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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见门口进来两个女子,一个是府里的丫头惜香,后头跟着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女人。这就是苏姨娘了?
月尚心里哼了一声,细细打量,不由得也为之暗叹。这苏姨娘未施脂粉,大大的眼睛下有一层浅影,却并未影响她的容貌,果然有几分姿色。难怪少爷会心动。
惜香过来朝着月尚点头,说:“月尚姐姐,我带着苏姨娘来给少夫人请安,不知道少夫人可起了?”
月尚用鼻子应了一声,将视线挪回来,说:“少夫人一向起得早,这会正服侍少爷用早饭呢。苏姨娘可用过了?我去回夫人一声,让姨娘在这里用饭?”
苏星移看着眼前的月尚眼神里满是敌意,知道她一定是少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又见她的衣着都是半新的,想是少夫人赏下来的,比寻常丫头穿得好得多。
她轻摇头,说:“不必了,我就在这里等。”
月尚没说话,转身进了屋,紫衣和萧律人已经吃完了早饭,小丫头们正往外收拾。月尚回道:“少爷、少夫人,苏姨娘来了。”
夫妻两人同时看向月尚。紫衣第一个反映过来,手微微有些抖,在衣袖下绞在一起,脸色有些发白,又下意识的伸手抚了抚鬓角,暗暗有些悔今天没穿件鲜艳的衣服来,不知道会不会被新进门的什么苏姨娘比下去。
紫衣看一眼萧律人,却见他的眼神里只是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便又如常般的平静。这些都是女人之间的事,看来他不想插手。
紫衣咳了一声,对月尚说:“请。”
她倒是想给苏姨娘一个下马威的,可是在自己相公面前,不好做出悍妻的姿态来。
一个着粗布衣服的女子进了门,一双清秀的大眼朝上位看了看,便低下头行礼:“苏星移见过少爷、少夫人。”
紫衣不由得瞪大眼。这,就是苏姨娘?太,太不修边幅了吧?一个女子,怎么可以穿成这样?妇容、妇言、妇德,这女子竟然一样都没有。
她居然自称“我”。
不过细看,倒也整洁。容貌果然秀丽,举止也还端庄,颇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难道她就是故意穿着破烂的旧衣服来装可怜,存了让人怜惜的心思来的?不由得又去看自己的相公,想摸清到底他是不是有了怜惜的情份。
萧律人的表情很淡漠,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就像是隔着模糊的纸窗看着模糊的雨。他只是淡漠的说:“起来吧。”他一时难以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他极力拒绝让萧老爷娶却自己强纳了的妾。
苏星移便站好,立在一边。她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又没人提点她,她只好看萧律人。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这里边,如果说熟悉的,相对而言只有这个有过****交情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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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18、敌意
月尚倒了茶,用托盘端过来。苏星移见萧律人几不可察的垂下了双睫,便伸手接过来,走前几步递到紫衣的面前,双手呈上,说:“请少夫人喝茶。”
紫衣看着眼前的茶,忽然心生酸涩。如果她接过来象征性的喝一口,便代表着她接纳了眼前的女子和她共侍一夫。
她要接受吗?还有,她能不接受吗?两个人在她眼皮子底下眉目传情,当她,当底下的丫头们都是瞎子不成?简直,不要脸。
她多想把这杯茶泼到那女人的脸上,毁了她的容,看她还有什么资本和她抢相公。她多想撕扯掉那张看上去无害的脸,让她做不出来这种种让人怜惜之情态?她真想抓破那女人的头发,让她露出丑恶的嘴脸来。
究竟她有什么好?比自己年轻吗?比自己好看吗?比自己行为优雅举止端庄吗?还是比自己更博学多才?一个乡下丫头,就算是识字,又能识得多少?
为什么相公不经她同意就私自纳妾?为什么为了这样一个没什么出色之处的乡巴佬,相公便将仅有的一点情思从自己身上挪了开去?
可是她没动,端庄的镇定的优雅的微笑一直浮在脸上,想拨拉都拨拉不开。她缓缓伸出手,端起茶碗,喝了一小口,再放下,缓缓的放在了手边的案上。
苏星移垂手站着,等着接下来紫衣和萧律人吩咐。
紫衣便扯出一抹笑,说:“苏姨娘——你既是进了我萧家门,便是一家人,别站着了,显得生分,月尚,给姨娘端个杌子让姨娘坐。”
苏星移略微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紫衣。这上座的女人比自己年长不了多少,一派的沉稳大气、沉着镇静,却比自己成熟几分。这就是过去的女子吗?自己家相公从外面纳了女人回来,她不仅不怨不恨,还笑言以对,和颜悦色的让自己的情敌坐?
她不得不心里感慨。过去的女人心地真是宽厚。她做不到,所以她才……
月尚不情不愿的搬了小杌子重重的放到苏星移面前,没好气的翻了下白眼。苏星移只得轻声应:“是。”稳稳的坐下来。
紫衣眉头一皱。这女人是没有规矩呢,还是目中无人?自己叫她坐,不过是客套,她居然真的大大方方的坐下了。她难道不知道,妾就等同于奴婢?有主人在,她是不能坐的,只能站在一边服侍。就算是再宠再得欢心,让她坐了,也只能虚坐半边。
紫衣开口,却是问询萧律人:“相公,妾身看苏姨娘初来,对府中规矩不甚熟悉,不如……”
萧律人却站了起来,说:“我还有事。”眼神轻轻掠过苏星移,再回到紫衣身上,转身大踏步走了。
紫衣只得福身恭送,星移也有模学样,站在她身后,目送萧律人出了门。
紫衣一时有些弄不明白相公究竟什么意思。他这是把处置权交给自己了吗?男人有男人的事,府中内院本就是自己的事。不过个把妾,自然应该归自己管。
也就是说,自己这个嫡妻在他心里,还是不可撼动的。
再抬眼看苏星移时,脸上的笑意就加深了。她咳了一声,说:“苏姨娘——”
苏星移只觉得这一声声姨娘尤其的刺耳,可是也只能耐着性子听着。见紫衣叫她,忙应道:“在。”刚才萧律人在,她不敢张口,如今他走了,她便要为自己辩解一番。或者,求求少夫人,放她一马。
紫衣便淡淡的说:“我知道,你是好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孩儿,在家里是爹娘的掌上明珠,百般宠爱的,如今进了萧府,虽然不比在家,却也不会亏了你什么。”
苏星移猛的一抬眼,入目的还是紫衣那雍容华贵的笑,就像是一套真皮面具,已经与血肉嵌在了一起,是拿不下来的了。
少夫人这话是有心还是无意?自己还算是清白的女孩吗?那样的爹还能算是为人父母吗?自己今朝含羞忍辱被卖,还哪里算是宠爱?
苏星移低垂了眉目,没说话。
紫衣又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萧府家大人多,不比乡村草野,一举一动都要中规中矩,不然惹人笑话是小,丢了萧家颜面是大。”
苏星移想想有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紫衣这话并不逾矩。
紫衣又说:“你身边侍候的人少,我把身边的张妈妈派过去,再着小丫头玉林帮着惜香照顾你的起居。你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张妈妈。”既安插了自己眼线,又束缚了她的举止,名正言顺,可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苏星移忙道:“少夫人的厚爱,让星移深感惭愧。星移是来萧府做粗活的,不是来做——”妾字说不出口,星移改道:“不是来享福的。如果有什么活,请少夫人只管吩咐,可是叫人服侍,万万不敢。星移是乡下丫头,吃惯了苦的,自己能照顾自己,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惜香姐姐做伴,断然不敢再要什么妈妈和玉林姐姐,请少夫人收回成命。”
紫衣倒怔了怔。这苏星移竟然不贪图眼前的蝇头小利,难道是贪图更大的好处?莫非她还痴心妄想着代替自己做这少奶奶不成?
万没想到,看上去极憨厚朴实的人,竟然也包藏祸心。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是来做粗活的?哼,你以为做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就是享福了?
紫衣心下不以为然,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说:“苏姨娘,你何必推辞。刚才我说过了,入我萧府,就得守萧府的规矩。这规矩是祖宗定下来的,不是你说改就能改的。不必多说了,一会张妈妈和玉林就过去。”
星移愣了一下,很快醒悟过来,这少夫人紫衣是误会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她以为自己是以退为进来向她讨好的。
星移忽然就跪了下去。她不知道这样的礼仪是否合适,可是她还是跪了。
紫衣吓了一跳,神色俱厉道:“苏姨娘,你这是做什么?月尚,拉她起来。”
月尚来拉,星移却挣扎了一下,直视着紫衣说:“少夫人,请您听我说两句话。”
第一卷 019、暗藏
紫衣从容的说:“有话站着说就好,何必行此大礼。你好歹也是姨娘,别在丫头面前自失了身份,传到少爷耳朵里,也带累了我。”
星移顾不得许多,只求道:“少夫人,星移有两句话要说,请您让姐姐们暂时回避一下。”
紫衣没说话,只用眼神一扫,月尚便带了人退出去。她这才道:“有什么话说吧。”
星移道:“少夫人,星移是被拐来骗卖的。”
紫衣听这话吃了一惊,问:“你说什么?”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自家相公久经商场,又岂是不懂内里的人。就算是骗卖吧,现下也有死契在手,这苏星移就算告官,也没有胜算。因此气势回复,又是一脸的自信。
星移道:“是真的,我爹,擅赌,欠下了高利贷,万般无耐,受了小人的欺骗,劫了萧老爷。事败无颜,才将小女子卖了来抵罪。他只说让小女子来萧府做奴婢,过个一两年便赎我回去。谁知……”谁知却成了妾。
说到伤心处,星移埋下头,以袖拭了拭眼角。
紫衣倒有点错愕了。想想也未必不可能。萧离瑟的品性她略有耳闻,见到苏星移这样的绝色,不动凡心才怪。
难道,是相公一时怜悯,所以才以纳妾之名将她暂时安顿,以躲过老爷的魔爪?可是又想到月尚所说,这苏星移和相公是有过肌肤之亲的,又是怎么回事?
星移被问,饶是落落大方,终是忍不住羞惭,心一横,说:“少夫人,星移自知有失廉耻,难于启口,可是人穷志短,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娘体弱多病,积劳成疾,已是不治之症。我别无所长,为了替我娘延医看病,只好忍辱自卖。”
紫衣无话。定是相公贪欢买醉,所以才与她有了****浮情。虽然恨萧律人拈花惹草,可是更恨眼前的女子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劣行。
如果不是她自甘****,又怎么会与相公相遇相识?不曾相见,就不会阻挠萧离瑟纳她为妾。那么即使她被萧离瑟玷污了,也妨碍不着自己夫妻间的感情。
紫衣恨得牙根疼,却始终不露心迹,淡淡一笑,又一叹,说:“如此说来,你一片孝心,感天动地,也是苦命的人。”
星移见紫衣口风松动,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