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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魁鑫没有理会,像是低头思考着什么。
聂小虎微微一笑,接着说到:“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真相就是如此,至于如何处置,那就是你们曹家庄自己内部的事情了。”
聂小虎说完,冲着族长及众长老一抱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虎哥,真有你的!”曹晓卉一拍聂小虎的肩头。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聂小虎笑着连连摆手。
“胡魁鑫,你可知罪?”族长开口了,声音威严。
“我只是跟表妹开个玩笑而已,又何罪之有?”
胡魁鑫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理直气壮地叫到:“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没奸银、四没偷盗抢掠,只是易容跟表妹闹着玩,我有什么罪?”
“这…”族长竟一时语塞,细想想还真不知该定个什么罪名。
“唉!我就担心这个,胡魁鑫此举虽然无耻,却也没触犯什么律条族规之类的,还真没法定罪,郁闷!”聂小虎摇头低声说到。
看到众人犯难,胡魁鑫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诸位,我生意繁忙,没功夫陪你们闲聊,若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说完转身要走。
“站住!”族长怒气冲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就冲你这几句话,我就能定你个大不敬之罪!执法长老,对族长不敬,咆哮议事厅,按族规该如何处置?”
执法长老也站了起来,手捻胡须,略一思忖,说到:“对族长不敬,咆哮议事厅,按族规当鞭打五十,罚银五百两,去造纸作坊做义工一年。”
其余众长老一听,皆是微微动容,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执法长老故意加重了刑罚,但大家都对这个胡魁鑫厌恶至极,因此并无一人出声反对。
“处罚的这么轻?看来曹家庄的族规真是以人文本,宽宏仁慈啊!”聂小虎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
“刑堂长老!执行!”族长一声令下。
“是!”刑堂长老答应一声,手中拿着一把长鞭,来到了胡魁鑫的面前。
“不!你们不能罚我!”胡魁鑫双手连摆,惊恐地说到。
“行刑!”族长把眼一瞪。
刑堂长老手中的皮鞭扬了起来。
“住手!你们可知打我的后果?”胡魁鑫突然硬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威胁。
“后果?哈哈哈哈!”族长及众长老都笑了起来。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胡魁鑫把心一横,咬着牙歇斯底里地叫到。
“你是谁?你不是胡魁鑫吗?”族长很好奇地问到。
“不错,我是胡魁鑫,可我还有一重身份,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什么身份?”
“哼哼!我的主人……”
刚说到这里,胡魁鑫突然停住了,眼睛里充满了惊恐,慢慢地低下了头去,一支箭簇从他的心口处冒了出来,鲜血顺着箭身缓缓地滴在了地上。
“他是……”
“噗通”一声,胡魁鑫的尸体栽倒在了地上。
“什么人!”
薛飞大喝了一声,“苍啷!”一声抽出了唐刀,与那两名捕快一齐冲出了大厅,与此同时,聂小虎与曹晓卉也冲到了外面。
院子里空无一人,薛飞等人正在紧张地四处搜寻着。
“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在我曹家庄行凶?”,族长与众长老们来到了院子里后,大声地向四周喊到。
“会不会是他的什么仇家?”,薛飞在搜寻一番无果后说到。
“应该不是”,曹晓卉摇了摇头,“若是仇家寻仇,断然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行凶,胡魁鑫是在将要说出他的主人是谁的时候被杀的,也就是说杀他的人应该是他的那个主人派来的,只可惜……”
聂小虎在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后,突然眼睛一亮,猛地抬起头来,冲着薛飞喊到:“薛捕头,你可知道胡魁鑫的那些船停在什么地方?”
“知道啊!”,薛飞点了点头。
“带路,要快,越快越好!”,聂小虎说完便向着院外跑去。
曹晓卉、薛飞和两名捕快也紧紧地跟在了后面。
“来人,去把胡魁鑫的尸首抬走,随便找个小屋停放即可,通知他的家人前来将尸体领走!”,族长阴着脸沉声说到。
半个时辰后,聂小虎等人快马加鞭来到了位于洛阳城外洛水河边的一个小码头处,还没到地方,众人在马上便看到了河边那熊熊燃起的大火。
“不好!快!”,聂小虎大喝一声,胯下马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救火!快救火啊!”
码头上人头攒动,几十名船工都在忙着泼水灭火,岸边停靠着的二十条船正在大火中噼啪作响着。
聂小虎等人赶到后,都没有犹豫,加入到了救火的行列中去了,一个多时辰后,大火终于憋扑灭了,但二十条船却都被烧成了焦炭,没有一条能够幸免。
“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他们为何要烧船?”,薛飞看着焦黑还在冒烟的残骸,自言自语地说到。
“虎哥,你是怎么想到要来这里的?”,曹晓卉问到。
聂小虎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到一条船的残骸上,低头看了看,指着一块尚未完全被烧焦的船板说到:“将这块船板砍下,放在太阳底下晒干。”
“是,大人!”,薛飞点头答应一声,立刻招呼人手前去砍船。
在等了约两个时辰后,那块船板终于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干了,变干后的船板上出现了薄薄的一层白色的粉末。
聂小虎的嘴角微微一扬,蹲下身去伸,出右手食指在那层白色粉末上轻轻抹了一下,随后将食指放进了口中。
“又是私盐!”,聂小虎站起身来,眉头紧锁。
“私盐?”,薛飞一听,立刻叫住了一名救火的船工。
“你们可是胡魁鑫雇用的船工?”
“不是,官爷!”,那名船工摇头说到,“我们都是附近的船夫,看到这里起了大火才赶过来救火的!”
“那这里原先的船工呢?”
“不知道,我们一来这里就一个人都没有……”
聂小虎目光深邃地望向了远方,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势力正在慢慢向他逼近。
第二百三十七章 窗下的偷听(1)
日月如梭、时光飞逝,转眼已是炎炎夏日,这天夜晚,玉兔当空,清风习习,白天经过烈日炙烤的大地此时也慢慢降下温来,让人们感到一丝丝难得的凉意。
天越来越黑,洛阳城内的灯火渐渐熄灭,人们都沉入了梦乡之中,就在此时,在洛阳城修文区寇绾纬寇员外家中的后院内,一名妙龄少女正匆匆地穿过花园中的小径,向着后堂自己的卧房走去。
“什么?他们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来!”,此时寇员外的卧房内传出了寇员外有些稍带着愤怒的声音。
“我说你小声点,别让孩子们听见!”,又是一道女子的声音传出。
少女顿时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后,随即猫下腰,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卧房的窗下,蹲在地上静静地偷听了起来。
“你说该怎么办?”,房内女子问到。
在沉寂了一会儿后,寇员外叹了口气说到:“看来他们两个是不能再在这里住下去了!”
“啊?”,少女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脚下一个趔趄,踢到了墙根处的一个小花盆,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谁呀?谁在外面?”,寇员外的夫人杨氏边问边开了门。
“没人啊?”,杨氏四下里望了望,后院里没有半个人影。
“可能是只野猫吧?”,寇员外向院子里看了看,随口说到。
……
三天后的清晨,一大早寇员外便叫人套好了马车,车上装了两口木箱,箱子里装满了衣物等日用品。
“羽儿、星栋,你们两个都收拾好了吧?”,寇绾纬看着从各自的房内走出来的一男一女,微笑着问到。
“义父义母,都收拾好了!”,两人赶忙点头答到。
少女名叫上官羽,今年十八岁,长得亭亭玉立、貌美如花,青年名叫邓星栋,今年二十岁,长得也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
寇绾纬夫妇虽然年事已高,却并无子嗣,上官羽和邓星栋是他们收养的一对义子义女。
“好!我们出发,去周山避暑去!”,一挥手,扶着杨氏钻进了马车,上官羽和邓星栋也随后进入了车内。
“驾!”,随着驾车的下人顺子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向着城外飞奔而去。
午时左右,一行人到达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位于周山脚下碧波湖畔的一座小院,院内是一座木制结构的二层小楼,小院面山背水,是寇员外早些年买下专门用来夏天避暑用的,在不远处的湖畔还有一座小院,此刻那座小院的烟囱正向外冒着青烟,看起来应该是有人住在里面了。
“李员外比我们来得还早!”,寇绾纬看了一眼那座小院说到。
众人进了楼内,各自去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此时午饭已经备好,大家吃罢了午饭,回房休息了约半个时辰后,寇员外便召集了大家外出进山前去游玩狩猎。
进了院子对面的山中树林,寇绾纬与邓星栋走在前面,杨氏与上官羽跟在后面,下人顺子则双手端着一把小型弓弩紧紧跟随在四人的身后。
“我说老爷,你都这把年纪了,这喜欢打猎的爱好丝毫是一点未减啊!”,杨氏一边走一边笑着说到。
“我一不喜欢喝酒,二不喜好赌博,三不喜好去逛那些个烟花柳巷,平生就这么点爱好了,怎么?你还打算把我给闷死啊?”,寇绾纬笑着回应到。
“呕!”,正走着走着,上官羽突然一手捂住嘴巴,弯腰蹲了下去。
“羽妹,你没事吧?”,邓星栋一脸担心地走到上官羽的身边,关切地问到。
“唉!”,寇绾纬皱着眉摇了摇头。
“义父,我……”,邓星栋看着寇绾纬。
寇绾纬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背负着双手转过了身去。
“义父,你听我解释!”,邓星栋快步走到了寇绾纬的身边。
上官羽此时也抬起头来望着寇绾纬,眼睛里充满了乞怜和期待。
“你们两个怎能背着我们做出如此苟合之事?”,寇绾纬边说边摇头,缓缓走到了杨氏的身边。
“我说老爷啊,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杨氏嗔怒地瞪了寇绾纬一眼,随后又低头看着上官羽,关切地问到:“怎么样,羽儿,好些了吗?”
上官羽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邓星栋则是站在原地,看起来有些手无足措,只有下人顺子则是一脸懵逼地看着四人,搞不清到底是什么状况,一时间场面陷入了沉寂之中。
“父亲、母亲!”,上官羽突然间站起身来,脸上呈现出一副恶毒的表情。
“都是他!是他对我用的强!是他强行侮辱了我!”,上官羽歇斯底里地叫到,似乎有些疯狂了。
“我要杀了你!”
就在寇绾纬夫妇还在纳闷的时候,上官羽突然转身,一把从顺子的手中夺过了那把小型弓弩,双手托住,将箭头对准了站在对面的邓星栋。
“孩子不可!”,杨氏最先反应了过来,大叫着上前去夺上官羽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