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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的取胜了。
却说邓艾在隘口上静静的观望着阿不氏族兵狼狈退去,一旁观战的孟获一拍大腿大笑道:“漂亮!打得真漂亮!哎我说邓小哥,你为什么要修三道关口?我看有这一道就足够了嘛!乱箭一射再乱石一砸,他们有多少兵也攻不破才是!”
邓艾皱了皱眉头,默然摇头道:“孟获族长,事情远远没有你想像得那么简单。”
孟获愕然。许久之后孟获才道:“那这两仗……”
邓艾道:“先声夺人,以壮士气。敌消我涨,方能另寻胜机。孟获族长,我这里的事情你不用管了,快些回寨去早作些准备……万一我这里抵挡不住,你马上带领剩余的部族从南面主道逃离此地,然后走水路去广州投奔我师傅。”
孟获惊道:“邓小哥你……”
邓艾叹道:“我虽然有违师命,但必竟也追随了师傅多年。师徒一场,情谊还是会有些的。如果我没能挡住阿不氏部族,我会战死于此。师傅闻讯之后,以师傅的为人纵然会骂我不肖,但也一定会出兵为我报仇尽除阿不氏,孟获族长亦可借此重立宗族。”
“不行!”
邓艾决然道:“孟族长不必多言,我意已决!你快回寨去准备吧,你剩余的族人也一并带走。你族中战士不晓我大汉军阵战法,留在这里反而会添乱。”
“你!唉!!”
这番话在孟获看来那叫一个感动,可实际上嘛……邓艾这是在打感情牌。但话又说回来,孟获虽然很想留下来一起打,可是想想邓艾说的话,完全是在为自己的宗族考虑,同样的自己也得为宗族考虑一下才行。寻思良久,孟获向邓艾拱手道:“邓小哥,孟获去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们部族永世不忘!多保重!”
又顿了几下足,孟获带着懊恼离去。
邓艾望望孟获的背影,无声了笑了笑。只是望回关隘的道口后,邓艾的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事实上他对孟获所说的并不全是假话,先前说过,邓艾对于南蛮诸族的作战方式并不怎么了解,因此在孟获部族前两关能够拖沿的时间上失了算。
本来按照邓艾的计划,两道关口各拖五天,加起来就有十天之数,然后自己在第三关再拖延个三天五天的,这样总共算起来就是十几天。前番黄忠第二批的粮队大概是二十天左右就赶到了这里,而陆仁准备的兵马如果要赶来应该是在一个月左右。
如果有这十来天,再算上自孟获斩杀阿不北到阿不氏部族调集族兵与行军的时间就正好在一个月,陆仁的兵马完全可以赶到。但是现在因为孟获一族拼得太狠的缘故,邓艾的时间上少了了好几天。而这几天,很可能就会是要命的几天……(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九回
正如同邓艾所说的那样,主道两边的峭壁上再想准备落石已经来不及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就是邓艾手头上的矢箭够不够用。
是,之前陆仁是给邓艾送了不少矢箭来,本来也有一定的余量,但孟获在前两道关口少拖延了好几天的时间,这就意味着邓艾手头上的箭支要额外的多撑好几天,这让邓艾很是头痛。
要知道夷州士卒手里的弩弓其箭矢都是制式的,在当时来说也基本上可以定义为特制的。如果用其他的箭矢胡乱充数,很容易造成箭匣的卡匣……好吧,这个卡匣有点类似于现代枪支的卡壳或卡膛。
虽说弩弓在设计之初有考虑过这种问题,所以在必要的时候拆掉箭匣结构,弩弓也可以使用一般的箭支,但那样的话这种弩弓的半自动连射能力就没了。而邓艾的手上只有四百来人,一但丧失了弩弓的连射能力,那么箭雨的火力压制就是在扯淡了。
现在就算命令随军工匠赶制弩箭也根本就来不及,更何况可以快速制作弩箭的工具根本就没有带来南蛮,工匠们就算想赶制也是有心无力。所以一但阿不氏一族所受的惊吓过去,重整旗鼓的攻将上来,邓艾很可能只有选择硬碰硬的肉搏防守。本来还有一件防守利器投石架,但是以关口的狭隘地型,根本就不好布置,也可以说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布置。
邓艾现在的心底已经抱定了最坏的打算,就是觉得关口就快把守不住的时候,马上让孟获带领族人从南面主道出逃,等孟获逃出这里之后,自己再退守山寨。山寨相比起这三道关口,好歹也建设了几个月之久,周边的防御设施也较多,或许还能多顶上一阵。
万一真的抵敌不住,邓艾便会考虑带兵强行突围,然后再放上一把大火。而最坏最坏的结果,就是他如果真的战死了,有他拖沿阿不氏的那段宝贵时间,孟获也肯定能逃到广州,然后陆仁能够以为邓艾报仇为由名正言顺的发兵南蛮,同时扶持孟获日后成为南蛮王的事就更像样了一些。
“唉,师傅,弟子到底还是失算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师傅你能够在我支持不下去之前就带兵赶到……”
默念完这一句,邓艾看看眼前堵满了尸体与乱头的主道,自己在不住的摇头。阿不氏部族有两万多人,虽然说前几阵有所损耗,但是其压倒性的兵力优势仍没有变。而以南蛮诸族狂暴的作战风格,只怕到时候会拿尸体堆出攻取关口的阶梯,让族兵们踩着尸体强攻上来,那时邓艾原有的关口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又沉思了许久,邓艾向亲兵吩咐道:“马上去告诉两侧峭壁上的人手,落石已尽,就多寻些枯树干柴准备。明日听得响箭起时,就燃起柴草一并扔将下去。”
亲兵领命而去,邓艾却不住的摇头。自己在关口上是四百来人,孟获按邓艾的意思去收拾东西的时候,仍然留了几百人给邓艾,邓艾就让这几百蛮兵去当了两边的落石兵。只是现在已经打成了这般德性,一夜间能收集到多少火攻的材料?诂计充其量也就是吓唬吓唬人罢了。不过都已经到了现在这般境地,能多拖一下是一下。若是能顺利的拖上几天,说不定陆仁的援军就能赶到解围了。
至夜,邓艾依旧坐在关口上小心的防备着阿不氏可能会来的偷袭,另外他也派出了少量的士卒偷偷出关去回收些箭支……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拖字。
靠在旗杆上,邓艾微微的闭上了双眼想养点精神。脚步声轻响,一双小巧的手握住了他的手。邓艾睁开双眼,见是水灵在他的身边跪坐了下来。
邓艾惊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快回寨去和族长他们作逃离此间的准备去!”
水灵用力的摇了摇头道:“我不走。其实你今日如此都是因我之故。不是我的话,你也许根本就不会惹怒你师傅,这次强弱悬殊的仗或许也根本就打不起来。现在已经到了这个份上,阿姐又告诉我你抱定了在这里血战到死的准备,我更不能扔下你自己走。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身边。我们两个死在一起,不好吗?”
邓艾此刻着实有些哭笑不得,又不忍心说破这是他本来就与陆仁定下的计策。默然无语间,邓艾伸手把水灵揽入怀中,心里面也是百感交集。就这样二人相拥而坐,直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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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绝对的血战!!
第三关的战斗打到第七天头上时,邓艾手边的弩箭、落石、柴草,这些能够使用拖沿时间的战术的材料已经全部消耗一空,而在关墙下堆起来的尸体密密麻麻,还真的为阿不氏部族硬是磊出了一个“尸体阶梯”。现在的阿不氏族兵只要踩着尸体就能用长一些的兵器和关墙上的邓艾士卒进行对刺,邓艾的情况已经危急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可想而知。
尽管如此,邓艾依旧带领士卒们保持着严整的军阵。长枪兵们在关墙上排好队列,只要一有阿不氏族兵强行登上寨墙,便会有相应位置的长枪将其刺杀,然后负责保护枪兵侧面的刀手一脚踢下墙去。
以严整对混乱,加之邓艾的关口毕竟有着地利优势,所以阿不氏一族始终讨不到什么便宜,扔在墙下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孟获此刻还没有离开,看到邓艾军兵的这种杀戳战阵竟然心中都有些胆寒。回想起自己保守前两关时的打法,孟获心底都觉得有些无力,暗自轻叹道:“和这些汉人还真是没办法比啊!”
邓艾冷静的指挥的战局,而水灵就一直守候在他的身边。直到今天的攻势被打退,邓艾细看过寨墙下的“尸梯”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向孟获道:“孟族长,我想我们这第三道关口可能就快要守不住了。墙下的阶梯几乎已经和寨墙一般高度,再打上一天这关墙就形同虚设了一般。事不宜迟,你今夜就带着族人们从南面道口逃走,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
孟获无言以对,转身直奔山寨去了。邓艾看看水灵,突然向关上士卒喝喊道:“众军士,我们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对手,是不是?”
“是——!”
“此一役,我们以千余人马抵敌二十倍于已的敌军,数日间不能令其前进半步,是不是?”
“是——!!”
“明日起,这寨墙已失其用,我军就要真正的和阿不氏硬碰血战,你们可有惧意否?”
“不惧——!!!”
邓艾点点头,大声喝道:“扬我大汉国威,尽在此役!胜固能欢,死亦犹荣!众军士定要打出我汉室声威来,不要教南蛮外族将我大汉男儿看得轻了!”
煸动,绝对的煸动!邓艾沉默下来时却突然想起了陆仁曾对他说过的话:“好汉男儿,当有过真正血与火的洗礼才算是真男儿。”
他在默然,一旁的水灵则用深情的眼光望定了他,握住的手也越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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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才微露晨曦,关口上的战事就已经打响。
“杀!”
邓艾险险避过一个蛮兵的当头一刀,手中的精钢剑就势疾刺入蛮兵的下腹,剑未及拔出便直接踢了一脚过去,将蛮兵的尸身踢下关墙。人还没收腿站稳,又有一柄蛮刀带着风声袭来,邓艾急向旁边就地一滚避开站起,复举剑时那蛮兵已经被抽出身来的亲兵刺杀,又踢下了关墙去。主侍还来不及喘口气,又要去面对其他攻上关墙的蛮兵,血肉厮杀几乎没有一刻的空闲。
再看关口的周边,到处都是这种拼死搏杀的场面,几乎每时每刻都会有人在血光四溅中倒下去,既有强攻上关墙的蛮兵,也有邓艾手下的士卒。而关墙上原本的中型枪兵防御战阵,现在也已经转变成了数人一组的小型战阵,数个小战阵抵挡一阵之后勉强退开,由后面的其他战阵堵上缺口,借此来争取到一点点休息与补充人员的时间。可以想像一下,邓艾作为这千余人的总指挥,自己都带着亲兵加入了战斗,那这场战斗就已经紧张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当战斗进行到第七天的结束时,三十米宽的关墙下几处由蛮兵尸体堆积起来的尸梯已经堆得与关墙一样高,蛮兵们再次展开的攻击就是踏着这此尸梯直接冲击上来的。不得已之下,邓艾在几处尸梯那里加大了士卒守护密度,无论如何也要挡住守死。
激战七天,本来这是邓艾自己诂算的守关极限,事实上邓艾也确实做到了。但是现在邓艾却不得不继续在这道关口上死守。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