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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师傅派过来的,师傅知道你我成亲,她清静惯了也不爱过来,就派了亲卫阮三带着一些暗卫过来伺侯,这十五个是雪部的暗卫,都是由师傅的亲卫亲自调教的,各有专长,往后就叫她们伺侯你了。”
成怀瑾笑着跟季颂贤解释。
季颂贤点头应承一句,又看看那十五个女子,小声问成怀瑾:“以后我如何对待她们,你也知好些世家大族中长辈派去的丫头婆子都是极有体面的,主子轻易不能训斥打骂,还得端着敬着,咱们家可要这般?”
并不是季颂贤多想,如今金陵城里许多世家都是如此,她摸不透成怀瑾师傅的性子,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派来的丫头,倒也不是季颂贤怕成怀瑾师傅怎么的,实是不愿意叫成怀瑾夹在中间难做。
成怀瑾自然也明白她的想法,握握她的手:“不过是些下人,本就是来伺侯你的,自然由你使唤了,她们若是服侍的勤谨,你觉得满意便恩赏一些,若是不好,或打或骂或遣返回去都由着你。”
成怀瑾这么一说季颂贤也就放心了,她点点头:“如此便好。”
随后,季颂贤看向那十五个女子,正色道:“即是师傅派你们来的,我便也当敬着你们几分,只是,我并不是那等能容忍下人拿大的,你们若谨守本分咱们主仆怎么着都好,我也不会亏了你们,若是但凡依着师傅的由头想拿大的,那对不住了,你们就从哪来的回哪去。”
这十五个女子一听立时见礼:“奴等见过太太,一切听凭太太吩咐。”
季颂贤一抬手:“你们都叫什么名字,一一报上来。”
这十五个女子都是穿着绿色衣裙,只是绿色有浅有深而已,当先那个穿墨绿衣裙的女子上前一步:“奴等本是雪部暗卫,都以雪为姓,奴名雪玉。”
又有一个女子道:“奴名雪花。”
接着便是各报名字,有叫雪非的,有叫雪鹤的,有叫雪鸾的,有叫雪青的,有叫雪夜、雪燕、雪雨、雪冰、雪令、雪莲、雪松、雪月、雪鸣的。
报完名字,雪玉见礼道:“奴和雪花雪非擅武,太太若是出门可唤奴等随从保护,雪鹤、雪鸾、雪青擅医,负责给太太调理身子,雪夜、雪燕、雪雨机灵擅与人口角,太太去谁家做客可带着她们,保管吃不了丁点亏的,另外,雪冰、雪令、雪莲擅厨艺,太太有什么想吃的可以吩咐她们去做,雪松、雪月、雪鸣擅理财,太太若是信得过,可叫她们帮着打理财务。”
雪玉说话很快,但一字一句叫人听得清清楚楚,可见她是个口齿便给为人伶俐的,季颂贤见此就知道她定是这十五个人的头,便对她一笑:“即是师傅派来的,我自然信得过的,往后我的衣食起居还要靠诸位了。”
“定不负太太所托。”十五个人一起见礼,娇声软语,越发叫屋中暖香袭人。
季颂贤摆了摆手:“即是见过了,你们且下去寻管家安置吧。”
且等这十五个人一走,季颂贤转身就问成怀瑾:“她们当真是师傅派来伺侯我的?”
也由不得季颂贤多想,哪个大户人家子孙成亲之后做长辈的不会派几个自己人过去,一来便于添好话,叫子孙和自己不离心,二来,也是看好的通房丫头人选。
季颂贤这般一问,成怀瑾实忍不住笑了:“当真是,你且放心,师傅没有别的想法,我自小师傅就教导我不得多情花心,叫我将来娶了妻必然一心一意对待妻子,不能生出二心来,她又如何会安排什么通房侍妾之类的。”
如此,季颂贤也有些放心。
成怀瑾拉她起身:“雪玉十五人即是师傅派来的,定然十分的忠心,你放心用着,要是好就留下,要是不好,我再与你寻好的来。”
虽然成怀瑾这般说,季颂贤也应了,然她心里却也打着主意,雪玉十五人若是能瞧得过去必是得留下的,不然,师傅脸上岂不难看。
两人才说完话,就听何管家跑来禀报成国公府来人了,成怀瑾起身去瞧,季颂贤却叫何管家将阮三带来的那三十人安顿好,风部的十五人连同阮三在内安排到外院看家护院,做些跑腿买办之类的活计,雪部的十五人安排到后院。
吩咐完何管家,季颂贤又叫过雪夜、雪燕和雪雨来,见这三人才换了一身衣裳,做了和成家丫头一样的装扮,季颂贤便先笑了,招手叫她们过来仔细吩咐一声:“雪玉即说你们三人机灵又能言善辩,如今成国公府来人,也不知道会如何,你们过去端茶递水伺侯着,若有什么事也记着回来与我说说。”
三人立时见礼领命出去,过不多时,雪夜回来,见了季颂贤便道:“太太,前头吵起来了,成国公和其夫人指责老爷无礼,气昏老成国公,又说老爷御下不严,要求老爷交出阮三爷和奴等以敬效尤。”(未完待续。)
第一四八章 出气()
“老爷交出来了么?”
季颂贤明知成怀瑾绝不可能会叫成国公府的人如意,可还是问了一句。
“老爷一口回绝了。”雪夜笑嘻嘻回禀:“成国公倒是没怎么,只是成国公夫人周氏不依不饶,一个劲的和老爷缠骂,她一个妇道人家,老爷又不能和她去骂,那成什么了。”
“绕梁,将我的斗篷拿过来。”季颂贤对里屋喊了一声,绕梁答应着拿过一个白狐里青缎面的斗篷,季颂贤披上快步叫上绕梁和雪夜快步出了屋子。
三个人沿着抄手游廊出了院门,又过一个夹道便到了前院,顺着青砖路面过去,才走到廊下,便听着周氏的骂声:“不孝的东西,回来这么久也不知道拜见长辈,还是老爷子打听着你的出身来历亲来见你,老爷子多疼你,知道你家中人手不够,特特选了好些忠仆送来,你却如何?将老爷子气成这般模样……”
“成国公夫人这话差了。”季颂贤听到此处笑盈盈打帘子进去,进门将披皮脱下交给绕梁,微笑着坐在成怀瑾身旁:“我们老爷是什么人自有陛下还有和老爷共事的同僚清楚,我们老爷自来是个忠厚诚信的,外头讲讲,谁不夸上一声,怎么到了成国公夫人嘴里,我们老爷就这般天理不容了?”
看着周氏欲要反驳,季颂贤又道:“便是我们老爷有一时做的不是之处,那也轮不着成国公夫人来管教吧。”
“你……”周氏瞪向季颂贤:“我们家老爷子在你家昏倒,这事你总得给个交待吧,那个什么阮三的将堂堂老国公气昏,就是杀了他都不解气,快些将他交给我们处置。”
季颂贤笑着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慢慢放下茶杯:“那位阮三爷并不是我家的仆从,成国公与贵夫人到我家要人做什么?我们家老爷虽然位高权重,然也是个尊纪守法的,没的将别人家的人硬是绑来交给你们的道理吧。”
“怎么不是你家的?”周氏嚷着。
季颂贤与周氏说话。成国公一个大男人不好插嘴,他脸上带着怒意,却也不好喝斥季颂贤,只是朝着成怀瑾嚷道:“怀瑾。你就叫一个无知妇人出来做主么?没的谁家什么事都要妇人定夺的,这实在不像。”
成怀瑾瞅都不瞅成国公一眼,淡然一指周氏:“我也是与成国公学来的,刚才令夫人说话之时,似乎你也没有说什么。”
季颂贤一笑:“倒也是。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瞧瞧,你们才来多大会儿,我们就学的这般没有规矩了。”
她又瞧向周氏:“谁与您说阮三是我家的下人?他虽是师傅派来送些贺礼的,然他的卖身契没在我们手上,二来,他也没服侍过我们一日,哪里就是我们家的了?成国公夫人若是想拿他,还是得去与我家师傅商量才成,我们实做不得主的。”
“强词夺理。”周氏恨声道:“长辈与你们的就是你们的了。该由着你们处置。”
季颂贤摇了摇头:“我仿佛记得贵府不说下人,便是长辈跟前的猫儿狗儿的都十分有脸面,由不得晚辈伤害一丁点,贵府如此,怎么到了我们家就不成了呢。”
说完这句话,季颂贤又抬了抬手,整了整袖口:“道理是明明白白,摆在全天下人跟前的,没有到了贵府是一回到,到了别人家又是一回事的理儿。我是相府出身,是季相一手教导出来的,自认读书甚多,也称得上一声知书识礼。却从来没有在哪本书上瞧过这样的规矩,大约成国公夫人不曾读过什么书,一时记差了也不一定。”
看着周氏脸胀的青紫,季颂贤心里说不出来的痛快。
前世的时候她在周氏跟前吃了多少亏,被周氏搓磨成什么样子了,只是她身在成国公府。根本不敢有丁点的反抗。
其实,她早就想有哪一日能够逮着机会狠狠骂周氏一通,今日终是得了时机,若不出了这口恶气,以后还不定要等到哪一时呢。
“成国公说什么家里不能叫无知妇人做主,这话我觉得也很在理,只我自认为读书不少,起码比成国公您读的书不少,懂的道理也不少,不能说无知妇人,因此,我们家里的事情我还是能拿些主意的。”
季颂贤一行笑一行说,成怀瑾也跟着点头:“我家夫人确实是个难得的才女,最是通情达理不过的。”
“只是,听说贵府夫人年幼的时候就无人教导,斗大的字也不过刚识得几个,想来,应该是无知妇人,国公府的事不叫她做主是很应该的,成国公是个懂事理的,往后还请不要再叫贵夫人管理国公府的大事了。”季颂贤笑语盈盈,慢慢道来,说出来的话一字一句噎的成国公和周氏喘不过气来。
“你……”周氏一时憋的难受,一句话未说出来,又险些昏倒。
“哎呀。”季颂贤做出一副大惊失色状:“成国公夫人,我不过说些实情,您怎就成这般模样了,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真在我家里昏倒了,令公子又来污赖我们,我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句话一出口,成国公也险些气昏过去。
成怀瑾起身,稍后又扶季颂贤起来,对外边喊道:“何管家,看看成国公府的老太爷醒了没有,若是醒了,你便派人八抬大轿将人送回去,另外,备上些人参鹿茸灵芝之类的好药材也送过去,也省的有人说咱们府里没体统。”
“是。”何管家心里暗笑,爽快的答应着。
季颂贤又吩咐一声:“再拿老爷的帖子请个太医去成国公府瞧瞧,不只瞧老太爷,连成国公夫人也给瞧瞧,我瞧着成国公府大约都是体弱多病的,不然哪里就几句话的功夫一个个都受不住的。”
何管家忍笑忍的很是难受,答应一声快步就走。
成国公气的直哼哼,周氏更是几乎都站不起来。
一时,何管家又过来回复说老成国公已经醒了,另外,药材也已经备下,太医也请了。
“成国公,请吧。”成怀瑾虚手一引,成国公气的脸青紫青紫的,哼了一声便大步出了门,周氏也赶紧追了过去。
待他们走后,季颂贤实忍不住笑了出来。
绕梁也跟着笑,拍手道:“太太实在厉害,奴瞧太太堵的成国公夫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真真是大快人心。”
雪夜也奉承道:“奴原以为我们姐妹很能言善辩的,哪里知道太太比我们更能说会道,往后,我们姐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