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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头上还绑着一条古时镇痛用的绑带,脚步也很虚浮,却是真的有病在身。
陆仁见状哑然心道:“有没有搞错?在这节骨眼上刘表怎么真的病了?哎……刘表现在病了说不定反而是件好事。生病的人往往会分析与判断能力下降许多,换句话说现在的刘表应该更好忽悠一些。”
想罢陆仁赶紧离席施礼道:“多日不曾前来拜会,今日事急却叨唠到刘荆州调息病体,陆仁死罪、死罪!”
刘表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有气无力的应道:“陆仆射言重了!某这贱躯本就有这旧疾,已经发作数日,心神不宁之下不能会客,颇失礼数……哎?陆仆射之前不是随船队出航了吗?为何忽然又回到了襄阳?”
这种问题陆仁要唐塞过去还不简单?瞎扯上几句也就行了,再说刘表这会儿正病着,也没什么心思在这种事情上过问得太多。
于是乎两边各自说着客套话,陆仁的心中却着实有点不耐烦,心底更是烦透了这些场面上的繁文缛节,正盘算着该如何开口时刘表到是先行切入了正题道:“适才听门人所言,陆仆射此来是为我荆州安危而来,却不知我荆州将会有何祸事?”
陆仁赶紧正色道:“祸将从东至。”
刘表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有气无力:“祸从东至?陆仆射言下之意,可是指江东孙氏将要犯我荆州?”
陆仁点头道:“正是!”
刘表道:“却不知陆仆射是从何处得知此讯?”
陆仁闻言颇有些无奈的伸手拍额,心道:“这刘表还真是有够年老昏花外加迂腐的,就不想想我出航之后肯定要路过东吴的地盘?算了算了,眼下得用心拿话劝说刘表才是。”
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整理好思路后陆仁道:“刘荆州也知道我这些年来一直有派遣船队在长江水道上水运行商,数日前我在孙吴的地界上买卖货物,查觉到江东孙权这数月中一直在调集兵马、整顿战船。刘荆州,我好歹也是当过官的人,这些兵马调动的事情,我又哪里会看不出来?”
刘表微惊道:“真有此事?”
陆仁道:“刘荆州请恕我直言,我在柴桑时曾与孙权帐下执掌重兵的周瑜周公瑾有过数次来往,发觉此人虽然年仅三旬,但足智多谋且极擅用兵,论其才略恐怕不在曹孟德之下。至于吴候孙权我虽然没有见到,但从其政略举措上亦可稍见一斑,定是一聪慧而又极为狡猾之人。此二人皆为擅于用兵之人,而擅用兵之人会适时而动。而黄祖所镇守的江夏门户……”
话到这里陆仁就连连摇头,那意思到了也就行了,不用说得太明。反观刘表闻言尚未全信,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也难怪,刘表的政治能力与文学修养是很不错,但在军事谋略上却绝非长项,加上现在年事已高人又病着,哪里能够做出准确的判断?这会儿就是有些意动却也拿不定主意,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陆仁见状知道得拿点有说服力的东西出来吓一吓刘表才行,于是故意长叹了一口气后才道:“刘荆州可还记得我上回来时所言及的贩粮米前往江东灾区牟利之事?”
不提还好,这一提起来刘表看陆仁的眼神马上就变得满是鄙视,看那架势就差没把陆仁给轰出去了。
陆仁对此只是随意的一笑,他早就已经对旁人这种鄙视的眼光免疫了。顿了一下接着道:“陆仁自知此举甚是恶劣,也知道刘荆州定会因此一事在心中鄙夷我的为人。只是刘荆州你是否有想过这里面其他方面的事?其实以江东诸郡之富庶,纵有有几个县治遭些天灾又哪里用得着我陆仁贩粮米去那里牟利?孙权他只需下令各地州县开仓赈济灾民即可,粮米不足之地亦可从别的郡县调集,江东又不是全境遭了天灾。
“可是至今为止,我还没有听到孙权有下过任何开仓赈民的政令。不仅如此,孙权还将大量的钱粮尽数集中到吴郡、柴桑,这分明就是即将兴兵攻战的朕兆。陆仁在这里也不再隐瞒什么,我之前在荆襄一带购得的大量粮米,本意是想运至海昌灾县,可是行至柴桑时就被周瑜派遣水军强购而去充作军粮。是问孙权他不行赈济到也罢了,为何还要将民间私粮强行购去?若不是决意积粮备战又何需如此?”
不得不说现在的陆仁也变得太阴险了点,人家周瑜哪有向陆仁购置粮食?不过以当时的情况,陆仁想怎么说都行,反正消息不那么容易流通。再说陆仁这样做也确实有他自己的道理。首先是他必须得说服刘表确信孙权随时会对荆州用兵,那这种借口相对来说就是比较有说服力的;
其次他自己也知道掉进了周瑜挖给他的坑里,那就绝不能坐以等毙,只要有机会就得想办法翻身。现在利用这个机会先打下点埋伏,将来说不定就有大用。至少让刘表认为陆仁在柴桑的停留,其实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回 再会刘琦
“陆仆射你真是有心啊……”
“好像刘表有些意动了。嗯,如果刚才说的那些算是‘晓之以理’,那接下来就应该试试‘动之以情’了。”
心中稍作盘算,陆仁便向刘表拱手道:“刘荆州,如今的陆仁虽然行商贪利,但也绝非见利忘义之人。记得我初到襄阳时刘荆州就赠我田庄安身,后又助我酿酒置业,礼遇甚厚。到现在我身家颇丰,当中多蒙刘荆州照顾,此恩陆仁断不敢忘。眼见荆州将有祸事,我又怎能袖手旁观?”
当真是很虚伪的一番话,不过却也让刘表想起陆仁是个重感情的人,多多少少也信了一些。微微的点了点头,心底也在为当初厚待陆仁的选择暗暗自得。又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依陆仆射之见,孙氏如若兴兵犯我荆州,会以何处当先?”
“很好,看样子是说动了。接下来的事就会好办一些。”
装模作样的闭目思考了好一阵子陆仁才缓缓的睁开双眼道:“若陆仁所料不差,孙权兴兵先行进犯的地方必是江夏!”
刘表道:“何以见得?”
接下来陆仁便把江夏眼下的一些特点说了一遍,如江夏地处荆州最东面,是荆州东部的桥头堡,与柴桑仅仅是隔江相望,而且江东的三万精锐水军由周瑜统领就驻扎的柴桑。江夏守将黄祖年老昏庸轻而无备,江夏政令不一、士卒不整、战具不齐这些弊病陆仁也婉转的指了出来……这可是陆仁事先准备了一夜的说词!
他正在那里说得起劲,差不多就要说出心中正题的时候,这边一直的连连摇头的刘表向陆仁一摆手道:“有劳陆仆射费力了!某本想与陆仆射再多商议几句的,怎奈贱躯欠安神智不清,眼下实难理事。陆仆射所告知之事某已用心记下,明日便会召集幕僚商议对策,今日就请陆仆射先行回去吧,请恕某在重病之下如此失礼啊!”
陆仁知道这是刘表在婉转的下逐客令。连忙起身施礼道:“不敢不敢!还请刘荆州多多保重身体,待刘荆州病愈之后陆仁自当再来拜访。陆仁告辞!”
本来他是想来句“但有差遣自当尽力”的,不知为什么猛然觉得这句话不太合适也就没说出来。
辞别刘表,从人将陆仁恭送出门。接过门人递过来的马缰绳,陆仁心里稍稍的有一点失望,因为刘表虽说可能相信了孙权会攻打荆州的事,但刘表的反应也太平淡了一点。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在刘表这里连个客卿都算不上,而且刘表那么鄙夷自己,别里会听从他的什么意见?
翻身上马后陆仁心道:“或许这就是刘表与曹、刘、孙这些人之间最根本的区别吧?必竟刘表不是那种能够听取正确意见因而成就大业的人。像早先孙坚死在他手里时就完全有机会独霸江东却为了一个黄祖而放弃大好机会。可惜了………不怕,a计划失败我还有b计划和c计划。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先见到刘琦,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自己亲自去找刘备或是蔡瑁。而且现在我授意张放去传播的传言还没有传开,我就算去找了这两位诂计也没什么用,搞不好还会整出反效果来。嗯?我这么急着上马干什么?这不是就在刘表家门前吗,直接问一下刘琦在不在不就行了?糊涂啊!”
想着陆仁便掉回马头,复又在刘表府门前跳下马来,满脸和气的将那门人唤到近前问道:“方才事急我到忘记问了,大公子现在可在府中?在下有些杂事找他。”
门人答道:“大公子这几日一早就出门去襄阳附近遍寻名医。一般黄昏时分才会回来。”
陆仁心中一动,暗道:“哦,刘琦到真是个孝顺的乖儿子。可惜的是他再怎么孝顺,也敌不过刘表那位蔡氏的枕边风。而且他去寻医的话……”
本欲先行离去。陆仁忽然想起刘表府中上上下下的从人肯定有不少是蔡瑁及蔡氏的心腹耳目,眼前的这个门人一副鬼灵精的像,说不定就是其中之一,那他这样看似随意的过问很可能会引起蔡氏的疑心。搞不好会间接的害了刘琦不说,自己的计划多半也会受到影响。刘琦上次去小庄时就说过刘表不喜欢刘琦再与陆仁有什么来往。按蔡氏那抓着刘琦小过当大错的性情,自己这随便的一问都会给蔡氏留下个抵毁刘琦的口舌。
稍一盘算陆仁道:“如大公子回来相烦转告一声。他之前托我寻购的那几卷古贴我已购回,现在就放在襄阳城中的商铺里。如大公子得闲,就请他亲自去一趟,我自当当面交付。”
那门人点头哈腰口中称是,陆仁作势去扶,暗中却将一小块散碎黄金塞到门人手中轻声道:“我这几卷古贴寻来不易,你务必要亲口告知大公子得知,这个拿去取几杯酒喝。”
一则是强调一下是珍稀古贴,如此一来诂计蔡氏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什么,就算是告诉刘表刘琦找过自己也不怕,刘表自己也是个书法爱好者,听说是珍稀古贴说不定反而还会大感兴趣;二则使了钱过去就不怕这门人会隐瞒着不告诉刘琦。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门人暗中得了这么多钱自然卖乖:“陆大人请放心,这句话小人一定带到。”
陆仁微微点头,心道:“有钱就是好办事啊。所以我一定要拼命的赚钱才行!”
无奈的叹了口气,陆仁转回身去翻身上马,往着自家的商铺而去。说实话,陆仁这么一夜下来也确实累得够呛。
离开刘表府回到襄阳城中的商铺时,张放已经依计传播消息去了,陆仁便在商铺里翻了翻帐本,看了看一些大小杂务。另外吩咐下人分头行事,有的去刘表府附近的酒楼登高守候,要是看到刘琦回府立即回来禀报;另外就是让人把几卷上好的字贴给翻了出来,毕竟现在要圆一下谎,不拿点东西出来可不行。
处理完手边的杂务,陆仁揉了揉双眼稍作休息,看看时间已是午后便让人在院中的树阴下铺了块竹席小睡一会儿。
至黄昏时分下人来报知说刘琦已经回府。看看天色不早,张放便问陆仁是不是要动身回小村庄,陆仁想了想摇头道:“不用这么急,时节入夏天也黑得晚,我们初更时分再回去也不迟。再说大公子并不是愚笨之人,若那门人有将我的原话转告应该明白我是有紧要之事找他……反正也是等,我们去旁边的自家酒楼吃点东西边吃边等。去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