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但陆仁好就好在分得清轻重缓急,至少至少在冷静的时候是分得清的。相比之下吕布在这方面就差了很多。
这边陆仁又甩了几下头,随后问道:“这几日可有犒军?”
陈宫道:“暂时还没有。一是义浩未至,二是联军尚有部份溃军去向不明,为防止这些逃散的溃军作乱,我也实不敢有所怠慢与疏忽。不过方才哨骑来报,说有大量的溃军逃离辽西,想来再无忧虑,义浩你又已至此,正可下令犒军。”
陆仁点点头,再俯身望了望城内城外的军兵百姓之后沉吟道:“那传令下去,全军上下犒军三日,另外发放钱粮给周边百姓。再就是阵亡将士的抚恤之事万万不可怠慢,其所遗家人但凡是鳏寡孤独者都应好生安置。特别是没了男人的女子,只要是愿意去夷州的,回头就安排舰船送去夷州,毕竟夷州有得是女子可以做的工,养活自己不难。”
“正当如此。”
陆仁又回望向陈宫:“午食过后,劳烦公台先生陪我一起去各营各部巡慰一下将士,今夜则在府衙设宴款待诸将……哦对了,等下传句话给兴霸,战俘那里让心霸留心一点。”
陈宫笑道:“怎么主公还怕兴霸会管束不住降俘不成?”
陆仁轻叹道:“抢人之类的事是他的老本行,他管束不住降俘才是怪事。我是想说兴霸为人粗猛嗜杀,传句话给他是让他手上留着点情,别杀人杀得太过火了,因为这诸多的降俘对我来说可还是有用处的。”
陈宫笑了:“我理会得。如此之多的青壮降俘,正好押送去各处作我们铺路建城的苦役。”
陆仁道:“不仅如此,还要让兴霸把那些老弱伤残的降俘挑选出来,待诸多的尸骸火化完成之后,就发给这些老弱降俘归还其部的口粮与驽马,好让他们把来犯之敌的骨灰都带回去北方漠原之地里去。公台老哥,你明白我这么做的用意吗?”
陈宫再笑……
卷三 第两百三十九回 战后余韵(二)
陆仁与陈宫商谈了一番辽西大战结束之后要做的事情,彼此间都觉得差不多了,陆仁就停下了嘴继续向火光那边望去。有些没来由的,陆仁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到也不为别的,主要是这大战过后的战场,还有那边正在火化尸身的火光,都透出了一股子萧肃的气息,多多少少的让陆仁感觉有些悲凉。
一旁的陈宫看了看陆仁,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忽然问道:“义浩,我依附于你,到现在有二十多年了吧?”
陆仁扭头看看陈宫,不明白陈宫为什么忽然会说这个话,但还是向陈宫点了点头。吕布败亡是在建安三、四年间,到现在的建安二十五年,的确已经二十年有余了。
陈宫道:“一晃二十年,虽然这二十年之中我多数时间是在别处隐居,但我仍有时刻留意着你的动向。也正因为如此,有件事我一直都搞不明白,所以想找个机会好好的问一问你。”
陆仁道:“公台老哥你是想问什么?从身份上来说,你是我的客人,而我也并不是你的主公,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陈宫正色道:“我一直想不通的,是义浩你的属领现在虽然有两辽之地,但你的根基之所却远在南疆海外,距离北境何止千里万里?故此即便是北境生乱,义浩你安居于海外之地,这北境之乱于你也无甚折损。若是担心与曹家的商利会因此而受损,在我看来也大可不必,因为义浩你的商道已可远至印度、中东,甚至与地中海东岸的罗马行省都有些往来,其利之巨远胜与曹家的商贸往来。
“既然如此,当西域联军进犯凉州的时候,你却又为何要执意的参与其中?要知道你做了那么多事,我只看到了你的钱粮有如流水一般的花销出去,还给自己惹上了许许多多的麻烦,却看不到你有什么得利之处。这次的辽西之战是守卫你的属领,这没什么可说的,可是接下来你却还要发兵增援晋阳……义浩,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仁听完之后没说话,只是稍稍的皱了皱眉头。而陈宫在说完之后先是停了一下,然后左右看看没人在近前,再犹豫了片刻之后才又凑近了一些,低声道:“义浩,其实在我看来,如果北境大乱,对你其实有着非常大的好处。要知道以你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在北方大乱的时候借着大乱之势,成就一番天大的功业……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陆仁这回沉默了,而且是沉默了很久很久。而在这长久的沉默过去之后,陆仁才低声回应道:“公台老哥,你到底是想说什么?”
陈宫摇了摇头:“我不信你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陆仁道:“我的确可以那样做,但我们的汉室怎么办?”
陈宫道:“我也不信你就真的那么在乎天子。”
陆仁顿时语塞,这才想起来陈宫虽然是仕子,而且也算得上是高风亮节,但要论及对汉室天子的态度嘛……诂计还真不怎么样,反正和荀那样的人是没法比的。为什么这么说?其实只要想想吕布在被围于下邳的时候,陈宫曾经向吕布建议过与伪帝袁术联手的事就能明白了。
总的来说,陈宫就是那种很现实主义的人,要让陆仁来评价的话,陈宫的人并不坏,总体上与鲁肃有些相似。至于拿鲁肃出来作比较,则是因为鲁肃曾经有过“汉室不可复兴”的言论,并以此建议孙权借着乱世搞点事情,但你能说鲁肃的人品差吗?只能说政治观点不一样而已。
再摇了摇头,陆仁无奈的轻叹道:“说到底,我的想法还是不被人理解吗?也难怪,时局都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份上了,我却做了那么多看上去好像很傻又很假的事情,太容易被人认为我是在欺世盗名了点。不过这世间的事也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实话实说,给人的感觉却越是假。”
人伏在城墙上复又沉思了许入久,陆仁总算是理出了一些头绪与话头,这才向陈宫点头微笑道:“公台老哥,我知道你适才所说的都是顾全于我的良言,我也应该尽纳此策才对。只是公台老哥啊,如果真的只是顾全我们自身的安危,我当初根本就不必出兵至。就如同老哥你问的那样,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会执意如此?”
陈宫略一拱手:“还望义浩能一解宫心中疑惑。”
陆仁笑了笑:“因为我是个愤青,而且无论年齿如何增长,我心中的这份愤青情节却始终不会消减半分。”
“愤青?愤青情节?”
陈宫对这两个词份外的摸不着头脑。
陆仁又笑了笑:“我知道你会闹不懂。其实这一类的话,我都有点不知该从何说起了……嗯,这么说吧。公台老哥,你有没有恨过这些个五胡游戎?”
“这个嘛……”
陈宫眯起了双眼:“虽说谈不上什么恨意,但宫自幼读书,多有读及这些五胡游戎如何劫掠我中原百姓之事,故此对五胡游戎无有任何的好感。”
陆仁道:“没错。其实在这种事情上,我和公台老哥一样,对五胡游戎这些个强盗,我们都没有什么切身之痛。而且我们居于南疆海外,与这些五胡游戎隔了千里万里,也扯不上什么直接的关系,的确是可以对他们爱理不理。再说得难听点,我们完全可以‘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北境安危如何,与我们又有什么干系?在此之上再进一步,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一但北方被五胡游戎给搅得乱成一团,我就会得到许许多多的可趁之机。”
陈宫点头。
这时陆仁轻叹道:“但是老哥你有没有想过,自上古轩辕时起再时至今日,无论竹帛青史中的朝代如何变更,无论是由哪家人来称王称帝,我们都始终是轩辕炎黄的子孙血脉。而这片华夏神州,是我们祖祖辈辈繁衍生息、辛勤劳作的家园。再论及文明与开化,我们都远胜五胡游戎太多太多。可为什么自古以来,就只有五胡游戎来华夏中原劫掠之事,我们炎黄子孙也只能是在被动的挨打?”
“……”
陈宫一时之间却也无言以对。
陆仁的这番话使陈宫在一时之间无言以对,而陆仁自己亦仰望天空的陷入了沉思与回忆。
陆仁说自己是个愤青,这的确是句大实话。其实别说是陆仁,在陆仁自己本来所处的时代,各种各样的愤青在网络上、论坛上几乎也是随处可见。而穿越之前的陆仁,不过是这诸多草根愤青中的一个而已。
用陆仁自己的话来说,自己作为轩辕炎黄的直系血脉,若仔细的翻开历史书看一看,总是会让人觉得气愤莫名。论文明开化、发展进步,轩辕炎黄的华夏文明一直到明末清初之前都处在世界前列。可尽管是这样,华夏直系的历朝历代在唐代之后就几乎没有过真正的对外扩张过。
可能有人会说元朝不是打到了欧州去吗?可在陆仁看来,元朝并不能算是华夏文明直系的文明传承。真正严格的来说,元朝其实是华夏被外来民族给征服的一段屈辱史。而元朝打到了欧州这样的莫大荣耀,也根本不属于华夏文明的直系血脉。
当然,元朝的统治并不成功,没传几代就被赶出了华夏中原。但是但是,之后的清朝又何尝不是华夏直系血脉被外族给征服的一段屈辱史?
只不过清朝开头几代统治者远比元朝的统治者要精明得多,萝卜加大棒的策略用得非常好,还一直在鼓吹什么“满汉一家”,这样慢慢的使百姓们都认可了清政权。而在之后的岁月中,关外的满族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汉族给反同化掉了,成为了五十六朵花中的一朵。但对陆仁这样的愤青而言,仍然不认同清朝是华夏血脉的直系传承。
可能有人会说,陆仁这样不是成了狭隘民族主义者了吗?但是用陆仁自己的话,那就是“我就狭隘又怎么了?我希望我的民族繁荣富强,这又有错吗?但凡是有点血性与良知的人,又有几个会不希望自己的民族、自己的国家繁荣富强?如果只顾着自己的私利,却为此对国家与民族不顾,那他吗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汉奸!”
想到这里,陆仁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接着沉思与回忆。
愤青情节归愤青情节,此时的陆仁也难免会觉得那时的自己真的相当幼稚而可笑,因为对这一类的事如果只会发牢骚,那实在是和气愤不过的骂街差不了太多。而且在穿越之后,陆仁在残酷的现实之中摸爬滚打,并在慢慢成熟的过程中早已明白许多的事单凭着一腔热血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打个比方来说吧,三分归晋之后的五胡乱华,仅凭当初那个在徐州碾转流离的陆仁又能够阻止得了吗?别说是阻止这么大的事,真正来说那时的陆仁在徐州只怕连吃饭都差点成问题。这么说吧,陆仁明白在没有相应的实力与明确的目标的前题下,像个泼皮一般的骂街与发牢骚是没有用的,而在这种情况下套用一句古话,还是“穷则独善其身”比较现实,否则的话谁会理你啊?
但是今时今日的陆仁已然完全不同。今时今日的陆仁已是一方诸候而且国富民强,其强大的经济实力、海上实力就连老曹这样的霸主都不敢轻视,换言之就是现在的陆仁已经具备了“富则兼济天下”的实力。
而这次的西域进犯与北境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