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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献帝刘协又望向了陆仁:“朕是天子、是皇帝,也知道这是朕无法逃避的命运,而朕又何尝不想中兴我汉室基业?正是因为如此,朕一直以来都小心的周旋于众人之间。可是陆卿你有没有想过,当初那个历经了苦难的天子,他只有十几岁啊!都还未曾及冠!”
话说到这里,献帝刘协又是一声轻轻的长叹:“陆卿,朕的身边什么样的人都有,唯独就是没有朋友,甚至就连狐朋狗友、酒肉朋友都没有。想朕整日都周旋于忠臣、奸臣、君子、小人之间,朕又何尝不是身心俱疲?
“所以很多时候,朕其实只是想像一个寻常的士子一般,和一些知交好友在破落的酒肆之中放肆的笑闹,随意的弹剑而歌……不,都不用是知交好友,哪怕只是和一些孤朋狗友那般嘻闹都足够了。陆卿你是不知道,偶尔朕听闻得曹操、袁绍年少之时的放荡之举,心中真不知道有多么的羡慕。”
陆仁有些哑然,曹操和袁绍、张邈那班子官二代在少年时期整出来的破事在历史上都是灰常有名的,实在是烂得可以。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帮子人也确实玩得很嗨。
献帝刘协又道:“当然,朕知道自己是天子,而且要周旋于众人之间,绝不可以肆意妄为,更不可能像曹操、袁绍他们年少时那样胡来。但是陆卿,当时在所有的人之中,你是唯一的例外之人,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没有带着任何的功利之心,仅仅是来陪朕游玩、陪朕闲聊散心的人。
“虽然说有些敷衍,却也能令朕在与你相处的时候,不用去想那些功利争斗之事,安安心心的就是打打球、扯扯淡,让朕的心境宽松上一些。所以陆卿,你对朕而言绝不是臣子,而是朕心中唯一的朋友。哪怕只是个陪朕游玩、花天酒地的孤朋狗友,却也是朋友不是吗?”
陆仁听完这些,却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那些所谓的帝王孤独,陆仁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这一类的书或是影视作品却从来就不会少,所以陆仁总还是能够了解一些的。而献帝刘协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明明白白的跟陆仁说是把陆仁当成了朋友,要说感动什么的陆仁可能是没有,但心里面却终归会有些怪怪的感觉,心中暗道:“你是康熙,我是韦小宝不成?那老曹岂不是变成了鳌拜?不过说起来还真有点像。特别是我,我虽然没有韦小宝的七个老婆,可我老婆的数量也不少了,而且论质量能把韦小宝的七个老婆给暴出多少条街去。”
这边的献帝刘协说完了这些,整个人似乎都舒畅了许多,就好像便秘了许多天,却在某个瞬间把肠道里的废物全都一次性的排泄了出去一般的畅快。再向着陆仁长长的一笑,复又带着微笑的轻叹开口,而且这回连称呼都改了:“十年,一转眼就是十年了!这十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能和人说话说得这么畅快……义浩兄,谢谢你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看看我,而对我来说,你这个朋友也没有交错。即便你是个酒肉朋友、狐朋狗友,至少你也还记得我。”
陆仁动了动嘴皮,好一会儿之后才摇头道:“陛下你就不担心我这么跑来,其实也是有求于你?我也是有功利之心的人啊!”
献帝刘协笑了:“你陆仁是什么人?十年之中,你能把一个蛮夷之地的夷州,建成一个连曹操都为之侧目的富庶之地,你对我又能有何求?再说以你的聪明才智,难道会不知道今时今日的我不过是个无用的天子,根本给不了你什么?即便是你开了口,也肯定只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朕能够随手就办到的事情。说吧,你要我帮你什么?事先说明,你每年都给我送来那么多的礼物,我也总得给你回个礼,咱们这也是属于礼尚往来,和君臣关系可靠不上边。”
“……是这样的。老曹称公的事,已经不是谁能够拦阻得住的了。”
陆仁的话一说出来,献帝刘协的脸色就是一黯。作为汉室天子,献帝刘协可是比谁都清楚这个事将会意味着什么,但现在的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时陆仁接着道:“陛下,我想请你帮的忙,是过几天找个时间、找个机会跟荀彧说一声,让他在知道事已不可为的时候,想办法跑到夷州去找我。”
献帝刘协愣了愣,问道:“为什么?义浩你就是要我传这句话给文若吗?”
陆仁道:“有陛下的这句话就够了。不然以荀彧的为人,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傻事。而在这个时候,陛下你是唯一可以让他选择其他退路的人了,再在我看来,只要人还活着,很多事情就总还有其他的机会。”
献帝刘协又看了陆仁好一会儿,黯然的摇了摇头道:“义浩,你又何必如此?其实对我而言,反到更希望你能在夷州逍遥一生,不用再卷入这些争斗之中。而你也完全有着这样的能力。”
陆仁道:“很多事情没那么简单的,可以说当我失去了婉儿时起,我可能就已经注定要卷入这些个争斗之中。再到今时今日,曹操也好、刘备也好、孙权也罢,也没有谁会对我的夷州各境置之不理。而我虽然像刘表,但我毕竟不是刘表。”
“……”
献帝刘协默然了一阵,最后向陆仁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反正只是向荀文若交待上一句话,对我来说还是很容易的……义浩,你还记得婉儿?”
陆仁轻轻叹息:“我怎么可能忘掉?虽然我现在已经很少提起来了,但那也只不过是我把她深埋到了心底而已。”
献帝刘协也跟着叹了口气:“可惜了,真的是可惜了。而她虽然出身低微,但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好姑娘。义浩你可能不知道,那时你有时候因为政务繁忙,不能进宫来陪我打球闲聊,就只能让婉儿她们几个暂代一下,我对婉儿也很是欣赏的。因为她像你一样,虽然与我亲近,但绝没有带着任何的别样心思。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都准备给婉儿加上一个公主或是郡主的封号,这样她就有了身份,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名正言顺了。”
陆仁摇摇头:“佳人已逝,多说无益……”
献帝刘协道:“文姬和小兰还好吧?”
陆仁道:“都挺好的。夷州那边不是有些书也流传到了许都吗?有好几本都是文姬编写的;至于小兰那丫头……”
这时献帝刘协到想起了什么,连忙向陆仁道:“你那留声机还有没有?再送两部到许都来如何?之前你贡献的那一部好像哪里坏了,播放唱片的时候会走音。唉,真想不到当初那个调皮捣蛋的小陆兰,现在的歌喉竟那般的动人。再回想一下,原先你曾带着婉儿、文姬、小兰在宫中同鸣奏曲,那时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候。只可惜自从你离开许都之后,就再没有那样的事情了。”
二人同时沉默了下来。许久过后,献帝刘协才叹了口气,低声道:“陆卿,难得的能和你见上一面再说说话,朕真的很想和你置酒相谈再一醉方休,但朕不能害了你……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你还是赶紧走吧。”
陆仁点点头,向献帝刘协略施了一礼再说了几句“保重”之类的话之后,启动了某个装置,身影就渐渐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反观献帝刘协对此虽然有些惊讶,但却又并不怎么奇怪,因为他知道陆仁身上肯定有些乱七八糟的本事,不然也不能像今天这样潜到皇宫里来了。所以献帝刘协在陆仁的身影消失之后,重新坐回了宗庙的牌位之前,心中则在默念道:“陆义浩,不管你是怎么看待于朕的,朕却真的是将你视为好友。就算是狐朋狗友、酒肉朋友,你也终归是朕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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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仁回到客栈的时候,满心焦急的貂婵终于放下了心来。而对于陆仁潜入皇宫的事,貂婵到没有多问一句,反正只要陆仁平安的回来了就行。
转眼天明,陆仁和貂婵退了客栈,来到了婉儿的衣冠冢祭拜。而婉儿的衣冠冢已经十年了,却并没有什么破败之相,原本很简朴的墓冢别的或许没有,但至少干干净净。这个事陆仁知道,一则是献帝刘协有让人四时打扫,二则在婉儿故去之后,除了抚幼义舍的丁夫人有空就会来看看之外,许昌周边的一些屯田点也常常会有人过来祭拜一下,毕竟在当初的时候,婉儿跟在陆仁的身边,也经常帮助那些屯田的流民。而纯朴的人们,都是记着恩的……(未完待续。)
卷三 第十四回 留个钉子
数日之后,颍川阳翟。
郭嘉的墓不难找,但陆仁却不敢过去。因为郭嘉和婉儿可不一样,婉儿的衣冠冢虽然有人会去祭拜打扫,但婉儿的身份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介侍女,除了那些也就没了别的。但郭嘉呢?郭嘉的官职虽然不高,但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官,且说不老曹会加以厚葬,郭嘉本身还有一个不算大的家族在好不好?再说得不客气点,婉儿那头就好像是孤魂野鬼没什么人会管着,郭嘉这头却是宗族祖坟,人家可是有专门的人守灵的。
在这种情况下,陆仁又哪里明目张胆的过去祭拜?所以只能是找了个机会,远远的向着郭嘉的墓洒下了几杯酒,然后远望着郭嘉的墓低声暗道:“老郭,不是哥们儿不够义气,实在是我不方便过去给你弄个三牲、倒杯美酒什么的,你他喵的也能够理解我吧?记得你快挂掉的时候,我不是不想救你,而是有点不敢救你,因为你如果活着,我都不知道我想做的那些事能不能做得成,因为你丫的魂淡太了解我了,甚至比我自己还了解我自己。我有点什么心思,只怕都瞒不过你。真要是那样,那我还混个球啊?”
自顾自了的灌了口酒,然后又洒了些酒到地上:“一转眼你也挂了四年多了,而现在的我也已经是今非昔比,有些本钱去做些事情了。你是我的好哥们儿,又会不会以我为荣?应该不会吧?因为你这家伙啥都精明,可却偏偏是个有些愚忠的家伙。如果你活到了现在,多半还在为老曹的江山算计着些什么,而我也会在你的算计之中。你说就你这德性,我敢救你吗?
“算了,反正你早都跪了,现在再说这些也已经没了意义。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句,十年,我忍了十年!现在也已经到了我可以时不时的就让老曹那家伙不痛快的时候。虽然说有些事是老曹这一生都不太可能做得到的,但能让他纠结上几回,我心里也痛快。
“好了,我该走了,等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会再来看看你这魂淡。但你也别抱什么太大的期望,毕竟你长眠的这块地头,还真他吗的不是那么好过来的。”
葫芦中剩余的美酒被陆仁全都洒到了地上,接下来陆仁就转回了身,向貂婵点点头之后,二人便潜入了一片林中,就此消失不见……当然也不是真的就这么消失了,而是陆仁拉着貂婵登上了翔板,从空中飞往了撤离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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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空中飞着,貂婵则是揽着陆仁腰,坐在陆仁的身后。眼望着下方的景物在快速的消失在身后,貂婵对此到并不怎么在意,在意的反到是陆仁那紧锁的眉头。好一阵子之后,貂婵在陆仁的耳边柔声问道:“怎么,义浩你还在想荀公的事?义浩?”
陆仁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