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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赶紧摇头:“我可舍不得你,也舍不得咱们儿子。”
这一句话叫季纲笑了,伸手搂了孙氏:“你心里那些事我也明白,也知道你的好,你且放心。”
“我知道你对我好。”孙氏窝在季纲怀里笑了:“我旁的也不求,就求咱们一家子的日子能这般乐乐呵呵过下去。”
入睡的时候,孙氏又道:“妹妹大约是有大造化的,只不知道应在哪里。”
季纲苦笑一声,摇头叹了口气搂着孙氏也睡了。
因着许氏要去济宁,这几日季家上下都忙了起来,季家各房都寻了好些物件给许氏送过去,季颂贤也有心送些物件,她手里钱财倒是不少,只得用的东西没甚么,便只能去买,季颂贤带着绕梁采购了好几日,买了些药材布料,还亲自做了两双鞋,又做了一盏极精巧的琉璃灯,因想着济宁冬日寒冷,季颂贤想着能不能弄个法子叫季绎和许氏冬日不受冻。
最主要的是,宗武年纪还小,又自小长在金陵,这一去北边,难免受不得冻的,季颂贤很不放心,琢磨了好些法子都不成的。
一来她便是想着些办法,可如今的技艺是不成的,二来,有的法子所费人力物力太多,做起来太费力。
到最后季颂贤只能想着先教几个下人盘炕,到底也是个不是法子的法子。
忙忙碌碌的给许氏将行装整理好了,紧接着就是伍氏的寿辰,一家子早早的起了梳洗打扮,季亿和季家几个儿子也都没有去衙门,专留在家中陪伍氏做寿,这时候都起了去伍氏房中吃饭,待用过饭后,一家子便都开始准备迎接道贺的客人。
才零星来了几个和季亿平日关系极好的同僚时,庆丰帝送了东西给伍氏贺寿,又有高太后也送了些寿礼。
另外,还有几位公主也都送了寿礼的,又过一时,襄阳公主亲自带着寿礼道贺,紧接着,就有不少人家的诰命、夫人带着家中姑娘前来。
一时间季家忙活起来,季颂贤跟在孙氏后边与人说说笑笑,又陪着几个相熟的姑娘一处玩。
她才引着卢尚书家的女儿卢芳,还有郁侍郎的妹子郁素素到了花园子里,就见绕梁跑来道:“姑娘,高家姑娘来了。”
这高家姑娘自然指的是和曹家和离的高芷兰,季颂贤对这位的大名闻之久矣,只没见着人,如今听她来了,立时笑着对卢芳和郁素素道:“你们且等我一会儿,我去请了她来。”
一时,季颂贤到了二门处,便见一个穿着浅紫衣裳。长的极艳丽,打扮的也很富贵的姑娘缓步走来,季颂贤情知这便是高芷兰了,忙笑着迎上前去:“竟是没想着今儿你也来了。我在后头设了宴,咱们自去顽。”
高芷兰拉着季颂贤的手:“啧啧,原我只听说季相的千金长的最好不过的,听不少人夸过你,原并不信的。你也知我是自视甚高的,偏容貌长的还算过得去,我是最听不得有人比我长的好,也不信你能比我好,今儿一瞧果然是比我好的,你这样貌,这身条都是顶好的,说一句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高芷兰本就是个能言善道的,她若想跟谁好,那话语言谈间热情的叫你十分受用。
季颂贤也情知这是恭维之语。笑着说了声谢,拉了高芷兰去了后头花园,那里卢芳和郁素素正说话,见高芷兰过来忙招手:“快过来吧,专等你呢,显见你面子大。”
高芷兰笑着过去:“我今儿来晚了,一会儿先自罚三杯。”
一时间季家请的帮忙的佣人摆上果品茶点,季颂贤安顿好她们又接了几位闺秀过来,大家围坐一处吃茶,卢芳说起一事来:“听说最近几日天香楼里来了两人都说自己是潇湘子先生。两人为着程小小都几乎打起来,听两人的言谈倒也算是有见识的,程小小专请人辨认过,竟分不出真假来。”
季颂贤彼时正在喝茶。一听这话一口茶喷了出去,又咳的面红耳赤:“什,什么?”
高芷兰双眼一亮:“哪一个是真的?”
郁素素手中拿着半盏茶也顾不得喝:“据说程小小对潇湘子先生相思过甚,茶饭不思,说不得就是有人冒名哄她的。”
卢芳点头:“我哥哥也这般说,他说瞧那两人的言行举止恐都是假的。只是程小小太思慕潇湘子了,就怕若是万一有一人是真,赶将出去以后再见不得先生了,便叫人好吃好喝招待两人,又请了许多人来分识。”
高芷兰撇嘴:“还分识什么,我观先生大作,恐先生是极了解女儿心思,且心里是真正替咱们女儿家着想,想给女人鸣不平的,必是悲天怜人之大德之人,又岂是那等上青楼哄骗无知小女子的人可比的,这两人定都是假的,我要是程小小,还好吃好喝,先大棒子打将出去。”
她一句话说出来,季颂贤先笑了:“你说的是,那两人都是假的。”
“你怎么这般肯定?”卢芳问了一句,随后眼睛一亮,抓着季颂贤问:“季姐姐莫不是知道潇湘子先生是哪一位?”
季颂贤笑着,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总归不是那两个人吧。”
郁素素起身,几步到了季颂贤跟前,坐在她旁边几乎偎在她身上:“好姐姐,若是你知道定要告诉我们,我们这些人也都想见见先生的,先生那黄梁梦我都瞧了直来遍,每瞧一遍心里就多一份向往,先生大才,写得那般奇书,也不知是怎样一个人。”
高芷兰笑着一指季颂贤:“咱们今儿抓了她逼供,潇湘子先生的大作都是她家书坊印出来的,如今书坊也归她管,她必是知道的。”
卢芳一听立时惊道:“我怎生就没想着呢,好姐姐,快告诉我。”
一时说,卢芳一时呵季颂贤的痒,笑的季颂贤几乎浑身发软躲都没处躲去,一行告饶一行道:“并不是我故意隐瞒,只是那人是你们再想不到的,他专门叮嘱过我不叫说出他的真实身份,我答应过他的,又怎么能做那等不讲信用的人,说起来,我也极敬慕先生的,生怕万一一个弄不好,先生若是不见我我该如何?”
“这么说,你是见过先生的?”卢芳惊喜的问道:“快说说,先生长的是何模样,是老是少,是美是丑。”
季颂贤想想自己的模样,忙笑道:“美,长的好看着呢,比我的模样都不差。”
“啊?”高芷兰一声惊叫,满心向往:“那得是怎样的翩翩郎君,怪不得故意隐瞒身份,若是叫人知道,岂不将他家门槛都踩坏了么。”(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偷听()
“倒想见上一回。”卢芳一脸心向往之的样子。
郁素素却忙着追问季颂贤:“好姐姐,快说说他到底是谁?”
季颂贤一迭声道:“我可不敢说,你们还是莫问了,再问也只是白费力气罢了。”
“那便不问了。”郁素素倒是个极有眼色的姑娘,一时便扔下这事,拉着季颂贤道:“姐姐可是瞧了未来篇的下册,我才刚刚读完,写的真真是好,亏得他怎么想的,竟然有那等奇思妙想,乖乖,竟是没想着的,后世人那般生活,女儿家也能如男儿一样读书进学,一样科考做官,姐姐说,后世的人岂不是生活的跟神仙似的。”
卢芳托着下巴发痴:“那楼都建到云彩上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建的,那等样的情形……”
一时间,诸人都是一番向往,季颂贤想及后世人的生活,也有些痴意。
一时高芷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罢,罢,咱们就是再想又能如何,也看不着的,还是看眼下吧,我瞧着如今咱们即是一处玩,便该玩些新鲜的,诸位妹妹有什么想法没有?”
“新鲜的?”卢芳有了兴致:“击鼓传花如何?”
“老套!”一旁一位闺秀摇头:“照我说,不如射覆。”
“无趣,无趣。”郁素素摇头:“玩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季颂贤看着那些闺秀你说一句她说一句争吵了好半晌,突然想及一样游戏来,立时笑道:“我倒是想了个好玩的,说起来,不管是击鼓传花还是射覆或者作诗填词都有些太文雅了些,玩起来也不是多尽兴,即是要玩,便该玩些痛快的。”
“快说说。”高芷兰素来不是那等文邹邹的,一听季颂贤这话立时就笑了:“我就想玩痛快的,妹妹快些说与我听。”
季颂贤笑着叫绕梁去准备东西。对高芷兰一笑:“过会儿高姐姐便知道了。”
一群人吃了会儿子茶,又说笑一会儿,绕梁就带着几个丫头搬了好些物件来,又拿了好多竹篾圈成的圈子。先将那些物件摆好,又将圈子放到一旁。
季颂贤过去看了一会儿笑了:“这都是我平时攒下的,倒没有甚么贵重之物,不过胜在一个新奇罢了,左不过是整竹根子雕的玩意。有竹节做的刻花杯子,还有那泥捏的娃娃,抠出来的脂粉盒子,整套的小酒杯等,我便拿这些东西当彩头,咱们且拿那圈了扔过去套,若是谁套中了便直接拿走。”
高芷兰一听立时拍手笑道:“这个好,这个好玩。”
一群姑娘也都围了过来,你一言她一语,一个个也都拿了些物件过来当彩头。虽不是贴身之物,可倒也有些精巧的小玩艺。
如此,彩头便更多了,季颂贤瞧着一时半会儿是套不完了,也跟着轻松一口气,在最里头的那个地方放了一个大大的玻璃花瓶,笑着拍手:“如此,谁要是能套着这个花瓶可不能随便拿走,必要留下些什么,或者歌一曲。或者舞一曲,或者作诗填词作画都可以。”
旁的人也立时抚掌笑道:“原是该的。”
一时大伙分发竹圈子,一人几个分好了,又在不远处拿了红绳拴在两边花木之上作为界线。谁都不许超过那条线去。
因着是季颂贤作东,她便最后去套,只叫旁的人先套,卢芳素来是个活泼的,立时拿了竹圈子道:“我先来,我先来。”
因着卢芳年纪小。大家又最知道她就是那性子,倒也没人计较,都让她先来套。
卢芳拿了一个竹圈瞅好了大声道:“那玻璃花瓶倒是不错,我便冲这物件来了。”说完,圈子一扔,竟套了个空。她尤不死心,又拿了一个竹圈子去套,这回也是一空,再套,套了个泥雕小娃娃,倒也是挺不错的一个玩器,卢芳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拿了再去套,之后圈圈是空,套了好些时候也最终只落了个泥娃娃。
众人倒也瞧出意趣来,卢芳套了之后抱着泥娃娃推一旁的一个姑娘:“李姐姐也去试试。”
那姑娘是锦侯的小女儿,最是性子娇软害羞的,卢芳若不让她,怕她要等到最后才套的,如今卢芳叫她去,别人也都不争,她就笑着拿了竹圈了去套,哪知道这位李姑娘时运倒是不错,一下子便套了卢芳放在那里的一对赤金缠丝手镯,她挺高兴的拿了彩头又去套,后来几圈了什么都没落着,不过她也不恼,笑嘻嘻的将手镯戴上跟卢芳两人说笑。
一会儿子又有几位闺秀套了,或多或少都得了些小玩意,待到了高芷兰时,她很大气的拿了竹圈了,第一回便套了一支白玉簪子,又套几圈,最后又弄来一个鸳鸯戏水图的小小的玻璃镜子。
她拿了镜子喜的无可无不可的,对着镜子照了好半天。
卢芳瞧了拿帕子捂着嘴笑:“高姐姐倒是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