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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咬着唇,哭倒在卢夫人的怀里。卢夫人急得直拿眼睃卢老爷,他却只是微摇头,示意不妨事。自己的女儿,他最了解,如果一直闷着,倒还让人担心,如今能哭出来,反倒证明她没事了。
卢夫人安慰着拍着紫衣的肩,等她哭的差不多了,卢老爷这才说:“紫儿,听爹的没错。爹告诉你,再气再恨一个人,最好的报复也不是跟他决斗,而是要活得比他好百倍千倍,然后再将他踩到你的脚底下。像你说的那样,是莽撞的匹夫才会做的事,不但占不到一点优势,相反只会让人抓着把柄,反倒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了。”
紫衣坐起身,说:“爹,女儿知道,可是,要怎么样才能活得比他更好?”
卢老爷露出欣慰的笑,说:“这里不过是弹丸之地,再者人言终可畏,爹打算举家搬迁,我们去京城发展。三年之内,把卢家的生意在京城铺开,站稳脚跟,爹在给你寻一门上好的亲事,到时卢家在京城就算安居了。萧律人那时也该回来了,他死保着萧家的牌号,不会放弃萧家的生意的,可那时他手里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还不是你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的?”
紫衣低头半晌,说:“好。”
紫衣打定主意要把萧律人忘掉。身边的丫头都换成了卢家的,索性只身回来,萧家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倒眼前干净。
每日里晨昏定省,再不就是陪卢夫人说话、做些针线活,日子倒也过得逍遥。
卢老爷果然说到做到,在一个月内就将城里的生意盘点了,换成了银票,卢家举家搬往了京城。
离开那天,紫衣跟着卢夫人同坐一辆马车,驶过热闹的街道时听见车外有女子唤着少夫人的声音。她问卢夫人:“娘,你听,谁在喊着什么,不是在叫我吧?”
卢夫人道:“没名没姓,谁知道在叫谁。别理她,走吧。”
紫衣却是一动。娘可没说没听见,也就是说,娘很有可能知道喊的就是自己。她道:“停车。”
卢夫人道:“紫儿你要干吗?”
紫衣道:“娘,我下去看看,一定是叫我呢,说不定是女儿落了什么东西。”不容卢夫人说什么,她一掀车帘,跳了下去。
马车后面跑过来一个丫头,正是月明。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少夫人,求你救救奴婢,别把奴婢卖进**楼吧,奴婢服侍少夫人这么多年,不敢说有什么功劳,可是奴婢对少夫人的一片心,天地可鉴,请少夫人发发慈悲。”
月明带给紫衣一个消息:月尚在京城。
这让紫衣更加的确信,她的所谓和离,是他有阴谋的一手策划的。可怜可叹,她堂堂卢家大小姐,名媒正娶的妻,竟然还不如一个通房丫头。
连月尚都能被安置的好好的,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可见萧律人所谓的怕自己受苦那些话,是多么的虚假?
那天街上的行人看到卢家的马车停了,又走了,不过是一会的事,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分别,可对于紫衣和月明来说,就那么一瞬间,却同时改变了她们两个人的命运。
世事无常,瞬息万变,可不都是那么一会儿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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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有总失意的,也没有总得意的。切记啊切记……失意时要时刻保持着旺盛的热情和信念。
第一卷 005、掠影
005、掠影
月尚待在京城欧阳的别院里,悠哉游哉的享用着桃子。各个都比男人的拳头还大,汁多蜜甜,软硬合适,一口咬下去,唇齿留香。
咬了两口,又放下去,抬眼看灵儿,道:“你去给我削了皮,再切成小块,拿牙签给我一块块扎好。”
看她那样子就不舒服。先时年纪还小,看不出什么来,这几个月,越发的人如其名,不灵灵的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灵儿就是卢紫衣安插在她身边的奸细。如今卢紫衣失了势,她不欺负灵儿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提到卢紫衣,月尚就想哈哈大笑两声。亏她一生要强,争这个抢那个,却又不正大光明着来,做出一副虚伪的脸孔,把自家相公推到别的女人床上。
这下好了,她自己下堂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如今,轮到她月尚做姨娘了。上没有正经夫人,下没有通房丫头,虽然萧律人不在,她也暂时寄居在欧阳的别院里,可是,她是萧家目前来说唯一的女主人。
前车之鉴,她绝不会给少爷安排什么通房丫头。
灵儿依照吩咐,果然将托盘端了来,白嫩的桃辫成花朵状,堆在白玉盘子上,再扎着一排牙签,漂亮极了。
月尚安然的一块块放进嘴里,觉得这真是天下美味。
眼看都快冬月了,居然还有桃子可吃,可见京城的确是京城。而且这种生长周期长的桃尝起来味道也着实与众不同,真像是吸收了天地之精华。
桌子上扔了十几根牙签了,月尚才收了手。灵儿忙递上帕子,亲自替月尚将手拭净,又垂手站在一旁。
月尚满意的道:“今天可有客人来?”
灵儿轻道:“没有。”
月尚薄怒,道:“没人来这桃子是谁送来的?”
灵儿忙道:“姨娘息怒,是奴婢回的不清。这桃子是欧阳公子派人送来的。”
月尚懒懒的坐回去,问:“可曾有什么话交待?”
灵儿不敢擅答,想了想才说:“只说姨娘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尽管吩咐,他一定会让人如即时送过来。”
月尚起身,道:“天天就是这么一句,烦不烦呢。”他不嫌烦么?
灵儿忙跟上月尚,不说话,低头在后面走。月尚忽然停下步子,道:“我不管,今天我要上街。”
灵儿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月尚回房扑通扑通的翻箱倒柜,找了所有的衣服出来,挑了半天,没一件满意的。这会,她有些后悔当时学苏星移穿衣打扮了。
都是些素净的衣服,欧阳只看了一回,便叫人给她做的一年四季几乎穿不完的衣服,料子上乘,做工精致,可是,都是素色的。
其实,她不喜欢这些颜色。
将衣服都扔到床上、桌上、地上,月尚气道:“没一件让人顺心如意的事。灵儿,你倒是给我做一件高兴的事来。”
灵儿小心翼翼的上前,说:“姨娘,这些衣服你看不中,不如趁着上街的机会,找家上好的裁缝店多做些姨娘相中的衣服来。”
月尚反手就是一个嘴巴抽在灵儿的脸上,啐道:“呸,你个没安好心的小蹄子,你这不是怂恿我败家么?这么多衣服,一辈子都穿不完,还做?你是不是觉得我做了新衣服,你就有机会穿这些衣服了?”
灵儿已经习惯了月尚没来由的随时打骂。她不哭,月尚打。她哭,月尚更打。她反驳,月尚打,她默认,月尚还打。久而久之,灵儿便麻木了,任她打任她骂,她就是不说话。
月尚也觉得无趣,日日折腾一个灵儿,她也腻了。可偏偏偌大一个静园,除了她和灵儿,就是几个守院的婆子,又老又丑的,还不会说话。门口有几个守门的,竟然是瞎子。
她有点弄不清欧阳的目的何在。
他只来过一次,说是代萧律人照顾她,有什么吩咐只管同守门的人说,最快两个时辰之内就有人帮她办到。
她试过了,果然神效。于是她变着法儿的要吃的,要穿的,要玩的,可还是寂寞。园子里静的像坟墓,除了有灵儿的哭声和她打在她脸上的噼啪声。
再到后来,连灵儿的哭声都没有了。
这样的日子要怎么熬呢?难道要过上三年吗?她想她会疯的。
月尚挑了一件淡黄的衣服穿上,勉为其难的出了门。守门的瞎子年纪不大,也就在三十岁左右,眼睛不管用,耳朵却极灵敏,大老远就道:“是萧氏姨娘要出去吗?”
月尚冷冷的哼一声,并不搭理,倒是灵儿应了一声,说:“穆大哥,是姨娘要上街。”
穆并不阻拦,只是平淡的道:“早去早回。”
月尚出了门,看一眼灵儿,道:“你和他倒走的近,连姓什么都打听清楚了?是不是看上了?别怕羞,我替你做这个媒。”
月尚既说的出,就做的出。
灵儿脸色苍白,回话说:“他不姓穆,就只是叫穆。”
月尚才不关心他姓啥叫啥,不屑的哼了声扭身往前去了。
这一趟下来,所获颇丰,也不过是胭脂水粉、钗环首饰、衣服料子之类,和老板商议好,叫伙计把货都送到静园去,清点了再付钱。
月尚也逛得累了,叫苦连天的往回走。灵儿也累,却只得跟着。月尚道:“好渴,哪里有卖酸梅汤的?”
灵儿四下张望,一喜,道:“姨娘,前边有个茶水铺,我们过去问问。”
月尚反手就是一个嘴巴:“什么我们,要问你这个奴婢去问,我累得一步都走不动了。”
灵儿捂脸,应了声是。
她刚走,月尚就听见身后有个柔柔的女声说着话:“你闻闻,这味道可还好吗?”
月尚身子一震,迅速的转身,朝着那说话的来处望。却原来是一辆青缦马车,只掀了一角,露出一只白玉般的手,擎着一只透明的琉璃瓶子。
车下是个青衣侍女,含笑接过来,说:“很好闻的,姑娘,我都说了几遍了,这薄荷香虽然不像茉莉等花香,闻起来却是极醒神的,一定会招人喜欢。”
那侍女竟像极了服侍苏姨娘的玉林。
不可能,玉林早就送出萧府去养伤了,怎么会到京城来?还有,那车上的女子又是谁?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熟悉,竟像是苏星移?
车里的女子低笑一声,说:“我倒不知道你说了几遍了,只是想让多些人试试,看看口碑如何,偏你这生话多。早知这样,下次不带你来了。”
侍女便伸了伸舌头,说:“那叫晴柔来啊?她倒是比我话少,可她没我灵活,有谁能像我这般把夫人小姐们说的频频点头称是,乖乖的掏银子买成品?姑娘舍得少赚银子?”
车里的女子轻笑,说:“晴柔怎么就没你灵活了?你背后编排她坏话,小心回去她不许你吃她的拿手菜。”
侍女也是一笑,说:“不吃就不吃吧,这些日子我可没少吃肉,胖得都不像我自己了。姑娘,时辰不早,我们回去吧。”
车上的女子便嗯一声,收了手。车下的侍女朝着车夫说了一声:“走吧。”自己也掀帘子上了车。
帘子掀起来,再落下,车里的一角月白色从月尚眼前一闪而过。
马车前行,吱呀的开始加速。风带过月尚的衣角,让她一震,回过神来朝着马车紧走两步,似乎要追上去看个究竟。
灵儿跑回来,手里拎着一杯酸梅汤,说:“姨娘,果然有酸梅汤,您尝尝。”
月尚一把抓住灵儿的腕子,喊着:“那不是苏星移,那不是苏星移。”
灵儿不明所以,紧握住了手里的杯子,狐疑的问:“姨娘,什么苏星移?”
月尚回过头,再看那马车,早就没了踪影。
她呵呵笑起来,松开抓着灵儿的手,说:“没,没什么,我刚才看错人了。”她确定自己没看错,车上的人一定是苏星移,车下的,就是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