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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真的,陆仁现在的这种精神状态对不是很了解陆仁的人来说,到是可以让他们安心上一些,但是对于蔡琰、荀这些很了解陆仁的人来说就有点不太乐观了。至少陆仁在笑嘻嘻的跑去泡澡的时候,蔡琰悄悄的拉住了荀,异常担忧的道:“荀公,你觉不觉得现在的义浩他……”
荀黑着脸点了点头:“和那个时候的义浩太像了。文姬,你可得看紧一点!”
没多久陆仁洗完澡再换好衣服出来,荀因为也不知道陆仁刚才出了什么事,心中不免担忧。但担忧归担忧,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义浩,有关于贵霜在暗中指使西域三十六国犯我大汉一事的消息已经散播出去了。等稍迟一些,我们就可以正式上表朝庭,然后出兵贵霜。”
陆仁点点头:“曹刘孙三家是什么反应?”
荀看看陆仁,觉得陆仁至少现在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接着道:“他们还能有什么反应?手上该做的事还在做,然后就静观你这里的动静罢了。”
陆仁则是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道:“这样我们也算是师出有名了吧?荀公,我想了一下,回头你再发出去一个这样的消息,就说我们在攻占了贵霜的土地之后会招募无地之民前往耕种。”
荀愣了愣,道:“义浩你的意思是?”
陆仁笑了笑:“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有些话陆仁没说,或者说陆仁是不太好向荀直说。其实在汉末三国的时代,士家豪族这一阶层对土地的兼并现像十分严重,大量的贫下农民也因此沦为了佃农、奴农。而老曹会一生都在尽其所能的去推行屯田制,除了其军事征伐的军需需求之外,也是在尽可能的去破坏掉士家豪族对土地的兼并……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屯田制其实都有点类似于“生产公社”的性质了,反正是不让士家豪族进行兼并就是了。而老曹会与士家豪族之间有那么大的矛盾,这土地问题也是主要的原因之一。
陆仁是穿越者,这方面的问题当然是看得很清楚的。但是一个时代毕竟有着一个时代的历史局限性,或者也可以说是当时人们普遍的时代观念,况且陆仁的自身发展也有着一定的限制,很多的事情也不敢做得太过份,不然会引发许许多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陆仁就一直没有在这方面作什么文章,至少是在明面上不敢玩得那么明显。当然了,这也与陆仁当初的实力不够强大有着很大的关系。
后来陆仁实力渐渐的增强,一些变革就可以悄悄的下手了,但也仍然没有明目张胆的去做。不是陆仁不想,而是陆仁准备在合适的时候作为一个超级大招给放出去。再说白一点,就是陆仁准备在合适的时候,以殖民者可以获得土地为条件来吸引大量的无地农奴。
而可以获得自己的土地这一条,对于那些没有土地的农奴来说有着什么样的致命诱/惑也无需多说。只是以当时的时局,这样的大招往华夏中原一放,会引发出什么样的剧变谁又能说得清?再对于陆仁来说,他只要知道一点就够了,那就是这样的大招一放,妥妥的会拉来华夏中原几乎所有的士家豪族的仇恨。所以在自身的hp和防护值不够高之前,这种自带“s级挑衅”的大招还是别乱放的好,不然只怕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现在嘛,陆仁却决定放一回这个大招。当然了,大招的等级不会太高,至少在某些方面要能够说得过去。没办法,兵力不够,得多拉点人……
卷三 第两百六十一回 遥远之交
夜灯初上,基隆的码头这里却早已是灯火通明,众多的军民船工仍在忙着搬卸着这次夷州船队所需装卸的货物。
码头的某个高台之上,陆仁正与刚从北境回来的周瑜并肩而立,远远的观望着份外忙碌的码头。许久过去,周瑜侧目向陆仁问道:“陆征南,自你介入战事之后,前前后后所花费的钱粮器械只怕不在少数吧?”
陆仁轻叹了口气,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没办法。国家有难,我既然有这个能力,又岂能坐视不理?不过说真的,到目前为止,我用掉的钱粮还真不是个小数目。”
周瑜微吸一口凉气:“陆征南就不怕如此行事会伤及夷州的元气吗?”
陆仁侧目望向周瑜,脸上却流露出了些许的嘲弄之意:“公瑾你莫不是在试探于我?想看看我们夷州会不会因此而国力衰竭,给予江东以可趁之机?那公瑾你可能要失望了。不错,我们夷州是会为此而用去相当巨额的钱粮物资,但是嘛……突然之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向你解释。嗯,我想公瑾你肯定懂什么叫‘以战养战’,但你却不见得懂什么叫‘赤字经济’。”
“赤字经济!?”
周瑜哪会懂这个词?其实别说周瑜,陆仁自己也是似懂非懂、一知半解。不过现在陆仁多少还是能向周瑜解释一下:
“公瑾啊,我这么和你解释吧。夷州自我辟土以来,农工商的发展都很迅速,而且除去十多年前与吴候的一场海战之外,基本上就没有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战事。二十年不打仗,而且钱粮经济都发展得很好,那你说我们夷州得积存下多少的钱粮?”
周瑜轻轻颌首。这笔帐,周瑜是算不清楚的,反正他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很多。
陆仁接着道:“作为一镇诸候,手里头有得是存粮是好事,但是当存粮多得超过了某个界限的时候,就未必是好事了。”
周瑜疑惑道:“广有存粮、库满仓溢,为何又未必是好事?”
陆仁微笑:“不都说饱暖思/***吗?这话虽然难听了点,但却是很写实的话。百姓所需者是衣食住行,不是说光吃饱了就行了的。肚子吃饱了,就想穿得好点;吃穿好了,就想出门的时候有骡马可乘、住上好些的房子,然后还会有些什么,谁又能说得清?
“但有一条,衣、住、行,对农民来说,都得用他们种出来的粮食去变卖成钱,然后再用钱来购买。刚才我们说粮多是好事,但如果说粮食过多的话,就势必会引起粮价的过度下滑。粮价过贱,那农家百姓辛苦一年,纵得丰作,却一样会赚不到什么可用之钱。”
周瑜反应多快,立时间便哑然道:“听陆征南言下之意,竟然是想借这场战争来消耗掉夷州多年积存下来却过多的钱粮?”
陆仁大笑:“最初时我可没有这些想法,也曾担心过如我此参战会使我夷州国力衰退,不过这些经济学方面的事,恐怕再说下去公瑾你只会越听越糊涂,而且我自己也只是一知半解,所以还是到此为止吧。
“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夷州虽然自参战之后花销掉了大量的钱粮物资,但却于我们夷州的财力无损。这么说吧,如果这场战争是你们江东来打,那么这两年的战事下来,你们肯定要向民间百姓强行征集钱粮军械以应对战争的需要。而我们夷州,却是在向百姓购买粮食器物,因此我们夷州虽然用去了大批的钱粮,但百姓却是越打越富足。”
周瑜微惊:“向百姓购置粮草器物?还越打越富?那……你们夷州的钱从何来?”
陆仁再笑:“很简单。北境,嗯主要是指辽州那边的几次战事之后,我军掠得的牛羊骡马不计其数,草漠之地的特产也数不胜数。除了留下必要的以资军用之外,其余的我们都运回夷州向百姓换取钱粮……公瑾,要不要我们也卖一些给你们东吴?大不了我算得便宜一些,少赚些你们江东的钱粮也就是了。”
“……”周瑜又是一阵无语,良久过去之后才从牙缝里挤出句话:“以战养战?”
陆仁笑:“差不多吧。”
周瑜沉默许久之后才摇摇头道:“陆征南,我发觉我是越来越不想与你们夷州为敌了。算了不提这个,不然恐怕真的会以为我存心不良……说实话,其实瑜向陆征南问及这些,是想看看夷州还有没有再战下去的余力。”
陆仁道:“放心吧,仗还是打得下去的。其实公瑾你仔细的问一问再算一算,不难得知这一年多的时间下来,我除了钱花得有点多之外,别的方面其实都没多少损失。还是说……”
说着陆仁坏笑着望向周瑜:“还是说公瑾你在北境转了这么一圈,打了几场小胜仗之后就不想打了,现在想回江东去?”
周瑜回望向了陆仁,回以的是意味深长的微笑:“的确是想回江东了,可也得看陆征南你肯不肯放在下回江东。”
陆仁嘿嘿一笑:“你觉得呢?”
周瑜亦笑:“要我说的话……陆征南,咱们还是心照不宣吧。”
彼此又是相视一笑,在这个话题上也不再多说。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得那么明,不然在脸面上可会有点挂不住。
又望了望那忙碌的码头,陆仁忽然开口道:“火炮两百门,强力的战船十只。”
周瑜没反应过来:“这什么意思?”
陆仁笑道:“我向吴候借你公瑾一用,当然要拿些东西出来酬谢吴候。公瑾,你来我夷州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周瑜这才反应过来,人也是微微一笑:“恨少!”
陆仁道:“适可而止吧你!你以为我这里弄这些东西容易?再说你和孙郡主接下来要随我的海军进击贵霜,我还得给你的五千江东子弟安排舰船。而这些舰船,我到时候可没指望过你会还给我来着。这么算一算的话,你觉得我付给吴候的酬劳之资还会少吗?”
周瑜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这才点点头道:“如此算来,到是远超在下所价值的份量了。只是陆征南啊,贵霜偏远异常,你如此越海进击真的值吗?”
陆仁看看周瑜,笑道:“值!公瑾啊,你虽然才智过人,可称为无双国士,但你的眼光还是太过局限了一点。今天我给你一句这样的话吧:用我们大汉的剑,为我们大汉的犁去开辟土地。”
说完这话,陆仁其实都想伸手去扇自己的嘴巴,因为这句话的原话是希/特/勒魔这个大魔头整出来的,陆仁是把原话里的“德国”给换成了“大汉”。
不过那个时代就是这个样子,而且陆仁一直都觉得华夏古时有的是机会向外扩张,可偏偏受限于许多过于迂腐的东西,好像就没做过多少向外扩张的事情来着。当然了,这里面其实也有着很多的原因,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但千万别说什么华夏的土地够用的话,华夏的土地分配问题一直都很严重的。而在陆仁看来,在土地分配出了问题的时候,又为什么不向外扩张,把自部的问题给转移到外界去?
说起来这样的思想在现代社会的话诂计会被认为是战争狂人和疯子,但在那个时代就没什么关系了。再说得难听点,咱不扩张,有的是人要扩张,凭什么他们可以,咱们却不行?所以老子现在就是要扩张!
到这里就又得扯上之前陆仁向荀吩咐的事了,也就是陆仁这回准备小小、适当的放一下他的大招。说真的,如果是处在那些社会稳定、政局清明的盛世,陆仁放出这样的大招诂计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可言,因为那些盛世之局的出现,往往都是“破而后立”,换言之就是在土地分配的问题上刚刚洗过牌,大家都可以安安稳稳的种地过日子,再加上在思想上受到某些华夏那些传统思想的影响,没谁会愿意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