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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匈奴军来说退兵乃最明智的选择,但对李陵来说却是“大祸临头”,风中狼王是其“前车之鉴”。
众人立在箭台上遥观敌人撤退的情况,夜色里,以千计的火炬缓缓移动,形成大小火龙,蔚为奇观。
常惠道:“李陵肯定晓得些我们不知道的事,因他尚有一拼之力。”
郑吉道:“该是收到我们的援军正在来此途上的风声。”
许延寿道:“李陵怎还有颜面回去见壶衍鞮?”
常惠感慨万千,成败只是一线之隔。
如果昨夜胜的是李陵,现在的自己便该处于李陵此刻的心情。常惠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输。别人都会死,但他则不会。这是如何荒诞的错觉,昨夜只要苏飞逸稍有迟疑,末日早降临到他的身上。在战场上,最能体会到成败的无常。
擎天大佬来到他旁,道:“我已派出机灵的本族兄弟,看他们是否真的撤离。”
常惠记起最惦挂的东西,沉声道:“卷烟!”
擎天大佬早有准备的从腰带里取出用上等丝布包扎好,巴掌大厚逾三寸的小包裹,在他眼前打开,赫然是卷好了上百枝的手卷烟。
常惠一时看呆了眼,叫了声“我奶奶的”,方懂得挟起一枝。
擎天大佬笑道:“人人有份,由我们最漂亮的姑娘在两天内精制出来,本是用来庆祝初战得利,现在当然是庆祝大获全胜。鲜卑人完蛋了,鲜卑族马贼完蛋了,匈奴人也将在未来一段很长的时间势难威胁我们。”
附近的过千兄弟,大部分是白鹿族人,他说话的时侯提气扬声,人人听得清清楚楚,听众们似乎直到擎天大佬说出这番话后,方意识到敌人撤走的意义,这一刻的处境是多么值得庆幸。
绝对的肃静后,是轰寨爆起的欢呼声,卷烟传递往全寨,转瞬派发精光,连从不抽烟的人也抽上一口,传来传去,木寨内充盈着卷烟的气味。
常惠接过王者天下归来递回来给他的卷烟,探手搭着他的肩头,走到一角去,道:“清神珠是酸雨心神的,有意见吗?”
王者天下归来惨然道:“如果真的有宝藏,当然没有问题,最怕是……唉!”
常惠道:“你的情况叫‘患得患失’。兄弟!抛开所有顾虑,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永远也不是,一切由老天爷安排,哈!好听些儿这叫乐天安命,悲观些便是‘听天由命’,事实上分别不大。”
王者天下归来苦着脸孔道:“可以着众兄弟不要有那么高的期望好吗?我最怕到头来只是一场春梦。”
常惠道:“我有个直觉,我们的气运不该那么差劲。看看你身边的人,个个红光满脸,一副财星高照的模样。”
郑吉、沔城、许延寿、擎天大佬、苏飞逸等十多人联袂走过来,许延寿开腔道:“有古道来的消息,高昌、龟兹和焉耆的联军已清理了拦路的障碍,先头部队三千人抵达我们的山寨,敌人则于昨天黄昏前走个一干二净,退返雀河古道。”
副将道:“李陵确是知兵的人,如果昨晚胜的是他们,这批匈奴人可经雀河古道绕个大弯到这里来增强他们的实力。现在则可在雀河古道会合,从大沙海之东退返本国。”
苏飞逸道:“我们未过天山,已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如果现在立即起程,该还可以坏他们的好事,捣乱怎都比建设容易和有趣。”
郑吉道:“我们该于何时动身?”
擎天大佬道:“记着算我的一份,与你们共历患难有点似我的烟瘾。”
众皆失笑。常惠问道:“酸少到哪里去了?”
许延寿压低声音道:“他似乎到了你的帅帐内睡觉。”
常惠道:“帅帐?好像和其他营帐没有任何分别哩!”
苏飞逸道:“你睡过的帐,就是帅帐。”
他的话惹起哄笑。
常惠笑得喘起来,辛苦的道:“根本没什么好笑的,为何我们却笑得这么开怀呢?”
郑吉叹道:“因为我们仍能活着。”
众人沉默下来。
过去的数十天,可用挣扎在生死一线来形容,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仍能活着是多么难能可贵,多么幸运。
常惠道:“这里交给公子打理,将古道的兄弟召回来,在白鹿野好好过些写意的日子,受伤的兄弟则养好伤势。踏着沙子走路固然可怕,踏雪的滋味也不好受,人捱得住,驼、马亦吃不消。待十多天后出现融雪的情况,你们才动身北上。”
郑吉道:“你要到哪里去?”
常惠舒展筋骨,两只手掌交替摩拳,狠狠道:“我去追杀正在秘处疗伤的鸟妖,由酸少带路。”
王者天下归来道:“我也想和你一道去。”
看着王者天下归来双目透出的神情,常惠明白过来,知他怕闲着无聊时,会因“宝藏包袱”致‘胡思乱想’。同意道:“好吧!”
王者天下归来现出感激的神色。
许延寿道:“你是否忘记了一件事?”
常惠欣然道:“你是指找人制火器的事吗?怎会忘记。此事必须由天山族的兄弟出面,由我们一并去办。”
沔城道:“我会和天山族的兄弟重建联系,并请他们打点你们北上天山的事宜。”
常惠向擎天大佬歉然道:“须由公子代我去参加兄弟们的葬礼了。”
擎天大佬谅解的道:“杀鸟妖要紧,我们是明白的。”
蹄声忽起,自远而近。
不待吩咐,把门的兄弟大开中门。
人人露出注意神色,暗忖难道事情有变?他们现在的心情,是再不愿面对另一场大战。
一骑疾驰入寨,高呼道:“乌孙的援军来了!他的兄弟留在峡寨,他本人则由副将领他来见常爷。”
众人更是心中大定。知所料无误,李陵乃因乌孙的大军赶至,不得不退。从这点看,李陵仍掌握着白鹿野周围的形势变化。
常惠撮唇发出尖哨。
在一边吃草的雪儿闻哨声“昂首阔步”的奔来,非常神气,似是晓得又赢了一仗。
众人纷纷呼唤爱马。
常惠翻上马背,领先奔出,迎接乌孙的援军去了。
其他人纷纷追在他马后。旋风般驰出木寨,又怪叫呼啸,尽泄从心里泉涌出来的豪情壮气。
尽管心理上准备充足,旅程仍是艰苦乏味,并不因过往的经验而有所改善。
与“一见如故”的乌孙将军欢聚一夜后,常惠、酸雨心神、沔城和王者天下归来踏上追杀鸟妖的征途。郑吉接替了常惠的统帅位置,与众兄弟好好休息,待“春暖花开”后北上天山。乌孙将军则率领他悍狠的战士直捣呼延荒的贼巢,将鲜卑族马贼“赶尽杀绝”,拔掉地方上为祸多年的祸患。
为了方便“翻山越岭”,虽然不舍得,常惠只好将雪儿暂留白鹿野,但他当然不用担心雪儿,在白鹿野它可是“如鱼得水”,风流快活,过得比常惠多姿多采。今次常惠几是两手空空的上路,除一把弯月刀、连弩和飞天百练索外,其他兵器不带半件,乐得轻松自如。
他们循旧路直赶至酸雨心神目送鸟妖逃离的位置,虽是“初来乍到”,却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望无垠”的平原铺盖砾石,荒无人烟,没有起伏不平的山丘,没有河水侵蚀的遗痕,远方天地交接处呈弧形,干燥单一,便像以前见过其中某个令人厌烦的景象。
王者天下归来咋舌道:“酸少追了鸟妖超过百里。”
酸雨心神道:“当晚差点追上他,真可惜。”
常惠道:“有感觉吗?”
酸雨心神指着东北方,道:“他逃往这个方向,绝错不了。”
沔城担心的道:“如果他逃回匈奴,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
酸雨心神冷笑道:“他可以再逃三百里已非常了不起,但要返回壶衍鞮单于所在的大本营,至少还需多走另六百里。”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祭司临终诅咒之城(求订阅、推荐、收藏)()
常惠瞧着令人“望而生畏”的砾原,道:“还要需多少天才可走完这个平原?”
王者天下归来道:“谁告诉你多少天亦勿要相信,在这方面我是经验丰富,因为没有人说得准,一天可变成十天,最有经验的旅人仍没法准确计算路途的远近。”
沔城笑道:“王者天下归来兄肯定因而吃过很多苦头。”
王者天下归来苦笑道:“你说的是,惨痛到我现在也不愿意再提起。”
常惠道:“鸟妖有可能与两个妖女会合吗?”
酸雨心神藐视的道:“催发潜力后,鸟妖会进入异乎平常的状态,只知忘命逃走,难以顾及其他任何事。所以除非事前约定遇上危机时最后在某处会合,否则他现在肯定是孤身一人。”
说毕这番话后,他们仍花了五天的时间方走出荒原,到达荒漠外漫天风雪的原野。
常惠凭他的嗅觉,寻到鸟妖挂在雪林里其中一树横干上的“鸟衣”,该是鸟妖脱掉后,随手抛入路经的树林去。
此发现为他们的“灭妖行动”注入新的动力,对酸雨心神信心剧增。
鸟衣沾上的血迹已经发黑,仍可想像当时鲜血斑驳的情况,鸟妖弃衣时该至少回复平时的部分心智,晓得鸟衣虽是从高处滑翔着地的法宝,却不利在平地急奔。
沔城把鸟衣拿到鼻下用力嗅吸几下,皱眉道:“汗臭外还另有一种气味。”
常惠道:“该是药材的气味。”
王者天下归来道:“这么看,鸟妖逃到此处于弃下血衣前服用过药物,以减轻其损耗和疗治伤势。”
酸雨心神闷哼一声,冷然道:“没有药物能减轻他的伤势,只能强压下去,延长因催发潜力而来凶猛的后遗祸患。这种魔功极为霸道,如不能在极限前歇下来运功复元,会忽然倒毙。”
沔城道:“但至少他催发魔功后可多走数百里路。”
酸雨心神道:“如果他走的是像我们过去几天走的平地,多走二、三百里毫不稀奇,不过由此往北地势复杂,又有天山拦断南北,加上天气严寒,他绝走不了多远。”
众人中只有他明白鸟妖的魔功,故说出来的话带着没有人敢质疑的权威。
雪原白茫茫一片,雨雪纷纷,不觉有风,却是冷得要命。北面地平处山峦“影影绰绰”,正是横断东西、幅员广阔的天山山脉。
如从此朝天山走,位置比之常惠当日往山南驿,往东偏了五十至六十里。
沔城沉声道:“再往前面走就到了哈撒给。”
常惠不解的问道:“哈撒给是什么东西?”
他们已急赶了一天一夜,乘机找到一个石堆,拨掉积雪坐下来,进食喝水,商量大计。
四人身披斗篷衣挡雪,运起内功来驱除寒气。
雪愈下愈大,落在身上的再非雪片而是球状雪花,仍像没有重量似的,天地迷茫纯美。仓皇逃命、缺乏装备的鸟妖,比他们的处境恶劣多了。
真的希望老天爷将这妖人冻死,这样便可在寻得他尸骸后,由沔城斩下首级,送往天山祭祀天山族的兄弟们在天之灵。
王者天下归来喃喃念了几次“哈撒给”,苦笑道:“哈撒给是个我曾花了不少钱重点打听宝藏讯息的地方。”
常惠心中一动,问道:“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