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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是好看,以前你不是喜欢玄色的吗?怎么忽然穿起这么明亮的颜色了?还有,你说话小声点,让其他师兄弟听见,会笑话你小女儿态的。”
“我什么时候喜欢玄色的,就喜欢这个湛蓝色,一直都喜欢!快走吧,师尊等着呢。”
“你去吧,师尊给你开小课,我去找楮禾和秋水他们练功去。”
“恩!”
攸宁走在熟悉的小路上,地面是由鹅卵石砌成的,深色穿插浅色,错落别致。
小脚踢了一颗小石子,石子“咻”的飞了起来,落在一排三阶台阶前面。
“师尊!我来了!”她抬眼看去,台阶通红,门与墙也是红色的,就连牌额都是红色的,敞开的佛堂大门里面正对着,坐着一尊石佛。
红色的佛堂,不像佛堂,像,像客栈!
忽然,石佛微垂的眼眸睁开眼睛,那是一双,清亮而孤独的眼睛。
“攸宁,回来。”石佛说。
一股强大而奇异的力量,将她吸了进去,半空中,她仿佛穿越了许多个街区,不住的在空中挣扎着小手小脚。
下意识的呼喊道:“老板!救我!”
她睁开眼睛,见到一片素白的衣袂。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将汗吟吟的额头靠在他胸前,声音带着颤抖:“老板,我终于回来了。”
“莫怕,莫怕。”
陆离一下下的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温言小意的在她耳边轻声道:“这间客栈,有鬼,吃人的鬼。”
霎时间,攸宁浑身僵直住了,她一边轻轻的推开眼前的“陆离”,一边斩钉截铁的问道:“你是谁?”
“。。。”阴郁鬼魅般的笑声从他口中发出来,他的衣裳逐渐变化着,如同水彩晕染一般,由下至上,便成了水粉色、粉色、枚红色、直到变成了血红色。
这是一件血红血红的斗篷,长着“陆离”的脸的人,将帷帽戴在头上,遮住了面容。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这么快就猜到呢?分明一模一样啊?”
攸宁暗自叠指成莲,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气,眉心的墨莲若隐若现,唇边扬起明媚的笑容,缓缓的道:“血衣魔修,我找得你好苦啊!”
“我一直在你身边,就藏在,你的心里,从来不曾离去,来,来,来。”他抬手勾勾手指,接着指向窗外:“你看那边。”
窗口外,陆离、信芳、若华、男鬼、女鬼、牛头、马面、黑令史嘉月,甚至臭鼬妖、苏苏、连巫山老妖和鲤鱼仙子,还有好多好多,她认识的人们,他们皆是一身血红色的斗篷,朝着她笑容满面。
“攸宁!过来呀!”
“你过来呀!”
“攸宁?来呀!”
攸宁双手在袖间狠狠的攥紧拳头,站在原处如松如竹般的腰线挺得直直的。接着,她缓缓的坐了下来,双手合十,口中默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
她的心宁静下来,周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呼喊着她,一双双手似乎只差一点就要抓到她的衣裳,她甚至能感觉到这耳边掠过一丝呵气。
她始终闭着眼睛,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因为,她至少还能分辨善恶好坏,她相信那些人,每一个都是善良的人,即使他们穿着血衣斗篷,也绝不是那个魔修。
因为这份相信,她看清了一切。
因为这份相信,她口念观音心经,驱除心底一切“念”。
无论是乔木,还是灵塔峰,甚至眼前的陆离,这些都是她不愿割舍,心底最深处的念想。而刚才经历的一切,都在最幸福的时刻坍塌。
都是要催生她愤怒与暴戾的“念”。
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紧接着雷声雨声冲击着她的耳膜,那些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不停的呼喊着。
她听见信芳喊着:“攸宁,你快看看我,我要饿死了!”
她听见乔木撕心裂肺的痛呼声:“攸宁!救我!”
她听见陆离喊着:“攸宁!我受伤了!”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攸宁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这熟悉的味道,是他。
在她张开眼睛的瞬间,只觉得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突然抱在怀里。一瞬间,这淡淡的檀香味扑进鼻尖。
第一百五十一章 永不相见
攸宁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这熟悉的味道,是他。
在她张开眼睛的瞬间,只觉得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突然抱在怀里。一瞬间,这淡淡的檀香味扑进鼻尖。
她反倒不想睁开双眼了,她知道,深切的知道,这是真的,但却感觉做梦一般。
若是个梦,便让她死在这一刻,以自己目前的状况来说,死是不太标准的。
那么,就让她彻底的终结在这一刻吧。
突然萌生出这样的想法。
“尊者,不要这样。”他说。
浑浑噩噩之中,她听见一个庄严平和的声音问:“梵离,你强行逆天改命,焉知这不是业障呢。”
陆离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双臂却更加更加更加用力的抱紧她,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回答:“这是弟子的业障,弟子的业障,要亲自去破。”
半晌的静默,一声深深的叹息,他用平和而慈悲的语气,舒缓的道:“痴儿。少欲无为,身心自在;得失从缘,心无增减;心若轻浮要安心向下,须知心净则国土静,息心就是息灾。”
“弟子不会让她醒来,至少,会在她醒来之前度化她。”
“别暮一日在世,你便一日不能成佛。罢了,罢了,一千年,你已有了“法眼”却终究还是没有参透,是本尊来早了。”
攸宁微微一怔,她曾听玄清真人讲起过,法眼是菩萨的见地,能够明了众生的,知晓机缘与情感。以慈悲为怀,寻找到普度众生的方法。但因功德还不够圆满,所以尚有其看不破的东西。
陆离拥有法眼,却没有参透,所以不能成佛。
她心里竟然有些窃喜,幸好,他还不能成佛。
“参透便在一念之间,弟子,愚钝。”
“待你参透之日,本尊再来不迟。”
“谢尊者慈悲。”
她紧闭着双眼,别暮,这是她第一次听这个名字。他们在说谁呢?是自己吗?“不醒来”是什么意思?
她眼前似乎掠过一阵强光,他在看她。
陆离让她躺在自己的手臂上,将手放在她的额头,然后一下一下,用那双素白而骨节均匀的手轻轻将她的乱发抚到一边。
他忽而觉得眼睛酸涩,心知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不应该。
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更深的迷恋上这种感觉呢?他怎么能如此放任自己!
手指微微顿住,他闭上双目,眉宇紧蹙着。四周静谧一片,唯有二人的呼吸声彼此交织在一起。
她将脸转向他胸口这一边,让自己更深的陷入这个怀抱。
他刚打算放开的手臂就这么在半空中支撑着她的头,另一只手仓皇失措的不知放在哪里才好,就像一个被人发现秘密的小孩子一般,苍白的脸顿时泛起绯红,连着耳垂也发热。
这个人似乎,似乎是羞涩了吧?
攸宁心里坏得很,不但不放手,反而梦呓般的哼了两声,假装熟睡的将身子往他怀里拱了拱。
陆离似乎终于感觉到她醒来了,微笑了笑,双手将她移到一边。
攸宁哪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竟然反手抱住他的窄腰,任性的闭紧了双眼,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陆离双手悬空着,垂头看着赖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用平和的语气道:“境由心造,善法、恶法,皆为虚妄。”
紧接着,他轻挥衣袖。
她只觉得身子飘在空中,猛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睡榻上。陆离盘膝坐在她面前,微垂着双眸,用一如往日平和的语气问道:“只不过是梦境,如此,你不必过多猜度。”又微微顿了顿,接着道:“也不必害怕。”
攸宁抬眼看着他,竟觉得他似乎在安慰自己吧?
她微微垂眸,想起梦境中乔木满脸是血的模样,眉心蹙着道:“真假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个梦。”
“你,梦见了什么?”
攸宁强压下心里的不快,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缓缓的道:“梦见老板死死的抱着我不放。”说着她微嘟双唇,很是委屈的道:“哎呀,肩膀好疼呢。”
陆离双唇紧抿成一条线,道:“我的确抱了你,是在唤你醒来。”
她扬起一边眉毛,充满疑惑又带着邪意,笑着问:“真的吗?”
“是。”
她轻哼一声,接着道:“还梦见小时候在灵塔峰做早课,还有和乔木宝马一起下山游玩。”她试探的看着他,道:“还有,还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战场。”
陆离的眉梢略微一挑,却没有回答。
她顿了顿,接着轻舒了一口气道:“没想到还能看见乔木和宝马吵嘴的样子,只凭这一点,这算是个美梦。”
陆离静静的听她描述,也没有多问,脸上时而浮现出笑容。那是她少时的记忆,是没有杀戮,没有善恶,没有仙魔之分的少时。
“老板,别暮是谁?”
陆离抬眸看着她,用那双甚少直视任何人的,清亮而孤独的眼睛看着她,慎而重之的道:“除了我,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个名字。”
“否则?”攸宁扬眉问。
陆离看着她道:“否则,三界大乱。而我,也会将你赶出蜉蝣客栈,永不相见。”
攸宁怔怔的看着他,停顿了数秒,扬起明媚妖冶的笑容:“好,我记住了。”听她说完这话,陆离终于放心的垂下眼眸。
攸宁唇角的笑容缓缓凝滞着,直到最后,笑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垂下眼帘,眉心微微蹙起。
回过神来她有些狐疑,问道:“老板,那个瞎眼的老叟有问题!他冲着我笑,然后我就突然很疲惫,然后就做了这些梦。”
陆离面色略有些严肃,道:“你的梦,是“他们”给你的提示,你还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吗?”
“老板,你的意思,我听不懂。”她微微垂眸,片刻之间,回想起来,除了第一个梦,每一个梦中都有血红色的客栈。
所以。
有问题的不是那个老叟,而是这间客栈?
攸宁微微蹙眉再次看向陆离,陆离的嘴唇微微向下,紧绷成了一条线。
“众生业力能敌须弥、能胜巨海、能障圣道。”他静静的坐在地板上,手指抚摸着地板,徐徐的道:““业”存在这世上一切角落,它的力量强大到毁灭天地与人性,那么这些业究竟是从何而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慈度饿鬼
“众生业力能敌须弥、能胜巨海、能障圣道。”他静静的坐在地板上,手指抚摸着地板,徐徐的道:““业”存在这世上一切角落,它的力量强大到毁灭天地与人性,那么这些业究竟是从何而来?”
他微微侧目问着。
攸宁看着这一幅奇异的景象,陆离似乎是在,是在同什么人讲经,但这人并不存在。
他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