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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之锦摇头否决道:“不用,年礼已经送过去了,再送一份过去会让人觉得刻意了。我今天听说这件事后,在回府的路上已经把福运楼的三楼包下来了。福运楼地势高,赏灯赏景都不错,尤其是在三楼,那里的位置最佳。等到了上元节,再把咱们家的马车派到周家,邀他们一家老小上元节时,出来观灯。我怕到时候邀请周家的人会很多,已经让哥儿把帖子送到了周家。”
“还是老爷想的周到。而且,这个帖子让哥儿送去最合适。这一来么,他是晚辈,周家有了这样的喜事,他理应过去恭贺的。二来,让他和周家多走动走动,对他的将来是有好处的。”陆氏拍手赞叹道,“另外,他和周家大姑娘的婚事也该办了。”
“对,对!这件事情你多上点心,过了上元节,就和周家把日子定下来吧。”容之锦也赞成这件事,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第六十六章
“哈哈哈!”周家的前厅里灯火通明,开怀的笑声不时传出来。下人们脚步轻快、面带笑容地做着手里的活计,已经两天了,虽说他们已经对这样的笑声见惯不怪了,可是当笑声响起的时候,他们还是会驻足,朝前厅好奇地看过去。
随后,他们也微笑着转过头,提着灯笼继续忙着。主家接了钦差的任务,这两天客人不断,连带着他们也跟着水涨船高,手里收了不少的赏钱。
刘氏的院子里也很热闹,廊下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摆着,在地上投下一圈圈的影子。已经亥时了,王氏和李氏还没有回去。妯娌几人正在讨论着年节时的一些事务,想着今年上门拜年的人家肯定会很多,再多添买一些东西,人手分配上也要做一些调整。三人边说边笑着,气氛非常融洽。
澜心这里似乎就有些冷清了,屋子里只留着一支蜡烛,昏黄的灯火下透着温暖。澜心眯着眼睛斜靠在榻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被,青荷坐在她身后,拿着棉布替她擦头发。
偶尔有几声笑声随着寒风飘过来,青荷嘀咕道:“都这个时辰了,前面的宴席还没有散。”看着澜心眼底的青黛,心疼地说道:“姑娘这两天也累坏了吧?!这些人也真是的,眼看就是年节了,他们还上门做客。”
澜心轻声回道:“这两天来的都是和我们家走地近的、生意往来多的几户人家,明天就不会有人上门了。只怕年节后会忙些。”
“嗯,姑娘说的是。”青荷一向对澜心的话很信服的,“按奴婢说呀,方五姑娘要晚几天成亲就好了。”
“为何?”澜心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们现在接了钦差的差事啦!”青荷的语气里有着得意和骄傲,“一万匹的量虽然不算多,但也不算少。最主要的是我们现在替钦差办事,就是替朝廷办事的。方家二夫人可是再也不敢小瞧姑娘了,也不会收了姑娘的添妆,还不让姑娘去送亲。奴婢可是听说了,那架屏风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呢!”说到最后,青荷的声音里有些委屈。
澜心坐起身来看着她,平静的语气中带着无法忽视的认真和严厉:“青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我知道你替我不平。但是,这样的话以后都不要说了。”
看着青荷茫然和懵懂的样子,澜心的语气不由地放缓了些,继续说道:“方家老太爷虽已致仕,但他曾经是朝廷一品大员,在朝中根基深厚,门生遍地大宗朝。更何况,方家大爷现如今也是官拜吏部左侍郎。而我们呢?只是一介商户,和方家一比,我们就如同蝼蚁一般,他们有千百中种方法让我们万劫不复的。”
“姑娘”青荷捂着嘴惊呼道。
“你也不用紧张,我只是把事实摆清楚而已。”澜心握着她的手说道,“都说福祸相依,如今接下了钦差下发的差事,更应该谨言慎行才是。周记作坊在徐州城内不算很差,但也决不是最好的,可是钦差却偏偏选择了周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件事应该与方家有关系。”
“那会有危险吗?我们要不要通知老爷他们,推掉这个差事?”青荷紧张地问道,她不在乎老爷,不在乎夫人,也不在乎周家。她只关心她的姑娘,她不希望这个差事给姑娘带来危险。想想这两天府里的客人不断,连下人们走起路来都是脚底生风。想到这些张扬的场面,青荷心里更加不安了。
“好啦,都叫你别紧张了。”澜心无奈地摇摇头,“以方家的势力,要对付一个小小的周家是不需要费这么大的气力的。再说了,如果真有什么危险的话,也不是你想脱身就脱得开的。”说到这里,澜心的眼神有些黯然。
青荷明白,如果现在要推掉差事的话,就算是方家、钦差同意了,老爷和夫人他们也不会同意的。如果姑娘的话被别人听到了,一定会认为姑娘失心疯的。想到这儿,青荷紧张地说道:“现在不光是老爷、夫人,就是整个周家的下人们都特别高兴,您可千万别去触碰这个霉头啊!”
“我知道的,我又不傻。”澜心斜了她一眼,青荷的紧张和关心让她觉得窝心。随即说道,“只是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弄明白方家和周家的渊源在何处,所以心里有些不安罢了。”
青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奴婢倒是觉得不像是和我们家的渊源,倒像是和姑娘您的。要不然的话,二姑娘、三姑娘也是周家的姑娘,为何方老夫人从来都不邀请她们过府去玩儿呢?还有,方家每次有东西送过来,都是给姑娘您的,从来都没有别人的份儿。过府的时候,都是只到姑娘您的院子里,连老夫人那儿都不去的。按规矩来说,她们至少要给老夫人请安的吧?!”
澜心点头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了。正是因为想不明白,才会觉得心里不踏实。”
青荷拍着脑袋苦恼地说道:“哎呀,大户人家就是麻烦!一件事情能绕出七八个弯儿来,也不知道他们的心是怎么长的?奴婢这个脑子是想不明白的,要是紫衣在这儿就好了,她的脑子比我的好使,绿梅也是,她”
“青荷!”澜心打断她的话,语气中的严肃让青荷打了一个激灵,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澜心。澜心对她的表现很满意,说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除了姑姑,也就能和你说说心底所想了。所以,我希望今晚的话,除了你我二人,不要传人其他人的耳中。以后也是,我们两人私下里的话,都不要传出去。”
“我知道了,姑娘。”青荷郑重地保证道,“姑娘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的,奴婢这里有数的。”说着,拍拍心口。一个硬物镉到了手心,让她的手一顿,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惊慌地看着澜心。
第六十七章除夕
接下来的日子和澜心预料的一样,果然没有人上门了。刘氏带领着澜心几人准备着年节的东西,今年与往年不同,有许多东西都需要多备一些的。这几天的银子像流水一般花出去,可是刘氏一点都不心疼,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掏钱掏得这样爽快,花钱花得这样开心过。
周大海带领着两个弟弟起早贪黑地忙着作坊和铺子里的事情,三月份就要交第一批货了。虽说不是很复杂的布料,但涉及到了官府的东西,绝对不敢掉以轻心的。因此,他们早早地就开始准备了。
转眼间就是除夕了。和往年一样,二房和三房都到大房这里一起过的。不同的是,今年从老夫人到下人,脸上的笑容都特别多。吃过团圆饭后,大家坐在一起喝着茶、聊着天守岁。
老夫人年纪大了受不住,就去里间睡了。刘氏、王氏和李氏,带上澜心、玉雪及依云一起打牌,玩了几圈,依云嚷着要去放烟火,牌局就散了。
澜心没有去跟她们一起去放烟火,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带出青荷偷偷地溜了出来。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青荷把事先准备好的篮子拿了出来,和澜心一起掠过墙头,避开灯火光亮的地方,轻车熟路的在街上穿梭着。
自从那次偷偷出来遇到陆震东以后,澜心再也不敢一个人出来了,每次出来祭奠玉枝姑姑的时候,都会带上青荷。青荷不但轻功好,还会一些拳脚功夫。而澜心,玉枝姑姑只督促她用心学习轻功,至于拳脚上的功夫,只会一点点而已。年幼的澜心为了能去街上玩,不用姑姑费心,她就认真地把姑姑教的东西学好。
就在澜心闪神的时候,青荷已经把篮子的东西拿出来摆好了。澜心恭敬地跪了下来,青荷跪在她的身后,两人一起祭拜着。
祭拜过后,青荷起身扶起了澜心。澜心纵身跳到旁边的大树上,挑挑捡捡的,把一条红丝带系在了树枝上。她轻轻地抚摸着红丝带,玉枝姑姑的音容笑貌、谆谆教诲一幕一幕都出现在了眼前。
她记得姑姑第一次带她来这里的时候,姑姑抚摸着她的头,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心姐儿,如果有一天,姑姑不在你身边了,你要学会照顾自己、保护自己。记住‘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开全抛一片心。’如果你想姑姑了,可以来这里看看这棵树,在树上系上红丝带,你的心思和心意会随着飘扬的红丝带传到姑姑这里的,姑姑会保佑心姐儿一生顺遂的。”
“吧嗒”一颗圆滚的泪珠滴到了丝带上,一颗接着一颗泪珠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落下来。
“姑娘!”青荷站在她身旁的树枝上,拽拽她的衣袖,轻声提醒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然会被发现的。”
澜心紧紧地拽着丝带,如同紧紧地拉着姑姑的手一般,就是不撒手,担心一松开就再也抓不住了。
青荷的心里也如刀割一般难受,如果没有姑姑,就没有现在的她了。红着眼圈,声音哽咽地劝道:“姑娘,您快松手吧!姑姑看到你这样会不安心的。”
好说歹说下,澜心终于把丝带松开了。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跳到树下,和青荷离开了。
无意间瞟到了不远处的那棵两个成人合抱才能围过来的大树,眼前突然出现了那天晚上,她和陆震东一起蹲在树上的情形。心里嘀咕道: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他的父母和亲叔婶都遇难了,他在陆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阿嚏!”远在京城的陆震东突然间打了一个喷嚏。
“大哥,你没事吧,可是觉得冷了?”一个低哑的声音问道。只见陆震东对面的轮椅上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穿着一身玄色的长袍,膝盖上搭着薄被。一张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在昏黄的灯光下,更加恐怖渗人。他的声音低哑,显然嗓子也是受了伤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火盆,再看看对面沏茶的陆震东,有些低落地说道:“屋里放着火盆,大哥又有武功在身,自然不会惧怕这点寒意的。”不过,很快就收起了那点失落,追问道:“这么说是有人在惦记大哥了?”
陆震东把手里的茶推到他的面前,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皮,继续品茶。
“大哥”男孩有些不安地喊道,他知道他自己说错话了,大哥刚和容家退亲不久,现在提这件事情,显然是让大哥难受的。
陆震东放下茶杯,抬起头来看着男孩,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声音温和地说道:“小西,大哥没事的,只是突然间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