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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王氏倒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只是面无表情,手指一直无意识的在石桌上摩挲。
正当曹振要说话的时候,屋门突然打开了,里面传来沙哑的声音:“可以了。”
曹王氏腾的站起来,长长的指甲划在石桌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那屋里。
可能是逆光的原因,屋里有些暗,看不见人,只看见一个肩舆。
曹岩要冲进去抬人,却被半夏挡住了,冷冰冰的一句:“婆婆不喜见外人。”
半夏和剪秋将肩舆抬出来,交给了曹家人。
曹颖似乎没动过,躺在肩舆上一直是这么个姿势,脸色依旧苍白,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
曹岩大怒,认定屋里有个招摇撞骗的老神棍,提着刀就要往里冲,却听见里面又传来声音:“把她当闺女时候最簪子带上即可。”
曹家来的时候急得人仰马翻的,哪有时间带什么簪子,曹王氏也算名门贵女出身,压下心里的火气,冷着脸冲着屋子里道:“戏弄官员可是大罪!”
说着唤了婆子抬着肩舆准备回曹家找簪子,韦沅也意曹王氏的态度,坐在屋里摩挲着一本地理志,想起阿寻几人,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曹家人来的时候还抱着一线希望,现在几乎心如死灰了,曹王氏呆呆的坐着,泪水早就被这几天流干了,眼睛发红发疼,可就是流不出一滴泪。
“老夫人,娘子好像没有恶化!”旁边有机灵的婆子看着曹颖依旧和来时模样差不多,完全剩一口气吊着,按理来说,这口气早就应该……
曹王氏听了话,立即过来仔细的看曹颖的脸色,仍然是金纸一般,呼吸虽然微弱,可并未停止。
“快!你们几个!去家里找娘子最爱的簪子!就是那个翡翠缠花海棠簪!”
曹王氏指使着几个婆子和护院快马加鞭的回去,那鞭子催得急,马车从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上压过,差点儿翻了车。
吓得马车上的婆子心都快跳出来了。
“若真能救得我儿,曹王氏定来还愿!”
曹王氏已经看不见太砚观了,只得冲着半山腰双手合十放在额前低声道。
曹家三兄弟围着曹颖看,特别是曹岩,他没有闻到药草味,也没有看到金针扎的穴位,完全想象不到那高人是怎么医治曹颖的。
“我听说有些高人可以聚气改命,那韦婆婆用的怕就是改命之术……”
曹振看着越来越远的太砚山,略有些失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要曹颖能好起来,曹王氏才不管用的是什么办法,欢天喜地的拉着曹颖的手,期盼着找到曹颖最簪子。
一行仆人冲回曹家,吓得门房以为出了什么事,曹颖的乳娘急得头晕,想不起来那簪子到底在哪,只好喊了曹颖从小的贴身丫鬟来问。
“嬷嬷急乱了吧?那天老夫人带娘子回家的时候,就没带首饰回来啊!”
那乳娘这时候才想起来,那翡翠缠花海棠簪已经做了陪嫁,现在还在刘家院子里。
她一个奴才又不能冲到刘家去要东西,也不知道按照曹王氏他们的脚程多久才能回来,乳娘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曹颖是她奶大的,这情分自然不比一般人。
实在不行就说带了老夫人的命令,喊了护院去刘家要东西!
乳娘心下想到。
正打算出门,就听见一阵快马疾驰的声音,隔着几丈的距离就能看见正街上扬起的灰土。
这种像响马抢劫般浩荡的声势,又是冲着曹家来的,定然只有一个人敢在这兖州这般做了。
“老太爷回来了!老太爷回来了!”
乳娘大喊道,曹家仆人乱成一团,这个急着将正门打开,那个忙着准备换洗衣裳,心下却都在嘀咕,不是说明儿才到么?怎么今儿就回来了!
老乳娘一个人冲了出去,刚好在转角处看到曹进誊带着十余个部曲策马而来。
马上的曹进誊看见自家女儿的乳娘,不由哈哈大笑道:“颖儿不是回来了!怎么不见她来……”!,!!
第六章 送官()
兖州刘家。
刘张氏看着面前还穿着盔甲的曹进誊,心里微叹一声:“亲家公今儿怎么这么匆忙……”
“旁的别说!我这次来是来找我闺女的簪子的。”
曹进誊挥了挥手,打断刘张氏的话,剑眉高高挑起,带着那十多个部曲就要往里冲。
刘张氏知道拦不住,也就不拦了,微微往旁边侧了侧身,脸色有些不好。
心里忍不住暗骂刘老太爷那个没出息的,人家都打上门来了,整天窝在院子里不敢出来!
把这些破事都交给她一个妇道人家来应对!
心里又有些发酸,凭什么王氏运气就这般好,什么事都有曹进誊出头,当初明明……
曹进誊冷哼一声,带着那十多个凶神恶煞的人冲进曹颖住的博雅院人抬了曹颖的嫁妆箱子就往外走。
乳娘忙着翻箱倒柜的找曹颖的簪子:“我记得就放在这盒子里,怎么就不见了呢!”
“岳……岳父……”
刘二看见风尘仆仆穿着铁甲带着部曲的曹进誊,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最怕的人就是曹进誊了,说话做事完全就是个土匪强盗!
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也亏得他做了将军,要不然就这性子绝对是兖州第一大响马!
虽然长得文质彬彬,听说以前还是兖州的四大美男……
刘二闷着头胡思乱想,就听见啪的一声巨响,抬头一看吓得肝胆欲裂,面前的檀木桌子硬生生被曹进誊劈成两半。
“岳,岳父……”刘二结结巴巴的开口。
“瞧你那怂包样!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把女儿送到你手上!你爹刘老三就是个怕事的,生了你这么个……”
曹进誊看也不看一眼那桌子,指着刘二的鼻子破口大骂,唾沫横飞,他这一生最讨厌这种畏畏缩缩的男人了!
“曹老爷这话怕是有些不妥吧!”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刘二听见这声音,微微松了口气,好像找到主心骨一般。
“曹老爷就这么擅自闯入别人家的后院,这种行为也不怕兖州人耻笑吗?”
女子声音带着清朗,比刘二稍微有那么几分气势。
曹进誊斜眼看去,是一个带着珠钗的女子,修长苗条,浑身带着些微书卷气,想来以前也应是大户人家出身,只是那点不入流的小心眼让人恶心。
曹进誊也不理她,抬起手大耳巴子就扇到刘二脸上:“我打死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一个姨娘你就以为找到主心骨啦!让一个姨娘骂你老丈人!老子打死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玩意儿!”
曹进誊越说越气,刘二抱头逃窜,这下可把曹进誊的火惹起来了,拉着刘二的领子摁在地上就是一顿揍。
不一会儿,刘二就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连他爹娘都认不出来了。
刘家的丫鬟小厮听着院里的惨叫,全都低头快步离开,免得惹祸上身。
刘老太爷躲在刘家祠堂不出来,说是要祭拜祖先。
仆人们忍不住腹诽:逢年过节也没见这么积极,现在倒变成孝子贤孙了。
“老天爷!那可是我家娘子的簪子!”
灰心丧气出来禀告找不到簪子的乳娘,一眼就看见董姨娘头上带着的海棠簪,绿莹莹的在董姨娘头上发光!
乳娘魁梧,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娇弱的董姨娘哪是她的对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到地上大耳瓜子招呼了。
董姨娘想还手,胳膊却被两个曹家跟来的婆子摁住,乳娘像一座山一样坐在她身上,大耳瓜子删累了,就往她身上招呼。
掐得又快又狠,嘴里面还骂骂有词:“你这个小骚狐狸,竟然敢偷主家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是二郎给我的,不是我偷的!”
董姨娘找了个缝隙终于说了句话,可乳娘哪里听得她说,声音越发大起来:“不要脸的东西,一口一个二郎!主子难道不知道妻子的嫁妆是私物?!不问而取视为偷……”
刘二蹲在角落抱着头,小心的看曹进誊的脸色,发现曹进誊没有打过来的驾驶,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好了乳娘!”曹进誊开口。
董姨娘听了这话心下一喜,终究还是别人家的家事,曹进誊再凶煞也不能一直插手别人家的家事不放啊!
躲在外面听墙角的刘张氏也轻轻松了一口气。
“那簪子至少要一百贯吧!偷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拉她去见官!”
曹进誊指着董姨娘黑着脸道:“乳娘,你先把簪子送回家去!刘家出现这种宵小,我身为亲家,自然该帮他们管一管!”
乳娘应了一声,从董姨娘散乱的头上扯下那簪子,顺带还扯下了一撮头发。
刘张氏在外面差点气得晕过去,兖州知州可是曹进誊他二叔的弟子!
这下刘家可要成兖州的大笑话了!
喊了个小厮让他赶紧去通禀刘老太爷,刘张氏整理了衣服从小路上往院门走去,看上去好像刚刚路过一般。
冲出来的乳娘看见刘张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老婆子平时可没少让娘子吃苦头!
刘张氏看着扬长而去的乳娘,右手发抖,指着乳娘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亲家来了,正好我要压这贼人去见官!你跟着一起去不?”
曹进誊大咧咧的带着两个婆子押着董姨娘出来。
平时温婉娇柔的董姨娘现在衣裳满是皱褶,头发散乱遮住了脸,偶尔露出来红肿的皮肤让刘张氏有些害怕。
“亲家老爷,这都是家事,家法处置就好了,不用拉去见官吧。”
刘张氏见刘老太爷仍旧不出现,只好硬着头皮自个儿上前劝说曹进誊。
“这说得是什么理?贼人送官是天经地义,哪有家法处置的道理,要是家家户户都家法处置,要国法何用?!要我大周的律令何用!”
曹进誊说着朝西边拱了拱手,那是天子在的地方。
谁也没想到曹进誊这个粗野人竟然能说出这等话,只有刘张氏在心里轻叹一声。
当年皇上还是殿下的时候就说过:曹进誊有状元之才。++你还在用网页版追吗?还在因为广告问题而烦恼吗?OUT了你使用的,、、,,、、
第七章 笑话()
曹进誊押着一个妇人招摇过市上衙门的事转眼间就传遍了整个兖州城。
“谁又惹了那二杆子啦?”
“啧啧,刘家这下要倒霉了,曹家的人哪一个是好惹的……”
“听说曹家大娘子快要不行了!二杆子这才急了,直接打上了刘家大门。”
“那个就是刘二那个外室?长得也不怎么样啊!”
“就是,你看你身板,风一吹就跑了!”
几个坐在茶楼里喝茶的妇人议论着董姨娘,她们本就是大妇,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妾室姨娘了。
刘张氏听着外面的碎言碎语,气得心疼,喊了刘二跟着去看情况,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好出面做这些事。
看着刘二磨磨蹭蹭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拿起一个茶杯就砸过去,茶水倒了刘二一身。
“娘,我烫得胸口疼!我先去搽点药……”
刘二哼哼唧唧的捂着胸口走了,气得刘张氏一个倒仰。
茶杯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