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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常很少玩游戏,输了两局,就撂下手柄:“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小东道:“别走啊,我还想跟你再打几局呢,晚上跟家里吃饭吧?”
“我也不会玩,呵呵,改天我再过来,都三点半了。”我现在关心的是元青花瓷片,自然没心思打电玩。
开门走到客厅,还没等我跟吴叔叔夫妇告辞,小东便先从我身边的门缝里挤出去,往他父亲身旁的沙发空地上一坐,用拖鞋碰碰吴叔叔的脚,“爸,都好几年了,我也没见你擦过那破蓝瓷片,没用的东西,也值不了什么钱,干脆送我顾哥得了。”行,没白送他这么贵的玩意儿。
吴阿姨瞪了儿子一眸子:“你知道什么,一边呆着去。”
“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吴叔叔叹了口气道:“对我来说,这不仅仅是片古瓷,里面还有跟白大爷的情分呢,当年要不是白大爷当头棒喝,我吴克威也不会在建筑公司站住脚,更不会有今天这番成就,唉,这些东西,可不是钱能换来的。”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再自讨没趣,拒绝了吴叔叔递过来的一万块钱,我告辞离开。
刚按了电梯的下箭头,背后脚步声入耳。
回头一看,原来是席蔓莎跟出来了,“……走楼梯吧,我也回家。”
从口袋里摸出张餐巾纸垫在手里,席老师一边扶着脏乎乎的走廊扶手,一边小心翼翼地下着楼梯,“你可真是的,那么贵的游戏机说买就买,也不动动脑子,瞧瞧,吴大哥还是不肯卖吧,你啊……”话语陡然一顿,离她平底凉鞋一公分距离的一只蟑螂让她停了下来,席老师脸一白,好像吓得够呛。
我搀着她的右臂,把蟑螂踩死。
席老师胸口一松,脸蛋燃起红霞,侧头瞅瞅这边,继续数落我。
不过我这人死心眼,不管别人怎么说,都不可能放弃这片古瓷的。
回家吃过晚饭,我抱着几本古玩书籍消化着,即便指针指向十一,我仍迟迟不肯睡去。
次日,尚在睡梦中的我听到闹铃响后,便强迫自己起床,草草吃了俩豆包,坐车朝鱼市赶去。
我去的是潘家园,这块“风水宝地”不仅古玩市场出名,华声天桥民俗文化城东侧的鱼市也很不错,抛开门脸大小不谈,至少在器材方面,北京很少有比潘家园鱼市还便宜的了,像一些中低档的材料,大多鱼商都在这里批发进货。
跟几家卖观赏鱼的摊位转了转,我最终选择了偏北头的一家。
原因无它,银龙什么的倒是不少,可红龙鱼唯有这家有卖,还仅此一条。
“老板……”我指着水族箱里的红龙鱼道:“这条怎么卖?”
正在和带着皮手套的小工理货的老板放下玻璃钢,抬头看了眼:“哦,给一万五吧,头个礼拜新到的,正规渔场。”
红龙颜色还稍稍有点浅,22cm左右,品种是辣椒红龙鱼,挺漂亮,性价比也可以。
就一条,我也没其他可选,磨着老板砍了砍价儿,最后用一万一千元的价格买了下来。
老板让小工给我搬了个带盖的白色塑料小箱,装了一半水,放入红龙,我才抱着那几十斤的箱子慢悠悠出了市场,跟马路边打了出租车,再次来到丽泽桥。
银行卡还剩十五万多一点,唉,但愿我的笨办法能管用。
叮咚……
叮咚……
给我开门的是吴阿姨,看到我手里抱着的水箱,她愣了好一会儿:“哟,这是干嘛?”
我不由分说地换拖鞋进屋,尽量不让水洒在木地板上,将箱子平放到客厅里,打开盖子指指里面:“您昨天不是说想买条红龙替黄金战船的位置吗?嗯,您看看这条辣椒红龙对您胃口不?呃,我也不懂行,不知道买对没买对。”
“你啊你,昨天刚给小东花了一万,怎么又买东西啊?”吴阿姨弯腰过去瞅了瞅,惊讶般地哟了一嗓子:“真顺溜儿,颜色也正,好看,嗯,少说也得一万块吧?”
“什么一万?”小东推开卧室门。
他身后,席蔓莎也跟了出来,看看红龙鱼,她对我做了一个“被你打败了”的表情。
“您喜欢就好,嗯,我帮您装鱼缸里吧。”
“别,别……”吴阿姨拽住我:“鱼是好鱼,但太贵重了,可不能要,不能要。”
“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我道:“这种鱼可娇气,水里快没氧气了,我怕它撑不住。”
末了,红龙鱼还是被我和小东装进了把角的鱼缸。
打上氧气,吴阿姨隔着鱼缸用手指逗了逗它,回头苦笑地看看我:“唉,你有心了。”
这时,门锁咔嚓咔嚓响了响。
“中午吃什么?”吴叔叔踢掉皮鞋走进客厅,见我也在,他呆了呆。
吴阿姨站起身,用下巴点了点墙角的鱼缸:“辣椒红龙,顾靖送来的。”
吴叔叔脸一板:“谁让你收下的?”
“我不收能怎么办?”吴阿姨拿眼角瞥瞥他:“人家都给搬家里来了。”
“你,唉……”
嗒,点上支玉溪烟,吴叔叔靠在真皮沙发上,兀自摇了摇脑袋:“……顾靖啊,我虽然不懂古玩,可我也知道,就算那元青花残片真是老玩意儿,也值不了一万块钱,你前前后后花了两万多,值吗?”
“古玩这东西,本就无价。”我如实答道:“而且这片古瓷对我很重要,我觉得挺值。”
抽完这根烟,吴叔叔不言不语地走到窗前,在海棠花盆里掐灭了烟头,沉默良久,他微微一叹:“……小芳,东西在我床头柜里,你给孩子拿出来吧,唉,收了人家的礼,总不好让人家空手而归。”
我心下一舒:“谢谢吴叔叔,谢谢吴阿姨。”
终于到手了!
总算没白忙活!
……
……
推本书,《国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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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抗战期间,前线川籍士兵的总数达到了500万,是全国各省出兵之最。
21世纪特工局杀手余少阳穿越来到四川,附身在一个士兵身上,此时的时间是1912年。他将在乱世中描绘出自己的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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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三片元青花】
谢绝了吴叔叔夫妻吃午饭的邀请,我将古瓷片包好,跟小东挥手告别。// 席蔓莎许是有事,也没在他家吃饭,一起下了楼。在丽泽桥长途站前的公交站牌下等车时,席老师包里的手机响了,瞧她略显紧张的表情,八成是那个她正在追求的男人打来的。
马路对面是个服装尾货批发市场,许多外地商家提着大包小包的衣服等车,摩肩接踵。
席蔓莎被挤下了公交站台,她堵住一直耳朵,按下接听键:“喂,我刚从吴叔叔家出来,现在去找你吧……啊,打了好几个?对不起,对不起,路上太吵我没听到手机响……你,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电话里,席蔓莎一直在道歉,过了好久,“……不吃了?为什么?不是说好了么……你母亲?啊,别别,我,我还是不跟她说了……没为什么,有点害怕。”
我要坐的公车已经进站了,但看看席老师,我还是没走。
“那,那好吧。”席老师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诶,阿姨您好……没有没有……不是不是……您别这么说,我,我一定会好好对他的,我发誓……我做过手术,病已经稳定了……阿姨,您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您了……真的求求您了……”
十分钟后,一语凄凄惨惨戚戚的叹息为席蔓莎的哀求声画上了句号。
她挂掉手机,闷闷不乐地揪了揪手包的挂链。
我注意了一下她的脸色,安慰道:“其实,我觉得您条件真挺不错的。”
“不错什么呀。”席老师病态的脸蛋上隐露出一抹深深的自卑:“先天性心脏病不是动过手术就能完全康复的,医生说了,即使下半辈子不发病,也有很大几率遗传给下一代,哪个家长愿意自己孙子孙女沾上这个病啊?愁都愁死了,唉,赶明儿还是听爸妈的,找个外地人嫁了算了。”说到这儿,席蔓莎脸上一烫,“……呃,我跟你说这个干啥?车来了没?”
遇事悲观,不自信,席老师与我的性格倒相差无几。
回到家,我把古瓷片收进了柜子里,转身再次出门。
吴叔叔这片古瓷护理的不错,没有周大爷那片的污渍,自然用不着84消毒液擦拭。
我心情极佳,边跟蒋妍发短信聊天,边朝北京古玩城走去。
之所以最先选择周大爷和吴叔叔的元青花残片下手,一来,是一年后的电视节目顺序如此,二来呢,是他们两家人均不是专业搞收藏的,对该瓷片,感情成分占据了上风,收购难度较大,逐而,我才先选了最难啃的骨头下嘴,现在两个瓷片均已到手,我心头悬着的石头也落了些,余下残片的收集工作,肯定会比之前两片轻松很多。
进了古玩城,我忽而想起桩事。
好像最近几天有出好戏即将上演,我虽未亲眼所见,但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没有人不知道。现有艳照门,有电话门,这里发生的那次,大家也给起了个幽默的名字——柜子门。熟门熟路地在厅里转了一大圈,我却没找到事件的发生地点,想来不到时候吧,就没放在心上,溜达去了一家瓷器专卖。
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姓钱,也是我一年后看了电视才认识的。
据说,她是直接从白大爷手里收购的古瓷片,一直在店里摆着,没有倒过手,许久之后,又原封不动地卖给了白大爷的儿子。
刚一进店,角落被射灯打着的玻璃展台便扯住了我的眼球,正是那片元青花残片。
钱老板在跟一个台湾人谈生意,等那人走后,我指着墙角问道:“古瓷片什么价格?”
她往那边看了一眼,“十万。”说罢,又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不是很热情。
《寻找元青花》节目没有具体说明白大爷儿子收购价是多少钱,我自无法得知,但从某种角度讲,十万块钱贵是贵,却也不算太过离谱。盖因,这片古瓷要比我收来的两片加在一起还大上几倍,也是四分五裂的元青花里最大的一块残片了。
瓷片上下覆盖了五个纹饰装饰层,宽度也够足,裹出一道半圆形的弧线,显出罐子的大半个肚身。5cm的完整青花两朵,半朵不完整,花形硕大,花瓣上卷,层次清晰。2cm的小碎花十一朵,还有些细枝细纹点缀,釉色浓艳,线条流畅,绘制精美。
隔着一个货架,我细细品味着元青花的唯美,“……能不能便宜点?十万太贵了。”
钱老板爱答不理地摇摇头,没说话。我想,她可能是比较喜欢该瓷片,所以定了个高价,能卖出去最好,卖不出去也能留下观赏把玩。
我有点犹豫,前两块残片已经花了我五万多,加上这十万,翡翠赌石挣来的钱基本花了七七八八,很可能不够收集余下瓷片了。但略一迟疑,我还是到外面的工商银行柜台拿号排队,等了将近四十分钟,才抱着十万块钱的袋子回到古玩城。唉,上次卡里有二十万,应该事先办一张理财金卡的,我记得工行最低标准不是二十万就是三十万,那样也不用次次排长队取钱了。
回到瓷器店,我把钱往钱老板前的玻璃柜台上一撩:“元青花瓷片我要了,您点点数。”
钱老板证了好半晌,重新打量我几眼,许是没想到我一个学生能拿出这么多钱吧。定定神儿,她取出一个个信封拆开,每袋都在点钞机上走两遍,不久,钱老板点头看看我:“正好十万。”
用钥匙开了锁,取出元青花残片,钱老板认认真真地帮我用报纸丝绵将其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