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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而寂寥的雨季终于过去了,空气中还残留着雨后淡淡的湿气,让喧闹的城市有了片刻的宁静。此时的心情,温柔而平静。
可这丝平静很快就被打破,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般。
下午四五点左右,我从睡梦中醒来。窗外温和的阳光照进来,铺洒出满地的金色流光。
午后的阳光,温暖却不刺眼,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在这个钟点醒来的原因。
早晨的太阳,充满了新生的喜悦;中午的阳光,带着蓬勃的生气;黄昏的余光,给人种落幕的悲凉之感。
唯独这午后的阳光,不急不缓的流淌着,犹如生活般淡然。不悲,亦不喜,这正是让我欢喜的地方。就像仓央嘉措诗中写到的: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在一个人的时候,我喜欢听安静的歌,看安静的书。仓央嘉措的诗,便是我床边的读物。我经常会在闲暇的时间,独自翻阅这些书页,静静地想着那些过往的事情,想着我曾经的爱情。
读书,也许是郁薇带给我最好的习惯。上学那会,最烦的就是读着这些似懂非懂的文字,现在反倒是沉迷其中,我不由的自嘲到。
或许,这就是成长带给我们的改变吧。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其中的种种悲喜。
我不得不承认,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无法忘记那个在生命中热烈出现又悄然消失的郁薇。只有真正爱过,才会懂得那种不舍与牵挂的滋味。
爱情真的就是这样,它不奢求太多,只要有牵挂就好。难过的是,我现在连牵挂的人都没有。因为三年多的时光过去了,我还是没有郁薇的任何消息,甚至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仔仔现在怎么样了,再过一年到了三年之约的期限,到时候就能为他塑身。想到这儿,我的心情就变得好起来。
让仔仔变的好起来,就是我最大的期盼,也是我给郁薇最好的交代。
在阳光的照射下,我穿好衣物,洗漱完毕。打理好自己,给自己煮了碗面条。
事实上,生活在南方城市的人,大多习惯吃米饭。但在我的单身生活里,只要能应付肚子,不把自己饿着,吃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趁着面条煮在锅里的时间,我随手翻阅着摆放在床头的那几本书刊。
这时,卧室的门被敲响,门外传来大凯激动的声音:“明哥,快开门啊。”
我放下书本,缓步走到门边,打开了门,对着站在门口的大凯说:“大凯啊,有什么事情吗?”
“明哥,你看谁来了。”大凯让开高大的身子,露出身后的两个小小身影。
小女孩有着大大的黑眼睛,是长高了些的婷婷,她手里牵着个清秀的小男孩。小男孩十二三岁的模样,腼腆有些怕人。
“哎呦,这可就不对了。”我看着婷婷,正色调笑到:“婷婷,你可是我内定的儿媳妇,怎么能牵着其他男生的手呢。”
内定儿媳妇的说法,我也不过是想想而已。当然,如果变成现实,那肯定是皆大欢喜。
对婷婷说这样的话,只是开玩笑,怎么会当真。就算小姑娘想找其他男孩做老公,我也管不着啊。
婷婷羞红了脸,双颊泛起两朵小桃花似的红晕。小姑娘跺着脚,没好气的说到:“坏蛋叔叔,仔仔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老爸呢。真是的,人家快被你气死了。”
“恩?仔仔?”我疑惑的看向婷婷,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婷婷朝我瞪了瞪大大的黑眼睛,偏头向我示意说:“你仔细看看,这是谁。”
小姑娘黑宝石似的眼里没有多少眼白,不然我该看到她的白眼了。
顺着婷婷所指,我观察起她牵着的这个小男孩。与婷婷般,这个清秀的男孩也带着股阴柔之气;有些腼腆的性子让他不敢正视我,但又忍不住好奇的看两眼。
婷婷是由于“安魂符”的缘故,自生下来便有了与鬼魂沟通的能力。难道这个男孩也是如此,才会有种阴柔的感觉?我在心中疑惑着。
微微闭眼嗅去,还带着些淡淡的玫瑰花香。
忽然,我想到了什么。仔仔,没错,只有作为婴灵的仔仔,才会带有这种独特的气息。
我懊恼的拍了拍脑袋,怪自己怎么这么笨,事到如今才想起来。
大凯站在旁边,忍不住说到:“明哥,你怎么比我还笨嘞。”
“怎么样,知道他是谁了吧?”婷婷昂起头,得意的窃笑着。
我没有理会他们俩,而是大步走上前,将男孩抱起来。
“好你个臭小子,出去两年了,也不知道回来和老爸打声招呼。”我将仔仔举到眼前,大笑着说到。
我是真的想念这臭小子了,儿行千里,可不仅是母担忧,我这个老爸也很担心啊。这两年里,我不知道多少次想象着重逢的情节,等真正重逢了,却激动到不知道怎么表达。
仔仔似乎被我的行为吓到,身子闪了闪,居然消失掉了。
我感到手头忽然一轻,再看去的时候,仔仔已经回到了婷婷身边。
话说回来,仔仔的体重本来就很轻,相当于没有。关于这点,我也能理解。灵体嘛,自然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方式去对待。
“臭小子,你躲个什么。快过来让你老爹看看,长胖了没有。”我伸出手,对着仔仔说到。
仔仔拉着婷婷的手,指着我说:“姐姐,你快说他是个坏叔叔,这样我就可以好好收拾他。”
我顿时停在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
这是怎么回事,我脑子里像团浆糊,充满了疑问。
大凯也呆住了,显然他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倒是婷婷,很早就预料到这幅情形出现。小姑娘淡定的站到旁边,好整以暇的坏笑着说:“他本来就是个坏叔叔啊,你现在才知道。”
我感到眼前忽然出个黑影,仔仔已经闪现到我旁边,举起白白嫩嫩的小手,像是要攻击我这个老爸的样子。
“好了,仔仔,赶紧住手。”在这时候,媛媛抱着花盆走上楼,制止了仔仔打人的行为。
媛媛还是那副模样,没什么变化。但仔细看去,就可以感受到她身上多了种出尘的气质。
“婷婷,仔仔,别玩了,都过来吧。”媛媛对两个小孩说到,声音里带着些威严。
听到媛媛的话,两个孩子乖乖的走到媛媛身边。仔仔还向媛媛撒娇到:“媛媛姐姐,是那个坏叔叔先欺负我们的啦。”
婷婷站在另一旁,头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他俩淘气的行为,让我感到无可奈何。
我感慨到:“现在的孩子啊,老爸的话都不听,却听姐姐的话。还想着动手,真是让人伤心啊。”这话是对着媛媛说的,话里有种酸酸的味道。
媛媛“呵呵”笑着说:“明哥,这件事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
“恩?什么东西熟了,好香啊。”仔仔的鼻子十分灵敏,他小小的鼻头耸动着,像是嗅到了什么香气。
我忽然想起,面条还在锅里煮着。如果没记错的话,我还加了两个荷包蛋。
说起来,我的厨艺确实不错。秉承着南方家庭会做饭这个好传统,无论是食材的搭配,还是菜肴的火候,我都有着独到的心得。就连随意煮出来的面条,也能让人胃口大开。
当然,十分美味倒谈不上,但的的确确能勾起食欲。
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抢先跑到卧室,关掉了煮面条的火。要不然,面条就算不煮糊,味道也不会再保持新鲜。
“啊,好香的鸡蛋面,赶紧给我来碗。我们千里迢迢赶来,一路上都没吃什么东西呢。”婷婷站在我身边,眼巴巴的看向锅里说。
“我也想来碗这个鸡蛋面,真的好香呢,比爷爷熬的灵药香多了。”仔仔也凑热闹到。
“切,我想喝灵药还喝不到呢。”婷婷鄙视的看着仔仔说。
仔仔睁大眼睛,无辜的说:“灵药很苦的。”
婷婷顿时无语,她眼珠转动说到:“嘿嘿,给你喝你喝的着吗?别忘了,你只能吸收液体食物呢。”
“那我可以喝汤啊。”仔仔可怜巴巴的说。
这回轮到我无语了,这是个怎样的臭小子啊,丁点不知道哄女孩开心。于是,身为老爸的我赶紧打圆场说:“好了好了,都盛给你们行了吧。”
两个孩子开心的跳起来,我只能无奈的给他俩每人盛了碗面,转眼就看到锅底了。
“媛媛,要不要我再给你做碗。”我向媛媛询问到。
媛媛不好意思的点头说:“那就麻烦明哥了。”
站在旁边的大凯,腆着脸说:“其实,那个,明哥,我也没吃饭嘞。”
我没有话再讲了,敢情我成了专门的厨师。
最后,在我的辛苦下,我们几个围坐在地毯上,很踏实的大吃了顿鸡蛋面。期间,大凯献殷勤似的到楼下拿来瓶果酒分给大家。
对于这种行为,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一笑而过。
“媛媛啊,现在可以告诉我,仔仔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吧?”酒饱饭足后,我向媛媛问到。
仔仔躺靠着沙发,很舒服的拍着自己的小肚子。
第六十二章 指甲
可能是知道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谈,憨厚的大凯很自觉的说到:“明哥,你们聊。我也吃饱了,该下去干活了。”
我笑着朝他点点头,心里比较欣赏大凯的察言观色。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员工,才能讨得老板喜欢。
倒不是我不相信大凯的人品,只是经历过禹波的事情后,我已经很难再确信自己该相信谁。
大凯走出卧室时,把门带着关了。现在,卧室里只剩下我们父子和阳阳眼姐妹,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了。
“花开花落,就是一世轮回。”媛媛面带微笑,对着我说到:“明哥,这个道理你想必明白吧。”
我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生死轮回这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怎么可能不明白?生命是如此娇弱,再坚强的人也会有心力交瘁的时刻,再青春的岁月终会有流逝的那天。
春雨,夏叶,秋风,冬雪。春去秋来,便是一季轮回。
世上那么多无奈的事情,早就有命运为其安排。茫然无知的我们,还在跌跌撞撞的摸索着。彼此热烈的拥抱后,又决然的彼此伤害。
我想起离别有段时日的小代,想到惨遭杀害的阿莓。更久远的记忆中,我的脑中闪过那些与郁薇相依的场景。
如若知晓,相识会让彼此这般伤怀痛楚,那么我宁愿从未与你相逢。至少,不会让彼此活在思念的苦痛里。
这些人事,就像花瓣般,忽然凋零在岁月里。化作了尘土,消失了踪迹。
可能是书看的有些多吧,那些温文儒雅的句子总会闪现在我的脑海中。
现在的我,经常会为些很普通的言语或事情而感怀不已。这样的我,离当初那个浑浑噩噩的自己,越来越远。
这种感觉,真的让我有些不习惯。我还是比较习惯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不去想,自然不会有这么多感伤。
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抽离出那些虚无的感情,我向媛媛问到:“可是,这和仔仔有什么关系呢?”
“难不成,每次花开花落,仔仔就得经受次轮回?”我不确定的提出自己的猜想。
媛媛点了点头,凝声说到:“理论上来说,事实的确如此。每次陷入沉睡,醒来时仔仔就会忘记睡前发生的所有。”
“这怎么可以。”我失声说到:“那岂不是,仔仔会忘记有关他的所有人事嘛。”
由不得我不着急,因为如果这样的话,仔仔就不会记得我这个老爸。
我说仔仔见到我时候没有任何其他表情,还叫我“坏叔叔”呢。
媛媛安抚我说:“明哥,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等媛媛解释清楚了,我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作为花灵的仔仔,生命和玫瑰花同在。当上一朵花凋谢,一朵花生长出来的时候,这朵花还是原来的那朵花吗?
就像每年都会南飞的候鸟,每年都会有鸟儿飞过,可鸟儿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