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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路边的乞丐,她随手丢了一块糖到他的碗里。乞丐眉开眼笑地吃着糖,嘴里不住地说着吉祥话儿。待大嫂的身影消失后。
乞丐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站起身来,默默地离开了。
第六百七十八章 决定
日暮西垂,炊烟袅袅。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稀少了,一些摊位也开始收摊了。而那些做吃食的小铺子,却正是忙碌的时候。
“王记牛肉汤”的幌子在夕阳下轻轻地晃动着。屋里那八张桌子上,都已经坐满了客人。众人喝着香浓的牛肉汤,就着刚出锅儿的烧饼,别提多惬意了。
一个中等身材,身穿白色粗布马褂儿,头上别着一支竹木簪子,脸上留着络腮胡的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他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儿,见没有空位,便凑到了正在灶上忙活的王老板的身旁。
他从老板的背后伸长脖子向锅里看去,嘴里啧啧赞叹道:“哎,我说老王,你这手艺还真是越来越没的说了啊。看这汤汁,奶白奶白的,光是这样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朱三老板,您还是离我家老板远一点吧。您上次将猪油蹭到了我家老板的身上,我家老板娘都不高兴了。”身后的小伙计看着朱老板紧贴在自家老板的身后,不满地提醒道。
“哎哟,我说猪老板,你怎么没有把身上的猪油洗干净就来啦?”吃饭的人中有人出言调侃道。
朱三是附近猪肉摊上的老板,和这周围的人也都熟悉。因为他姓朱,又是卖猪肉的。所以有人喜欢叫他猪三,或是猪肉三。
朱三这人也是好爽,对他们的聊侃丝毫不在意。笑呵呵地反驳道:“你懂什么?老子身上这叫油水,老话常说的富得冒了油,就是老子这样的。”
朱三的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朱三笑了几声后,转头环视着四周,诧异地问道:“怎么没看到你们老板娘?老板娘去哪儿了?”
“被你这油哈哈的样子熏着了。”
“就你这一身肥肉还打听老板娘去哪儿了?”
众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着。朱三丝毫不在意,一边和他们一起瞎聊,一边对王老板喊道:“老规矩,来一碗牛肉汤,两个烧饼。对了,你那牛骨头上有肉吗?别小气吧啦的,给兄弟多加几块。”
王老板笑着说道:“汤管喝,肉可没有。”他一边舀着锅里的汤,一边笑着说道。眼睛里闪过一丝凝重。
“老板娘回来了。”小伙计对着门口喊了一声,屁颠屁颠地上去行礼。
只见一身淡黄色绸缎长裙的女子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她轻轻地摇动着手里的团扇,微笑着跟众人打着招呼。一笑一颦中透着一股英气,让人肃然起敬。
来到后院,她对跟在后面提着菜篮子的小丫头说道:“你去把这些东西处理一下吧。我去屋里躺一会儿,没事别去打扰我。”
“是,夫人。”小丫头声音清脆地答应道,“需要奴婢喊您起来吗?”见老板娘摇头,小丫头又说道:“那奴婢就坐在院子里,您要是有事就喊奴婢一声。”
“行了,去吧,去吧。”老板娘挥着扇子,不耐烦地说道。伸手掩口打了一个哈欠,嘴里嘟囔着,“这一天天的,真是要把人累死······”
小丫头羡慕地盯着老板娘的背影,见老板娘回到屋子里后,直接向内室走去,猜想着,老板娘一定是去补觉了。不自觉地哀叹一声,“真是同人不同命呀!”
随即又疑惑地说道:“这个时候补觉,晚上能睡到吗?”
老板娘回到屋子里后,脸上的笑容便慢慢地收敛起来。她走进内室,凝神静气仔细倾听了一会儿后。从袖口里拿出刚才和朱三擦肩而过时,他塞到手里的小纸团。将纸团拿到手里,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发现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后。
才小心翼翼地打开。她把上边的那张纸放到一旁,拿起另外的一张纸,看清楚后,掀开桌子上的香炉,将纸条丢在了火堆里。
看到纸条在火舌吞噬干净,没有残留后,才合上盖子。将另外一张纸小心地揣到袖子里,从暗格里找出了一身普通的棉布短打。
动作娴熟地穿戴整齐,轻轻地推开窗户,身手敏捷地跳了出去。几个闪身就消失在院子里。
东街巷子口处,一个身穿灰色粗布裤褂的干瘦的老头,微眯着眼睛,似睡非睡地靠在墙上。他的前面摆了一张桌子,桌上上摆着文房四宝。
老板娘坐在桌子对面的小凳子上,拿出一块碎银放在了桌子上,笑着说道:“掌柜的好悠闲呀,竟然窝在那里,开始做起了白日梦。”
那老头身子一颤,眯着眼睛打量着桌子上的碎银子。眼睛转了转后,慢悠悠地坐了起来,笑着问道:“这位大嫂好眼熟呀,你是读信还是写信呐?”
老板娘咯咯笑道:“都不是,我是来捎信的。”
“捎信?”老头讶异地挑了挑眉,高深莫测地说道,“这恐怕你找错地方了。老头子摊小利薄,不做赔本的买卖。”
“我可以加钱!”老板娘慢悠悠地说道,伸手从荷包里掏出了三块碎银放到了桌子上。顺手摆成了一个圆形。
那位干瘦的老头儿看着桌子上的碎银,压低声音说道:“主子可是要询问东海那边的情形?”
老板娘低声说道:“若只是询问东海那边的情形,也不需要这样麻烦的。主子让你通知蓝逸和雄飞二人,带人去东海寻人。”
“寻人?”那干瘦的老头儿下意识地四处看了看,低声说道,“蓝逸他们是主子的暗棋,不到关键时刻,是不能启用的。再说了,东海那边可是有皇室的人,蓝逸他们万一暴露了,那后果······”
老板娘语气严肃地说道:“主子说了,现在就是关键时刻。务必要找到陆少爷!”她顿了一下,待身边的路人走过去后,才继续说道,“主子的态度很坚决,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干瘦老头儿还是有些迟疑,总觉得澜心的这个决定太冲动了。老板娘沉吟了一下,便将袖子里那张带着玉家家主印的那张纸拍到了桌子上。
那老头仔细看过后,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第六百七十九章 点心
凌波殿内,灯火通明。
沐浴过后的澜心歪在软塌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可是半天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红绡坐在不远处的锦杌子上,手里打着络子,眼睛却不时地看向澜心。她皱着眉头看向珍嬷嬷,珍嬷嬷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心病还需心药医!郡主的心结也只有她自己才能够解开。
澜心烦躁地合上书,挑着眉头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一片。低声说道:“屋子里太闷了,出去走走吧。”
“是,郡主。”她这样也说,红绡和珍嬷嬷便都站了起来。珍嬷嬷拿了一件薄纱披风,低声劝道:“外面更深露重,郡主的身子刚好,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澜心扫了一眼淡紫色薄纱披风,上面用金线简单地勾勒着水波纹。烛光下,闪闪发光,流光溢彩。澜心垂下眼帘,也算是默许了。
珍嬷嬷心里松了口气。还真担心郡主倔强起来,不肯披上。可看到自家主子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又是说不出的难受。
皇上向来宠爱三公主,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这次被郡主打了,又当众摔倒,出了这么大的丑。皇上没有责怪郡主,倒也是出乎意料的。起初,她也真的是替郡主捏了把汗呐!
要知道,当年大公主和三公主发生冲突时。皇上可是把大公主叫到了御书房内,亲自过问了此事。因为错不在大公主,所以大公主被禁足了五天。这要是大公主的责任的话,皇上还不知道会如何震怒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郡主在昭仁宫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皇上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唉!宫里的事情,还真的是一言难尽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宫,还是在江州的日子自在一些。
红绡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澜心沿着游廊,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夜风拂过,带来阵阵清凉,让人身心舒畅。
不知不觉中,几人便走到了凌波亭。
站在红色的围栏前,那丝丝凉意让澜心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夜色下的荷花池宁静而美好。湖面安静祥和,一层蒙蒙的薄雾笼在湖面上,宛如仙境一般。宽大的荷叶平铺在湖面上,晶莹剔透的水珠静静地躺在上面,犹如一颗颗亮晶晶的钻石。
那盛开的、含苞欲放的荷花,宛如点缀在湖面上的一盏盏的荷花灯。夜风拂来,散发着阵阵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澜心的眼前不由得闪现出大渝宅子里那片小小的荷塘。夜色下,她与陆震东两人挽着手,在荷塘边漫步。荷塘很小,可两个人却走得很慢,似乎谁都不愿意那么快就走完了。
唉!想起如今生死不明的人,澜心不由得常常地叹了口气。那个人又是否能够感受到,自己对他的思念呢?
翌日早晨,澜心收拾停当后,便迎来了桂嬷嬷。
桂嬷嬷给澜心行过礼之后,便笑着说老佛爷今天要到小佛堂斋戒,自己也无事可做,便过来看看澜心这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澜心知道这不过是她的借口而已,便笑着说没有。让她和珍嬷嬷到旁边的偏殿里好好说话儿,两个人自从见面后,还没有坐在一起说过话呢!
可偏偏两个人都是闲不住的人,坐了一会儿后,便一起到小厨房里忙活去了,说是要研究什么点心。
澜心听完后,就笑了笑,由着她们去了。
澜心闲来无事,便让红绡把那盆新开的山茶花端进来,拿着银剪子,轻轻地剪下外面的枯叶。
突然传来一阵嬉笑声,澜心抬头一看,原来是三公主一行人向凌波殿走来。澜心将手里的剪子放在托盘上,净过手后,来到了廊下。
三公主走在前面,旁边跟着一个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与三公主亲昵地挽着胳膊。澜心猜想着,她应该是二皇子妃宋氏。
跟在她身后的那两个妙龄女孩儿,大概就是一直没有见过面的四公主和五公主了。
众人将三公主围在中间,犹如众星捧月一般。
澜心站在廊下,待众人走近时,上前行礼道:“澜心见过二皇妃,三公主,四公主,五公主。”
二皇子妃诧异地看着澜心,自己跟她从来没有见过,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三公主却是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落在澜心的身上,转身对四公主说道:“四妹妹,我听说你最近又学会了一首新的曲子。今天可不要藏着掖着,一定要让我们饱饱耳福。”
四公主斜眼向澜心看了一眼,抿嘴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三姐姐想听,妹妹自然不会藏拙了。”
“嗯,四妹妹真是懂事。”三公主满意地夸赞道,接着,意有所指地说道,“记住了,要想在这个宫里住得舒服,就要乖乖的听话。否则,本公主可不是吃素的。”
三公主一行人就这样傲慢地走了过去,似乎没有看到站在廊下行礼的澜心。
“郡主,她们真是太过分了!”红绡看着三公主一行人的背影,愤愤不平地说道。
澜心抬眼看着直奔凌波亭的一行人,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