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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花在被拐卖到石头村一年的时候,也怀上了,逃跑的路子只能断掉了,王家人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看着她,生怕她弄掉肚子的孩子——这在以前是发生过很多次的,有的女人烈性跑不了,也不愿生孩子。
对于一心想逃跑的刘春花来说,当然不想生这个孩子,但在王家人的看守下,肚子还是一天天大了。在怀孕五六月份儿的时候,王家不知从哪儿打听到镇上有个能看生男生女,还能让女孩儿变成男孩的赤脚大夫,就带着刘春花去看了。
刘春花十分抵触去看赤脚大步,虽然不愿生这个孩子,到底在她怀里待了五六个月。她一方面觉得能改变胎儿性别的药有问题,另一方面也怕对方要是真能看男女,她怀了女娃再被逼着打掉。
石头村重男轻女的程度比大刘村还要厉害,在二十多年前,计划生育最严的时候,这里为了生个男婴,女婴刚落地就会被溺死或者扔到野地里去。
这几年虽然好了点儿,条件可以的生了女儿也会养着,但王家穷的厉害,绝不会养他们眼里的赔钱货的。
很不幸,刘春花怀的还真是女婴,当然这是大夫说的,他还开了几包药信誓旦旦的说只要喝了立马生男孩。
刘春花不愿吃药,王家人就抓着她将她一个孕妇捆起来,硬生生给她灌了进去。
谁知这药刚进肚子没多久,刘春花就闹起了肚子疼,肚子里像被刀子绞一样,下身也流起了血,眼看着孩子就保不住了。
不仅孩子保不住,刘春花也有些不好了,王家这才慌着又将她送到了镇上的诊所里,医生看了之后说要送到医院去,还提醒他们要多准备钱。
王家算了钱后,发现给她治个病的钱已经能买个新媳妇儿,人就算治好了也不一定能再生了。
一家子商量之后,干脆将人从诊所带走,又拉回了家里,连口热饭热水都不上心给刘春花弄,竟硬生生的被她熬死了。
在接收完剧情之后,顾晓晓打了寒颤,几乎能感觉到原主临死前的怨念。
她的命实在太苦了,死的也太不值得了,刘春花到底都想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每一个人真心疼她,连父母都把她当做赚钱换亲的工具。
刘春花最不甘心的,还是永远跑不出去的大山,她想要逃出去,要要那些虐待她拐卖她的人,得到报应。
顾晓晓长长叹了口气,开始处理起刘春花最近几天的记忆。
原主被卖到这里还不到三天,由于她性子倔,刚来就向村民求救想逃跑,所以被打了两顿绑到了柴房里,每天只给她喝水不让她吃饭。(未完待续。)
第六六二章 逃离2
石头村买媳妇儿已经成了不成文的传统,各家各户对于买回来的新媳妇儿,也有了一套对付的法子。
新媳妇买回来先是饿肚再是熬,不听话了就打,一定要彻底磨了对方的脾气,让对方没力气跑不敢跑,也要断了对方寻死的路子,不然买个媳妇儿回来没两天就死了,对村民来说可是亏大了。
因为怕的有的媳妇儿性子太烈,所以买回来后,也不都是立马就洞房的,多数会找以前被买到村里的,生了孩子熄了逃跑心思的,或者找那些被卖到这让,连儿子都长大买了媳妇儿的来劝。
这两天,来王家看热闹的人不少,来劝刘春花的人不少。不过大部分都是口音极重的方言,刘春花没听懂多少。
只有一个和刘春花家乡离的比较近的,四十多岁的妇女说的话,她还能听懂点儿。
屋里又潮又暗,顾晓晓手腕被粗麻绳勒着,又疼又麻,还有小虫子从她脚上爬过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顾晓晓除了疼、痒,最难熬的应该是饿,肚子里空空荡荡的,咕噜咕噜像是在敲鼓,饿的她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来了。
一定要从这里逃出去,但想要逃走的力气,必须要吃饱。
原主身体本来就被磋磨的厉害,虚弱的不成样子,要是再不吃东西,顾晓晓怀疑她逃跑时会被饿的晕过去。
在柴房里又关了几个小时,顾晓晓看着天色,从晨光熹微到阳光刺眼,天已经大亮了。
她正在想着,王家的人今天会不会饿她肚子或者打她,柴门处传来响动,吱呀吱呀的开了。
灰尘伴着阳光一起照了进来,已经习惯了黑暗的顾晓晓,被刺的闭上了眼睛。
来的是一个瘦巴巴的老太婆,头上还裹着一方褐色的方巾,脸像风干的橘子皮一样,眼球浑浊闪着暗沉的光。
她打开门,朝着顾晓晓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就听懂了一个女字,还有一个家字,别的什么都没听懂,也就没吱声。
顾晓晓不担心被人发现异常,因为刘春花被绑到这里后,除了一门心思想逃跑,很少人和人沟通。
老太婆巴着门说了会儿话,见里面没动静,又把门关上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门再次开了,这次来了门外站了好几个膀大腰圆的农村妇女样的人。
她们几乎有着黄黑的皮肤枯槁的容颜,手上斑驳的茧子都差不多,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将顾晓晓打量了一遍,又凑在一起说着什么。
顾晓晓被她们叽里咕噜的声音吵的脑仁儿疼,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看着年纪大约四五十的妇女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凑近顾晓晓说:“丫头啊,你家也是青山那边儿的吧,听口音咱们老家离得挺近。”
她的话,顾晓晓是能听懂的,不过这个妇女却不是之前来劝刘春花的同乡,看来这里被拐卖的人真不在少数。
顾晓晓低着头没吭声,那妇女又开口:“我年纪比你大,你叫我罗婶儿就行了,来到这儿,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只要乖乖的,王大婶肯定会把你当亲孙女儿看的,以后有你享福的日子。”
这话说的,恐怕鬼也不会信了,这石头村的大部分女儿和孙女儿们,恐怕刚生下来就被扔了。
至于享福,刘春花被卖到这里时,又是自行车还是牛车和驴车,接着再翻山越岭,这里可真不像能享福的地方。
但顾晓晓没说什么,她饿的难受,有气无力的说了声:“饿,我想吃饭。”
不管逃命还是其他,总要先把肚子填饱。
“王婶儿,把小姑娘先放开吧,你看这小脸儿白的,跑也跑不远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劝着王老婆子先将顾晓晓放开。
顾晓晓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出来她们这是一个唱红脸儿,一个唱白脸儿,想要逼着她就范。
她故意装出怯怯的样子看着外面人,努力吞着口水。
老太婆这才点点头,语速极快的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个自称叫罗婶儿的,解开了顾晓晓身上的绳子。
为了让麻痹村里人,让他们相信自己的确虚弱到没力气了,绳子刚解开,顾晓晓的身子就往下滑,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罗婶儿急忙抓住她胳膊朝门口叫人帮忙,她这次说的是石头村的方言,顾晓晓没听懂。
很快,两个看起来体格健硕的中年妇女过来,一左一右托着顾晓晓的胳膊,将她往门外扶。
王家老太太见顾晓晓一脸疲惫无精打采的样子,笑着跟旁边人指了指她的屁股,接着一群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顾晓晓就算听不懂,也知道她们肯定是讨论能不能生养的事儿,毕竟这是石头村人买媳妇儿的头等大事儿。
院子里,比顾晓晓想象中更破旧,院墙是石头垒成的,才半人高,十几只鸡鸭在院儿乱跑,狗没拴绳子,看到顾晓晓后叫的更厉害了。
王老太婆骂了两句,狗才哑了嗓子,蹲在地上不叫了。
顾晓晓被人扶着,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墩上,其他人或站或蹲,围在顾晓晓身边看着她,有人指着她脸上的疤痕窃笑。
“饿……”
她垂着眼睛,表情痛苦的捂着肚子,哪怕听不懂她的话,大家也能明白她的意思了。
王老太婆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然后腿脚利索的走向厨房,从屋里拿出来了两个发黄的硬馒头,塞给了顾晓晓。
拿到硬馒头后,顾晓晓拿手擦了擦上面的灰,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头也不抬。
她是饿惨了,咬起硬馒头来也觉得有滋味儿。
罗婶儿见她这样,在旁边劝到:“吃慢点儿,别噎着了丫头,只要你愿意安心留下这儿,以后有的是白面馒头吃。”
她当年被拐卖的时候才十七八岁,那时候罗婶儿住的村里白面馒头还是稀罕物,后来到了石头村,这里也是一样穷。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罗婶儿从大姑娘变成了小媳妇儿,还是觉得白面馒头是好东西。
顾晓晓为了将头脑简单,虚弱贪吃的形象扮演下去,也不听劝,继续大口大口的吃着,很快就将两个馒头塞了下去,噎的她胃疼。
这个时候,罗婶儿递来了一瓢水:“喝吧喝吧,别噎坏了。”
顾晓晓端起飘,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她这样子,似乎让王老婆子很满意,又跟旁边人语速飞快的说起了话,顾晓晓就模糊听懂了能吃能喝几个字眼儿。
吃完喝完之后,顾晓晓终于感到力气再次回到了身体内,但她仍然装作无比虚弱的样子,垂着脑袋半瘫在石墩上。
等顾晓晓吃了东西之后,几个人又开始对顾晓晓进行洗脑了,以罗婶儿为主,其他人的话,顾晓晓顶多能分辨出几个简单的字来。
“丫头,你叫啥,听来人说你姓刘,我本家也是姓刘的,也真是巧。不是婶子劝你,女人啊,谁没这一遭,生来不就是得嫁人生娃的,要是不生娃,活这一遭有什么意思。”
对方将生殖上升到了人生意义的高度了,顾晓晓心中冷笑,面上还是瑟缩着,露出害怕的神情。
其他人见状,拉着罗婶儿七嘴八舌的说了些话,罗婶儿又转头拉着顾晓晓的手说:“婶儿跟你说啊,你嫁到王家来,以后好好过日子,力娃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虽然脾气躁了点儿,但等娶媳妇儿就成熟了,肯定会对你好的。”
顾晓晓还是闷声不吭,要不是她先前开口说话,估计就被当傻子了。
罗婶儿说的口干舌燥,到后来兴许是急了,她嗓门儿也高了不少:“丫头,不是婶儿说啊,你看你这么瘦脸上还有疤,要不是力娃,你想嫁人也是难啊,还不如就定心在这儿过日子。”
沉默了许久的顾晓晓,这才怯怯的开口:“我怕他打我。”
来了不到三天,刘春花就挨打了两次,顾晓晓说着身子还在抖着,旁边围的媳妇儿们笑了。
“男人打媳妇儿不正常么,好好过日子,男人就不打了。”
“她是没见过老李打媳妇儿时的狠样,因为媳妇儿跟婆婆顶嘴,硬是把她腿给打断了,拖了好久才去治。”
也不知罗婶儿心里想的什么,是不是为了吓唬顾晓晓安分听话,她将别人的话一句一句的学给顾晓晓听。
顾晓晓心中冷哼,脸上神情却更加慌张了,嗫嚅着说:“别打我,别打我。”
见她这样子,有个人得意的拉住王老太婆邀功,是她出的主意让先打她几次,打怕了她就不跑了,因为她当年被卖到石头村时,也是这样的。
这是一场怪诞的轮回,被压迫被侮辱被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