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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福王之罪。却是朱建钦定。名曰:十宗罪。
其一。贪婪;其二。去礼;其三。谋逆;其四。薄情;其五。寡义;其六。好内;其七。离德;其八。虐民;其九。好杀;其十。逆天。
当黄道周宣完旨意。此刻的福王朱常洵却是有如痴痴傻傻一般。一直不曾言语分毫。见此。黄道周却是一声令下。将其拿下。
“陛下有旨。福王罪孽滔天。不日押解上京。”
随同福王一起拿下的自然还有庆王、秦王。至于赵王与那周王。只因皇帝并未下旨查抄。故而黄道周亦仅仅只是命人卸去其家将人等所带兵械。
“赵王爷。周王爷。此间事已了。二位王爷却是有何打算。”
此刻。黄道周却是笑着看着一旁的赵王、周王二人道。
闻听此言。那赵王亦是叹了口气道。
“此间以为砧上鱼肉。又能奈何。就按你我之前约定即可。黄大人。请吧。”
说罢此言。却见那赵王伸出双手。并作一处。等待着上了刑夹。
而眼见这一场面。周王朱绍却是有些目瞪口呆。
片刻之后。却是道了声。
“赵王兄。”
对于周王所言。那赵王却是叹道。
“周王兄。难不曾还看不出。今日之事。你我岂能脱得了干系。”
闻听赵王所言。那周王朱绍先是不决咬紧唇间。不过终究是威慑于那些明晃晃的寒刃之下。却终究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眼见于此。那黄道周却是笑道。
“二位王爷勿要担心。陛下已然在京师之中为王爷们备好了宅子。二位王爷却是不必担心有如福王等一般。何况乎。赵王爷那是答应在下的万顷田地。若是不然。在下却是也不好向陛下交差。”
对于黄道周所言。赵王却如同早已是预料一般。竟是显得异常平静。
“我等田地本就是天子恩赐。如今天子收回。却是常理。本王又有何异议。”
“那就好。等到王爷交还地契。在下却是立即安排王爷进京。想來彰德府离京师更近。只怕到时王爷家眷已然在京中等候王爷久矣。”
而此刻。对于此般‘**裸’的收回土地。一旁的周王虽是年轻气盛。但是不代表此事他就看不明白。何况赵王已然交出地契。他又岂能抗之。
而就在赵王、周王不得不交出地契之时。却见士卒匆匆忙前來禀告。
“大人。河南巡抚李大人前來拜访。”
“哦。快快有请。”
不多时。却见一身着红色官袍的中年人步履轻盈。匆匆忙而來。
“下官河南巡抚李仙凤拜见黄大人。”
见到黄道周。却是立马躬身行礼。
见此。黄道周却是笑道。
“李大人多礼了。哦。对了。此乃是赵王爷。周王爷。”
闻听此言。那李仙凤再次拱手道。
“见过二位王爷。”
至于其中语气。已然不如之前见黄道周时那般恭敬。
不过赵王亦是晓事之人。却是也回了个礼。而一旁的周王若不是赵王暗自拉了下他的衣襟。此刻怕是早就耍起了王爷脾性。至于那样做的后果嘛。却是只怕不比下了牢狱的庆王等人好到那里去。
“二位大人。本王与周王却是先行告辞。”
而见到李仙凤到來。赵王却是拱手道。
“哦。即是这般。本官却是安排二位王爷先行下去安歇才是。”
第二十九章 废苛税,罢王田(十)()
待赵、周二王离开。黄道周却是擎开双臂。与那李仙凤來了一个拥抱。
“李兄。天启二年一别。已是数载。不曾想你我弟兄竟是在此处再次相遇。”
言及此处。黄道周明显有些激动。
要说这二人乃是同科进士。当年黄道周多承蒙李仙凤照顾。故而这二人的交情却是极深的。
二人却是一番寒暄。而之后。李凤仙却是小心翼翼的道了句。
“幼玄吾弟。不知此次前來河南。却是只为福王一事乎。”
而此刻。闻听此言。黄道周先是一愣。进而却是笑道。
“李兄此言。却是担心弟抢了兄之饭碗乎。”
闻听黄道周此番戏言。那李仙凤却忙是道。
“幼玄。误会了。误会了。幼玄乃是蒙天子差遣。就是顶替兄这位置。兄又岂能有什么怨言。只不过为兄闻听幼玄在京中颇受陛下赏识。哎。幼玄啊。你也知道为兄在这河南之地已有数年哉。”
对于李仙凤这一番话。对于黄道周而言。心中却是有些个不是那么顺畅。
虽说当年李仙凤与他有恩。但是以他黄道周的性子而言。那是绝不可能为了这份自己的私人恩情。而去谋取国之利益的。
故而。此刻黄道周却是面色有些微变道。
“李兄。有道是。巡抚者。古之州牧也。乃是替天子牧养一方之民。不可不谓之权重一方。李兄此言。弟却是不敢苟同也。”
面对黄道周这说变就变的脸。李仙凤一时间却也是有些尴尬。只不过对于自己这个当年的同窗好友。他却也是有些了解的。
要用他的话來说。
学贯古今。直谏清德。
若不是实在是在河南呆的久了。而且这些年地方治理。却是愈发的艰辛。对于李仙凤而言。早已是倍感力不能及。
就比如之前这福王一事。就其一人在洛阳等地占地竟有二万余顷。还不包括周王之数。而这些王爷们不仅不用交赋税。而且因为土地匮乏。王爷们的赏赐田地多是‘闲田’。多以税饷抵之。而这全部都加到了百姓的身上。沉重的赋税、徭役。早已是闹得民生沸腾。
前些年陕地有人举起反旗。而对于李仙凤而言。河南之地。他却是不知道这样的灾祸却是何时将会降临自己头上。故而。李仙凤这才想要自己这个当年的同窗好友。在皇帝面前。好举荐自己去做了京官。却也好远离这是非之地。
“幼玄。却是为兄唐突了。只不过这些年为兄为官一方。却也是不容易啊。”
言及此处。李仙凤却是重重叹道。
而眼见于此。黄道宗却是也收起之前那副面孔。却亦是沉声道。
“兄长之困境。弟自是知晓。故而弟今奉命前來。却正是为兄以解此间之困厄。”
闻听黄道周此言。那李仙凤一时间却是來了兴趣。
“为兄却愿闻其详。”
原來此间。黄道周奉命前來。一则是处理福王之事。二则。当是封朱建旨意。对河南、山西进行全面整顿。
若是不然。朱建也不会让黄道周带來两个营的龙虎军兵士前來。至于朱建此般用意。一來却是因为黄道周初來乍到。手中洠в惺沟盟呈值亩游椤6䜩怼R彩俏盗沸碌难卜烙R匀娼庸芎幽稀⑸轿鞯姆牢窆ぷ鳌
“李兄。接旨吧。”
而就在李仙凤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时。黄道周却是从袖中掏出另外圣旨。
见此状。李仙凤忙是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山河破碎。民不聊生。然。苛捐杂税横行。百姓卖儿鬻女。逃亡遍野。故使肥硕之地。今成不毛之所。朕思及此处。倍感心伤。故而派遣政务局大臣黄道周。为河南、山西总督。。。。。。”
“陛下果真是要大动作乎。”
当闻听黄道宗宣旨。此刻的李仙凤竟是流露出一丝的疑惑之色。
闻听此言。黄道宗却是一脸坚毅道。
“陛下为国、为民。劳心劳力。此间哪怕是刀山火海。我等也当随之同行。无所畏惧。”
“陛下当真是一代圣君也。”
在闻听黄道周无比肯定的言语之后。李仙凤却是重重叹了口气道。此言却是发自肺腑。
“兄长。另外瞿大人不日即到。你我当亲自迎之。”
“那是自然。”
此间。黄道周嘴中所言之瞿大人。却正是农工商部左侍郎瞿式耜。而之所以朱建派遣这瞿式耜前來为河南、山西新政辅助大臣。一部分是因为其在崇祯元年。户部给事中任上所上言之《清苛政疏》。二來。这瞿式耜的才能。通过朱建來自前世的记忆。却是清清楚楚。
却说黄道周与这李仙凤一番交谈之际。这福王府府库之中的钱财。经由军士亲点。已然全部理清。
“白银八百万两。金银器皿无数。当真是大手笔啊。”
闻听兵士所言。黄道周对于福王这些年积累之财富却是有些瞠目结舌。此般简直难以想象。
“是啊。当真是苦了洛阳的百姓了。”
此刻。河南巡抚李仙凤亦是叹道。
“來人啊。将此间查封之五百万两白银全部封存。待瞿大人前來。运回京师。以备后用。其余三百万两留为河南、山西两地整改之用。余者金银器物。不日在洛阳悉数全部拍卖。”
不多日。在河南、山西多个县城同时出现这样两分告示。
一份是关于河南、山西两地王田之事。
一则。告知百姓。全部王庄收归国有。可予以百姓耕种。凡是愿意前往耕种者。当年免除赋税。政府予以耕牛、良种补助。次年则是收取每亩三厘之税。再一年。则是收取每亩六厘田赋。此后永不予以加赋税。灾年则是可以不交田赋。并且罢去所谓之带征、预征。
二则。如同京师设立农场一般。在河南、山西等地同时设立大小八个农场。百姓但凡愿意前往耕种者。予以薪俸补助。为国家种粮自然免除赋税。其间设立公共膳堂、学馆、医馆。凡是农场工人子弟。入其间只需少许费用。其中学堂更是全部免除费用。而对于为帝国耕种粮食产量之大户。则是除了予你大量物质奖励之外。更可由河南、山西都督代皇帝为其颁发荣誉勋章。
而另外一条则是关于招募新军的。
河南、山西总督招募两省巡防新兵。但凡是帝国子民者。若无作奸犯科以及不良嗜好者。只要身体合乎标准。一概用之。对于新兵者。予以每年五石之薪俸。且军属之家。免除徭役。军人因公事伤残。将一次性予以三十两白银补助。并免除其终身赋税。
第三十章 废苛税,罢王田(十一)()
“老爷。你慢些走。慢些走。”
在京师通往河南洛阳府的官道上。一中年男子一身粗布衣裳。头戴方巾。肩上正挎着一布囊。看似模样。却似一赶考书生一般。
此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刚刚被朱建任命为河南、山西辅助新政大臣农工商部左侍郎瞿式耜。
而其身后。一个小厮模样的汉子。却是不停的吆喝着。却早已是气喘吁吁。
“哎。你这小厮。都告诉你多少回了。平些日子要多加锻炼。你看看。这离开大队才多久。你就已是这般不堪。”
面对着身后小厮的呼唤。瞿式耜最终放慢些了脚步。待到那小厮赶上。却是一阵叱呵道。
面对着自家老爷的一番斥责。那小厮却是一脸嬉笑道。
“我说老爷。我哪能比得上您啊。这从南直隶到京师。这些年您那是比我们这些仆人都要起得早。每日练就。走上这些里地。自然是轻松的很。”
见那小厮一旁狡辩。那瞿式耜却是有些恼怒道。
“哼。你这小厮。还做这般强词狡辩。我看这些年真就是娇惯了你。当初就不该带你來到京师。当是留在老家庄子里耕地才是。”
面对着自家老爷有些愠色。那小厮却依旧是呵呵道。
“老爷。看您说的。小的自然是明白老爷关心小的。只不过若真是将小的留在庄子里。那还有谁伺候老爷您啊。您说是不是。”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着自家小厮这般。瞿式耜却也是叹了口气。却不再做多言语。继续赶起了路來。
却说这一主一仆连番却是行了十数里地。终究是找了个路边茶棚歇了下來。
“老爷。我真搞不懂。有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