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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没,赶紧去叫仵作,顺便多叫几名兄弟过来!”,薛飞大声说到。
“是!”
“酒中怎么会有毒?”
“这游家不会是想害死我们大家吧?”
人群中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安静!谁再乱讲话,以案犯论处!”,薛飞大吼了一声,人群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大人,您看要不要将游家地人抓来问话?”,薛飞问到。
“游家在本镇多少年了?”
“这个……大概七八十年了吧?”
“以前有过类似事件吗?”
“那倒不曾听说。”
“七八十年没在酒里投过毒,偏偏今天投了?自己卖出去的酒,自己往里投毒,你觉得游家会有这么傻吗?”
“那……”,薛飞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笑了笑。
“马老板不会是服毒自尽的吧?”,此时柜台内的刘雪梅突然冒出来一句。
聂小虎一扭头,两道寒光紧紧地盯在了刘雪梅的身上,吓得刘雪梅浑身就是一激灵。
聂小虎皱着眉头略一思忖,缓缓地拉过了一把椅子。
“唐毅斌!”
一旁的唐毅斌就是一愣,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快步来到了聂小虎的身后,而曹晓卉则是惊得瞠目结舌,她怎么也没想到聂小虎会如此快地就找到了凶手。
pose摆好后,聂小虎开始了他的开场白。
“只要是犯罪,就会有漏洞,而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将漏洞找出来而已”,聂小虎一边用手指敲着大腿一边微笑着说到。
“刘雪梅,现在我就来说说你的漏洞在哪里”,小虎嘲讽似的看着刘雪梅。
“唉吆大人,您可真是冤枉死我了!”
刘雪梅干嚎着走出了柜台,来到聂小虎的面前,半哭半委屈地说到:“大人哪,奴家孤身一人来到此地,开了这么一家小酒馆维持生计,少不得每天受人欺凌、遭人白眼,可你们也不能就这么欺负我这外地人吧,死了人就往我身上推?”
聂小虎没有理会她的话,冷冷地问到:“你方才为何说他是自尽的?”
“这…我是瞎猜的”,刘雪梅小声地答到。
“哦?”,聂小虎笑了笑,“为何要这么猜?”
“因…因为没人给他下毒啊,那他自然是自己服毒的喽。”
“你怎么知道没人下毒?”
“你说的啊,你说不可能是游家偷的毒。”
“那我也只是说酒坛内的酒无毒而已,而碗里的酒却是有毒的”,聂小虎一指柜台上的那只白瓷碗。
“碗里有毒,这怎么可能?”,刘雪梅几乎叫了起来。
“你们大家也都看到了,碗是他自己选的,我怎么可能事前知道他要选酒杯还是别的什么,再说了,那只白瓷碗可是我自己吃饭用的,我会没事在里面下毒?万一他要是不选那只碗呢,我毒谁去,毒死我自己吗?”
“我说过你是事先在碗里下毒的吗?”,聂小虎冷笑了一声。
“那大人您是什么意思?方才大家也都亲眼看到了,那碗里的酒我可是先喝了一口的,我怎么就没被毒死?”
“你当然不会被毒死,因为你喝的时候,碗里的酒是没有毒的”,聂小虎淡淡地说到。
“大家伙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位大人说的是什么颠三倒四的话啊!”
刘雪梅拍着双手,一脸无辜的说到:“我喝的时候没毒,马老板喝了就有毒,同一碗酒,我喝了紧跟着就是马老板喝,这毒是从哪来的啊?你们不能这么冤枉我啊!”
刘雪梅说完紧接着就是一顿干嚎。
聂小虎嘴角微微一扬,翘起了二郎腿,右手手指在膝盖上敲了几下说到:“你耍的这个小把戏瞒得了别人却是瞒不了我,也只能说是你时运不济,恰好遇到了我在场,将你行凶投毒的整个过程看了个清清楚楚。”
刘雪梅明显地有些不淡定了,脸上的表情变了数变,言辞闪烁地问到:“那…那大人您说我是如何投毒的?”
“你能否先说一说你到底与马富贵有何怨仇,以至于你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聂小虎答非所问。
“我根本就是被冤枉的,我与他何来的怨仇?”,刘雪梅眼中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
“那好吧”,聂小虎点点头,“那我就先来说一说你是如何投毒行凶的吧!”
第二百五十八章 未亡人的复仇(6)
“在你一开始让大家出价的时候,你当时看马富贵的眼神就告诉了我,这第一杯酒非他莫属。在店小二开酒坛、倒酒,直到你喝下第一口的整个过程里,都没有什么问题,酒是无毒的。
当你喝酒的时候,你是用双手捧起碗喝的,而当你喝完将碗放下的时候,却是只用了你的左手拿碗,你的右手用来擦嘴,这个动作看起来很自然,但却是你的一个小把戏。”
听到这里,刘雪梅浑身就是一震,死死地咬住了下嘴唇。
聂小虎冷笑了一声,接着说到:“把戏就在你的左手拇指上,你事先把毒抹在了左手拇指上,在你喝完酒之后,用左手持碗,拇指不经意间接触到了碗里的酒,就这样,碗里的酒就变成了要人命的毒酒了,很简单的小把戏!”
“噗通!”一声,刘雪梅再也支持不住,瘫坐在了地上。
“原来是这样啊!”,薛飞在一旁一拍大腿,曹晓卉也是频频点头。
“薛头儿,仵作带到!”,此时门开了,十几名捕快和仵作鱼贯走了进来。
“黄先生,去验一验她左手的拇指上是否有毒!”,薛飞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刘雪梅。
“不用了!”
刘雪梅眼神突然一变,眼中充满了复仇的怒火,继而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让人听了有些毛骨悚然。
“马富贵他早就该死!他害死了我的夫君,我作为夫君的未亡人,就是前来找他索命的!夫君!你在天之灵可曾看到?为妻已经为你报仇了!哈哈哈哈……!”
“什么?你说马富贵害死了你的夫君?”,聂小虎的眉头又一次紧皱了起来。
“没错!就是他!”
“走!将人带回去,我要细细审问!”,聂小虎站起身来,向着曹晓卉一招手,头也不回地出了酒馆的大门。
到了风雨镇捕快房后,聂小虎连夜提审,刘雪梅也毫无隐瞒,将她的杀人动机原原本本和盘托出。
刘雪梅家住开封,夫君名叫单向文,两人育有一子,单向文在开封开了家小店铺,一家人日子虽然过得有些清苦,但也是其乐融融、幸福美满。
但这一切却都毁在了一个叫马富贵的人的手中,就在三年前,单向文结识了马富贵,两人很快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后来马富贵说是有一个赚钱的买卖,想要与单向文合伙,单向文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下来,并拿出了家中所有的积蓄,还向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钱,都交给了马富贵。
可就在第二天单向文准备去找马富贵一起外出做生意的时候,马富贵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知道自己被骗之后,单向文从此终日里郁郁寡欢、唉声叹气,终于在一天夜里悬梁自尽了。
刘雪梅虽为妇道人家,却也是个烈性女子,因其一直在家相夫教子,谨守孔孟之道,因此那马富贵并未与其谋过面,但她却隔着门帘看到过几次马富贵的脸。
所以在安葬完单向文后,她便默默地收拾了行囊,并把十二岁的儿子寄养在了自己弟弟的家中,自此便踏上了漫漫的寻仇之路。
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两年前,她来到了风雨镇,无巧不巧地
在大街上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仇人马富贵,自此她便留在了风雨镇,并花掉了自己所有的钱物,开了家小酒馆,取名‘味往仁’,暗喻自己是个‘未亡人’的意思。
两年间,刘雪梅抛弃了一名女子该有的矜持,放浪形骸,终日里与男人们调笑打闹,却又保持距离,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等马富贵上钩,找机会杀了他为夫君报仇。
那马富贵本就是个贪财好色之人,很快便成了酒馆里的常客,刘雪梅也尝试了几次杀他,却都以失败而告终,今天终于抓住机会替亡夫报了仇,本想着趁天黑偷偷溜走,回开封接上孩子,然后远走他乡,自此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却终究是功亏一篑。
听完刘雪梅的供述后,聂小虎等人皆是唏嘘不已,连连摇头。
“薛捕头,经马富贵的案子一折腾,我反倒来了精神,这么着吧,明天一早你再带我去那个被抢劫的当铺走一趟,我想看看情况,若真是流匪作案,那我就回去了。”
“好,属下明白了!”,薛飞抱拳应到。
第二天清晨,聂小虎三人在薛飞及几名捕快的带领下来到了兴阳大街的陈家当铺,当铺刚刚开门,里面坐着三名伙计,柜台外站着一老一少二人,其中一名伙计正在与那一老一少两人争吵着。
“薛捕头来啦!怎么样,劫匪抓到了吗?”,其中一名伙计看到薛飞,赶紧迎了出来。
见到有捕快前来,那一老一少也暂时停了下来。
“还没有”,薛飞摇了摇头说到,“不过已经有线索了,抓到他们那是早晚的事!”
“那就好!那就好!”,其余两名伙计也赶忙附和到。
“这是洛阳城里的总捕头聂大人,因公路过本镇,听说了此案,因此特地前来察看!”,薛飞一指聂小虎。
“小人见过大人!”,三名伙计一听,赶忙都出了柜台,稍显紧张地冲着聂小虎一躬到地。
聂小虎用冷冷的眼神在三人的身上扫视了一遍,这才开口说到:“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说了,案发当时可就是你们三人被劫匪绑在了壁橱内吗?”
“是的”,三人一齐答到。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的名叫刘旺家。”
“小的名叫王茂才。”
“小的名叫许荫田。”
“他们方才为何在这里争吵?”,聂小虎看了一眼那一老一少。
“大人,那老者正是袁永福”,薛飞在一旁插口说到。
“大人,是这样的,这袁永福用房子押给了我们,结果到了期限却还不上,我们就按照约定收了他的房子,谁知道今天一大早他就来了,说是又有钱了,想要赎当。
大人您想啊,这当期都已经过了,房子我们也收了,账面上都已经抹平了,已经不存在赎不赎当的问题了对吧,我们怎么可能再把房子给他,就算是给,也不是原先的价儿了呀,您说是吧?”
刘旺家陪着笑脸解释到。
“你又是谁?”,聂小虎看着那名少年问到。
“回大人,小人名叫单鸿卫,袁叔叔是我的家人”,单鸿卫缓缓地说到。
第二百五十九章 未亡人的复仇(7)
“家人?那怎么你姓单,而他却姓袁?”,聂小虎问到。
“对啊,袁永福,你在镇上住了也有些年头了,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你有什么亲戚啊?”,薛飞也问到。
“是这样的”,单鸿卫徐徐地说到,“袁叔叔是我父亲多年前做生意路过此地时救下的,当时他沉迷于赌场,欠下了不少的赌债,就在债主要抢他的房子抵债的时候,我父亲恰好正在他的家中,于是便替他还清了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