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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妈妈。”青荷转身行礼,笑着打招呼。刚开始和薛山定亲的时候,青荷每次看到柳妈妈都会脸红。时间久了,也许是大家都习惯了,现在相处起来,也都自然了,“您这是过来找东西呀?”
“嗯,我过来把过年时需要的瓷器列了一个单子,你把这些都归置到旁边的小库房里。”说着,柳妈妈把手里的单子递给了青荷,看了看库房里干活的那些人,轻声问道,“是姑娘派你过来的?”
“哦,是的。”青荷只顾着手里的单子,没听清柳妈妈的话,就顺口应了一句,就去指挥着人往外搬东西了。柳妈妈皱了皱眉头,也没再说什么。
澜心接过红袖递过来的单子,看了一遍,确定没事后,点头说道:“按照单子上写的,把东西都搬到马车上吧。现在官道上的雪已经化开了,可以走车了。那我们就趁早咦?青荷呢?怎么到现在也没见到人呀?”
“哦,青荷在库房那边,好像在整理库房。”红袖想了想,说道,“奴婢过来的时候,正看到柳妈妈拿着单子找她,好像让她整理什么东西。”
“怎么赶在这个时候让她去呀?”澜心将单子放在桌子上,烦躁地说道。整理库房没有两三天是整理不完的,如果现在换人的话,势必又要重新开始。不但耽误时间,还容易将一些易碎的东西碰坏。到时候,又会损失一批东西。
“那那那奴婢去叫青荷姐姐过来?”红袖从来没有见过姑娘发脾气,吓得大气不敢出,小心试探着。
“算了吧!”澜心呼出一口浊气,摆摆手说道,身子向后靠,整个人都陷入了圈椅当中。“紫衣。”看到紫衣捧了几件衣服出来,便叫住了她。
“姑娘。”紫衣微笑着走了过来,见澜心的目光落在手上的衣服上,笑着说道,“奴婢已经将内室收拾妥当了,这几件衣服是要送到浣衣院的。”
“嗯。”澜心淡淡地点头问道,“你手里还有其他事情么?”
紫衣心里不由的一紧,藏在衣服下面的手紧紧地揉搓着手里的衣服,笑着说道:“今天暂时就这些事情,也没有其他的了。”
“那你就辛苦一些,跑一趟徐州吧。”澜心淡淡地说道,将桌子上的单子递过去,“按照这个单子,到库房里搬东西。还有,别忘了将盒子里的枇杷膏给杨妈妈带上。”
“是,姑娘。”紫衣笑着说道,声调微扬,“奴婢把这些衣服先送到浣衣院,然后”
“你把衣服放到那里,会有人送的。你现在回去收拾一下,马上出发。”澜心紧蹙着眉头,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是,是,奴婢这就去。”紫衣将衣服放到了旁边的锦杌上,躬身说道,“只是”见澜心不耐烦地看过来,她马上赔笑地说道,“姑娘,您您安排马车了吗?”
紫衣见澜心的目光有些不善,赶紧解释道,“我们府里平时出门都是坐薛山的车的。可是奴婢去徐州,怎么说也要三四天的。如果让薛山赶出的话,万一姑娘要出门”下面的话她没有说,相信澜心也听明白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澜心挑眉问道。
“奴婢听说,薛山最近教了几个人驾车,有的已经学得有模有样的了。奴婢想着,从他们当中挑出一个就好了,不用麻烦薛山亲自去的。”
澜心沉吟了一下,点头说道:“行,你去找薛山吧。顺便找柳妈妈,给你们多带些银两和御寒的东西。路上小心!”
“是,姑娘,奴婢知道了。”紫衣屈膝行礼,退了出去。低头看看手心里的汗,再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她抿着嘴,无声地笑了。
她虽然一直在内室收拾东西,可是自从红袖进来后,她就支愣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澜心虽然发了脾气,却没有将青荷叫回来,她轻轻地舒了口气。趁着没有其他人进来,她抱着衣服走了出来。和她想的一样,姑娘真的叫住了她。
虽然她心里非常激动,但是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她知道,现在的姑娘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她稍稍露出一丝喜悦,哪怕是眼睛里不经意间多了一丝的笑意,都会被她捕捉到的。那么,她所期待的事情也就泡汤了。她刚才可是拼命地忍着,才没有露出一丝的破绽的。
紫衣看着身后跟出来的抱着衣服的红袖,笑着把单子递给她,让她送完衣服后,直接去找珍妈妈,将这些东西搬到马车上。她先回屋收拾一下,然后去找她。
红袖也没有多说,便接下了差事。紫衣收拾妥当后,东西已经搬上马车了。薛山指着小春对紫衣说道:“紫衣姑娘,小春人虽然单薄了一些,但却是驾驭技术最好的一个人。我让小春跟着你去徐州,如何?”
“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紫衣笑着说道,“我是相信你挑人的眼光的。再说了,我们是去给姑娘办事的,又不是去打架的。人是单薄还是厚实都不是问题的。”
“既然紫衣姑娘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小春,路上多听听紫衣姑娘的意见。”薛山拍着小春的肩膀,嘱咐道。
小春憨厚地点点头,保证道:“山哥放心,我醒得的。”待紫衣坐稳后,他甩起鞭子,踢踢踏踏地出发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心烦
待紫衣和红袖出去后,澜心只觉得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烦躁。随手拿起一本书,可是看了半天,她也没有看进去一个字。她随手将书放在坐在桌子上,抬手揉揉眉心。起身走出窗前,随手推开窗户,一阵寒意铺面而来,不由得打了了一寒战。
外面的雪还没有完全融化,翠绿的松叶间还点缀着婴儿拳头大小的雪球。寒风拂过,雪花簌簌地飘落下来。金色的阳光下,仿佛洒落了一把金粉。
澜心看着那纷纷扬扬的雪粉,心里莫名地沉了一分,脑子里突然闪出一句话“该走的总是要走的”。唉!她叹息地摇摇头,将脑子里那些奇怪的想法摇走。虽然不明白好好的脑子里怎么突然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但她有种预感,会有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这是一种没有道理的直觉!
“啪!”澜心烦躁地关上窗户。正好冬秀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姑娘,这是奴婢亲手顿的雪梨糖水。奴婢炖了近两个时辰呢!您尝尝看,是不是奴婢的手艺又精进了许多?”说着,冬秀将青花瓷盅从食盒里拿出来,倒进了甜白瓷的小碗里,满眼期待地盯着她家姑娘看。
澜心斜眼看了一眼甜白瓷碗里晶莹剔透的雪梨碎块上,点缀几颗枸杞子,红白搭配,相得益彰,光看那卖相竟是十分诱人的。她垂下眼帘,淡淡地说了句:“放那儿吧。”
呃?冬秀脸上笑容顿时僵住了,她错愕地看着澜心那张阴沉的脸,第一个想法就是:姑娘现在心情不好,到底是谁惹姑娘不高兴的呢?接下来,澜心的动作充分证明了她心中的想法,她拿起架子上的大氅披在身上,双手灵活地打着结,抬步向外走去。
“姑娘!”冬秀喊了一声,慌乱地放下手里的东西,紧走几步追了上去。正好遇到从外面回来的红袖,她朝澜心的背影努了努嘴,意思在说:姑娘怎么了,谁惹姑娘不高兴了?
红袖疑惑地看着澜心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两个人也不敢多问,只能放轻脚步,不近不远地缀在后面。红袖的脑子用力地转着,姑娘好像拿到单子后,听到青荷姐姐在整理库房时,语气就有些不好了。但是这些,她是不会说的。虽然她是直性子,但是却不会碎嘴的。缩了缩脖子,轻手轻脚地跟在后面。
澜心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沿着庑廊,慢慢地走着。眼神有些恍惚,像是任何东西都收入眼底了,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清楚。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正院里。“你们不必跟着进去了。”澜心没有回头,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便抬脚向屋里走去。
冬秀和红袖对视一眼,乖乖地在院子门口停住了脚步。过了不长时间,一个妇人走出来,对着二人说道:“姑娘说,外面冷,让你们先回去。姑娘想留在这里替老爷和夫人抄写经书。”
冬秀和红袖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冬秀不放心的伸着脖子向院子里看,可惜什么也看不到。想了想后,说道:“有劳这位嫂子了。只是”对上那妇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能点头说道,“那我们先回去了,姑娘身边有劳这位嫂子了。”
“嗯,二位慢走。”那妇人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看着两人的背影,很满意她们的识相,转身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便默默地向旁边的耳房走去。
正屋里,澜心净过手后,从香案上抽出三炷香,点燃后,恭敬地插进了香炉里。抬眼看着墙上的画像上,看着爹娘眼中那慈爱的笑容,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澜心没有抬手去擦,也不明白这无来由的情绪从何而来。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墙上的画像,任由眼泪流着。就像是一个在外面受人欺负的孩子,见到大人后,所有的委屈都涌现出来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终于不流了,心里也舒服了许多。澜心自己走到屋角,拧了帕子,擦过手和脸后。坐到书案后面,提起桌子上的狼毫,蘸足了墨,认真地抄起了佛经。直到守院子的大嫂走进来,将烛台上的蜡烛点亮,她才惊觉,天已经黑了。她将桌角上的那一摞佛经仔细的收好,供奉在爹娘的牌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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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某个小院子里
平妈妈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抱着怀里的黑色大氅,关上正房的房门,抬脚向西厢房走去。推开西厢房的门,见慕夫人端坐在椅子上。她下意识地向内室看了一眼,低声问道:“奇哥儿睡了?”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嗯!”慕夫人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抬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手边的锦盒看。平妈妈将手里的衣服随手搭在门边的架子上,走过来,拿着火钳子拨弄了一下火盆里的炭火,让它更旺一些。扫了旁边的锦盒一眼,低声问道:“这是玉姑娘让您带进京的那个盒子?”
“嗯!”慕夫人淡淡地应了一声,又盯着那个锦盒看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把手放在火盆的上方烤着火,随口问道:“这件事情妈妈怎么看?”
呃?平妈妈顿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压低声音说道:“老奴觉得这次多亏了玉姑娘。若不是她凑巧过来找夫人喝酒,又看上了夫人的水仙花。也不会有后面的阴差阳错送了夫人急需的冰火草了。
如果没有夫人及时带进京的冰火草,奇哥儿恐怕好在,佛祖保佑,我们奇哥儿现在不但平安无事了,连以前在大火里落下的病根儿也都没有了。真是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呀!”
慕夫人抬眼看着平妈妈那眉开眼笑的样子,嘴角的那抹笑意一闪而逝。垂下眼帘,盯着火盆里那烧得正旺的火炭说道:“妈妈也说是凑巧,可是这个世上真的有那么凑巧的事情么?”
第三百一十九章意乱
慕夫人的话让平妈妈一激灵,脸色骇然地看着慕夫人,诧异地问道:“夫人的意思是,这一切并不是巧合?”慕夫人没有说话,垂着眼帘,盯着眼前的火盆发呆,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平妈妈垂下眼帘,用手中的火钳拨弄了一下盆里的火炭,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