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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宁县东边一座临湖而建的宅院内,有一座两层小楼,小楼紧靠湖边,站在二楼的窗前,整片湖水的景色尽收眼底,此时二楼的闺房内,两名美丽的少女正在愉快地交谈着。
“珊珊,自打上次一别到现在已经有差不多快三年了吧?”,孙依依与田珊珊面对面坐着,拉着田珊珊的手说到。
“嗯,真的是好久了。”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呢,真是高兴!”
“我也是!”,田珊珊脸上泛起了笑容。
“对了,你怎么大老远一个人去你姑姑家呀?一个大姑娘的,在外抛头露面多不安全啊!”
“唉!我也是没办法。”
“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该怎么跟你说呢?我是逃婚出来的。”
“逃婚?”,孙依依的脸上泛起惊讶的表情。
“嗯”,田珊珊点了点头,说到,“你也知道我是哥哥一手带大的,从小到大我什么事都听他的,可是这次他为了攀上高枝,把我许配给了冯雨江那个花花公子,我不从,哥哥便将我关了起来,没有办法,我只好偷偷跑了出来,想着先去洛阳姑姑家里住上一阵子,等哥哥气消了我再回去。”
“原来是这样啊”,孙依依的脸上呈现出复杂的表情。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孙依依站了起来,“珊珊,你先坐着,我去趟茅厕。”
“嗯,你去吧。”
孙家客厅之中,孙常友刚刚自街上回来,正在客厅内品着茶。
“爹!”,孙依依好像蝴蝶一般蹦蹦跳跳地来到孙常友的身边,甜美地叫到。
“我决定了,不去了,你给推了吧!”
“又改主意了?”,孙常友面上稍显不悦。
“这回不改了,这是我最终的决定!”,孙依依重重地点了点头。
“唉!你让我好生为难啊,我怎么跟人家说啊?”
“哎呀爹~~~”,孙依依随即拉起孙常友的手,来回摇荡着,“你就写封信嘛,现在就写!”,说完紧跟着就是各种撒娇。
“好好好!”,孙常友拗不过女儿,连连点头应承到。
“就知道爹最疼我了!”,孙依依笑着如穿花蝴蝶般地飘走了。
孙常友起身,快步进了内堂。过了没多久,孙常友回到了客厅,手里拿着一封信。
“来人!”
“是,老爷!”,一名下人走进客厅。
“把这封信送到刘府,就说我对不住他们,改日我自当亲自登门赔罪。”
“知道了。”,下人接过信,转身出去了。
是夜,天空下起了一阵小雨,小雨过后,湖面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若有若无,给如水的月色又增添了些许的朦胧。
四月的清晨,洛宁镇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微雾,太阳似出未出,天空一片微黄,湖面上吹来阵阵暖风,带着微湿的凉意,让人感到无比的惬意。
“啊!~~~~~”,突然,一声少女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静谧的天空。
在靠近湖边的阁楼上的闺房内,正对湖面的窗户大开着,一名美丽的少女侧卧在房间左侧的床上,一支羽箭自后背射入,刺进了心脏,尸体已经冰冷,显然是昨天夜里被害身亡。
“死者是什么人?”,小虎边勘察现场边问到。
“这可是我的第一枪,一定要打响!”,小虎心中暗想。
孙依依一脸惊恐地躲在孙常友的怀里,身体颤抖着,看样子是被吓坏了。
“孙老伯,这位是?”,小虎看了一眼孙依依。
“这是小女依依,依依,这位是聂捕头,还不快些见过”,孙常友抚摸着孙依依的头,轻声地说到。
“见过聂捕头”,孙依依小声的说到,呼吸由刚才的急促变得平稳了许多。
“依依小姐”,小虎看到孙依依的状态稳定了,便开口问到:“死者是谁?”
“她是我的好朋友,叫田珊珊。”,孙依依闪着红肿的双眼,轻声说到。
“她怎么会睡在你的房里?”
“是这样的,珊珊家住宜阳县,是我三年前去宜阳县我叔叔家玩时认识的,我们很快便成为了好朋友,几乎无话不谈,自打我从宜阳县回来后,我们就没再见过了。”
孙依依用香帕擦了擦眼角,接着说到:“昨日里,我出去逛街,恰巧遇见了珊珊,我们都非常高兴,一问之下,我才知道她是因为逃婚才来到这里的。”
“逃婚?”,小虎皱起了眉头。
“嗯”,孙依依点了点头,说到:“她父母双亡,家中还有一个哥哥,是她哥哥一手把她带大的,她哥哥为她订了门亲事,男方是雨哥。”
“雨江哥?”,小虎重复了一句。
“哦,不,是冯雨江。”,孙依依说着话,脸上竟然现出了一抹娇羞的神态,与此同时孙常友的脸上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看到这对父女的神态,小虎顿时感到信息量有点大。
孙依依接着说到:“可是珊珊并不喜欢他,据珊珊讲,是因为冯家家大业大,她哥哥为了能攀上高枝才为她定下的这门亲,珊珊不愿嫁,这才找了个机会偷偷跑了出来,打算去投奔住在京都的姑姑,路过这里,恰好被我碰上,她也无处落脚,于是我便带她回来了,打算住上几天,晚上我们聊到了深夜才睡,可是今天早上我一睁眼,就发现……”
说完,孙依依又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小虎点了点头,注意力集中在了死者背上的那支羽箭上。
羽箭是普通的羽箭,市面上到处都买得到,没有任何标记,房间内也没有人进入过的痕迹,死者的后背正对窗户,小虎顺着羽箭尾部的方向朝外望去,羽箭尾部正对着窗户,透过窗户,小虎发现湖面的对岸有一棵大树正对着窗户,大树距离房间约有五十米左右。
“箭应该是从湖对岸射过来的,唐毅斌,你跟我去看看,其余人将尸体抬出去”,小虎吩咐到。
湖对岸的大树上,小虎在大树主干的分叉处发现了一双带泥的脚印,由于昨晚下了点小雨,泥土还未干透,显得十分的清晰,树是刺槐,分叉处的树枝上挂着一缕蓝色的丝线,正随风轻轻地飘起,小虎小心地将丝线取了下来,收了起来。
第六章 朦胧的月光(4)
回到孙家的客厅,孙常友正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想着方才孙常友那欲言又止的神态,小虎开口问到:“孙老伯,你可认识那个叫冯雨江的?”
听到此问,孙常友的脸上立时表现的极不自然起来,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个人。
“孙老伯,如果你知道什么,还请告诉我,这对找出凶手很有帮助!”,小虎耐心地说到。
“好吧!”,孙常友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到。
“小女去宜阳县他叔叔家玩时,偶然间结识了冯雨江,此人见我女儿长得漂亮,便开始主动追求起依依来,而依依也是对他颇有好感,两人一来二去便产生了感情。
没过多久,依依认识了田珊珊,两人无话不谈、形影不离,自然而然地冯雨江也认识了田珊珊,可谁知这冯雨江是个花花公子,自打见到田珊珊后便开始冷落依依,转而追求起田珊珊来,这使得依依非常伤心,于是便回到了家中,不再出去了。
后来县里刘家的大公子刘曙光看上了我家依依,自打去年开始就上门提亲,按说刘曙光那孩子人也不错,人品正直,相貌英俊,家境也好,就是性子倔了点,但这也不是什么毛病,可依依就是看不上,死活不同意。”
孙常友摇摇头接着说到:“那刘家公子也是个倔脾气,非要娶依依不可,看样子也是真心喜欢依依,以后每隔两个月就会派人前来提亲,每次我都是婉言拒绝了。可谁知就在上次刘家前来提亲的时候,小女竟然同意了,这令我始料不及,不过既然小女都同意了,我这个当爹的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刘家自是欢天喜地,一直催着我要定亲,日子就定在后天”
孙常友长叹了一声,“唉!谁知道依依她昨天又变卦了,非要我推了定亲之事,我也是左右为难,没法子,我也只能顺着女儿的意,不然怎么对得起她那死去的娘亲啊!”,说罢摇了摇头。
“原来是这样”,小虎点了点头,说到:“孙老伯此事做的对,女孩儿若是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她是不会幸福的,那岂不是毁了她的一生么?”
“话虽如此,可那刘家岂能善罢甘休?这不昨天刘家老爷刘士宏一接到我的信,傍晚就带人来到我的家中,连吼带叫,好一通吵闹,若不是我威胁说要报官,估计他都要抢人了。”
孙常友又摇了摇头,“谁让我毁约在先呢,也只能忍气吞声,任他们辱骂一番也就罢了。”
小虎并不想过问孙常友的家事,因此便起身告辞,返回了衙门。
县衙捕快房内,五人围坐在一起,田珊珊的尸体也已经停放在了停尸房内。
小虎仔仔细细地将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捋了一遍,忽然想起了电视剧《狄仁杰》中的经典台词,忍不住问了一句:“唐毅斌?”
“嗯?”,唐毅斌愣了一下。
“这个案子你怎么看?”,小虎说完自己都笑了。
唐毅斌撇起了嘴,斜眼瞅着小虎,“我怎么看?站着看呗,要不坐着看也行!”
“哈哈哈哈!”,旁边的三人都笑了起来。
小虎撇了撇嘴,翻起了白眼。
“我分析一下案情哈”,小虎坐在椅子上,用手支着下巴说到。
“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有杀人动机的有三个人,一个是田珊珊的哥哥,他发现田珊珊逃婚,这使他颜面扫地,愤怒之下可能会跟踪至此,进而杀了她;另一个是冯雨江,新娘子逃婚,这是哪个男人都无法接受的,他在恼羞成怒后对田珊珊进行追杀也是完全有可能的;还有就是孙依依,孙依依喜欢冯雨江,而冯雨江喜欢田珊珊,并且两人还订了亲,这就很难说了,女人的嫉妒心极强,一旦因爱生恨,就很容易失去理智,此时的女人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
“虎头儿,分析的忒有道理了!”,石凝一竖大拇指,“要不我们去把这三个人全都抓回来,挨个审问,总有一个会招的!”,说着话,石凝撸了撸袖子。
“抓抓抓,抓你个猪头!”,小虎瞪了他一眼。
石凝撅了撅嘴,把撸起的袖子又放了回去。
“凶手肯定不是孙依依。”
小虎说到:“虽然她有杀人的动机,但那支杀人的箭确实是从湖对岸射出来的,并不是用手插进去的,这一点我检查过伤口,没有问题,而孙依依一个弱小女子,又不懂武功,所以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再说了,在自己的闺房杀人,除非她是个猪脑子。”
小虎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边嚼边说到:“现在有嫌疑的就只剩下田珊珊的哥哥和那个冯雨江了,小石头、小毛子、小柳子!”
“啥事,虎头儿?”,三人立刻精神一振,站了起来,“去抓人吗?”
“就知道抓人,以前你们,我们也是这么办案的吗?”
“对啊!虎头儿,你忘啦?以前刘头儿在的时候,都是看谁不顺眼,先抓回来再说,一顿板子下去,啥都招了,嘎嘎嘎嘎!”,石凝奸笑着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