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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上笑得和煦,心里却是非常复杂,一方面听到澜心一直照顾着自己的生意,心里高兴。一方面自己的窘迫就这样暴露在她的面前,自尊心上有些受不了。
“呵呵。”紫衣呵呵笑着说道,“是呀,只是知道的人非常少,还希望大少爷守口如瓶哟!”声调微扬,有种说不出的骄傲。
“那是自然了。”周文涛呵呵笑着说道,“你家姑娘过得好吗?”问完自己便后悔了,扫一眼紫衣身上的衣服,翠绿色的绸缎长袄,草绿色的裙子,那面料可是比自己身上的绸缎好多了。不说她身上的斗篷,单说那斗篷上的那对玉葫芦扣子。一般人家的姑娘都佩戴不起的,澜心身边的一个丫鬟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戴出来了。这一切说明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甜蜜
紫衣见周文涛抬眼打量着自己的衣着,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水汪汪的眼睛里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情谊。
周文涛似乎被针扎到一般,迅速垂下了眼帘,不敢与其对视。但耳尖还是不争气的红了,假意咳嗽几声,以掩饰刚才的尴尬。拿起桌子上的瓷瓶,仔细端详着,低声说道:“这瓶药应该是十分贵重吧?”他也只是不想让气氛继续尴尬下去,随口一问。
可是听在紫衣的耳朵里,却是一缕化不开的怜惜。她声音低柔地说道:“再贵重的东西,也是拿来用的。再说了,也只有用了,才能个体现出它的价值。”
周文涛笑着说道:“紫衣姑娘说的是。”随即将瓷瓶推到了她的面前,笑着说道,“虽说大恩不言谢,但还是希望你能够替我谢谢你家姑娘。这个还请紫衣姑娘收好。”
“不用了,这瓶药就请大少爷收下吧。”紫衣慌忙摆手说道,“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往回收的?我家姑娘若是知道我办事不利,定会责怪我的。”她自然是不敢说这瓶药是自己偷偷带过来的,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周文涛,只好将她家姑娘搬出来了。
周文涛听她提起了澜心,就收回了推拒的手。心里误会这瓶药是澜心让她送过来的,心里顿时暖暖的。笑着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似乎除了谢谢,我也不知道该对你家姑娘说什么才好。”想到这里,眼神也黯淡下来了。现在,他没有什么是可以拿得出手的。
紫衣看着他将东西收下,心里十分高兴,也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黯然。从荷包里翻出针线,笑着说道:“我看大少爷的衣服被刮坏了,我替你缝上吧!”在门口的时候,她没有错过他脸上的懊恼和心疼。眼睛转了转,又担心他面子上过不去,便解释道,“大少爷肯定是没有时间回去换的。如果被来来往往的客人看到了,必定会觉得您失礼了。好在,我在针线方面还是过得去的。”
周文涛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袖子伸了过去,他承认紫衣说的有道理。另外,他也希望她能够多留一会儿,打听一些澜心的事情。他知道这样做不好,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看着垂着头的紫衣,犹豫着问道:“你你们你们在江州还好吧?!”
“挺好的!”紫衣眉开眼笑地说道,“我们回到玉家后,玉家以前的那些老仆就过来认主了。他们见到姑娘后,都非常激动”紫衣嘴角含笑,细细地叙说着江州里的一些事情。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俨然一个贤妻良母的样子。
周文涛呆呆地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心里一阵失落,他感觉地到,他和澜心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也是,以前在徐州的时候,他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他兀自愣神,直到紫衣喊他的时候,他才回过神。“大少爷!”紫衣不由得提高了声音,见周文涛回过神,举着刚才缝补的地方,笑着问道,“已经缝好了,您看看,还算满意吗?”
“呃?哦,好,好。紫衣姑娘的女红可是百里挑一的。”周文涛盯着眼前几乎看不出来破绽的袖口,扯了扯嘴角,由衷得感叹道。
“呵呵!”紫衣咯咯地笑了起来,抿着嘴说道,“大少爷不嫌弃就好。”将东西收拾到荷包里后,她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一边呵气,一边说道:“这个铺子里,应该生个火盆的。”
这是她第二次提到火盆了。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他不能在假装什么也听不到了,便笑着说道:“确实是我疏忽了。我平时习惯了没有什么,只是让紫衣姑娘受冻了。”
“大少爷也应该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若是有了火盆,您的咳嗽也不会久治不愈了。”紫衣顺口说道。看到周文涛那诧异的眼神,脸顿时就红了,有些不自在地解释道,“那个,我,我也是过来时,和春芽聊天时知道的,不,不是,不是故意,故意打听的。”是的,她听到春芽说过周家大少爷前不久也染上了风寒,而且一直没有好利落,总是咳嗽时,她的心就动了,动了吞下一瓶枇杷膏的心思。
可是她的样子落到周文涛的眼里,不由得想多了。他认为是澜心派人过来打听他的近况,看看他过得怎么样的。心里的暖流刚流淌出来,就被一股酸涩压下去了。他现在已经成亲了,跟澜心之间,恐怕是再也没有指望了。可越是这样,他的心越是不受控制地去想一些以前的美好。
“紫衣姑娘有心了。”周文涛站起身来,一本正经地躬身行礼感谢道。“哎呀,大少爷,你折煞奴婢了。”紫衣被周文涛这郑重其事的样子唬了一跳,急忙向旁边躲去,慌乱中,也记起了自己的身份。余光扫见有几个人向杂货铺走来,她惊慌地说道,“那个,奴婢出来时间也不短了,该回去了。大少爷,保重!”屈膝行礼后,手忙脚乱地走出了杂货铺子。
周文涛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有些不舍。他还有许多关于澜心的事情没有问呢!看着迎面走来的客人,只得打起精神,急走几步迎了过去。
紫衣一口气跑出了很远才停下了步子,扶着墙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呼吸均匀后,她转头看着杂货铺子里那忙碌的身影,抿着嘴唇,无声地笑了。眼睛里也溢满了柔情。
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见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才抬脚向前走去。小春站在那里啃着手里的糖葫芦,看到紫衣过来,高兴地咧着嘴,关心地问道:“紫衣姐姐,你去了那么久,没事吧?肚子还疼吗?”
“没事的,已经好了。我们走吧!”紫衣笑着说道。小春点点头,和她一起向前走去。
如果他们回头就会发现,后面有两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第三百二十六章悔恨
容盘腿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桌子上摆了几碟子小菜,他端起桌子上的酒碗,“咕咚咕咚”的将碗里的酒灌到了肚子里。他用力地将碗放到桌子上,阴沉着脸扫了一眼站在炕前的杜鹃一眼。杜鹃低垂着头,赶紧走过来将碗里的酒满上。
容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堆在炕上的那几本账册,心里又是一阵烦躁。刚端起碗,皱了皱眉头,随手将碗甩到了桌子上。酒水顿时洒了到处都是,杜鹃连忙上前收拾。而容提起酒坛子,仰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酒水顺着嘴角流出来,整个胸前的衣服全都湿透了。
“呼!”他重重地将酒坛子放在桌子上,抬手用衣袖胡乱地抹去嘴角的酒渍。越是不想理会那几本账册,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看过去。从什么时候起,家里的账册只剩下这几本了?似乎从京城里的大伯出事后,家里便一直都不顺。先是拿起京城打点的银子被人偷走。
后来在京城里的大伯母连番催促下,不得不将容家的大部分铺子转卖出去,重新凑足了银子送到京城里。可惜,大伯出狱后,没有了官职。徐州这边的生意也一日不如一日了,而且,有几个铺子已经支撑不下去了,只好悄悄地转手了。可偏偏京城那边却无法理解眼下的难关,还是毫无节制地索要银子。
容家现在已经是外表看起来光鲜,内里空虚了。若不是靠着娘的那些嫁妆,容家恐怕连表面上的光鲜也无法维持了。想到这些,容举起酒坛子又是一阵子猛灌。
还有那个魏少爷,也不知道大伯从那里认识的人。每次到徐州来,派头都很大,不但要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还要替他跑前跑后的。上次在江州码头,差点把命搭上了。那次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澜心和陆震东在一起的画面,两个人动作干净利落,配合默契的躲过袭击,似乎在一起练了很久一般。
难道不,不会的,澜心不会的。她是个温柔、善良、自律的女孩子,定不会做出一些有悖常理的事情。她不会的,不会这样的咳咳!嘴里那苦辣的液体呛得他一阵咳嗽,眼泪也咳了出来。他重重地将酒坛子放到桌子上,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
朦胧中,他看到了澜心笑颜如花地站在红梅树下。嘴角微翘,那亮晶晶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他吸吸鼻子,抬起手去抚摸着他朝思梦想的那张脸。可是触碰到的却是那冰冷的酒坛子。
他双手颤抖着捧着那冰冷的酒坛,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淌了下来,心想:如果当初自己坚持着不同意爹娘的计划,是不是现在你就一直陪在我身边了?如果我那天没有急匆匆的离开,而是到你的院子里走一遭,是不是就会知道你并没有在府里?如果是我发现了你在角门晕倒了,是不是你现在只能呆在我身边,哪里也去不了了?如果你不是那样倔强,能跟着杜鹃回府,是不是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了?
杜鹃站在旁边,看着她们大少爷对着那冰冷的酒坛子,先是微笑着温柔地凝视,后又心酸地流泪。她知道,大少爷这是喝醉了。她紧紧地缩着身子,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
她可是清楚地记得,上次一个进来给火盆添炭火的小丫鬟,多嘴问了一句:“大少爷,您怎么哭了?是不是喝醉了?”结果,被大少爷活活地折磨死了。尸体被抬出去的时候,已经面无全非了。
“大少爷,大少爷,有消息了,有消息了。”一个瘦弱的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滚!”容眼睛猩红地瞪着那个突然闯进来的身影,紧咬着牙关,语气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想也不想便把酒坛摔了过去。
“哎呀妈呀!”小厮连滚带爬地躲过了那飞来的酒坛,脊背一阵阵发凉,哆嗦着磕头认错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大少爷饶命,请大少爷饶命!”
“滚!”容冷冷地盯着蜷缩在地上的不住颤抖的身子,冷冷地命令道。“是,是,是,奴才这就滚,这就滚。”小厮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杜鹃被她家少爷那冰碴般的眼神扫了一眼,顿时手脚冰冷,战战兢兢地走到旁边的柜子里取了干净的衣服回来。又担心自己这样小家子气被人不喜,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非常自然。
看着容跨出门槛的身影,杜鹃觉得整个身子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她无力的瘫坐在炕沿上,才发现身上的中衣已经湿透了。“呼!”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无力地看着外面那光秃秃的树枝,“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以前,她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到少爷身边伺候,现在是恨不得少爷厌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