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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你试试好不好?试一试吧?”
陈七娘拽着韦沅的手,韦沅满脸难色,且不说她当初压根就没学过卜这一项,现在她就连占卜的器具都没有。
韦沅虽然和陈七娘没什么感情,可是却也不忍心看陈七娘这般模样。
“姨母,你别急,你的面相显示现在继乾应该没有什么大碍,青白条之间隐隐有亮光浮现,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征兆啊!”
韦沅细细的替陈七娘看着,心态渐渐的平和了几分。
“亮光自西南插入,这说明这事的解决之法位于西南方;走势为乾,应该是名男子;亮光呈包裹状……是故人……”
“姨母,我看看你的手纹。”
韦沅说着抬起了陈七娘的右手,从子女线来看,虽然非常细浅,但是却一直连续;陈七娘贵人纹指向西北方,证明贵人从西北而来,贵人纹周围有短纹似波,证明贵人踏水而行……
“姨母,西南方,大宅院,应该附近有沟渠或者水流……”
这是唯一第一次用相术来推演位置,到底成不成功她也不知道,只得先跟陈七娘细细说明了。
陈七娘在韦沅话音刚落的时候立即站起,因动作过大,眼前有些黑晕,很快她便恢复过来,领着一堆丫鬟婆子仆役就往西南方跑。
几个机灵些的跑回了同知府通知米彦一,顺便赶了马车出来。
韦沅这时候也得急冲冲的跟上。
扬州城的西南方大宅院不少,附近有水流的也很多,毕竟渭河就是从扬州穿流而过。
陈七娘如同疯了一般,每逢一户宅院不小且附近有水渠的人家,都要敲开人家的门,抓着人家细问一番。
这一场弄得是一个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继乾!继乾!我的继乾啊!你在哪儿啊!”
陈七娘提着襦裙在街巷中穿插,一条街一条街的喊,若看见一些个有些相似的小孩,便上去拉着人家非要仔细看个清楚。
若是其他城市,凭借米彦一同知的官位和陈家的地位,封锁了城门也不是不行,可扬州走河运的人很多,一艘船悄然之间隐入河间,这漫漫长河谁也没发找。
周围不少人都出门观望,窃窃私语着。
“七……七妹妹?你这是在找什么?”
就在陈七娘呼天喊地的时候,一个憨厚雄壮的声音响起。
韦沅转过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的壮汉有些愣愣的看着仪容不整的陈七娘,不确定的口气也是担心自己认错了人。
“延……四哥哥,我家继乾……故人!故人!”
陈七娘话说到一半,骤然想起了什么似得,一个箭步上前拉住那壮汉的袖子,哭得稀里哗啦的,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韦沅站在一旁都有些替她着急。
“四哥哥!你救救我家继乾吧,我只有那一个骨肉啊!四哥哥……”
壮汉被陈七娘突然冲上前来吓了一跳,憨憨的皱着眉摸了摸头,面色有些疑惑:这七娘怎么和他记忆中不一样哩?
好像以前七娘从来不会大声说话的……
陈七娘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那壮汉眼神迷茫,双手焦急的搓着,很努力的想要理解陈七娘的意思,可惜陈七娘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他怎么也理解不了。
“父亲,这位……姨母的意思是她的儿子走丢了,希望你能帮他寻找。”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壮汉身上,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大家顺着声音看去,才看见壮汉旁边有一面如冠玉的少年。
此时韦沅恰好皱了皱眉,两人的面相似乎都不是那贵人啊。
“儿子丢了?好好好!七妹妹,你别急,我帮你去找!”
壮汉立即应了下来,但豪言壮语说完不到一秒钟,整个人又有些恹恹的,转头看向那少年:“咱们要从哪儿开始找啊?要不就从咱们院子里吧!”
说到这种份上,周围人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这壮汉明显就是心智不全啊,有些人面带同情,有些人嗤笑几声。
“嗯,从我们院里找起也不错。”
那挺立如玉的男子竟然点了点头,面色温和,好像是在哄小孩儿一般。
“好!那我就先进去帮七妹妹找!”
壮汉正了正色,面色严肃的冲回了屋。
陈七娘呆呆的,想到关于延亲王的传闻,心中一阵无力,延亲王这般赤子之心怎么可能帮她找到继乾呢!
看着陈七娘死气弥漫的模样,韦沅赶紧扶住了陈七娘道:“姨母,你那四哥哥不是你的贵人,你别急,越急越乱就越容易出错!”
韦沅说完话,那男子也开口了。
“姨母,刚才那话是我哄骗父亲的。若是想要寻人,这般漫无目的的可不好找,京都的逸尘子大师擅长卜算,恰好刚在这屋里与我叙旧,不若请逸尘子大师算上一算……”
第二十五章 误认()
逸尘子?大师?擅长卜算?
韦沅从来没想过连五术都不知道的逸尘子竟然是占卜大师!
这深深的打击了她的世界观。
“还望郡……贤侄引荐。”
明明急躁不安的陈七娘此时竟然落落大方的施了一礼,没有带着仆人婆子硬闯实在超乎韦沅想象。
“姨母莫要客气,这边请……”
男子说着,动作迅速却又不显慌乱的引了两人走进院门。
“逸尘子大师的名我也听过,听说此人性情冷漠,从不插手无关之事……”
陈七娘脚步匆匆,脸上却带着几分为难,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
性情冷漠?
那个每天找各种理由来家里混吃混喝的逸尘子?
那个韦沅不答应合作就耍赖不走的逸尘子?
那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逸尘子?
脚步匆匆的跟在两人身后的韦沅瞬间觉得,自己认识的那个逸尘子,和两人所说肯定不是一个人。
“姨母莫急,逸尘子大师并非传言那般冷漠……”
意思就是:放心,我会帮你说话的。
穿过长廊庭院,终于在一处宁静的院落寻到了逸尘子,那壮汉早已在逸尘子身旁吼嚷着什么。
逸尘子坐在院中的桑树下,手里面拿着一个铜盘,上面密密麻麻的画着许多图案。
听闻陈七娘的意图后,逸尘子倒是没有拒绝,拿出磨得发亮的铜钱,还有一个上好紫檀木雕刻而成的罗盘,进行六爻。
韦沅站在几个丫鬟小厮中间,看着面无表情进行卜筮的逸尘子,不得不承认,确实有那么几丝高人风范。
韦沅对于六爻之术的了解几乎为零,所以也无法解读逸尘子几次丢出来的卦象,隐隐看出来应该是中上卦吧,所求不差。
“西北方,破庙,得尽快赶去。”
细细读了卦象的逸尘子嘴里吐出几个简单的音节,陈七娘来不及施礼道谢,匆匆的又跑了出去。
几个丫鬟小厮们跟在匆匆离去。
回神的韦沅向四周看去,只见跑得最慢的婆子都已经在三步开外了。
“韦娘子?!”
正准备追着陈七娘而去的韦沅被激动站起的逸尘子拦下了。
“韦娘子怎么会在这儿?莫不是想通了……”
站在风中衣袍飘逸的逸尘子,此刻满脸谄笑,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子去了,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高人模样。
站在三步外的男子看着被逸尘子拦下的韦沅,眼中露出一丝古怪之色。
“刚才那人是我姨母,我陪她来的,今儿个不谈公事……”
韦沅说着话就要往外走,逸尘子亦步亦趋的跟着,脸上急巴巴的表情看得韦沅又好气又好笑。
走了两步才想起没有向主人家施礼道谢的韦沅,又只好转回身来,按照那些丫鬟刚才施礼的模样依葫芦画瓢的蹲了蹲。
“此番多谢公子出手相助……额……现……”
仍旧没有学会太多古语的韦沅实在想不起来‘我要走了,再见。’是怎样的一个表达方式,正吞吞吐吐的时候,就见那在一旁拿着拿着大锤的壮汉看了过来。
“呀!三妹妹!你什么时候来的!你都好久不来找我玩了……”
壮汉手舞足蹈的挥着大锤几个箭步跑到韦沅面前,吓得韦沅心跳慢了半拍:这不会是要把我打成肉泥吧?
男子见壮汉的反应激烈,脸色微微一怔,没有出声,站在原地眼神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韦沅。
好在壮汉对力道控制得很好,距离韦沅两步远的地方,大锤已经乖乖的垂在了壮汉身边。
“这位大侠……伯父,您认错人了。”
韦沅牵扯着嘴角拉起一丝僵硬的笑意,脱口而出的大侠急急忙忙的又咽了回去,眼中对着壮汉也有几分好奇的打量。
“三妹妹,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你四哥哥啊……小时候我还去树上给你抓过鸟呢!”
壮汉焦急的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份,额头上因着急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紧的皱着,眉眼之间的憨气更重。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去街上,翻墙出来的时候还是我把你从墙上扛下来的哩!”
“还有,还有,我们拿人家包子吃,被人家追着跑,跑了好几条街才脱身哩!”
壮汉急急的说着一些往事,双手比划着。
逸尘子站在一旁,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男子倒是面若所思,可也没有上前替韦沅解围的意思。
电光火石间,韦沅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原主的母亲,陈三娘。
“伯父……您说的三妹妹应该是我的母亲,陈三娘。我是韦沅。”
思虑了一会儿,韦沅还是决定叫这壮汉为伯父而不是舅舅,从陈七娘的反应就可看出来,这两人可不是普通人。
“三娘?对对对!三妹妹就是叫这么个名!你是三妹妹的女儿?”
壮汉眯着眼睛抬着头想了一会儿,似乎也没想起陈三娘的女儿究竟是什么模样。
“难怪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多年还是这般小姑娘的模样,原来你是韦沅啊。”
壮汉嘀咕了一声,脸上有几分失望,发光的眼睛顿时也暗淡下来。
“我还以为是三妹妹呢!你和三妹妹长得真像啊!”
壮汉不甘心的又说了一句。
韦沅脸上带笑,心里却有几分莫名的情绪。
“对了,三妹妹也在这扬州吗?你带我去看看她罢!”
低落不过几秒的壮汉很快情绪又激昂起来,将手上的大锤扬起:“以前她说会舞锤的人都是大侠,现在我也会舞锤了!我去舞给她”
表情向来淡然的男子此刻满脸惊异,众人皆知父亲最爱舞锤,没想到竟是这般原因。
韦沅也从这话里面听出了几分不一样的情愫,比起面对陈七娘时的无所谓,壮汉此时的激动实在是有些过了。
“母亲扬州。”
刚想起陈三娘是谁的男子急急上前一步,想要阻拦韦沅接下来的话,刚迈出步伐韦沅就开口了,还好说得不是……
即便如此,男子也不好僵硬的收回动作,只好顺势走到两人身旁。
“那她在哪儿?”
壮汉不依不饶的问,如小孩子一般哼了一声:“三妹妹真是不够意思,已经好久好久没来看我了!若不是我看见你,我都快忘了三妹妹了!”
说道最后,壮汉的声音竟然带上了几分委屈。
第二十六章 情绪()
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