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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守城的士兵弄明白怎么回事儿。陆震东和苏伯快马加鞭赶了进去。守城的士兵挠挠头，嘀咕道：“今天这是怎么了，都这样早进城。是不是应该向上面反映一下呀？”
第二百五十九章守护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像是披了一层银灰色的薄纱。
卢笙接过丫鬟手里的帕子，擦过脸后，觉得舒爽了许多，人也清醒了。微笑着接过卢夫人递过来的衣服，笑呵呵地说道：“夫人辛苦了，你可以多睡会儿的，不用起来这么早的。”
卢夫人体态丰腴，皮肤白皙，温润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顺手帮着卢笙整理着衣袍，看在卢笙眼底的青黛，忍不住抱怨道：“老爷总是这样操劳。江州不比京城，无需早朝，老爷怎么还是起得这样早？妾身就没有听说过，哪里的知府大人天不亮就去办公的。”
“呵呵。”卢笙看着卢夫人前前后后忙着，任由她抱怨着，也不恼，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低声说道，“习惯了，总是改不了这个早起的毛病。你再回去睡一会儿，待天亮了再起身也不迟。昨夜娘那里让人传话，说是早膳在娘的院子里用。到时候，我就从前面的书房直接过去，你不必等我了。”
“是，妾身听从老爷的安排。”卢夫人温声说道，“老爷也要注意身体才是。”说着，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燕窝粥，低声劝道，“老爷，这是妾身让人熬得燕窝粥，您趁热喝一碗吧。”
卢笙刚要答应下来，就听外面的小丫头一叠声地喊着“秋管事'，他知道卢秋这么早过来，一定是有事要禀报的。遂笑着说道，：“让人装上，我带到书房再喝。”
“也好，可老爷一定要记得喝呀！”卢夫人接过食盒，亲手将粥放了进去，不放心地嘱咐道。
卢笙边往外走，边笑眯眯地说道：“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喝的。我可是不舍得把这碗粥浪费了。这可是夫人的一番心意呢！”
“老爷！”卢夫人嗔怪地喊了一声，面颊酡红，如同染了胭脂。下意识地四处看看，见丫鬟们都低着头各司其责，才放下心来。
“老奴见过大人，见过夫人。”卢秋一身玄色的衣袍，腰间系着同色的腰带，脚上踩在黑色薄底快靴，恭敬地躬身行礼。
“秋管事早，辛苦秋管事了。”卢夫人笑盈盈地说道，顺手将食盒递过去，温声嘱咐道，“这是老爷的燕窝粥，麻烦秋管事提醒老爷喝。”
“夫人放心，老奴记下了。”卢秋双手接过食盒，恭敬地答应道。
进到书房，卢笙径直坐到书案后面的椅子上，卢秋按照卢笙的习惯沏了一杯茶，卢笙端起杯子，抿了几口后，低声问道：“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是，大人。”卢秋答应一声说道，“昨夜，离宵禁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晓园的慕夫人亲自带队，拉了两车货物回来。这两辆车都用黑布蒙在，对外说是担心受了潮气。”
“晓园的慕夫人？”卢笙眯着眼睛沉吟着，幽幽地说道，“晓园归属于明月楼，而且在明月楼里的位置还不低，很有可能就是江州的分舵主。这个明月楼虽然没有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可是壮大迅速，几乎遍及各个州城。偏偏皇上那里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的。”思量了一会儿，叹息道，“让人多加防范吧，有什么事情先过来禀报，且不可鲁莽行事。”
“是，大人。老奴明白了。”卢秋答应完后，低声说道，“今早，守城的人过来禀报说，玉姑娘踩着开城门的点儿回城的，她进城不久，陆家的那位少爷随后进城了。”
卢笙喝茶的动作一顿，诧异地问道：“她昨夜出城了？”随即紧锁着眉头思量着，“慕夫人，陆震东，澜心，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卢笙低声说着三个人的名字，“难道说，慕夫人的那两车货物，跟澜心有关系？是了，那个丫头前段时间出过海的。一定是淘到什么好的货物，借着慕夫人出手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做过万全之策？可是，陆家的那个小子怎么也会在这个时辰进城呢？难道只是巧合？”
卢秋双手垂于身侧，恭敬地听着卢笙碎碎叨叨的念叨着。过了一会儿，他抬头吩咐道：“告诉下面的人，晓园那里仍是小心监视着，另外陆家那个小子那里也要让人多留意一些。那也不是一个省油灯。”顿了一下，继续吩咐道，“还有，玉家那里，让人多照应一些。”
“是，大人，老奴记住了。”卢秋躬身答应道，打开食盒，把里面的燕窝粥递到了卢笙的手边。
卢笙拿着手中的瓷勺搅了搅碗里的粥，舀了一勺送到嘴边。突然手上送粥的动作一顿，无奈地说道：“本以为那个孩子娇娇弱弱的，会是个老实听话的孩子，没想到竟然是个不省心的。唉！”
卢秋垂头站在那里，这话他不好接。但看着大人眼中的慈爱，就知道，其实大人是口是心非了，他喜欢玉姑娘能够自立起门户的。
慕夫人伸手挑开帘子，平妈妈听到声音走了进来，顺手把帘子挂在了旁边的如意挂钩上。看着慕夫人掩口打着哈欠，心疼地劝道：“夫人不如再睡会儿吧，昨天拉回来的货都已经归置好了。”
“不了，还是起来吧。”慕夫人摇了摇头，掀开被子，趿拉着鞋向净室走去。唉！平妈妈无奈地摇摇头，手脚麻利地将床上的被褥叠整齐。
慕夫人从净室出来后，人已经清醒了。坐到梳妆台上，等着平妈妈给她梳头。平妈妈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微笑着问道：“夫人今天想梳个什么头？”
“跟平常一样，梳个简单的发髻吧。反正今天不外出。”慕夫人想了想说道，看着镜子里正在替她打理一头长发的平妈妈，低声问道，“昨天拉回来的货物，可是都归置好了？”
“归置好了。”平妈妈微笑着说道，“按照夫人的吩咐，全部搬到库房了。”
“嗯，辛苦妈妈了。”慕夫人满意地点头说道，沉吟了一下，问道：“菊香那里可有进展？”
第二百六十章慈母
慕夫人把玩着手里的簪子，眼神意会不明地看着簪子上的蔷薇花纹，低声问道：“菊香那里有进展了吗？”
平妈妈梳头的手一顿，随即又如无其事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招了。”夫人经历过太多的背叛，如果不假装已经习惯的样子，夫人心里会更加难受，“是京城的人。”
“哦？是他们？”慕夫人挑眉问道。主仆多年的默契，不需要把话说的太直白，平妈妈点头说道：“是他们。他们看好了江州这里四通八达的交通，也看好了这里物产富饶，更是看好了夫人背后的明月楼。”
“呵呵！”慕夫人忍不住笑了，眼睛里满是讥讽，“总是觉得自己最聪明，只可惜到头来，聪明反被聪明误。”沉吟了一会儿，心绪已经恢复了平静，低声说道：“照实向上禀报吧。”
“是，夫人。”平妈妈低声领命。担忧地说道，“这才过了十几年的太平日子，这下又要掀起一番血风腥雨了。”
慕夫人把手里的簪子随意丢在桌子上，发出“吧嗒”一声响。看着铜镜里那模糊的身影，抿着嘴轻蔑地说道：“历朝历代不都是这个样子？为了那个位置，不知道多少人要成为刀下亡魂了。何况，如今几位皇子都已经长大了。”唉！随即叹息地摇摇头，说道，“不过，这些不是我们应该操心的问题，我们只要忠于我们需要忠于的人就好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参与的越多，死的越快。”
“夫人说的是。”平妈妈赞同地点点头，“如果贵妃知道夫人的想法，就不会胡乱地搬弄是非了。”言外之意，菊香也不是不想忠心于夫人，只怨贵妃在其中作梗，她才不得已背叛的。
“哼！”慕夫人冷哼道，“如果她知道总舵主是谁的话，也是不敢这样胆大妄为的。”她知道平妈妈是在安慰她，可是有些伤口是需要时间抹平，不是一句两句就可以消除的。想起那个自以为是的贵妃，她就恨得牙根儿痒痒。
“也不知道奇儿怎么样了？”慕夫人想到京城的人和事，自然就想起了遭受了十多年罪的儿子。太医说过，若不是有补药撑着，恐怕是早就没命了。有时候，看着他那样难受，自己心里如同针扎一般的疼，真想不让他继续遭受这些痛苦。可是心里却是有些不甘，总觉得有一天会有奇迹，她的奇儿会和那些正常的孩子一般，嬉笑，玩耍，成亲，生子
看着慕夫人眼圈泛红，平妈妈的眼睛里也泛起了泪花儿，温声安慰道：“夫人不必伤心，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少爷一看就是有福之人，他将来一定会大富大贵的。”
“我不求他大富大贵，也不求他官袍披身。只希望他能够平安健康就好。”慕夫人哽咽地说道，眼泪终于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会的，会的。一切都会好的。”平妈妈抱着慕夫人的肩膀低声安慰道。垂头看到慕夫人黑发里隐藏着的白发，一阵心疼，抿了抿嘴转移话题道：“听下面的人来禀报说，玉家姑娘今天一大早从城外回来。”
“呃？玉姑娘那个人生性谨慎，这批货物十分紧俏，她跟出城也是正常的。”说到正事儿，慕夫人便收了泪意，用帕子轻轻地拭了拭眼角，声音沙哑地说道。
“可是刘掌柜的派来的人说，那个废弃的码头上有打斗的痕迹。”平妈妈皱着眉说道，发髻已经绾好了，她转身到桌子边倒了杯热茶递到了慕夫人的手里。
慕夫人接过茶，两手捧在掌心了，挑着眉头问道：“打斗的痕迹？难道是那里被人发现了？”随即否定道，“不会的。刘掌柜的不是鲁莽之人，我们离开后，他一定会把所有的痕迹都掩盖住的，绝不会露出丝毫的破绽。那又是何人在那里打斗呢？”
“这个刘掌柜的人倒是没有看出来。”平妈妈摇摇头说道，“那里的痕迹似乎也被人掩盖过。若不是闻到了血腥味，也不会看出打斗过的痕迹的。”
“难道是京城里的那伙儿人？他们收了菊香的消息，悄悄地感到了那里，正好和玉姑娘碰上了？”慕夫人越想眉头皱得越紧，心里有些烦躁，“看到玉姑娘进城的人可说过，她可否受伤？”如果她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受了伤，上面的那位知道了，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来人说当时马跑得很急，至于有没有受伤，他倒是没有说。”平妈妈想了想说道，“不过，他倒是说了，陆家的那个少爷陆震东跟在她的身后进城。会不会是他们两个人发生了什么冲突？”
慕夫人无意识地转动着手里的水杯，遂摇摇头说道：“不会的。两个人都不是爱惹事儿的人，应该不是他们。”她了是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干脆就不想了，摇头说道，“算了，叫人摆饭吧。等找个机会，到玉家或是把玉姑娘约出来问问便好了。”
“是，夫人。老奴这就去安排。”平妈妈高兴地转身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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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抓着澜心的胳膊，纵身从墙上落下。两人如同那飘落的树叶一般，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澜心朝红绡点点头，示意她不用再送了，赶紧下去休息，待红绡的背影看不到时，才独自一人推开窗户，从屋子后面跳到了屋里。
屋子里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