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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在太太家又会去哪里?
车厢里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是她为他设置的搞笑铃声。
他拿过手机接起,又是沈西珂。
宇川现在对沈西珂的来电都产生了阴影,她一打来,准没好消息。
“宇川…端端还没有和你联系?”
“是。”
“那就糟了…晋唐东也没回来,可能两人在一起,也可能,出了事…”
“你说什么!”
出事?
他的眉峰骤然一紧,薄唇渐渐失色…
“我的人告诉我,王瑾失踪了…”
沈西珂说。
黏稠无序的鸣笛声,一时间扩大了好几分贝,纠缠着他的耳膜,日光忽的散开,像是巨大的无情的钵,瞬间将世界罩住,隔绝了所有理智。
他疯狂的按着喇叭,前面的车依然不动,最终,推开车门步伐凌乱的下了车,沿着车与车之间狭窄的缝隙穿行。
手里还握着电话,那头沈西珂还在安慰着,“你别担心,她应该不会有事,不出三天,我一定会找到她!”
他听不见,她的声音越来越入不了耳,他的思维与身体,完全被慌乱所控制!
他跨过单行道,往马路对面大步走去,他要去找她!
他要找到她!
他从不会这样失控,这样根本帮不到她,可是他发疯了一样,满世界的乱走,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找。
他不停的穿梭在马路之间,四处的寻找,像是个丢了东西的疯子,高大的身体有些摇晃,但他不能停下,似乎只要一停下,就会死掉一样…
四处游荡,心房像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攥着,直觉跟他说,她可能出了事。
理智又告诉他,她不会有事,别这样。
丢下了他的车子,也不知是走到了哪儿,一辆出租冲过来,及时的刹住了车,而不大不小的冲力还是撞倒了他。
一时间天昏地暗,身体的痛楚被日光晒干,他似乎变成了没有知觉的动物。
好心司机赶紧下车把他扶起来,“你没事吧?过马路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他起身,甩开司机的手,完全无视渐渐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跌跌撞撞的往反方向走。
那个司机冲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疯子”又回到车上去,人群也渐渐散开。
他不该和她赌气不说话的,他后悔了。发疯一样的后悔! 她为了他连别的女人的孩子都能包容,他却那样误解她。
“你看着聪明其实也没比我聪明到哪去!”他突然想起她的这句话来,不禁泛起一丝苦笑,嘴角一牵便溢出一缕血来。
他本能的用袖子抿掉,洁白的袖口顿时晕开一片鲜红。
她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脸稚嫩的责备——“南宫巨婴你又弄脏衣服!衬衫很难洗的啊!”
他马上慌乱的用另一只手去擦袖子上的血迹,可是那抹红色越擦越大,他擦不掉,怎么的都擦不掉啊…
*
空山新雨后,天气格外晴朗,刚发芽的树木泛出蒙蒙的绿,一片春色。
隐蔽的山体中央,坐落着一处暗红色的道观,没有匾额亦无门饰,只有那一堵剥落了颜色的朱红色木门,半开着。
门前的青石阶上,阴晕着淡蓝色的水渍,静静的小水潭被一阵轻快的步子踩破,很不开心的颤了颤。
一双手工步鞋踏上青石阶,十七八岁模样的清秀道士,两只手分别拎着一只塑料袋,正往山上跑,由于着急,英挺*的鼻梁上蒙上了一层薄汗,但面色是高兴的。
“清风!我在这儿!” 一个女孩子刚一见到他的身影,便兴奋的招起手来,满脸的期待,似乎是立在道观门口等他很久了!
“仙女姐姐!我回来了!” 被唤作清风的小道士露出一口漂亮的小虎牙,奔到她面前,似乎跑了那么久的山路都不会累。
端端跑过去,接过小道士手里的袋子,两人并肩走进道观。
这里不太大,有两个殿,玄圆殿和紫仙殿。
除了节日之外基本没有人来,观里也只有四五个弟子。
两个人刚一踏进门便见到了重阳真人,也就是清风小道士的师傅。
重阳真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没有胡须,面目慈祥,不符合他形象的是脸上的无框眼镜。
真人的称号是师傅自己封的,其实他根本不够等级。
没办法,这里他最大,还有国家下发的道士等级证来着。
“真人,我把药买来了!”清风爽朗的笑着,一脸的清澈。
重阳道长笑了笑,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问道,“通知她的家人了吗?” 没等清风回答,端端便客气的接道,“清风说已经下山给我的家人打过电话了。道长费心了,买药的钱等我家人来一定会奉还。”
两天,她在这整整呆了两天,宇川一定急死了,这山里没有信号,她联系不上他们,又走不开,还好清风下山去按照她给的号码打了电话给他。 他现在,是不是正飞奔而来?
道长推了推眼镜,因她没叫自己真人,而有些不高兴,但还是一副宽宏的样子,“不急不急,你们没事就好。”
一旁的清风偷偷的撇撇嘴,冲着进屋的道长背影做鬼脸,“不急?他现在一定心疼死他的药钱了!”
他这师傅没什么道行,却是极其要面子的,满嘴的与世无争却比谁都小心眼,收了他们的学费每天就只会教什么道德经,还就只会背“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你这小子!这么没大没小!”她笑着点点他的脑袋,大姐姐一样。
“仙女姐姐,我可是成年了的!过一阵子爸爸妈妈就会来接我离开这个地方,到时候你可要带我去玩! ” “好!一言为定!”
她不知道清风为什么一直叫她仙女姐姐,只知道这小子又漂亮又天真,实在是很萌,而且,那个黑暗恐怖的夜晚,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清风正好下山,听见了她的救命声,及时赶过来,救了她,所以算是她一生的恩人。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日不见,就像是跨过了一个轮回,这种夸张的感觉,也就只有相爱的人才能体会。
她凭栏远眺,满眼的清净,山下的树林还没长叶,光秃秃的一大片,整个儿山坡就像是一个谢了顶的老头。
一场烟雨后,万物俱静,彩虹也弓起了身子。
谁说的,彩虹是受了挫折的阳光?那爱情呢?挫折过了,是时候幸福了吧!
端端轻轻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这里真好,没有喧嚣没有欲望,隐约可以听得到弟子们 背诵道德经的声音,懒洋洋的,让人心如无风之湖。
她这算是失踪吧?算今天已经是三天了,他一定会着急,会骂她,会很生气很生气的责备…
她狡猾的笑笑,低下头,摸摸自己的肚子,柔和的面容浮现脸颊。
不怕,她有后援啊!
昨天开始,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经常恶心想吐的情况了,推算了一下,她的好朋友好像迟到的太久。
这样想着,又想吐了…真是麻烦呀…
身后传出一阵很轻的脚步声,端端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回过头去看见来人,笑的更加灿烂——
“晋唐东?你怎么出来了!”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他走过来,与她肩并肩,一起眺望山下,身上披着的道士袍子被风吹的鼓了起来,缠着绷带的伤口也舒服许多。
端端看他一身的侠骨仙风,不禁取笑道,“呵呵,我看你穿这袍子还挺有道士范儿的!不像清风,穿着道士的衣服却像个小混混,不如,你留在这替清风作道,我带他下山叭?”
“找死!我才不要作道士!我做了道士我媳妇怎么办?”
“呵呵!你都逃婚了你媳妇八成也气没影了吧?”
“别瞎说啊娶不到媳妇你赔我!”他白了她一眼,嘴上却是笑着的,是很真心的笑,有年轻男子特有的清澈。
不过…他这样失踪,洛丝燕会很着急吧? 会不会一生气和他离婚?那丫头看着好欺负一发起飚来也是个小狠人呢!
“晋唐东,他们就快来了,到时侯就可以下山了,你的伤口一定要住院的!”
“没多大事,就是看着吓人,还把你吓晕了,真完蛋!”
“还没事?那玻璃差一点就扎到内脏了,你又昏死过去我当时还以为你死了呢!”她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当时她抱着不停流血的他不停的呼救,可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路人?还好清风小道士恰巧今晚准备逃到山下去玩,才遇见他们,把晋唐东背上山,重阳道长入道之前当过土大夫,会些医术,便止住了他的血。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记我一辈子?”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
她眨眨眼,做出阴狠的样子,“会~当然会!我还会恨你一辈子!”
“喂喂喂!要不要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啊!?”
她笑笑,忽然正色,转身认真的看着他, “晋唐东,谢谢你…”
霸道的守护,无声的陪伴,可以为你生,亦可以为你去死。
“嗯,接受了。你还别说,扎了这么一下,还真舒服多了,郝端端,其实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我是天底下最烂的女人了!”她自嘲的笑笑,释然于他终于想通。
真的谢谢你,没有用一个肯为我死的你来左右我。
晋唐东也转把脸转过去,发出了两声自以为洒脱的干笑,却突然很想抽烟。
他自嘲的笑,低下头去用手指拨弄栏杆缝里新长出来的小草…
天底下最烂的女人…怎么可以烂到让他这么爱…
两人一时无话,俱都看向山下,风有点大,端端正要扶着他回去,却听见山路上老旧的青石阶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接着就是两个脚步声…
晋唐东和端端一齐回过头去…
一下子四个人的眼睛便面碰面,一时间场面极其诡异…
洛丝燕看了眼端端再看向晋唐东…
宇川看了眼晋唐东再看向端端…
气氛很僵,端端眼看着宇川暗暗握紧的拳头连忙扑过去拉住他的手却被他大力的甩开!
他向前移了一步,满脸的阴郁,紧握的拳头青筋凸起,让人不寒而栗,双眼逼视着这个拐走他女人的男人!
他若动手打他,以晋唐东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力气啊!
端端刚要去拦,便看见洛丝燕张开双臂迅速护在晋唐东面前!
“对不起,你不能打他,他目前还是我的丈夫。”
她的声音很轻柔礼貌,却不容反驳。 晋唐东一愣,低头看着那一抹挡在自己胸前的瘦弱背影,她保养很好的小臂上有一条划破的血痕,应该是上山时由于着急穿越枯树丛时划伤的…
他忽然觉得心脏的位置骤然紧缩,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噼里啪啦的剥落…
该死的!南宫宇川你脑子里难道只有自己的女人吗?就不会小小的照顾一下别人的媳妇吗?!
晋唐东把洛丝燕扯到自己后面,与宇川逼视,却被洛丝燕冷冷的甩开了手。
宇川顿住脚步,收回杀人般的目光,转身,拉端端的手腕往山下走!
他的步子太大她有些跟不上,又担心着自己的肚子,于是很轻柔的要求,
“你慢点呀~我跟不上的呀!”
他不听,依然固执的扯着她走!
端端没了办法,回头对晋唐东大声喊,“记得把药钱还给道长呀晋唐东——还有!替我跟清风说再见!!”
“啊——知道了!再见——” 晋唐东大声的回应,声音响彻山林。
嗯,再见,旧时光的晋唐东。
*
“南宫宇川!你要是让我摔倒了你可别后悔!”
她拼命的想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攥的手腕过不了血,端端不知哪里上来的脾气,急了!张着小嘴就咬下去!
尖锐的痛感使他本能的放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