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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星栋,现在我就来说说你的漏洞在哪里”,小虎嘲讽似的看着邓星栋。
聂小虎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大吃了一惊,邓星栋原本一直在摩挲自己伤口的动作骤然停了下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肌肉连续抽动了几下。
“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怎么可能会是星栋?”,杨氏大惑不解地看着聂小虎。
聂小虎微微一笑:“邓星栋他见事情败露,为了不被赶出家门,能够继续拥有现在的生活,所以他才铤而走险,对其义父寇员外下了毒手。
在王妈去二楼储物间取出茶具和茶叶后,他便出了房门,悄悄地跟在了王妈的后面,当王妈被上官姑娘叫住,为其吹眼睛的时候,他便将毒药下到了茶杯之中,然后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由于毒药是液体,滴入茶杯中一两滴,不仔细观察的话是根本看不出来的,王妈和顺子也是一样,因此王妈泡好茶并将茶送至客厅后,顺子便将茶倒入了那致命的茶杯之中,寇员外也因此中毒身亡了。”
“哗!”的一声,客厅内顿时乱了起来,大家叽叽喳喳小声议论了起来,吵得客厅内嗡嗡作响。
“安静!”,曹晓卉大喝了一声,尽管在她的心中一样也存在着诸多的疑问与不解。
等到场面安静了下来之后,上官羽忍不住稍带着一点怒气地问到:“大家都知道,我兄长他腿上受了伤,根本就不能随意走动,大人你方才说他尾随在王妈的后面下毒,这怎么可能?
再说了,即便如大人所说,我兄长他尾随在王妈后面下了毒,但他又如何能够迅速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而不被我和王妈发现呢?王妈为我吹眼睛不过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而已!”
上官羽提出的问题也正是大家心中所想的,所有人都轻轻点了点头,静静地注视着聂小虎。
“王妈当然没发现,不过你却是看到了,只不过你没有说而已!”,聂小虎嘲讽似的看着上官羽,冷笑着说到。
上官羽一听此言,身子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邓星栋要想独自一人完成下毒的过程当然是不可能的,这当中怎么能缺了你这位配合默契的同谋呢?”
“什么?”,杨氏浑身一震,扭头看着上官羽,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娘!您别听他的!他在胡说!”,上官羽胡乱地摇着头,眼中的流露出的惊慌神色已经告诉了人们事情的答案。
“你先是在树林中与邓星栋合演了一出好戏,你射出的那支箭根本就没有射到邓星栋,而是射入了树丛之中,就在你的那支箭射出的同时,邓星栋拿出预先准备好的羽箭按在了大腿上,并同时捏破了藏在手中的血包。
在‘中箭’之后,邓星栋迅速地‘拔’出羽箭,并将‘伤口’包扎了起来,由于当时场面混乱,没有人会细看,寇员外等人自然以为其中箭了,小石头!”
聂小虎说完向后一伸手。
石凝随即将两支羽箭递到了聂小虎的手中。
“大家看,这就是我们在邓星栋被上官羽射伤的现场找到的两支羽箭!”
聂小虎说完讲两支羽箭在众人的眼前晃了晃,两支黑色的羽箭外表看来并无不同,唯一有区别的就是其中的一支上沾满了已经凝固的鲜血。
“寇员外打猎时所用的弓弩和羽箭都是专门定制的,弓弩和箭杆上都刻有一个‘寇’字,羽箭寇员外只定制了五支,现在箭囊内还剩四支,加上这两支,一共是六支,怎么会多出一支来呢?
这支带有血迹的箭上不但没有字,而且好像箭身上的黑漆也刷的不是很均匀,尾羽还有一点白色呢,是不是你刷漆的时候比较慌乱啊?”
聂小虎冷笑地看了看邓星栋。
邓星栋坐在椅子上,脸绷得紧紧地,眼珠来回地乱转着,一言不发。
聂小虎笑了笑,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快速地在大腿上交替点击了几下,继续说到:“还有你,上官羽,你也是太不小心了!你说你在窗前看湖面,被迎面吹来的风迷了眼睛,可是昨日刮的是南风,而湖面是在你房间的北面,怎么可能会有风吹进窗户?”
“这?我……”,上官羽顿时语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邓星栋在向茶杯里投毒并返回房间后,便用利器捅伤了自己的大腿,这下他可是真的受伤了,不过羽箭太大,比较不好藏匿,我想他应该是用匕首之类的东西捅伤自己的吧?”
聂小虎说完紧盯着邓星栋,邓星栋此时正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腰间挂着的一把匕首。
“另外,我们还在他的房间内找到了剩余的毒药,小石头!”
“虎头儿!”
石凝答应一声,伸手将一个乳白的的小瓷瓶递到了聂小虎的手中。
“大人!”
此时仵作抱拳说到:“我已经查验过了,此瓶中盛放的确是剧毒,并且与死者所中的毒完全一样,此毒毒性猛烈,只需一滴便可致人死命!”
“虎头儿!”
石凝接着说到,“这个瓶子是我们在邓星栋房内的衣柜底部找到的!”
“这下你还有何话说?”,聂小虎笑着问邓星栋,随手将瓷瓶放在了身边的桌子上。
邓星栋双手抱着受伤的大腿,身体在不住地打着颤。
“来人!给他验伤!”
聂小虎突然一声大喝:“看看他腿上的伤到底是箭伤还是刀伤?”
“不用验了,是我干的!”,邓星栋发着颤音咬牙说到。
“星栋,你!……”
杨氏指着邓星栋,一口气没上来,登时昏死了过去。
“娘!”,身旁的上官羽悲呼一声,扶住了杨氏,又是掐人中又是扑撒胸口地一阵忙活。
“可是?”
一旁的曹晓卉忍不住开口问到,“他又是如何知道该在哪一个杯子里下毒的呢?”
聂小虎微微一笑说到:“你还记得寇夫人说过一句话吗?她说寇员外为人极好面子,每当家中来了客人,他必会用这套玉制茶具来招待。”
曹晓卉点了点头,微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而其中的一个茶杯曾经被摔过,还因此碰缺了杯沿。”
聂小虎拿起了那个沿口有残缺的玉杯说到,“既然寇员外极好面子,他又怎么会将这只有了残缺的杯子给客人使用呢?
也正是如此,才暴露了那下毒之人必是寇员外身边之人,才会如此熟悉他的习性,我也是因此才怀疑到他们两个的头上。”
“原来如此!”,曹晓卉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
此时杨氏也悠悠醒转了过来,用颤抖的手指着邓星栋,颤巍巍地说到:“逆子!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娘!”,邓星栋悲呼了一声。
“不要叫我娘!我没有你这种孩子!”,杨氏嘶喊了一声,脸上老泪纵横。
“义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羽妹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来,可是义父他也不改那么狠心,要赶我们出家门,若非如此,我怎么会下此毒手?我真的不想再过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啊!”,邓星栋说完,竟嚎啕大哭起来。
“赶你们出家门?这是谁告诉你的?”,杨氏皱着眉头问到。
“是…是羽妹啊,难道不是吗?”,邓星栋看到杨氏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有些迷惑了。
杨氏又不解地扭头看向了上官羽。
“是…是前几天的一个晚上,我…我在你卧房的窗下偷…偷听到的”,上官羽低着头小声说到,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羽儿,你都听到什么了?”
“我听到义父他说…他说我们不能再在家里住下去了”,上官羽喃喃地说到,“这不是要赶我们出家门吗?”
“天哪!”
杨氏悲呼了一声,摇着头声俱泪下地哭道:“孩子啊!你义父他是说过不能再让你们在家里住下去了,但他是想要为你们完婚,让你们出去居家过小日子啊!
老爷他已经为你们买下了一座大宅院,还为你们置办了三百亩粮田,就等着挑选良辰吉日为你们举办婚礼了,他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们,就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啊!没想到你们竟……”
杨氏说完,由于过于激动,再一次昏厥了过去,王妈和顺子赶忙走上前去将其扶了起来。
“什么?”,上官羽长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拢,眼里全是不敢相信的目光。
此时就听“噗通!”一声,邓星栋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双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任凭鲜血从腿上的伤口处顺着膝盖流淌到了地面上而浑然不觉,一脸震惊的表情。
“义父,我错啦!我对不起你啊!”
过了良久,邓星栋这才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紧跟着便‘咚咚咚!’磕起了响头,直磕得额头上鲜血直流。
“义父!我这就下去向你赔罪!”
上官羽痛哭流涕,突然间几步冲到了聂小虎面前的桌子上,一把便抓起了那个白色的小瓷瓶,在众人还在惊愕的时候,上官羽拔掉瓶塞,一仰脖将瓶中的液体全部喝了下去。
“羽儿不可!”,此时杨氏已经醒来,看到上官羽的举动,惊叫着冲了上去。
“虎哥,这……”,曹晓卉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放心吧,我早就让小石头将瓶子换过了,里面装的不过是清水而已。”
聂小虎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这母子三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第二百四十六章 冬季的野餐(1)
夏去秋过,转眼又是冬天,寇员外的案子之后的几个月里,洛阳城里繁闹而又平静,除去一些小偷小摸的案件之外,并无什么要案发生。
聂小虎的日子过得也是百无聊赖,每天除了逛街还是逛街,看着热闹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聂小虎的心里也是十分地纠结,既担心有事情发生,又希望发生点什么,每当想到这些,聂小虎也只能是无奈地笑笑。
这一天中午,聂小虎正与唐毅斌在捕快房的大厅内闲聊着,毛光鉴乐呵呵地走了进来。
“虎头儿!”
“小毛子,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聂小虎笑着问到。
“虎头儿,今儿个是我叔父的五十寿辰,我是特地来邀请您前去赴晚宴的,还请您赏个脸吧!”,毛光鉴嘿嘿笑着说到。
“是吗?那是一定要去的!”,聂小虎点了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虎头儿您去了,我叔父家那真是蓬荜生辉,倍儿有面子啊!”,毛光鉴乐得一蹦三尺高。
“怎么?就光邀请虎哥一个人么?”,此时门口又传来了曹晓卉的声音。
“是曹姐啊!”,毛光鉴忙不迭地点头笑到,“曹姐说的哪里话来,大家都在邀请之列,一个也不能少呢!”
“这还差不多!”,曹晓卉轻轻地哼了一声。
“对了,你叔父家住在哪里?”,聂小虎问到。
“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就在城外的西毛村。”
“西毛村?在城东边,那可不近啊!”,曹晓卉接口说到,“从这里赶到西毛村,快马加鞭也要一个多时辰呢!”
“这样啊!”,聂小虎微皱了一下眉头说到,“反正也没什么事情,那我们半个时辰后就出发吧,我去准备一下,买点贺礼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