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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季颂贤笑着答应一声,又请伍氏坐下,亲手奉了茶给她。
伍氏喝了茶才问:“篆儿到底怎的了?竟惹的你这般罚她,你以前不是极护着她的么?”
说起篆儿来,季颂贤脸上的笑容迅速消退,低头,眼中含了几滴泪:“娘,我……我这回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许多事情也瞧清楚了,当日便是篆儿鼓动我去庙中拜佛的,结果,结果就险些要了我的命,今儿她又要拽我去外边看杂耍,我又岂能不罚她。”
伍氏一听柳眉倒竖,咬牙道:“这个小娘皮,几日不管她还想上房揭瓦呢,惯的她,罚,贤姐儿狠狠的罚她。”
“娘。”季颂贤醒来之后回想篆儿平日的为人处事,总觉得这丫头心太大了些,许多事情已经超出下人本分,便想着换了篆儿,如今见伍氏支持她,自然而然的便提出要求:“篆儿心太大了些,我怕调教不好她,不如娘与我换个丫头吧。”
伍氏听得此话倒是笑了,拍拍季颂贤的手:“我的儿,娘明日便与你挑个好的。”
“挑个容貌普通一些的。”季颂贤也笑了,撒娇般说出自己的要求来:“只要能干活便成,最好话少点,别有的没的将主家的事情一股脑的说出来才好。”
“嗯。”伍氏听得点头:“娘记住了,保管挑个叫你满意的。”
又坐一时,伍氏记挂着旁的事情便要走,季颂贤送她出了屋子看她离开才要回房,却不想篆儿一把抱住她的腿,跪在地上直哭:“姑娘,奴错了,奴错了,姑娘莫换了奴,奴以后再不敢了。”
季颂贤低头看她,就见篆儿哭的一塌糊涂,眼泪鼻涕在脸上糊成一团,不由皱皱眉头:“你仔细与我说,若是有一句话不实我便叫娘将你卖到那等见不得人的地方。”
“是,是,奴说,姑娘只管问。”篆儿似是被季颂贤眼中的冷意给吓着了,浑身打着哆嗦。
“那时叫我上山拜佛是你的主意还是旁人指使你的?”季颂贤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篆儿,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来。
“是,是奴的主意。”篆儿眼珠子转了转,咬牙道,只她脸上的心虚并不曾逃过季颂贤的眼睛。
“嗯?”季颂贤拉长音哼了一声,尾音上挑,叫篆儿心中一惊:“莫骗我,你的事我竟是都知道的,你再不说实话我便与你说说。”
篆儿是个没什么见识的丫头,听季颂贤这么一说是真吓住了,先哆嗦一时,后来才心虚的说道:“奴,奴,是有人指使奴的。”
“是谁?”
季颂贤转身回屋,回头对篆儿道:“你进屋来仔细说。”
篆儿答应一声起身进了屋,她仗着季颂贤心软,又素日对她很好便不曾害怕了,脸上带着些愤怒与悲痛道:“是,是景家少爷的表妹,她仰慕景家少爷,一直想嫁到景家,只是姑娘早早的与景少爷订了亲,所以……”
不用篆儿说完季颂贤便能猜到了:“所以,她就与你钱财指使你鼓动我出门,大约半路上埋伏了什么,想着要坏我名节,叫我嫁不成景家,只是没想到半路上碰着姓成的,姓成的一路跟着她那些打算都没成,是么?”
“是,是。”篆儿现在已经信了季颂贤什么都知道了,就一股脑的往外倒:“奴也是没法子的,奴只有一个兄弟,奴卖身便是为着兄弟能够读书识字,景家表小姐给奴银子,奴实在……”
一行说,篆儿一行哭了起来。
季颂贤听的烦燥不已,厉声喝止住她:“不过几两银子你就将你家姑娘卖了,真真是个好奴才,那表小姐也打的好主意啊。”
冷笑一声,季颂贤一指门外:“继续跪着。”
篆儿显见得吓坏了,快步出门扑通一声跪下。
季颂贤将房门带好,坐在屋中冷笑半日。
敢情她便是那等好欺负的,前世今生都被人算计了。
前世她被成平安花言巧语的骗了,到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竟连尸首都不保,这一世前身也叫人算计到如此地步,莫不是老天都不肯叫她好过?
冷笑一会儿,季颂贤瞧瞧穿外快要伸进窗子的一束红艳海棠花,手指抚过桌面,心中却道那位景家的表小姐千算万算,就算是算计一辈子也不可能进得景家的门。
景家与原身订亲是瞧中了原身的娘亲能生,原身上边八个哥哥都争气,为着便是能兴旺景家,那位景家的表小姐季颂贤倒是知道一些,那位表小姐姓柳,她家中姐妹甚多,最后只落了一个瘦弱兄弟,景家本就缺承嗣之人,又岂会叫景大少娶那位身子骨不是很好家中子嗣更少的表小姐呢。
看起来,那个柳姑娘也是个痴人,一心巴望嫁给心上人,却是瞧不透形式的。
只她再是痴人也抹煞不了她害人的事实,季颂贤嘲讽一笑,她忍了半辈子,在成家不得不贤惠,如此才能度日,如今重获新生她是不会再忍让的,柳姑娘……早晚有一日她会好好教训的。
季颂贤料理好了篆儿,从她口中也掏出原身身亡的实情便有些累了,在床上休息一会儿起身弄了茶水喝,又从床柜中寻出一盘点心吃了几口,觉得有了力气出门转了几圈,回来的时候篆儿还跪在廊下,季颂贤便叫她起身帮着梳了头,之后又换了一身衣裳去见过伍氏。
晚饭便是在伍氏屋中吃的,这一日下来,季颂贤对于季家也有了几分了解。
她发现季家这般大的房子下人却少的可怜,多的是粗使下人,因着房子太大打扫不过来,只能多用粗使下人,贴身服侍的下人每个主子不过一人,伍氏年纪大了服侍的多些,也不过两人,季家这样的在世家大族里简直就是寒酸的可怜。
季颂贤还从未见过如此人家,一时觉得新鲜,后又心疼季亿和伍氏。
只是她如今不过是个闺阁女儿,又没将季家了解透,一时也无法可想,只能眼睁睁瞧着。
待到了第二日,伍氏果然叫了牙行的人来将篆儿带走,又挑了个新的丫头给季颂贤使唤,新来的丫头确实如季颂贤所言长相普通看着也是个老实忠厚的,季颂贤试了试,她做活也干脆利落,便留了下来。
这丫头姓何,在家里的时候因不受重视总是被二丫二丫的叫着也没个正经名字,季颂贤即是要留用的,便给她取了个名字。
之前篆儿的名字是原身取的,原身素爱书法,就以篆为名,只季颂贤却并不是很喜爱书法,她喜琴音,就以古琴为名给丫头取做绕梁。
之后,季颂贤就带着绕梁去给伍氏收拾屋子。
伍氏出身乡野,做惯了农活的,要叫她下地干活种菜织布是没什么问题的,可要叫她将屋子拾掇的清雅些就为难她了。
季颂贤原就看伍氏的屋子别扭,只是她才来还不了解伍氏为人,再加上原身的性子也不多事,便不敢提出,如今伍氏自己提出来季颂贤也乐的好好的给她收拾一番。
带着绕梁还有伍氏的两个丫头忙了一日,将屋中除了床其余家具的位置都挪动一番,又寻了块好看的碎花布料将屋中那张原木桌子铺上一层,再将床帐也换了个颜色,又寻出季亿寻常作的画挂到屋中,最后剪了几枝香气清幽的花朵插瓶。
弄好之后季颂贤拍着手去瞧自己的劳动成果,虽然忙了一身的汗,身上也很累,可心中欢畅。
“好,好。”
伍氏看的高兴,笑着拍手道:“你爹回来叫他瞧瞧咱们贤姐儿多能干,贤姐儿大了,都能帮娘收拾屋子了。”
季颂贤也笑:“待我得闲的时候将爹的书房也收拾一下,保管叫爹大吃一惊。”
伍氏忙着点头,待到晚间一家人团坐吃饭之时,伍氏便和季亿说起今日季颂贤帮她拾掇屋子的事,季亿吃惊道:“我说咱们屋中变了样呢,却原来是贤姐儿弄出来的,贤姐儿能干了。”
伍氏也跟着夸奖,一时屋中多了欢声笑语,正好此时季纲回来,伍氏拉了她才要夸季颂贤能干,就见季纲阴着一张脸,明显带着怒气的样子,不由问道:“老大这是怎的了,谁给你气受了?”
季纲脸上阴沉,压住怒气道:“还不是姓成的,狗东西,早晚叫他好看。”
“怎的了?”伍氏一听是姓成的,立时也怒了:“他又说什么了,他要再污咱们贤姐儿,我寻他拼命去。”
季亿也看向季纲:“老大,好好说话。”
季纲压下脸上的愤恨之情,坐下来仔细的说了一番,直听的季亿都皱起眉头来,口中说道:“伪君子,小人,竟没想到成家出了这样的玩艺。”
季颂贤更是满心的震惊还有恼怒。
篆儿妙目圆瞪:“都怪亲们推荐票票不多,导致奴家为赚钱买票背叛姑娘。”
第八章 赌气()
却原来今日季纲下了衙思及季颂贤所受的委屈,又想起冯家那位惨死的娘子原是成平安的嫡妻,如今冯家正和成家闹腾不休,就想去冯家瞧瞧,若是可能,联手冯家给成平安一些教训。
不想他过去的时候冯家门前围了许多人,季纲满心好奇挤过去瞧,就见成平安赤着上身,身负荆条跪在冯家门口。
成平安本就长的好,肤色也白净的很,上身被荆条勒出几道血印子,瞧的触目惊心,也引的人替他心疼。
有好几个应该是成平安好友的人在一旁相劝,成平安只是倔着性子不理,口中却道:“是我对不住冯家,本来娘子嫁与我我就该好好的对她,谁知道,谁知道我一个没瞧见她,她也不晓得被谁鼓动一番就出去了,叫我怎么都寻不着,等我寻着的时候娘子她……呜,都是我不好,我要是多派人看着她一些,说不得她就不至于如此,你们不晓得我看她躺在地上浑身上血,肚腹被人破开,肠子都流出来的样子心里多疼,我不能叫她就这么,就这么入敛,又不放收别人给她收拾,只能自己给她拾掇拾掇寻了针线给她缝上,我怎么都不能叫她死不能全尸啊……”
说到这里,成平安伏地大哭:“我要是晓得是谁害了我娘子,今生今世必和他没完。”
季纲看到这里眉头已经皱的死紧,心中对成平安大是厌恶,只觉此子虚伪奸滑,为着名声将污水往死去的妻子身上泼。
他那话里的意思不是带累世人将冯家娘子往不守妇道方面想么,不是叫人误认为冯娘子与人私通么。
那位冯娘子季纲也是听人说过几句的,据说是位极温柔贤惠的,却不想所嫁非人,惨死之后还要带累名声。
不一会儿,冯家大门大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带着几个小子出来,人人手中拿了木桶,整桶整桶的水泼到成平安身上。
成平安淋个落汤鸡,可丝毫不恼,一个劲的说:“都是我不好,我活该的,我任打任骂。”
他身子摇晃两下,又跪稳了,大声吟道:“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斜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成平安刚吟完诗,旁边便有人赞道:“好诗,好诗,若不是对冯娘子情深意重,又怎会写出这等诗句。”
一听到别人赞许,成平安便更加来劲,对着冯家大门痛哭的大声说道:“我与娘子自幼相识,成亲之后感情甚笕,我又怎会害她,我娘子去了,我比谁都伤痛,我这心里……”
他一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