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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陆兄!”
陆兰迟疑道:“那、那婉儿姐……”
曹昂的脸色有点难看,但也有些冷:“回头再说!”
陆兰这个小丫头不会明白的,或许是以她现在的年纪与阅历不会明白,甚至可以说曹昂自己都可能没有意识到,曹昂作为曹操最为中意的接班人,尽管现在还年轻,但在处事决断上却已经有了一个上位者过于冷静清醒,甚至有些无情的作风。
陆仁是官吏,而且还负责着对下一阶段影响很大的屯田工作;可婉儿呢?撑死不过是一个曹昂比较喜欢、比较欣赏的女子罢了。在这两者之间,一个合格的上位者又会如何选择?曹昂不是曹操,但也绝对不是董卓、吕布那样的人,要作出选择对曹昂来说并不难。
骑马自然要比迈开两条腿快得多,不一会儿曹昂等人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陆仁。陆仁一见到曹昂赶来就急忙拉住了马,急问道:“子修,有看到婉儿吗?”
曹昂还没有说话,到是缓过劲来的陆兰急出声道:“那些贼人是受濮阳田氏指使着专门来掳婉儿姐的!婉儿姐已经被田氏家奴送往濮阳城里去了!”
“濮阳田氏!?我x你祖宗xx代!!”
陆仁再次暴走,当下全然不理会曹昂这帮子人,一拍马臀便疾驰而去,曹昂等人就是想拦也拦挡不住。而曹昂终归是要冷静许多,回想起陆仁那周身是血的样子,复又向陆仁来时的方向望了一眼便吩咐道:“陆兄肯定是已经厮杀过。你们几个去前面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贼人,若有贼人拖住即可但不要硬拼,相信韩都尉此刻已经在带兵赶来了。其余的人跟我去追陆兄!”
众人应命,曹昂也就掉过了马头追赶陆仁去了。
而在来时的路上,韩浩正脸色阴沉的骑在马上,听过小校的回报之后冷冷把枪一招,喝道:“众军士听令,快步进军!今日里不灭掉这些为祸乡间的贼人,誓不回营!”
两千士卒同时发出喝喊,随着韩浩向西进发。此刻韩浩的心里是既气愤又郁闷,他率领三千士卒驻扎在十屯中央,负责的就是十屯的警卫工作,威慑与打击可能会妨碍到屯田生产的山野草寇。
而作为夏候敦最信任的部下,韩浩自然早就从夏候敦的口中得知了荀彧把陆仁派来濮阳屯田的用意,而且以韩浩的政略眼光也非常清楚这一时期濮阳屯田生产的重要性,必竟在历史上就是韩浩与枣祗向曹操提出的“急农屯田”。因此初到时韩浩就狠狠的干过好几仗,解决掉了数小股的山野草寇,给陆仁与十屯百姓打出了一个比较安定的生产环境。
之后韩浩除了日常的轻骑巡警之外,也难免会有些松懈。直接今天突然收到陆仁这里的信报,这对韩浩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打击。于公,韩浩有失职守;于私,韩浩在人前的脸面哪里还挂得住?因此韩浩一接到信报马上就点起了两千士卒急赶过来。可这帮子人毕竟都是步卒,速度上真心快不到哪里去。
等到了事发地点,韩浩又听说陆仁只身就追袭贼寇而去,韩浩那可真是又急又气。都知道陆仁不会武艺,可陆仁偏偏又是荀彧和夏候敦特别指派到濮阳来司管农桑的人,他万一要是出了什么闪失,黑锅不还得让韩浩来背?
总之,现在韩浩的心中是既骂陆仁又担心陆仁。骂陆仁是骂他只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侍女就不顾大局,不等韩浩的援军抵达就冒然追击,不过这也不能怪韩浩,毕竟这是当时人们普遍的心态;担心陆仁就不用说了,只说这濮阳城外的十处营屯,因为采用的都是去年陆仁大获成功的精耕细作之法,眼下除了陆仁还有谁能管得下来?李典是给陆仁送来了些农师,但谁都看得出来那些个农师都还只是半吊子,数量还少!
大队的人马正在向前急行军,忽然队前的韩浩望见有一骑在向自己这边疾驰而来,而且远远的就能望见来人全身上下尽是血污,于是赶紧命前排士卒抵枪横戈外带张弓搭箭,不管是敌是友反正先拦住再说。等来人到了近前被迫带住马势时,韩浩才惊愕的发觉这位浑身上下尽是血迹但一点伤都没有,神色惊慌却又杀气直冒的人竟然是陆仁!
“陆君,你这是……”
陆仁在马上手臂乱挥,急喝道:“来不及解释!赶快给我让开道,我要赶去濮阳城救婉儿!快给我让开!”
“啊!?”韩浩被闹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是说你那个侍女婉儿被贼寇掳走了吗?怎么突然一下又飞去濮阳城了?
韩浩这一楞神的功夫自然就没有下令士卒让开道路,陆仁马不得过,心急之下便翻身下马,分开前排士卒穿过队列,再快步来到一个骑兵的旁边伸手用力一推:“下去!这马我要用!”
这位倒霉的骑兵摔了个七荤八素外带莫明其妙,陆仁则上前两步抢过了骑兵的剑与马鞭便翻身上马,扬起马鞭重重一抽,单人匹马的沿着队侧向濮阳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现在不止韩浩,已经是全军上下都对陆仁愕然无语了。直到陆仁的身影转瞬不见,韩浩才渐渐的回过神来。放下空悬了半晌的手臂,韩浩紧皱起眉头想了片刻后唤过引路的营屯士卒问道:“那伙劫掳汝屯的贼人只掳走了十几个妇人,却并未杀入屯中抢掠粮米?”
“正是如此。当时那一众妇人都在河畔浆洗衣物,那伙贼人自草丛中冲突而出,掳了十几个妇人便即逃遁,并未曾侵入屯栅,更不曾与我等交战。当时婉儿姑娘也在河畔洗衣,故被贼人一并掳去。”
韩浩根据个人经验作出了如下判断:“如此看来,这帮贼人应该是惧怕官军速至,不敢直入营屯抢掠,因此只急掳去些屯外女子,一则为供已/淫/乐,二则可贩卖给别处富户为奴换些钱粮。只是他们怎么没有把婉儿带回贼窝先行淫乐,反而送去了濮阳城?
“难道是这伙贼人事先就选好了买家,约定在濮阳城附近见面,所以掳掠了女子之后就直接送去了濮阳城?是了,一定是这样,看陆义浩周身是血的样子,必定经过一番厮杀却没有发现被掳走的女子,寻个活口问知之后就赶去濮阳救人!”
身旁的小校问道:“都尉,那我们现在是继续往西还是回头往濮阳城去?”
韩浩摆手下令道:“继续前行!那伙贼人有聚众成团,陆义浩匹马单身的肯定不是对手,看他刚才的样子多半是寡不敌众孤身杀出重围,那伙草寇也并未曾剿灭!小小贼寇竟敢如此猖狂,今日就教你尝尝韩某人的厉害!”
“那陆校尉怎么办?”
“彼既去濮阳,大可寻夏候将军发兵相助,不必我等操心。传令速行,说不定还能趁贼人方获小胜而不及提备之时发动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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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韩浩本来是和陆仁碰不上头的,主要是陆仁不知道婉儿那边走的是哪条路,反正现在有了明确的目标,又何必把宝贵的时间花费在找路上面?因此陆仁是按原路先回营屯,再从营屯的大路直奔濮阳而去。而在有马的情况下,这样赶路可能还要快些。
现在韩浩那边不用去提,反正韩浩会在救下那些陆仁顾不上解开绳索的妇人们之后再把那帮子一直隐藏在林区中的贼窝给端掉。不过韩浩却又没碰上曹昂的那一行人,因为曹昂有小陆兰指路,在岔道那里直接就奔着濮阳去了,韩浩又都是一帮子步卒,行军速度稍慢。两下里的这时间差一打,韩浩就没有和曹昂碰上头。
只说当陆仁快马赶到濮阳城时已经将近申时,也就是临近下进三点。将进城门时因为他全身是血的样子太过骇人,被一众门卒给拦了下来。强带住马势,陆仁冲着这帮门卒吼道:“让开让开!我是濮阳令陆仁陆义浩,你们不认得我了吗?快让开,我要进城救人!”
第一百三十三回 见谁秒谁
“让开让开!我是濮阳令陆仁陆义浩,你们不认得我了吗?快让开,我要进城救人!”
濮阳城门那里,陆仁虽然这么喊着,但一众门卒却没敢放行。要说这些门卒里当然有认识陆仁的,可是现在的陆仁全身上下杀气腾腾,双眼红通通的不说,连脸都狰狞得变了形,和这些门卒所认知的平时那个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陆仁几乎有着天壤之别,一众门卒都不敢确定眼前这位到底是不是陆仁了。这要是把一个手执凶器的疯狂之人放入城中再出点什么事,这些门卒又哪里担当得起?
见门卒不肯让路,焦心如焚的陆仁那火可就大了,刷的一声长剑出鞘冲着门卒吼道:“让开!再不让开我可砍人了!”怒喝中那骇人的气势把众门卒骇得不由自主的都后退了几步。
望到一众门卒惊恐的模样,陆仁也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一点点,急向门卒问道:“我问你们一下,在我来之前有没有什么田氏车马从此门入城?”
门卒回想了一下,小心的回应道:“确有田氏车马从此门入城。有好几辆车,二十几个家丁随行。”
“进城多久了?”
“尚不及一刻。”
“行了,都给我让开!”
这下门卒们到是得以确认马上的人的确是陆仁,也就再没有阻拦。陆仁二话不说扬鞭打马,一进城就直奔田氏坻宅而去。
一众门卒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陆仁怎么会突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正低声议论间,曹昂的十余骑却又赶到了城门这里。相比起陆仁的已没啥形像可言,曹昂到是一切如常,一众门卒也就赶紧的向曹昂躬身行礼。
曹昂在马上问道:“我问你们,有没有看到陆县令进城?”
“陆县令?他一身是血的,刚从这里进去没多久。”
曹昂点点头:“走了哪个方向?”
众门卒齐唰唰的抬手一指,曹昂见了之后眉头可就拧到了一处:“他怎能如此鲁莽?既到濮阳,为何不先去府衙请元让叔父调集兵马?单人匹马却如此冒失的就直奔田氏而去,太危险了!”
稍作沉吟,曹昂就先将陆兰卸下了马,让两个从骑带着陆兰去夏候敦那里搬兵,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从骑追赶陆仁去了,希望能追上陆仁并拦下来。
而此时的陆仁真的是急坏了,想事情根本就没想那么多。他只知道以婉儿的姿色,真要是落在田鼠那样的猥琐大叔的手里,恐怕田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婉儿施暴。自己这里的动作要是慢了一点点……陆仁明明不敢去想,可婉儿衣衫凌乱的画面却总是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的出现。
转眼之间陆仁就已赶到了田府门前,陆仁刚翻身下马,早有守门家丁上前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陆仁的剑早已经出了鞘,瞪起一双通红的眼睛向守门家丁吼道:“我是濮阳县令陆仁!你们让开,我要进去救我家婉儿!!”
此时此刻陆仁身上的气势那是何等的吓人?十几个家丁都吓得后退了几步,问话的那个强行稳住,脸上堆起了笑:“原来是陆县令到此!不过什么碗儿罐儿的,并不在这里……”
“屁话!不想死的就给我让开!!”
田氏家丁也真的是吓坏了,急令门内家丁关上大门再放下门闩,自己则带着门外的十几个家丁各执刀剑拦住了陆仁,嘴里还在不停的向其他家丁鼓劲打气:“大家不要怕,这个陆仁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