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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不可描述的运动后,黑暗中只剩下男女的喘息声。
周赫煊把床头的台灯打开,点了根香烟抽起来。
“你真厉害!”廖雅泉像只小猫般趴在周赫煊怀中,脸色艳丽红润,语气里充满了崇拜和爱慕。
周赫煊一手抖着烟灰,一手搂着少女娇躯,脑子里却思绪万千。
贤者时间,男人的思维都异常清晰,他在想以后该如何应付这个女间谍。
首先,是绝对不能戳穿的。
廖雅泉已经暴露身份,凡事都要好办得多。如果把她弄死或逼走,鬼知道日本人还会派个谁过来,那时候才麻烦呢。
或许可以时不时的泄露点“秘密”,把这女人给稳住,免得她沉不住气狗急跳墙。
至于那些“秘密”,就让日本人去调查吧,查得天荒地老都别想查出什么。
等两人都歇息得差不多了,廖雅泉突然道:“周大哥,你能说说以前在国外的事吗?”
“你想听?”周赫煊笑问。
“嗯,我想了解你更多一些。”廖雅泉像个坠入情网的傻姑娘。
“我以前祖籍直隶,家境还算殷实,可惜遇到义和团跟八国联军……”周赫煊又开始瞎编故事,“就这样,在那个传教士死后,我靠坑蒙拐骗在美国活下来。”
“周大哥你真厉害,靠自学旁听都能成为大学问家。”廖雅泉不停地恭维,那种少女崇拜的语态,很容易讨得男人欢心。
可惜周赫煊的故事是假的,廖雅泉的身份也是假的。
这种恭维不但没让周赫煊得意高兴,反而更加警惕。他笑道:“可能是我脑袋更聪明吧,看过一遍的东西,基本上都能记下来。”
“那岂不是过目不忘?”廖雅泉惊道。
周赫煊说:“这很正常。去年我还遇到个小孩子,是希望小学的学生,他也有过目不忘之能。”
“中国……我们中国确实很多能人异士,”廖雅泉差点说漏嘴,她转开话题问,“周大哥,我听说美国有《排华法案》,对咱们中国人很不友好。所以在美国的华人,都需要抱团才能生存。”
周赫煊笑道:“是啊,华人在美国确实处境很糟糕。”
“报社的人说你加入过洪门?”廖雅泉问。
周赫煊道:“你看不起社团帮会吗?”
廖雅泉连忙解释:“怎么会?孙中山先生也是洪门中人,我最佩服的就是他。小时候,我常听爸爸讲起孙先生,还说他是洪门里的红棍,可威风了。你也是红棍吗?”
“我不是,我是白纸扇。”周赫煊笑道。
“白纸扇是什么?”廖雅泉天真地问道。
周赫煊解释说:“白纸扇就是俗称的军师,靠脑瓜子吃饭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岂不是很威风?”廖雅泉兴奋道。
周赫煊面露微笑:“威风也谈不上,因为我加入的是洪门秘密堂口,一般人连听都没听说过。”
听到这里,廖雅泉唿吸都急促了些,她问:“什么秘密堂口啊?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嘿嘿,这个可不能跟你说。”周赫煊点到为止。
廖雅泉心里更猫爪似的,撒娇道:“说嘛,说嘛,人家很好奇。”
周赫煊眼珠子一转,咳嗽道:“咳,那就给你透露点,你可别往外说。”
廖雅泉赌咒发誓:“我保证不乱说。”
周赫煊故意误导思路:“我加入的那个秘密组织,并非完全隶属于洪门,就连美国的一些大人物也有参与。严格说起来,洪门也是被利用的工……”说到这里,周赫煊戛然而止,表情严肃道,“呃,睡觉吧,这种事情你以后少问。”
廖雅泉脑子完全乱了,美国洪门居然是神秘组织的工具,还有美国高层也参与其中。
难道如今驻扎在天津的那个美国准将,就是这个组织的人吗?
如此重要的情报,明天必须要告知三井先生!
清早醒来,廖雅泉装作身体不舒服的样子,直躺到快中午时才起床,然后出门直奔三井医院。(未完待续。。)
204【惨案】
中华广播公司。
已经快到午饭时间,播音室里却还忙碌着。
一男一女两个南开大学的学生,正在播送着学术节目。
今天讲的是化学科普知识:“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是由元素构成的。像我们赖以生存的水,便是有氧元素和氢元素组成。早在1869年,沙俄化学家门捷列夫就发明了元素周期表……”
张乐怡拆阅完读者来信,笑着问周赫煊:“这种科学知识,真的有人听吗?内容太过粗浅,学生们早就知道,老百姓又听不懂。”
周赫煊解释说:“这种节目,主要是播给小孩子听的。也许此时此刻,就有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听了广播后对化学产生兴趣,几十年后成为中国伟大的化学家。”
“这样说来,还真是很有意义。”张乐怡点头道。
周赫煊笑着说:“我们不是在做生意,而是在做事业。”
张乐怡把读者来信都整理好,有些犹豫地说:“周大哥,我……我想做播音员,我觉得蛮有意思的。”
周赫煊好笑道:“行啊,今天下午的节目就你来播。等你能应付自如了,干脆《晚七点闲话》也让你主持,我正好能抽空休息。”
“我真的可以吗?”张乐怡对此颇为积极,但又怕播音时出差错。
周赫煊安慰说:“试试不就知道,倒是我在旁边帮你守着。”
“叮铃铃!”
屋内的电话突然响起。
“喂,这里是中华广播电台。”张乐怡接起电话道。
电话里传来焦急的声音:“我是胡政之,让周先生听电话,急事!”
张乐怡把听筒递给周赫煊:“找你的。”
“喂,我是周赫煊,请讲。”周赫煊道。
胡政之语速奇快地说:“明诚,济南发生屠杀时间,日本兵见到中国人就杀。我们派去济南的记者也被打伤了,他如今躲在电报局不敢出门。”
“我知道了,”周赫煊暗自叹息一声,问道,“你能联系到北伐军的济南交涉署吗?”
胡政之问:“你想做什么?”
周赫煊说:“如果能联系到对方,请告知蔡公时先生,让他务必带人撤离交涉署,日本人有可能对交涉署动手。”
“不会吧?”胡政之不可置信道,“交涉署里可都是外交人员,日本人气焰再嚣张,也总不可能枉顾国际法,对外交人员下手。”
“你照办就是。”周赫煊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胡政之挂上电话,始终不敢相信周赫煊刚才所言。
就连古人都知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现代文明社会。日本人如果敢对外交人员下手,必然会受到国际谴责,国家形象也会一落千丈。
胡政之焦躁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如今济南情况危险,《大公报》的记者根本不敢上街。在不知道具体情况之下,天津这边无法做新闻报道,只能耐心等消息了。
又过了半个钟头,胡政之心烦意乱,终于忍不住出门前往电报局。
《大公报》的记者就躲在电报局中,很快就收到胡政之发来的信息。电报内容让记者十分震惊,他立即借用电报局的电话打给电话局,让电话局转接北伐军交涉署。
……
蔡公时早年曾追孙中山,参加过同盟会,经辛亥革命、护法运动等各种运动,1916年还创办了北平民国大学。
北伐期间,蔡公时担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占地政务委员,兼外交处主任。
日本人将山东视为自己的势力范围,4月份就调兵进入山东,而北伐军是5月1日占领济南的。
入城当天,便有北伐士兵被日本兵杀害。
常凯申认为日本人想故意挑起争端,为避免扩大事态,他尽量与日方交涉,同时约束麾下士兵不得随意离营。
蔡公时昨天刚到济南交涉署,就是为了解决此事,但日方人员根本不理他。
“叮铃铃!”
守在电话机旁的蔡公时,听到铃声立即拿起听筒,他还以为是日本人打来的:“喂,这里是北伐军济南交涉署,我是蔡公时。”
“蔡主任你好,我是《大公报》记者刘志予。”对面回应道。
《大公报》记者是什么鬼?
蔡公时没好气道:“现在我没空接受采访,你改天再打来吧。”
“蔡主任别挂电话!”刘志予连忙喊道,“我这里有重要情报告知。”
蔡公时耐着性子说:“请讲。”
刘志予道:“据可靠消息,日本人要对交涉处动手,请你马上带人撤离。现在日本兵正满城杀人,只有军营是安全的,你要小心。”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蔡公时说完就挂断,他可不信日本人敢杀外交官。
及至下午时分。
蔡公时多次致电日本驻济南领事馆,但根本无人接听电话。他等不及提前约时间了,直接带人出门,准备去日本领事馆当面交涉。
可还没走出大门,外面就传来汽车引擎声,接着便是一连串的跑步声响。
蔡公时让人打开门一看,只见外头已经架起机枪,到处都是日本兵他们被包围了。
“他们想干什么?”交涉署庶务张麟书诧异道。
蔡公时眉头紧皱,低声自语道:“这些日本人,不会真的疯了吧?”
交涉署参议张鸿渐踏出大门两步,对面的日本兵立即大喊:“此地已被划为军管区,再敢踏前一步,立即击毙!”
“回来!”
蔡公时命令道,交涉署不管何时都是安全的,离开这里就说不准了,被日本兵打死都没地方说理。
众外交官憋闷不已,但他们都是书生,对此毫无办法。
城内的日军暴行还在继续,他们只要遇见中国人就杀,就连平民百姓都不放过。有些日本兵甚至冲入中国商铺和民宅,杀光里面的中国人后,顺手将财物抢劫一空。
直至晚上九点。
突然有个日本军官带兵闯入交涉署,喝令道:“全部绑起来!”
蔡公时大怒:“汝等想干什么?这里是交涉署,是外交机构,立刻给我出去!”
日本军官冷笑不语,静静地看着士兵捆绑中国外交官。
蔡公时用日语斥责道:“汝等不明外交礼仪,一味无礼蛮干!此次贵国出兵济南,说是保护侨民,为何借隙寻衅,肆行狂妄,做出种种无理之举动!实非文明国所宜出此!”
日本军官面色狰狞,走到蔡公时跟前,突然一巴掌扇出,打得蔡公时鼻血直流。
蔡公时也不用外交文明词汇了,怒斥道:“你们这些强盗!我早就看透你们了。现在我以一个中国人的身份,痛斥你们这些强盗!”
“很好,”日本军官挥挥手,下令道,“割掉他的鼻子和耳朵。”
两个日本兵将蔡公时架住,另一人举起刺刀,很快将蔡公时割耳切鼻,顿时鲜血狂喷,惨不忍睹。
“哈哈哈哈!”
日本兵见此情形,大声狂笑,与禽兽无异。
蔡公时却没被吓倒,他虎目圆睁,大声怒骂道:“日本强盗,禽兽不如。此种国耻,何时能雪!”
“王八蛋!”
“日本强盗,你们来吧,老子不怕。”
“天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