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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衫不怒反笑意更深:“哟,心气还盛纳。这反唇相讥的功底可不比我差,想我活了百岁有余,才练就的一张铁嘴,如今竟被你这活不过几十年的小子给比了下去,可想而知,你在所谓的师门里只怕是日日练月月勤,一门心思才钻磨出的‘凌厉’,好不佩服。”
眼见过了这么久,那‘胜之不武’是不会来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翻掌收功,少年提剑起身,留下两字“告辞”转身便走。
桃花眼虽未动,却寒意微起,眸光忽而一转,似是改变了主意,寒意尽藏,遂浅笑,冲少年背影说道:“就此别过,但愿后会无期。”
绿衫前脚刚走,几道白影便前后疾速行来。
四人皆带面具,为首之人先瞅见了少年,当即出声唤道:“翊宸师叔。”说话之间,人已来到少年面前,竟也有双紫眸,关切的将他上下打两个遍,方舒了口气道:“翊宸师叔,你没事就好。”
紫阳门里人人紫姓,紫阳血脉只问紫眸,这是人所周知的,只是紫阳门里紫眸人究竟是何模样,谣传不一。
继为首之人舒心感叹之时,陆续而至的三袭白衣向他一礼,未想这少年竟辈分极高。
紫翊宸扫了一眼众人,疑从心生:“此话怎讲?”他受伤一事,未曾传信与他们,‘没事就好’又谈何说起?
看向紫翊宸那身怪异的黑装,为首之人答:“等着奇峰打擂下来,我们刚一踏出阑夫绝顶,就听到有流言再传,说是这附近有人见到紫阳门弟子连面具都丢了,一身尘土好不狼狈。我们,我们还以为是师叔出了事…”
“便心急火燎的赶来了?”紫翊宸哭笑不得,猜也能猜到那人是谁,除了她,还有谁明目张胆的穿着他的衣裳?
【007】宿敌()
山脚的官道上有一顶翠绿,坐抬八人的凤辇飞得不高也不低,不快也不慢,引路的两位碧衣仙子手捧熏炉,袅袅碧烟幽香奇特,它缭绕着身后翠绿凤辇,扮出如梦如幻的碧雾。抬轿八女各个清丽脱俗,姿态优雅,软纱浅绿在风中飘出好看的幅度。凤辇四方翠绿罗帐便是围子,微微向外溢着,锦缎上四方皆绣着活灵活现的凤凰,或飞舞·或盘旋。透过围子,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懒洋洋的半倚着一袭宝绿,碧雾缭绕,看不真实。
霎时一看,当真好一个:翠霞乘凤辇,碧雾仙子舆。
可若是细心去瞧,便会察觉,十女目中空灵,无魂亦无神,空有躯壳实则傀儡!
倏地,只觉眼一花,凤辇面前的路道上便多出了一袭绿衫单屈一肘在腹,微微冲凤辇点头一礼,一对桃花眼似笑非笑抬起:“恭喜师傅顺利出关,只是师傅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飞辇随之停下,悬飘在半空,一道无形的屏障由内之外推开,将不远处围观的路人与这一片完全隔开,路人只觉眼一花,面前一块空地所有人都瞬间消失了去,实际上并未当真消失,只是屏障罢了。
围子里那慵懒的身影缓缓坐起身来,朱唇轻启,声如魅:“为师出关后,寻你不见,听绣女说,幻雪谷那边终于有了动静,你也跟着去了。”
“是。”俊魅的面上一寒。
再听魅声续道:“就你这百年小妖的道行,幻雪谷六成以上的弟子都能收拾了你,也不自己掂量掂量。”
他其实不服,总觉得师傅将幻雪谷有意夸大了讲,先前自也试探过其中一人的身手,不过如此。可他却不能反驳,也不能表现出来。
继续应“是”。
那魅声声调一扬,浅笑:“既然你去跟了,怎得为师循着五罗盘却在阑夫山找到了你?”
唇角微微一抿,当即答:“徒儿本来是要去跟的,可又想起师傅的教诲,深怕自己道行尚浅叫人发现,未免打草惊蛇,便撤去了念头。又逢阑夫山十年一度的论证大会,师傅是知道的,徒儿喜好热闹,是此来凑凑热闹。”好似他早已编好了这一套谎话,关于幻雪谷紫阳门弟子参加论证大会一事,只字不提。
“哦?这么说来,你也是刚到?”
“是。”他话锋一转:“师傅此行是要去幻雪谷吗?”
从碧落天到幻雪谷,取最近的路线,是要途经阑夫山下这条官道的,可他不知道师傅目地何在,只能旁敲侧击。
轻笑从鸾车上传来,她笑够了,才直言不讳说道:“你这小狐狸,跟为师打了这么一圈太极,就当真以为为师不知道,你从幻雪谷跟到了阑夫山,紫阳弟子今年参加论证大会的事么?”
这突如其来的寒意,俊逸的面上竟化而一笑,十分泰然:“徒儿本来是想给师傅一个惊喜,也好为自己揽下个大功一件。既然师傅都知道了,徒儿也不敢再藏着掖着。原本是想寻个契机从几个弟子之中探出幻雪谷的入阵路径,师傅不是一向最苦恼仇人躲在紫阳门里,幻雪谷那上古迷阵又非本门弟子进去不得?”
不知她信几分,魅声笑问:“不若,待为师擒了那几个小子,抓回碧落天软硬兼施,让你全权负责审问,也算是大功一件?”
“不妥。”他当即回道:“徒儿曾听绣女讲起,师傅三百年前也曾擒过幻雪谷几人,终究无果,就是将尸首扔到幻雪谷谷口,守了三年也未曾见紫阳门有人来收尸,终是不了了之。事隔三百年,紫阳门不见得能放出个贪生怕死之辈,若是还照旧往来,只怕重蹈覆辙。徒儿觉得,要从紫阳弟子口中探知途径,当处心积虑设下计谋,一步步套出其中玄机为恰。”
似有几分道理。
她朱唇再启:“看来你当真是有心的,也暗自思衬好了个中对策。只不过为师既然来了,就这么空手而归实在扫兴。”
他心衬:不好。
只听果真魅声话锋一转:“为师决定,先擒一个幻雪谷人回去玩玩,至于你,该做甚就做甚去。”罗袖一展,桃花眼只觉景物一变,便被这袖中乾坤给扔出了百里之外,他望向来时路,耳边空留末了那句“为师回去会等你的好消息”叫他神情多少复杂。
师傅是怎么知道他一路的行踪。
又是谁在第一时间告诉师傅幻雪谷与论证大会之事,从而促使她亲自前来拿人,坏了他满盘棋局。
难道是绣女?
一个他最不该去怀疑的人!
自飞天凤辇突如其来的消失之后,附近不乏好奇心之人越围越多,可内里这一圈好似有无形的屏障,叫众人近前不得。
眼见陆陆续续下山的人越积越多,就连苏白也被黄衣女子拉着手亲昵的自说自话下山来。
“我叫持小家,姐姐叫什么?”
跟在身后一脸苦瓜相的便是持小家的师兄,他实在是一时间转不过弯来,怎么这紫阳门弟子摇身一变就成了个女人了?师妹或许不知道,他也是今个在乾坤台下无意中听见紫阳门弟子亲口对周围的人说了句:本门也不收女弟子。
实在是搞不明白,怎么这紫阳弟子衣就穿在了一个女人身上了呢?
周围跟的紧的人自然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早先的误会也烟消云散,不知情的见瞧着脸没事就也不再闪避,知情的却像持小家的师兄,心下复杂揣测着同一个问题:紫阳弟子衣怎就穿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被黄衣这么一问,她机械的回答:“苏白。”
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妥,在所有人都避讳不及之时,唯有黄衣嘘寒问暖,当她迷茫不已时,也唯有黄衣在她开口以前自说自话的说起关于她的修行,关于她的师门,关于她的师傅,关于她那其实内心极好的师兄。叫她觉得所谓“修行”竟如此真实,好似能从那绘声绘色的叙述中去体验了另一番人生。
所以,苏白的双眸微微有了点波动,觉得自己回答的不够具体,便重新补充道:“我叫苏白。”
持小家默念了名字,才笑着说道:“那么苏姐姐,我都说了那么多了,苏姐姐也说说自己的事好吗?”
苏白口一张,刚准备告诉这双期待的眼神,自己在此之前连修行是什么都不晓得的事实,可话还没说出口,先觉脖颈刺骨一凉,那坠子竟大盛寒气。
紧接着,只听一声摄魂般的魅笑旋即从前方传来。
随着笑声,面前那片好似被空隔出的路段如梦如幻的化出绿影。
笑声止,半浮的八抬凤辇里,有个女子看向苏白,缓缓开口,声中魅惑及十里有余,不知为何,苏白即使隔着云雾缭绕,挡着一层绿布,她还是觉得那里面有一双眼睛竟盯着自己看!
而链坠寒气是为那人而盛。
只听:“小姑娘,你这脖子上挂着的,可是件仙器?”
【008】“保护师叔”()
且说三乾门得意弟子田易几番寻师妹语葶不见,回时,紫翊宸几人刚出林子,田易也刚从另一片林子走出来,当好撞了个照面。
田易看向紫翊宸那身怪异黑装,眉头一皱。
之前以为,师妹未曾撒谎,蚀骨玄煞着实打中了紫阳门弟子,又偏偏叫一个凡女从尸首上偷了衣裳,再歪打误撞又叫师妹看见,补了一掌,此事便算是了了。
可现在看到紫阳门弟子五人皆在,田易不再这么以为。
他神情复杂。
虽未曾试探,他却见识过紫奇峰打擂的,如若不出意外,拿下这一届魁首紫奇峰理应首当其冲。既然连紫奇峰都得唤他一声师叔,想必紫翊宸道行不浅。照此猜测,紫翊宸的弟子衣之所以穿在那凡女身上,不过是引语葶的诱饵,特意为之。
就是说,紫翊宸此人不除,三乾门难安!
黑衣银色面具下的紫眸感应到田易暗起的杀机,未曾多做耽搁,迈着步子转身便往山下行去。
身后四袭白衣,唯有紫奇峰与他相熟,故而匆匆与他打了招呼才跟去。
紫翊宸如何不晓得,用蚀骨玄煞伤他的便是田易的师妹语葶,三乾门掌门人亲传弟子之一,当真好一个名门正派!
语葶不是个简单的魔修,她内藏煞气,那是修行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毒”,自有她狂妄的本钱。
想起这档子事,他虽未曾做声,却决定等私下里与门里的人说说,有个提防也是好的,至于这层窗户纸,他暂时不想戳破。
望着几人走远了,田易才收回复杂,揣着心事往绝顶之巅去。
一行人走了一段路,其中一位白衣才略有不满开口说道:“奇峰,听师兄的话,那人你以后提防着点。”
奇峰不解:“师兄说的是谁?”
奇峰这师兄语调一扬:“还能有谁?说的就是三乾门田易。”
奇峰眉头一皱:“他为人正派…”
“奇峰。”一声,翊宸终于开口:“纳迦说的对,我们五人也就你没什么心眼,方才田易眼露杀机,只怕就你一个人没瞧出来。”说道这,他眸色一沉,继续道:“以后大家多留个心眼,特别是那个叫语葶的女子,她是魔修,且还是蚀骨玄煞的传人。”
众人听闻蚀骨玄煞四字,皆面色一紧。
又听翊宸说道:“奇峰打擂的时候,我收到消息,云伯师叔已顺利出关,最迟后天与我们汇合,此事暂时不宜宣扬,一切等云伯师叔来了由他定夺。”
纳迦点点头,却忧心忡忡:出门前武师伯再三交代,要弟子们保护好翊宸师叔,说句不中听的,除了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