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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韩秋实低低地回应了一声。
"春早姐,今天的菜味道好极了,多打点儿。"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王曼丽喊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端着饭菜的两个人又回到了王曼丽他们的桌子边。
"你坐这儿吧。"看了韩秋实一眼,向春早轻轻一笑,转身坐在了王曼丽旁边。
微笑着,对着看向自己的同事们点头致意,放下餐盘,低头看了看椅子,韩秋实坐了下来。
"韩秋实,是吧?"白长生放下筷子,伸出了手,"叫我老白好了。"
"老白,你好,我是韩秋实,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饭了。"连忙伸手相握,韩秋实有些羞涩。
"别客套,来晚了,先吃饭。"李军眯着眼睛,"吃完饭就都认识了,菜都凉了,快吃吧。"
"韩秋实,不错,挺俊。"眉毛一挑,看着这边,又看着那边,王曼丽嘻嘻笑道,"吴刚,不错,挺憨。"
"曼丽!"向春早嗔了王曼丽一眼。
"你才大几岁?愣是把两个小伙子说臊了。"岔开手指拢了拢头发,看着有些窘迫的两个小伙子,李军笑了起来,"她就那样,人来疯那种,别理她,快吃饭。"
"你们两个人的名字都很好记,韩秋实,吴刚,好名字。"白长生喝了一口汤,晃了晃脑袋,转向憨憨的小伙子,"吴刚?为什么起这个名字,有出处吧?"
"有,我妈特喜欢神话故事,尤其是嫦娥。"挠了挠头,憨小伙不好意思说下去。
“那你应该叫后羿才对,怎么叫吴刚?”王曼丽瞪起了眼睛。
“我姓吴呗。”憨小伙还在挠着头。
“噗嗤”几个人差点儿喷了饭,惹得吴刚更是不好意思,原本肤色就深的脸瞬间变得黑红黑红。
王曼丽也反应过来几个人为什么乐翻了天,有些讪然,自嘲了几句,算是给自己铺了个台阶下。
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坐直了身子,李军饶有兴趣地看着这边白净的小伙子:"你呢?一身的书生气,名字也有说法吧?"
"是的。不过,我不是出生在秋天里,而是出生在春天里,那天还下着雨。只是因为我爸喜欢秋天,而我妈的名字里正好有个秋字,就起了这个名字。"白净的韩秋实微微笑着,有些矜持。
春天里?下雨天?自己出生的那天不也是很冷的早春二月?那天也在下着雨,向春早偏过头,瞥见韩秋实细长的眼睛眯着,低眉浅笑,竟有些像豆蔻少女,心里不由得偷偷笑了笑,这就是文人们所说的文静俊秀吧?
"这样啊,有味道的名字,不错不错。"那边向春早心中忍俊不禁,这边王曼丽却在大着嗓门嬉笑着。
"什么叫有味道?真是乱用词。"才老实不到一分钟就憋不住了,说你人来疯还真是不屈你,笑着掖道,白长生坐直了身子,掏出一盒烟,拿出两支,递给李军,正要夹起另一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们两个抽烟吗?"
"嗯。"两个小伙子异口同声,又同时红了脸。
"别不好意思,他们说他们的,你们俩快吃吧。"向春早笑了笑,推了一下眼镜,靠在了椅背上。
韩秋实和吴刚相视一笑,低下头吃起饭来。
"我猜,小郑准是安排春早带徒弟了。"李军边说边点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对呀,他说是中层会定的,吴刚谁来带?"看着低头吃饭的憨小伙,向春早有些好奇。
"猜猜?"把揉成一团的餐巾纸抛进墙边的纸篓里,王曼丽转过身来,挤了一下眼睛。
"是你吗?"向春早瞪着眼睛,心里嘀咕着,应该是安排给老李,你来的时间也就两年多,还不能算是老人吧?
"没错!你猜对了,交给我带了!"王曼丽嬉笑着。
谁不知道,曼丽心有七窍,什么事发生在她身上都不太奇怪?向春早不敢确定真假。
"曼丽,别闹了!你不知道春早人实在,没有你那些弯弯肠子?唬她干什么?"瞅了王曼丽一眼,李军也笑了起来,“春早,你也太好骗了,什么时候能多长点儿心眼?”
"老李,当然交给老李带了,这还用猜吗?"白长生清了清嗓子,推了推眼镜,端量起已经吃完饭抬起头来的两个小伙子,"你们年纪差不多吧?"
"我二十四岁。"韩秋实回道。
"我也是,以后就叫你秋实哥了。"吴刚憨态可掬。
韩秋实笑着点了点头。
“吴刚,你怎么知道他就比你大?”王曼丽拧着眉毛。
“明摆着的事,长不长脑子?还用问吗?韩秋实不是说了他是春天生的吗?”李军甩了甩浓密的头发。
“对啊,我是冬天生的,还是小年生的,同龄的很少有比我小的,所以才叫秋实哥。”吴刚一咧嘴,笑了笑。
白了李军一眼,王曼丽嘴一撇,脸上掠过一丝不悦。
“多好的年纪!不羡慕吗?”呦,脸上挂不住了,老李真是,看不惯曼丽爱出风头,也不用这样直白,瞥了王曼丽一眼,狠吸一口烟,白长生冲着李军丢去一个眼神儿。
“羡慕极了,可是,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聪明的李军心领神会,摇头晃脑,哼起了王曼丽常挂在嘴边的一句歌词。
“哎呦,难不成你还惦记着青梅竹马?”果然奏效,沉默了一分钟不到的王曼丽斜睨着眼睛。
“不惦记喽,斯人已去不相扰也。”李军闭着眼睛,扬起一只手,理了又理乌黑油亮的几乎齐肩的头发。
“老李又发神经了。”白长生使劲儿拍了拍李军,“两个小伙子可别跟着学。”
韩秋实和吴刚笑了笑,不言不语地看着。
"同志们,这里是食堂,你们准备在这里聊到下班吗?"睁开眼睛,掐了烟,李军站了起来。
狠狠吸了一口,范庆生也站了起来:"是啊,都没有人了,我们也走吧,想聊就到办公室接着聊吧。"
"把自己的餐盘带到那个水槽里就行了。"看了看韩秋实和吴刚,向春早叮嘱道。
“还是春早耐心周到,我还得跟你学习学习才行。”李军冲着向春早竖起了大拇指。
说笑着,几个人都站了起来。
顺手拿过李军捏在手里的烟头,沾了沾餐盘里的菜汁,白长生转身走到纸篓边,扔了进去。
"老白,扔到餐盘里倒掉不就完了?干什么多此一举?"王曼丽凑了过来。
"这里有尼古丁,你们不知道吗?猪又不抽烟,剩菜剩饭合在一起就是泔水,要用来喂猪的。"一板一眼地解释着,意犹未尽,看了看一头雾水的几个人,白长生推了推眼镜,又补充了一句,"猪是不抽烟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眨巴着眼睛。
"猪是不抽烟的!"不知是谁重复了一句。
瞬间,像点了穴位,前仰后合,直到捂着肚子不敢动弹,直到眼泪都笑飞了出去,还是没能忍住。
“叮铃铃”
电话的声音?是做梦吗?
向春早醒过神儿来,支起耳朵听了听,是电话还在响着,连忙坐起了身子,伸出手,电话却没了声音。
揉了揉眼睛,戴上了眼镜,向春早“哼”了一声,王曼丽,从一开始,你就人来疯,无处不在的抢风头,真是太讨厌了!
第5章 生死未卜的大杨树
韩秋实,我是你的师傅,我跟你最亲,你却和她做出那样的事,不是在用钝刀子剌我的心吗?让我以后怎么对待你才好?
握起拳头敲了一下桌子,向春早又想起了十年前那个下着大雨的星期五下午。
突然接到电话通知,可以去拿房门钥匙了。太好了!终于要回迁了!这个冬天,爸妈再也不用挤在郊区的小房子里了。按耐住兴奋的心情,急急忙忙请了假,"咚咚咚"向楼下跑去。
"春早姐,这么急要去哪儿?"韩秋实一只脚刚踏上台阶,就碰到向春早迈出了旋转门。
"我父母家要回迁了,明天就周末了,我赶着去拿钥匙。"向春早笑着应道。
瞥了眼只背着皮包的向春早,韩秋实指了指乌云密布的天空:"要下雨了,你就这么出去?"
"哎呀,没有带伞,遇到雨可怎么办?"一大早还晴空万里,始料未及,向春早脱口而出。
"我送你?"韩秋实微笑着。
"可以吗?"向春早眨了眨眼,"你哪来的车?"
"可以。是郑科长的车,刚从修配厂提回来的。"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转身走下台阶,韩秋实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向春早,头一偏,"走吧。"
尽管云越来越低,风越来越大,想象着父母住在新房子里的开心样子,望着车窗外,向春早的心里充满了希望。
"前面怎么了?那些人在忙什么?"突然,韩秋实前顷着身体问道。
天呐!我的大杨树!定睛一看,向春早直了声音:"停车,快停车。"
一脚刹车踩下去,韩秋实吓了一跳。
下了车,走了几步,心瞬间揪了起来,向春早不敢也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残枝枯叶,立在那里的大杨树,像风烛残年的老者,苟延残喘。
发生了什么?
"可惜了,这可是棵老树了,神灵呀。前面那栋老楼拆了没几天,它就打蔫了,一天不如一天,眼瞅着就要枯死了,没少想办法,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它,大家伙都说它是要跟着老楼去了。"蹲在地上的一个工人抬起头看了向春早一眼。
跟着老楼去了?我的心愿树就这么去了?不要我了?
望着望着,枝繁叶茂的大杨树又出现在脑海里,树上皱痕依旧,树下的往事历历在目。
心,沉下去沉下去,沉到了尘埃里,泪水汩汩而下,蹲在地上,向春早"呜呜"哭了起来。
"闺女,触到伤心事了?唉,要下雨了,快回家吧。"站在树底下的另一个工人拎着一截短小的树杈走了过来,“这个给你?留个纪念?”
抬起头来,向春早定定地看着。
“李大哥,我俩走吧,别赶上雨了。”蹲在地上的工人站起身,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扛起铁锹向远处的工棚走去,时不时还回头看着仍然蹲在地上发呆的向春早。
"春早姐。"下了车,韩秋实跑了过来,"怎么了?"
抬头看了看韩秋实,向春早眼神涣散。
雨点开始掉落下来。
看着握在手里的来自大杨树身上的短小枝杈,向春早哭个不停。
大杨树啊大杨树,不要抛下我!
你可否知道?对于我来说,你的存在,不仅仅只是一棵树,你承载的是我全部的爱恨!倘若你不在了,何处才能安放我的心?
腿一软,向春早坐在了地上。
一直以为大杨树会好好地活着,守护在这片土地上,等着老居民们回来重温旧情,万万没想到,竟是这幅奄奄一息的模样。
向春早哭着,哭得很伤心,不是肝肠寸断,而是满目悲凉。
白云死了,一夜之间她失去了好友,虽事经多年,也还是隐隐作痛。而今大杨树也是介于生死之间,猝不及防令她心生恐惧,迷茫无助,心疼得无法劝慰自己。
雨瓢泼般倒了下来,水花四溅,一会儿的工夫,向春早和韩秋实都变成了水人。
"春早姐,雨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