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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分支的三百多人于建安二年的秋末从吴郡出发。不过这支人马的运气有点不太好,因为当时正是曹操举兵攻打袁术的时候,经由庐江、寿春再经由汝南抵达许昌的这条道路很乱,除了要躲避战乱之外,还得小心着那些山贼草寇,路上也因此干过几次仗,人数也由最初的三百余变成了两百多。总之他们的这次旅程走得很艰难,走了足足半年才抵达了许昌,然后就意外的遇上了糜贞的商队。但也因为是这样,他们才刚刚得知陆仁已经被罢去了官职的事……
信已在陆仁的手中反复的读了n遍。读着读着,陆仁忍不住伸手抓头,哭笑不得的心道:“这他妈的算什么事啊?我当初为了编造身世就扯了这么个谎,说自己是陆氏族人,结果到现在怎么引发出这种事来了?蝴蝶效应,果然是蝶蝴效应!!唉,以后没有必要的话,我既也不想也不敢再扯谎骗人了。”
说是这么说,陆仁的心里却很明白,自己在这个本不属于自己的年代讨生活混日子,很多时候他必须得扯谎骗人,不然的话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正因为如此,即便是面对婉儿这么亲近的人,陆仁都没有透露过一星半点的口风。而每每一想起这件事,陆仁多多少少的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婉儿,心里都在担心时间一到与婉儿一同回到现代,他该怎么向婉儿去解释这里面的事……虽说陆仁知道以婉儿的性情绝不会和他计较什么。
将书信递交给陆仁的人名叫陆方,表字子平,是这些陆氏子弟这一路上的领头人,属陆氏的旁系子弟。年纪大概三十来岁,长相还不差。虽说文武平平,但因为行事颇有几分主见,所以被陆逊派作这支支流的领头人。
此刻陆方见陆仁手里拿着信,脸上的神色却说不出的古怪,一时间却会错了意,以为陆仁像陆逊所说的那样在“记恨宗族当初不助己求食”,当下便带着几分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实话,陆方在从糜贞的口中得知陆仁已经被罢了官的时候,心就已经变得哇凉哇凉的。
陆逊为什么会分出这么一支宗族来投奔陆仁?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陆仁是官,而且还是京官、高官,在“官本位”的思想观念之下,有官就代表着可能什么都可以有,会萌及宗族那是肯定的事。但现在陆仁的官没了,那意味着什么?至少至少在陆方看来,想让陆仁来照应着这支族人,即便是陆仁愿意,那也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现在陆仁面露难色,对陆方来说无疑就是在映证着他的猜想。而且一个没了官职的人,自己的生活可能都会成问题,那照应宗族的事就更别提了嘛!
于是乎,陆方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若陆先生有难言之瘾,不愿接纳同宗子弟,吾等亦不便强求。不过陆先生治屯田一事数年,深知此中诸事,故而陆方想请陆先生指点一下,吾等人众好赴许都应募屯田,使吾等能有一处安身裹腹之所便足矣……”
陆仁被闹了个哭笑不得,知道自己刚才怪怪的脸色让陆方会错了意。于是甩了几下头甩掉怪脸,再把手中的书信递给了身边的陆诚,这才向陆方微笑道:“既然已经到了我这里,你们又何必走呢?我刚才脸色怪异,是因为心中感慨我一直想回去的家乡故土,竟然快没有了我陆氏的立足之地。”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陆仁和吴之陆氏有根毛的关系……
第二百三十六回 嫡系班底
却说陆仁说完了瞎话之后,陆方有些迟疑不定的道:“陆先生的意思是……”
陆仁道:“既为同宗之人,又因宗族危急使你们远来相投,我怎能不纳?若不纳,我陆仁岂不成了忘却祖宗的不孝之人?似如此我又有何面目立于世间?”
说到这里陆仁真想扇自己两耳光,因为这谎也未免扯得太大义凛然了一些。他算是哪门子的陆氏子弟了?真正愿意接纳这些人的原因,是现在的陆仁想有点自己的班底来着。
这么说吧,现在的萌村虽然已经有了三千多的居民,但这些人虽然听从陆仁的安排,可实际上陆仁自己真正的直系人马几乎没有。这三千多居民之中,糜贞有几百人,甄氏有几百人,其余的就全都是一般的流民。真要是出了什么要紧事,陆仁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叫到几个能坚定的站到自己的身边的人。
在这种情况之下,论忠心的班底,当然是“同宗”中人最好不过,毕竟汉时人们的宗族观念之强不是现代人所能体会得了的。而陆仁在汉末好歹已经混了几年,对这一类的事也真的是深有体会,哪怕是清廉如二荀,不都一样总是在为自己的家族考虑吗?现在有这么一帮子的人跑到自己这里来,陆仁没理由会放过。
不过陆仁虽然是这么想的,陆方却还是很犹豫。还是那句话,现在的陆仁有啥啊?凭什么能安顿好他带来的两百多宗族中人?
陆仁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亮点底牌出来是不行的,所以故作轻松的向陆方道:“我此番被罢去官职的事完全是无心之失,因此曹公念在我旧日的功绩,给了我不少的田地,而我现在正发愁这么多的地却没人耕种。而且我与糜家小姐在这里有些共同经营的产业,我也需要有人能帮我打理一下。现在你们来了正好。”
这话一说出来,陆方的失望之意马上就消失了好几分。在那样的时代,拥有大量的土地资源而意味着什么,这里就不多说了。相比之下陆仁的官没了虽然是有些可惜,但在拥有土地的前题之下,安顿族人却绝不是难事。而现在陆方带来的这支陆氏族人最需要的,就是尽快的安顿下来。至于去应募屯田……陆方的心里其实都没底,毕竟那玩意儿真论起来,只怕和卖身给了官府都没多少的区别。
因此陆方马上就变了个脸,双膝跪倒向陆仁大礼参拜,激动得就差没哭出来了:“如此则为我陆氏宗族之幸也!这一支陆氏支叶今日能得以保全,我陆方终不负陆伯言之托,亦不负祖宗在天之望也!!”
陆仁心说得,闹了半天还没我什么事儿似的。
再看陆方领着几个宗族随从向陆仁拜了三拜,把陆仁闹得老半天才回过神来,赶紧的伸手去扶。再看陆方站起身后马上就恭敬之极的向陆仁道:“陆伯言当日有言,若陆君愿接纳同宗子弟,即以陆君为这一支陆氏支流的家主,族中子弟当听从家主差遣,亦望家主能尽力周全族中子弟。若族中子弟有违法纪家规,家主应当……”
陆仁慌忙摆手道:“得得得,那些什么家规之类的还是以后慢慢再说吧。老实说,我陆仁一向玩世不恭,突然一下要当这个家主还真有些适应不过来。这样吧,一般的宗族杂务还是由你来代我管着,记着一定要严训子弟,千万不可以违法乱纪……现在的许都城可是天子脚下,人多眼杂的,兼之曹公一向执法极严,我们陆氏族中子弟们若是不小心奉法惹出了什么事来,我可保不住你们。总之让大家都本本份份的做人就是。”
“陆方领命!”严谨而恭敬的回应声。
陆仁忍不住又伸手抓头。虽说自己这一下平白无故的就多出了一帮子班底是件好事,可是因为这场事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一些,陆仁一下子还真的是有些适应不过来。以前屯田的时候在他手上安置了不知多少的流民百姓,可现在陆仁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安置这些陆氏子弟。一句话,陆仁的脑子有点乱了。
想了一阵理不出个头绪,陆仁索性先放到一边晚点再想,招了招手向陆方道:“刚才听说你们赶到许都的时候已经粮绝数日,然后又一路赶来这里,相信这会儿大家的肚子都饿了吧?”
说完陆仁扭头向身边的陆诚道:“阿诚,马上去安排厨人给大家准备饭食。要是人手不足就先去县城中向左近人家请人来帮帮手。哦,准备得丰盛一点,可以去晓鸣鸡场里取五十只鸡来给大家补补身子。”
陆诚领命而去,那边的陆方脸上却变了色。不为别的,就为陆仁一开口就是五十只鸡……前面说过,那年头的寻常百姓能吃上顿饱饭就已经很不错了,什么肉食可是不敢想的。可陆仁一口气就拿出五十只鸡来招待这些陆氏子弟,对于不清楚萌县情况的陆方来说,陆仁也未免太大方了一些。这也是陆仁并不知道,在吴郡那里一只四斤重的活鸡可以换到四斗粮米。要不怎么说那年头的肉食简直就是奢侈品呢?
“家主,不必如此!我等虽然腹中尚饥,但只需吃些粗米蔬食即可!家主亦当勤俭持家,不可如此奢华!”
这句话让陆仁楞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陆方的话中之意,一时间哑然失笑道:“放心吧,不过是五十只鸡而已。而你们这一支支流到我这里来,只要听从我的安排与教导,好好的种粮养禽,说不定过上一、两年,就可以天天有肉、顿顿有酒呢?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虽然丢了官职没了俸禄,但真要说赚钱却会比当官之前还赚得多多了。而且我一不贪脏枉法,二不徇私舞弊,赚到手中的都是干干净净的钱,最重要的是这里的百姓还都对我赞誉有加呢!”
陆方被闹了个莫明其妙,心说你不当贪官又哪里会这么有钱?还有你之前丢官的是会不会就和你贪污有关?还百姓赞誉有加都出来了,只怕是背后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吧?一时之时,陆方也不由得为自己的这一支族人担起了心来。
陆仁从陆方的脸色上读懂了陆方的心事,仰天大笑道:“子平啊,士又何必甘于清贫?只要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伤天害理,不盘剥百姓便足矣!至于我说的百姓对我赞誉有加嘛……那是因为我对此间百姓不授人以鱼,而是授之以渔,教授他们富足之术!罢了,这些先不去提他,等你们住上一段时间自然会明白的。”
也没用多久,陆方就明白了陆仁这番话的意思。别的不说,单是一个晓鸣养殖场就让陆方为之汗颜。这鸡生蛋、蛋生鸡的,晓鸣养殖场里上万只鸡鸭在当时是什么概念?长得差不多的时候再转手一卖……反正陆方的脑子是不够用了。
而且陆方还留意到,萌村中的百姓对陆仁都非常的尊敬。再稍加打听,就不难打听到陆仁在流民之中的口碑如何。在看到了这些之后,陆方就彻彻底底的安下了心来。而陆方带来的这一支族人在亲眼目睹萌村的情况之下,对陆仁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许多原本对陆仁成为这一支陆氏族人家主心存疑虑的人都放下了心来,安安心心、高高兴兴的开始着手定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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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昌,曹操府坻,蔡琰居院。
琴声悠扬,但懂音律的人恐怕都不难听出此刻的琴韵其实有些乱。不久一曲奏终,蔡琰的十指轻按在了琴弦上,傻呆呆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事。
“小姐,小姐?”
侍女的呼唤让蔡琰回过了神来,扭头向侍女问道:“何事?”
侍立在蔡琰身后的两个侍女彼此对望了一眼,随后是胆子大点的那个向蔡琰支支唔唔的开口道:“最近的天气一直都很好,小姐你别老是闷在这里,偶尔的也该出去踏踏青……”
“……”
蔡琰哑然。其实自从婉儿到这里来过一段时间之后,蔡琰就已经不再是处在一个近似于被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