你来是想让你陪我下盘棋,围棋或象棋都行,随你。”
张罗辉惊道:“下棋?这个时候你要下棋?”
叶途飞对张罗辉的吃惊很不理解,反问道:“怎么?不行么?”
张罗辉皱着眉头说:“大战在即,你还有心情下棋?”
叶途飞叹了口气,摘下了墨镜,看了两眼张罗辉,复又重新戴上墨镜,叹了第二口气,才说道:“心神如此不定,怎能堪此大任?你下了棋,小日本会来,你不下棋,小日本同样会来,也就是说,不管你下棋还是不下棋,这场仗都是要发生的,是么?”
张罗辉想了想,没觉得有什么破绽,于是点了下头。
叶途飞笑了,说:“你也承认了,这下棋跟打仗就是两码事,是不?既然是两码事,张团长又怎么好把这两码事混为一谈呢?”
是啊,我怎么能把这毫不相关的两码事混为一谈呢?张罗辉的心理不自觉地跟着叶途飞走偏了。
叶途飞乘胜追击,拉着张罗辉坐了下来,说:“你是选择象棋呢还是选择围棋?”
张罗辉的思维还停留在对叶途飞刚才话语的逻辑分析上,听到了叶途飞的问话,未经思考便回答说:“象棋吧!围棋我不会。”
话一出口,张罗辉猛然醒了,他猛地一拍脑门,刚要反击叶途飞的逻辑问题的时候,却听到了叶途飞充满戏谑的声音:“张团长,君子一言可驷马难追哦。”
张罗辉无奈,只好安坐下来。
待下面兄弟摆放好了棋盘之后,出于谦让,张罗辉首先选了红方。
叶途飞也没客气,随手把黑子都划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摆好了棋,张罗辉随即走了一招当门炮。
按照正统的应招,黑方此时应该挺上一匹马来,谁知道叶途飞竟然率先补了一手士。
张罗辉考虑了一会,最终还是觉得黑方的中卒太过诱人,进炮吃掉了。
叶途飞不露声色,又补了一手象。
轮到张罗辉犯难了,一只孤炮进入了对方的地盘,而对方已无破绽,进,看不到实际利益,退,又觉得太不划算。
足足思考了五分钟,张罗辉选择了搭建自己的阵型,先把相补了起来。
叶途飞不假思索,又是一招仙人指路。
张罗辉应以仕角炮。
叶途飞这才挺马抓炮。
张罗辉只能退炮回到自己的中兵头上。
叶途飞车九平六捉红炮,张罗辉赶紧支仕。
十几来回之后,张罗辉失望的发现,他只有招架之功竟无还手之力。
叶途飞此时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这才开口说话,“这下棋跟打仗其实是一回事,不管是下棋还是打仗,首先要明确自己的目标。对你张团长来说,在棋盘上,你的目标应该是我的老将,而不是那个中卒。”
张罗辉没能明白叶途飞的话意,说:“吃了你的中卒,不也是对你老将的一个威胁吗?”
叶途飞微微摇头,说:“贪小便宜吃大亏,这句话听说过吧?吃了我的中卒是个小便宜,失了先机落了后手,那可是大亏啊!”
说着,叶途飞一手沉底炮,逼迫张罗辉要么垫马,要么动老帅。
张罗辉陷入了艰难的思考中。
叶途飞则点燃了他的那半支雪茄,悠闲自得的喷起了烟雾。
待到张罗辉下定决心牺牲一匹马的时候,叶途飞突然说道:“张团长可否思考过一个问题,中国的军队为什么打不过小日本?”
这个问题张罗辉曾多次思考过,从上海到南京,再到徐州,他打了一路,想了一路。
“**的武器装备不如小日本,单兵素质也比不上小日本,我想,这是打不过人家的最主要原因吧!”
叶途飞大笑,说:“就没有一点你们这些当官的责任么?”
张罗辉反问道:“那依六爷的意思,原因是什么呢?”
叶途飞收起了笑容,走了一手棋,说:“看来你败局已定了!”
张罗辉赶紧看棋盘,发现叶途飞走了一步自己没有想到的招数。
“中日军队之间,在实力上是有差距,在单兵战斗素养上,也确实存在差距,但这些并不是主要因素。以我叶某人的看法,这最主要的因素还在于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军官身上,一场战斗打下来,士兵们糊里糊涂,军官们同样是糊里糊涂,就像你张团长下象棋一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目标目的,我要吃你的炮,你就赶紧护炮,我要捉你的马,就赶紧跑马,结果呢?”看到张罗辉勉强应了一步棋后,叶途飞挺车将军,给了张罗辉最后一击,“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对手的目标根本不是你的什么炮了马了的,呵呵,是你的老帅!”
张罗辉推称认输了。
“你说过的,六爷,这下棋和打仗是两码事,你也不能混为一谈啊!”张罗辉无法反驳叶途飞的说辞,只能跟叶途飞玩起了诡辩。
“你说得没错,确实是两码事,可是我不能用下棋来暗喻打仗吗?张团长,我真的怀疑你的语文是音乐老师教的。”叶途飞抽了口雪茄,将烟雾喷到了张罗辉的脸上,“闻闻,香不香?你要不要来一支?”
“好吧,我说不过你,就当你说的都对。但是,我不明白你这一次的战术安排,兵法上讲,作战双方以逸待劳的一方肯定是占有优势的,而你为什么要把兄弟们都派出去做那些根本伤不了小日本筋骨的事情呢?”
叶途飞将手中的雪茄在石桌上摁灭了,掏出个烟盒把剩下的那一小截雪茄装了进去,说:“这雪茄可不容易搞得到,我得省着点抽,呵呵,让张团长见笑了。”
张罗辉忍住了笑,故意刺激叶途飞说:“六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叶途飞回说:“你那是啥狗屁问题?感情我这说了半天,是对牛弹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