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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住双目精芒闪烁,忿然道:“这么大的事,花容竟然骗我。”
刘病已道:“总管何有此言?”
间住沉声道:“运盐到边城驿的路线,主要的有两条,一是青海湖线,另一为中土线,而不论青海湖线或中土线,均有利用信鸽的完善通讯系统,这也是杨玉的贩盐生意胜人一筹,愈做愈大的原因。故此花容与香文有着紧密的联系,中土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花容怎可能不知道?”
间住的话,进一步证实刘病已的想法。就是杨玉、鸟妖和香文三人关系匪浅。鸟妖须伺候壶衍鞮,难以抽身,这方面就交给风夫人去办。
香文“扑朔迷离”的崛起来历,终于“水落石出”,也解释了他们三人和霍家的关系,实乃以前利益关系的延续和扩展。
同时暗抹一把冷汗,如非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花容说不定有方法先一步知会杨玉,那就“糟糕透顶”。幸好大雪断绝了所有交通和讯息。
刘病已好奇问道:“狼军败退,对你们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间住答道:“要分开几方面来说,关键处是大汉和匈奴是否争持不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稍顿后,续道:“边城驿虽扼守上落青海高原的古驿道,但偏处北面边缘的山区内,附近没有城镇,任何一方出兵边城驿,都要走二百里以上的路,‘劳师远征’,难瞒对方耳目。”
刘病已皱眉道:“但终非长远之计,完全陷于被动,就看给哪一方收拾。”
间住叹道:“我们现在势成骑虎,逼不得已下才将希望寄托在盐枭身上。先父临终前,执着我双手说,数千名族人的命运在我们手上,复国之望一天比一天渺茫,而族人所求者,不外‘安居乐业’,子孙繁衍,现今‘与虎谋皮’,恐招凶祸,望我能找得出路。”
刘病已点头道:“令尊是有远见的人。”
间住道:“花容平常掩饰得很好,依约定驻于驿内的手下从没有超过三十人,不干涉驿内的事,到今天才露出底子,视我们为可欺骗的蠢材,供其利用的工具。”刘病已道:“他们不但是私枭,也是人口贩子香文的帮凶。”
间住骇然道:“此语当真?”
刘病已约略解释后,道:“杨玉、花容之辈,乃‘丧尽天良’、‘泯灭人性’之徒。令尊说得对,为他们卖命,没有好结果,且当他们认为你们再没利用价值时,会翻脸不认人。”
间住呆瞪他片晌,道:“这样看来,胡当家今次到边城驿来,并非要谈生意。”刘病已耸肩道:“杨玉根本不晓得我来。”
间住愕住了。
刘病已道:“杨玉‘念念不忘'失去的权位,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总管,杨玉不但永无翻身之望,且是‘大祸临头’。”
间住道:“胡当家似非常清楚大汉和匈奴内部的情况,对杨玉、香文、花容等‘了如指掌’,令人难解。”
刘病已压低声音道:“我表面的身份,乃行走江湖的大商家,内里却是大汉军方支持的人,专门对付香文、杨玉之流,因而深悉情况。总管或许仍看不破未来局势的发展,小弟却可提出忠告,匈奴既败,改入侵为与大汉修好,并请求归附。”
间住乏语可言。
偌大的饭堂,人去堂空的“虚虚荡荡”,弥漫紧压人心的绝望气息。
间住颓然道:“善德大妃有个建议,是举族随她迁徙到天竺去,她有办法安置我们。”
刘病已摇头道:“绝非可行之计,你们要到天竺去,只能取道南诏,山长水远不在话下,且地多瘴毒,你们能有一半人抵天竺,已是老天爷肯照顾,年老的,则只能留在这里等死。”
间住苦笑道:“大妃非是不清楚道路难行,但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生于斯,长于斯,乡土是最珍贵的,谁愿离开?”
刘病已道:“你们有想过归顺大汉吗?只要你们做到两件事,该可保着山区内的福地,安居乐业,与世无争,一如天山的天山族。”
接着说出天山族的情况。
间住精神大振,道:“究竟是哪两件事?。”
刘病已道:“就是同时向大汉献上边城驿和杨玉的人头。”
以间住的修为,仍听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方回过神来,道:“即使我们有心这么做,仍没有这样的门路,最怕给边防将领硬将功劳抢走,另一方面对我们‘赶尽杀绝’,将‘得不偿失’。”
刘病已道:“小弟和总管一起去又如何?大家当面谈妥一切。”间住失声道:“什么?”
刘病已知整个发展,已到了成败的分水岭,如是球赛,就是控球攻门,差的是鞠杖一挥,击球入洞。
道:“小弟即将告诉总管一个秘密,却只限总管晓得,连大妃也须瞒着,并永远不告诉任何人。”
第五百二十六章 踏雪无痕()
间住见刘病已说得这般严重,他是明白人,举掌立誓。
刘病已从大饭堂的西门离开,冒着风雪,朝边城驿的西大门举步,左弯右曲的西门大街不见行人,形成街巷的土屋间间门窗紧闭,内里透出闪耀的火光,走在风雪里,令刘病已感到给排斥于温暖之外、”无家可归“的感觉,颇有一番感触。
四周视野迷离,雨雪茫茫,足踏雪地,陷足盈尺,”举步维艰“。世上或许确有“踏雪无痕”的功夫,但肯定限于一里半里的短途里,久了就像在干旱的沙漠狂奔,任谁都吃不消。刘病已自忖办不到。
这场大风雪对“天网不漏”的行动有何影响?
别的不说,首先令他记起当年山南驿的大风雪,将所有人困在驿内,常惠就在那里遇上鸟妖、香香和风夫人。风雪稍敛,鸟妖偕两女立即离开,然后李陵的大军来了。
这场风雪绝不是偶然的,是冥冥中的巧安排,每一个人都受影响,中断了所有活动,该发生的事延后。
花容和他的人,是否滞留驿内?
据间住之言,花容的秘巢位于驿东约五十里山区内一个叫羊角坳的地方,筑有堡垒、仓房,有可走驴马车的山路连接。从东面青海湖和中土偷运来的盐货,先送到那里储存,收到道路畅通的消息,才大批的送往西域。
没有氐人点头,杨玉休想在边城驿附近设立这个关系重大的中转站,亦须赖氐人供应日常所需,更重要的,是他们可隐藏在二线的位置,不论匈奴或大汉,若要对边城驿动武,氐人均首当其冲。
双方的关系并不对等的,杨玉贩运私盐的集团,不可没有氐人;但氐人没有了他们,顶多减少收入,其他一切依然。
因此,当间住发觉花容在关系到边城驿存亡的重大事情上,瞒着他和族人,双方间立现难以缝补的裂痕,徘徊于破裂的边缘。
在这样的情况下,花容怎么办?
无论如何,一切均有待风雪停下来的时候,如重演山南驿当年的情况。
西驿门在望。
记起花容说过,若要找他,可到首间土屋找人传话,就在此时,心生异感。刘病已别头后望,风雪下不规整的长街”模模糊糊“,两边的房舍似失去了实质,却没发觉有异常的情况,可是自己道心式的感应,从未出过误报,怎会一无所察?
雨雪深处,两道人影现形,渐转清晰。
前方十多步外的雪地上,有东西动了,就如一团雪活了过来,往来人窜去,快如飞箭,刹那工夫就迎上走来的两人,更扑入其中一人怀抱里去。
刘病已转过身来,啧啧称奇,心中涌起难以描拟的触感。
来的是许延寿和天竺女郎,肩并肩的,态度亲昵,绝不像今早方初次邂逅的男女。前者于原本的装束外,加披厚长棉外袍,又戴上帽子,该是盛情难却下,接受的御寒装备。
天竺女紧裹在连斗篷的纯白羊毛皮袍内,由于她身形高跳优雅,穿得非常好看,与风雪合而为一。
虽漫步走来,刘病已总有两人在雪地上共舞的奇异感觉。刘病已张开两手欢迎他们。
许延寿与今早离大饭堂去见善德大妃时的神态,分别明显,多了某种他一向没有的东西,而正是这东西,使他看来”神采飞扬“,浑身魅力。
他奶奶的!
这小子认为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终于发生。
许延寿趋前两步,与他紧拥一下,在风横雪狂之时,抱礼令人别有深刻滋味。许延寿离开他,回到天竺女旁,介绍正含笑向刘病已施礼的天竺女道:“她叫云泥,是天竺和匈奴间克拉底国的人,习艺于该国地位最尊崇的武学大师卓多拿,因善德大妃有恩于克拉底,云泥奉王命到天竺伺候大妃,以三年为期,亦令大妃动了返故地探望族人之心,因成此行。云泥说她有办法为我们寻得鸟妖。唉!想不信你的‘天网不漏’也不成。”
“天竺女”原来并不是来自天竺,而是北面的小国克拉底,不过,她与刘病已认识或见过来自天竺的美女,同样轮廓特别清晰分明,如若刻削,形相极美,双眸深邃诱人,所以绝不怪许延寿这么快坠入无法抗拒的情网,他也有”一见钟情“的倾向,如此美丽的异国女郎,谁能不为之”颠倒迷醉“。
刘病已”自然而然“在她娇躯搜索起来,非是登徒浪子的无礼目光,只在看那白东西躲在她外袍内何处。
云泥当然知他在找什么,浅笑道:“瞒不过胡当家呢!雪子快出来打招呼。”又以刘病已听不懂的语言又轻又快的说了两句。
雪子从斗篷内美女的玉项位置探头出来,小如点漆的黑色眼睛好奇地打量刘病已两眼,又畏缩的退返斗篷内主人提供的密藏处所。
刘病已赞道:“厉害!我要到它移动,才发觉它不是一团雪块。”
许延寿笑道:“你也快变雪人了!”
刘病已道:“淋雪和淋雨的感觉同样地棒。”
许延寿道:“刚才我们做了个小试验,云泥着雪子到你坐的位子嗅过后,将我们带到这里来。”
云泥”小鸟依人“的傍着许延寿,”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说话,那种深情款款的样儿,刘病已心中也不由得为之一动。
许延寿续道:“雪子是在克拉底山区雪原上的生物,非常罕有,适应力强,是雪狸的异种,嗅觉敏锐,须秘传的手段方可驯服它,关键处在乎人与动物能互相敬重。”
刘病已抓头道:“问题是我们怎找得鸟妖坐过的地方给它嗅嗅?”
云泥“噗哧”娇笑,向许延寿撒娇的道:“胡爷的话很有趣!”
许延寿对云泥的痴缠表现得”落落大方“,保持一贯的潇洒自然,在这方面他有这种似与生俱来的洒脱气质,许延寿更多表现出浪人的不羁,也正是他最吸引女性,令她们一见倾心的魅力。
许延寿道:“方法是云泥想出来的,她是‘旁观者清’,知鸟妖是养鹰的人,与猎鹰长期接触下,会染上鹰的气味,非是用水可以冲刷掉。”
刘病已叫绝道:“对!这么简单的道理,偏我们想不到。”
云泥道:“你们想不到,因你们没雪子嘛!”
第五百二十七章 及时雨()
许延寿道:“堡内养有多头狩猎用的鹰,在出发寻妖前让雪子嗅个清楚后,我们立即冒雪动身。”
刘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