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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他伸出一只手,作势收展手掌。接着道:“我早就劝你,人家李迨凡家财万贯,学富五车,是河内最炙手可热的公子。你自小长得就丑,却还说人家是你的真爱,这回被弃了,可别怪师兄我。”
攸宁垂着头,肩膀微微颤了颤,乔木眯着眼睛笑着道:“不听师兄好言相告,这会儿哭什么?”
“乔木!”一声怒喝,攸宁右手一抖,一柄如柳叶般宽窄的剑握在手上,只见她随手挽了几个剑花,银光四射之间,路旁的桃树花枝乱颤抖落无数花瓣,几声裂帛的声响。
乔木大惊失色,一边躲一边摸向腰间,抖出一柄寒剑,迎上前去:“师妹,别闹!”
“谁与你玩闹!”
两柄兵器刚才相交的一瞬间,乔木只觉得浑身一凉,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去,只见身上那件素白新袍粉碎的落在地上。
“攸!宁!”
第八章 血衣魔修
乔木爆喝一声却见攸宁跨上老马,娇喝一声:“宝马,走!”
老马对天嘶鸣一声,譬如龙吟,四只蹄子跑了几步,却渐渐的踏着空气飞向空中,马身逐渐发生变化,银光一闪,半空之中,老马身体逐渐涨大变长,变成了一条通体散发银光的巨蟒。脖子上刻着类似图腾的白色花纹,全长两丈多长。
只着下裤的乔木剑指攸宁道:“你给我回来!”
攸宁轻哼一声,晃晃手中的储物袋,慢悠悠的笑着道:“乔木,你的储物袋我拿走了,想找回去,便来寻我!”她眯眯眼睛,左手一挥,结界消退。
乔木就这么**着身子在凡人面前。
只听半空中一阵兽吟,攸宁消失了。
“啊!”
一阵娇声呼喊,出门踏青的官家小姐纷纷捂住眼睛。
“哪里来的登徒子,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一边的世家公子纷纷上前,跃跃欲试。
“攸!宁!”乔木爆喝一声,刀枪棍棒迎面袭来。
信芳笑道:“果然恶女。”
陆离掐了个诀,唤来一片浮云,二人踏云追了上去。
攸宁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巨蟒的背上,眸中染上了丝丝哀愁,有点疑惑,喃喃的道:“究竟,他为什么离开我?还有师父,我走了三十年,他也没给我传信。”
“我不过是蟒,哪里明白什么人间情爱。”宝马一边驰骋着风云,一边用极其苍老的声音道。
攸宁不悦的撇撇嘴道:“你比我年长几百岁都不懂,爱,真奇怪。”
宝马眼珠转了转,道:“我带你回家吧,这一趟也出来许久了,玄清真人会担心你的。”
攸宁翻过身子,趴在巨蟒身上,拍拍他冰凉的身侧,道:“师父会么?”她眸中带着些憧憬,微微摇摇头道:“宝马,为何我总想着师父?一想起他,心里头就难受的紧。我不该,不该。”
宝马微微沉吟道:“的确不该,那是你的师父。”
攸宁微微蹙蹙眉道:“宝马,我无意间看见了一些事,但是我还没想好该不该告知师父,你说我该怎么办?”
“玄清真人是门中掌门,你说的事若是事关宗门安宁,理应告知他。”
攸宁一双莹白的小手微微握成拳头,终于点点头道:“逃了三十年还没想明白,我也真是愚痴至极了。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不像楮禾和乔木,就会揶揄我,欺负我。”
宝马笑了笑道:“那两个小子哪里是欺负你,分明是。”话还未说完,突然之间,万里晴空风云突变,变为一片黑幕。乌云压顶,狂风肆虐让人睁不开眼。
自天灵盖,一股寒彻骨髓的凉意走遍全身,攸宁木然的看着突变的天色,意识到危险来临,想要摸剑,浑身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一个身穿血红长袍的怪人,凭空站在她面前。
“你是谁?”她挣扎着身子,浑身冰凉,却依旧难以动弹,眼前这人的修为,高过自己太多了,只凭着这股威压,便令她全身定住了,看来今日是凶多吉少了。
“咯咯咯。。。”一阵刺耳的笑声传来,这笑声就仿佛上下颌的牙齿不住摩擦发出的一般,刺耳的让人浑身不适,只见那人伸出一只枯瘦蜡黄的手指向自己。
完了。
“宝马快逃!”她拼尽了全身力气大喊一声。
巨蟒长吟一声这声音不是龙吟,却也惊天动地,转身就往下界无人之处飞去。
攸宁心跳的不可抑制,只要,只要躲过这人,她一定回山,即刻回山!
血红衣袍人猛然挥掌,宝马哀嚎一声,身子直冲着地面砸了下去。攸宁猛然被甩开,身子剐蹭在地上,磨破了手臂。
宝马腰背似乎被这一掌击折了,身子打了个滚,张大了血盆大口冲着那人冲了过去。
“乔木,救我,救我。”
“乔木,救我,救我。”
攸宁浑身微微颤抖着,许是因为宝马突然的袭击,血红长袍人一分神,竟让她有机可乘掐了个诀。
离开不过数刻,乔木心念感受到攸宁传来的断断续续的求救声,哪还顾得了什么凡人,口中念诀奔向她在的方位。
官道上一众人看着乔木冲上天际,纷纷瞠目结舌。
“这,这是。”
方才还花容失色的贵族少女,转而憧憬的道:“那是仙人啊,怨不得生的如此俊俏。”
巨蟒和怪人缠斗着,那人枯瘦蜡黄的手狠狠地抓上宝马的背部,撕裂了一块块的皮,连带着血肉如同血雨一般的洒落下来。
攸宁双眸含着泪,双手持剑冲上前去。
“宝马!”
还没等走近,一股阴寒的力量袭上全身。
“呃啊!”一股力量猛然撞击在她腹部,将人弹开数丈。
“攸宁!我来了!”乔木侧目看向血红衣袍的那人,诧异一瞬,问道:“我的储物袋呢?”
“在,在这。”攸宁自腰间解下,送还到乔木手上。
普通的结界只能阻挡凡人的眼睛,却无法隐匿修仙者的气息,更躲不过眼前这修为远在二人之上的魔修。乔木心念一动,隐息符,只有一张。
他微微蹙眉的瞬间,宝马哀吟一声,从天际坠落下去。
“宝马!”攸宁撑着身子往前冲。
乔木一把抓住她,将隐息符贴在她头顶。双臂环抱着她,语气像是哄着不懂事的孩子,温柔又和暖:“师妹听话,不要管我,不要出声,不许哭,不许叫,等他走了,马上回灵塔峰。”
攸宁双手捂着嘴,眼泪扑朔扑朔的往下掉,身形渐渐消失。
“人呢?”
“人呢?”
血红衣袍的怪人微微仰起头,斗篷的帷帽滑落下去,攸宁这才看清,帷帽下是一张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脸。
枯黄皮肤上流淌着黄色泛红的脓水,皮紧贴着骨头一般的干瘦,让人如同看见活着的骷髅一般。
“那个有仙人血脉的小仙姑呢?”他的声音干哑发涩,就像老风箱抽拉的声音一般。
乔木微微后退一步,道:“你这魔道妖人,快快离去。”说着,拔出了剑。
那人轻哼一声,缓缓的伸出手。
血红发黑的光芒将天地再次陷入一片黑暗,攸宁只听见“砰”的一声,乔木还没来得及喊上一声,身体自内而外爆裂开来,嫣红的鲜血,红白的碎肉和骨渣如同雨一般落下来。
“啊!”她惊呼一声。
那人深陷的眼窝一亮,循着声音来到乔木破碎的尸身旁边。
攸宁用自己的牙齿狠狠地咬着手臂,唇舌间血腥一片。
那人微微歪歪头,看着地上的尸块,或许觉得浪费,伸手捡起一块肩胛,一片血肉模糊,那人将乔木的肩胛放在唇边闻了闻,似乎很满意,一口,一口的吃的温文尔雅。
第九章 牛头马面
攸宁呆滞的站在那,颓然看着血衣人慢条斯理的享用乔木的肉。接下来,她看见那人将没吃光的骨肉放进储物袋,唤来一团黑云,飘然而去。
半空中的风将她浑身冷汗吹干,堪堪的打了几个冷战,垂眸看去,下身的衣裙湿濡一片,羞耻和悔恨,让她哭不出来了。
她颓唐的坐在地上,脱下外衫,手捧着地上零碎的肉块和碎骨,满手都是鲜血,不肯放过一点。
“乔木,乔木,我带你回家。回山上去,咱们再也不下来了。”她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乔木和宝马劝了她多少次,她哪怕听那么一次!
侧目看着了无生息的巨蟒,修炼百年,毁于一旦。
“都是我害了你们,都是我害了你们。”
“我一定为你们报仇,我拼了这一身修为,一定要为你们报仇。”她的眼泪滚落,恍然想起玄清真人提起过灵塔峰藏经阁藏有门中禁术,是上古时代,灵塔峰仙人与魔族大战,缴获了一本魔族上乘秘籍“损梵心经”。
她眸光微闪,灿然而笑:“乔木,我有办法了,我一定为你报仇!杀了那些魔修,杀了他们为你报仇!”她手捧着这些碎肉,涕泪横流,将鲜血渗入土地的地方用手挖起来,这是乔木,带乔木回家。
将带着血的沙土用衣衫包好,她缓缓的走近巨蟒的身边,它紧紧闭着双眼,攸宁眼泪滚落在它冰凉粗糙的鳞片上,顺着鳞片生长的方向滑落。
那双莹白的小手抚着它,微微颤抖:“宝马,我带你回家。”
信芳终于收起了调笑的模样,蛇信子微微往外探了探,道:“难怪她要修习损梵心经,却是为了给师兄报仇。”
“老板,咱们怎么帮她?”
陆离微垂的眸光充满了平和与安宁,缓缓的道:“她,心中愚痴太过,深陷情沼,杀孽过重,已然帮不得了。”他微微沉吟一瞬道:“回吧。”
“是。”信芳侧目看着伏倒在宝马身上痛哭不止的少女,微微抬手摸了摸头顶她曾摸过的地方,原来,她是在想这巨蟒妖。
攸宁不知道,原来鬼是可以睡觉的,甚至能够做梦,在泪湿了一片的睡榻上醒来,感觉恍若隔世。
这么多年,活着的时候,她不敢睡,生怕一睡着了,就会梦见那一日。没想到,就算死了,也还是逃不掉这场噩梦。
山水屏风中陆离和信芳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屏风上还浮现着攸宁一双充满了怨恨的眼睛,拭泪的模样,他素袖一挥,屏风画面静止,又重新变成了一扇再寻常不过的屏风。
信芳微微蹙眉道:“外间道魔女攸宁,原来却是个生苦之人。”他微微转眸,轻笑道:“为了杀魔修,让自己半仙之体堕入魔道,值得么?人心真奇怪。”
陆离微微垂眸,端起榻几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汤,道:“人生在世,如同身处荆棘之地,心不动,人不动,不动则不伤。心动则人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攸宁女君竟敢对玄清真人妄动**,更何况玄清真人可是她的师尊。说她大胆,她的确做得惊天动地,却不敢让玄清真人知晓心意,饶是最后临死之时,还假装戏谑。”信芳环臂胸前,一只手缓缓的刮着下巴道。
若华面色冷峻,轻声叹息,用感应道:人世**,令人目眩神迷。
“老板真的解不了她的心结?”信芳问。
陆离微微摇头道:“她心中欲念太过。”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