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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人家要在迎来幸福以前,先解决了仇恨?
正当苏白胡思乱想之际,一个熟悉的憨笑声在耳后扬起,那一瞬苏白自知,是自己这倒霉体质又发挥作用了!
“扮男修的小娃娃,是你对吧?”
苏白心知赤九炼难对付,此时要逃已来不及,还不如顺其自然,若是情况不对,再寻机再遁一次便是,大不了就栽一回跟头,师傅不是说了嘛,她大运只在险中坐!
她回身应道:“恭喜前辈双喜临门。”
“还真是巧了,在哪都能碰见你,”我们才碰面第二次好不好!“来来来,我在附近的酒楼订了桌,本以为要一个人喝酒消愁,没想到碰见你个机灵的,正好陪我喝两杯。都是灵谷灵草酿制的好东西,对你有益。”
苏白应下,便随赤九炼赶赴酒楼。
去到那里菜肴早已摆好满桌,匆匆一看,这还不是普通的菜肴,上面蕴含着浓浓的灵气,倒是用灵草做出来的。
入了席后,赤九炼只顾着自己一个人闷头喝,苏白意思意思的也抿了一口灵酒,虽说是好东西,可她不觉得一个一旦看情况不对便可随时随地都伺机逃走的小修士,此时应该高兴的喝两杯,在灵酒作祟下酒劲上头之后。提高逃跑时失败的几率。
赤九炼喝了一会,便打算与她倾吐满肚子的苦水,先道:“你有兄长或者关系好的师兄没?”
苏白摇摇头。
赤九炼不甘心,仿佛苏白不点头他没法继续一般,试图带出两人的共鸣来,再问:“真没有?认识的关系好的师兄也成啊?”
她眉梢微微一跳,想起月隐。道:“有个与我不对付的师兄。”
“喔。”赤九炼微微一愣。又连灌了几口酒,才道:“我有个兄长,那时候我们相依为命。兄长可疼我了。”
苏白不语。心中却百转千回,这好似是要说自己的故事的节奏,看样子不是跟她翻旧账的?再说了,她真想不出来有什么旧账可翻。除非易容撞脸也能小鸡肚肠的挂记在心的话,她无话可说。幸好不是碰见这么不讲理的。那就承个人情听他说一说又何妨,顺带拐着弯套一套万花谷寻找布衣子下落的动机倒也不错。
“后来我被师傅带回了万花谷,我七哥他被留在了凡人界。那时候师傅告诉我,我七哥没有修行的命。说白了就是资质太差。不出几年,七哥来万花谷找我了。没想到七哥也碰见了一个好师傅,承袭了一门极好的修炼法门。明明资质奇差,却很快就超过了我。那时候年轻心高。自私自利,不懂七哥的好。他有什么好的都想着我,不怕你这小辈笑话,我这一身本领,多半是我七哥变着法教会的。”
苏白一愣,这人的七哥也太厉害了吧?
这人在她眼中已经是大能级别,那他的七哥岂不是一山更比一山高的存在?
“七哥啊七哥!”赤九炼怅然叹道:“一定是怨我当年不懂事,伤了他的心,所以才不肯来见我。是不肯原谅我啊!”
苏白正琢磨着,要不要开口随便宽慰他几句,不料赤九炼忽地开口幽幽问道:“或许,小辈可听说过布衣子?”
苏白一怔,心道,不如索性顺势就着话题攀,于是应道:“当今鬼谷第一人,说得便是布衣子前辈,晚辈自然是听过的。”
赤九炼点点头:“是吧。修真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苏白没应声,赤九炼又继续说道:“他若是不想见你,又有谁能找到他呢?”
苏白微微一愣,旋即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当即试探般问道:“前辈为何要找布衣子前辈?”
赤九炼苦笑:“我欠七哥太多,太多。你还小,没有经历多少,不会明白的。”
这话一出口,苏白整个人都觉得有种如雷再顶的感觉,一瞬间别说是接受,就是相信都有些难,毕竟赤九炼这长得跟师傅也差距太远了吧!
她神情难得有几分怪异,僵硬的问道:“前辈的七哥,是布衣子前辈?”
赤九炼再灌了几口酒,好似陷入了回忆,却不忘应她,说道:“赤七炼。我七哥的名字。…当年我做人糊涂,那般伤了七哥的心,世人只知活在光鲜之下的布衣子,却不晓得那被称为狂妄的天才,却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苏白的神情越发的怪异,下意识的拾起酒杯也灌了几口,却没有再发话。
赤九炼喝了一会,忽地说道:“我与你之前打过照面,你的底子有几分随他,那时我还没有找回记忆,虽想不起来,但便不由得觉得亲近,于是在你身上留了点东西,想着日后方便找寻你。后来我想起来了,便派弟子去找,可你总是滑不溜秋的,明明多次给了弟子你的行踪,却从未有人发现你,其实我心底有几分猜疑,或许,你是知道我七哥的。”
苏白神情更怪异了。
“一开始,只是猜测。你还当我是你上回碰见呆呆傻傻好糊弄?”赤九炼摇摇头:“如今我灵台清明,与你说那些话虽有些试探之意,更多也是发自内心喜欢你这小辈,与你说道心里话。若我没猜错,你是认识我七哥的!那你可知道我七哥人在何处?”(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261】客卿(二)()
你可知我七哥人在何处?
“世人都说七哥早死,那地方我去过,有两座坟丘,我不信。不信!”他双目竟隐隐含泪,是动了真情了。
苏白被他这么一鼓动,心底那隐隐的疼便猛烈摇晃起来。
其实她此时大致已经整理清楚了。
当年万花谷的白生红生两人是去过无名谷的,也见过自己,再者当年合合茶庄师傅当着众人的面收自己为徒,他一个万花谷的谷主知道这些消息不难。
想必当时他却是在红生白生的引路下去了一趟如今空空如也的无名谷了,自然也见到了师傅与师叔的坟墓。
明明已经见到,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想试图问出她师傅的行踪。
她该说吗?
告诉师傅的亲人,师傅已经往生?
还是什么也不说,或者撒谎。说师傅活着,不便告知行踪,若真是如他所言那般对师傅是手足情深,断不会为难与她,毕竟她是师傅唯一的关门弟子。若他另有所图,权当是个权宜之策,悠转时间罢!
想到这,理智告诉她,自然还是撒谎的好,无论是那一个方向,多留一个心眼总归是好的。
可是心口那泛滥的悲伤却难以抑制那股子愤怒。
她不想跟着理智走,她想问一问这些一个个靠近师傅的人们,是不是只图师傅的好处,就像幽姬,拿不到好处便翻脸不认人!
你不是师傅的兄弟吗?那你要结婚的青梅竹马为何与师傅为难!
当年若不是不能求万花谷,师傅说不定,说不定不会死!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那对于她来讲太过残忍的日子:
苏白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可面对眼前这五脏六腑尽露的无可救药,竟能充斥着她的视觉神经,一双眼竟忽而看得见,忽而看不见,明明未曾有风沙酌眼,却生疼。
“师傅,徒儿回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双手为何不听使唤。越是告诉自己应该冷静。越是无法抑制的颤抖着,越是想要细理这些肠脏重新放回布衣子的肚子里去,越是记不清究竟它们该在哪一个位置!
“该死!”她咒骂自己的失控。
这一瞬。她想起,这个人曾是何等的狂傲,在那“仙器”争夺的算计中,宛如一尊战神。桀骜的宣告犹如人还鲜活在她脑海中,此时此刻都还在说着那一句“自今日起。你就是我布衣子独传弟子,百年之内,我定叫你名动天下!”
又仿佛在这一刻,她方才初遇这位恩师。恩师深藏不露,扮作一个世俗小摊贩,献媚的笑着。“小姐看那,左手顺数过去的第三个摊位。那个‘谷’,看到旗面没?不是我自夸……”
她从未这样的慌乱过,一双眼竟不争气的雾湿起来,更加瞧不清手中血红的内脏该往哪里塞回去。
记忆像毒蛇猛兽,肆意的侵犯着她此时寥寥无几的理智:
他教她如何修道。
他告诉她如何做人。
一点一滴,全都是从一个陌路人,逐渐走入心中的亲切…
师叔的话还历历在目,她说,别说万花谷救不救得了你师傅,就是能,它也不会救!你死了这条心吧!
这一切仿佛再次经历了一遍,不知是不是这灵酒作祟,反正此时的苏白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了!
那汹涌的悲伤与愤怒瞬间冲毁苏白的理智,使得苏白当即掀了桌子,一双血丝渐渐遍布的眼隐隐含泪,更多的是恨,难得用失控的音调宣泄道:“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万花谷是如何待我师傅的?若不是你的老相好与我师傅不对付,当年我师傅或可向万花谷求药,也许,也许师傅就不会死了!你,你们万花谷就算不是凶手,也是帮凶!是!师傅是教我恩生于害,害生于恩的道理,可那又怎么样,我师傅都没了!连你自己刚才都说,说师傅有什么好的都想着你,你却伤了他的心,你与万花谷就是一丘之貉!我告诉你,我不是我师傅,道理是死的,我遵循的不外乎是与其人之道迎彼之身,你们如何不待见我师傅,如何不讲道理,那我便如何待见你们,也不与你们讲道理!我告诉你,赤九炼,你要找我师傅,自己去阴曹地府找去,别来我面前惺惺作态。你是前辈高人,一只手可以捏死我,可你焉知我就是那待宰的羔羊!”
话落,苏白竟扬手一挥,祭出师傅留下的遗物,那柄单独放置在一个储物空间里师傅平日速来最爱的佩剑,缎云剑,此剑是九阶灵器,平素苏白舍不得拿出来用,多是睹物思人不时时拿出来轻轻擦拭珍藏着的,如今她祭出缎云剑,步伐一变,恨意汹涌,只道:“你我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此别过!”这番架势,大有你若强留,我便拼死一战之感。
赤九炼先是被她斥骂得一愣一愣的,后看到这小辈竟要动手的架势更是被惊了一惊,此时的小辈在他眼里,就是一只被踩了尾巴受伤惊狂的小兽,说不愤怒是假的,可当赤九炼看到苏白手中紧握的那柄缎云剑后,却老泪纵横,心中只剩下浓浓的愧疚与悔恨,竟噗通一声,朝着那柄剑跪了下去,哭得泣不成声,只喊着“七哥,七哥”。
苏白本被怒火与心伤冲昏了头脑,此时看着这本可以一手捏死自己的高人竟像个孩子一般无力的跪哭在地,一瞬间,血气缓了下来,也冷静了不少,渐渐地,那酒劲上头的脑子也逐渐清明了许多。
理智回来后,她也无力的跌跪在地,终于忍不住也像个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来。
仿佛时隔多年,父亲的死,母亲的死,师傅的死,师叔的死。知己的死,都在这一瞬间发泄出来了一般,哭得歇斯底里,一老一少在这酒楼里双双跪地,哭天嚎地的,哪里有半分修士的模样?
两人哭了许久,慢慢静下来后。却都默契无比的开始沉默起来。
或许是尴尬。
毕竟多大的人了。还是修士,这般失控,这般像个孩子着实有些…
两人一人僵持在一边。似是赌着谁也不说话似得,沉默久久在这狼藉一片的厢房里持续,那撒了一地的灵菜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