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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贺连山被齐宣这莫名其妙的问话弄得有些茫然,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齐宣看他良久,终是摇头一叹:“哎,那卫清绝咱们不了解,自不去管他,可是他呢。”伸手一指苏荇,“多年兄弟了,你居然还没摸清他的性子,那是一个靠天意的人吗?那是一个会欣赏单纯赌徒的人吗?回回皆说是赌,哪回没有把握啊!哪回没有后手啊!”
这话说的,连与苏云娇一样默默坐在旁,许久未曾开口的沈子怀都跟着点头。贺连山一愣,忽然松了眉眼,道:“是我疏忽了。”
“莫要听齐兄胡言。”苏荇一笑,很是真挚的说道,“其实,这世间有很多事我都是没把握也猜不着的。”
齐宣只将“不信”二字写了满脸,君子珪见了笑道:“你莫要如此,他的确有很多事料不准的。”君子珪一瞥旁边苏云娇,比如有关此女之事。
可惜,齐宣仍是不信,苏荇虽是无奈,却没心思管他。
“所以,他卫清绝有何后手?”这几个人里,贺连山永远都是最不会离题的那个,不过显然,从他的行动看得出来,他对于齐宣方才的话也是认同的。
苏荇叹道:“有没有后手我不知道,但把握应当是有的。毕竟他自小长在凉州,对北牧的认知定是远超于我们。不然也不会如此莽撞的做下决断。”
“应是有极大的把握才是。”君子珪正了正脸色,道,“否则父皇又如何会同意他如此做。”
齐宣闻言一惊,道:“等等,皇上?”
见他面现惊容,君子珪笑道:“怎么,你以为此等大事父皇会不知吗?”
“这”齐宣闻言一怔,他的确没想过皇上会知道这些。
与齐宣同样反应的还有苏云娇,她也以为这些事皇上都是不知道的。上辈子,她也曾见过皇上,和和气气的,没什么大架子,看去就像个邻家大叔,还跟她开过几句玩笑,半点也没有天下至尊的样子,更无从体会他的智慧。
是以一直以来在苏云娇的心中,皇上与寻常人并无太大不同,而今听得君子珪此言后,苏云娇有些意外,却又不太意外,觉得此在情理之中。毕竟,能坐上那个位置的能是什么简单人物不成。
至于皇上为何会在她面前是那样的表现,苏云娇一直以为是皇上的性格原因,直到很多年以后,苏云娇才知道,那仅仅只是因为她是顾玉台的女儿罢了。
“皇上乃天子,天下之大,何事不知。”苏荇说完,又问齐宣道,“齐兄可还记得,定国公老爷子对皇上的评价。”
齐宣点头,他当然记得,他家老爷子说的很多话他都记得,只是这些话他多是听过就过,没太将它们听到心里去。
“看来还是我家老爷子厉害呀!”齐宣感慨道,他家老爷子在很久之前便对他说过,一定要对皇上长存敬畏之心,切莫因皇上游戏随和的态度而松了神,皇上他呀,心里头敞亮着呢。
如今观之,皇上确如他家老爷子所说。想到此处,齐宣又是一阵感慨:“当然皇上更厉害就是了,哎,想想从前我在皇上面前的表现,我感到非常担忧啊。”
君子珪听说,笑道:“无需担忧,父皇常言你是真性情,对你很是欣赏。”
齐宣听了,却忙道:“殿下别说了,别说了,越说我这心就越慌。咱们还是聊正事,聊正事!咱们说到哪了?”
“说到卫清绝的把握。”贺连山接道,“卫清绝自小长在凉州,对北牧情势了解透彻,做出这项决定也不意外,可难得的是皇上居然也应了。不管怎么说,此事关系重大,一个不慎就可能动摇国之本,皇上竟如此信任他?”
苏荇笑着回道:“西北三州乃国之大门,这样的地方,皇上焉能放一个不信任之人把守?皇上对卫清绝的信任我倒觉得甚合情理。”既然已将如此重任交于一个人,那便给予他最大的信任好了,枉自猜疑,不仅会令此人畏首畏尾,如履薄冰,更有甚者,甚至会生出逆反之心。
“可是”贺连山依然皱眉,他还是觉得此事太险了,皇上如此轻易就答应甚为不妥。
苏荇看着他,知他症结在哪,忽而一笑,对他道:“贺兄以为,西蜀余患为何会留存至今?”
此言一出,再坐诸人除却君子珪以外,皆是一惊。苏云娇尤为震撼,若真如她所想的那般,那这局未免也布的太早了吧。她所以为的意外应变,竟全是别人早就算计好的,此局谁布?当真教人佩服。
齐宣咽了咽口水,艰难开口道:“这莫非也是林相的手笔?”
苏荇摇头,齐宣松了口气,要真是这样,那就有些恐怖了,算的那么深。只是不想,他刚一松气,便又听苏荇道:“这应是表舅舅的主意。”
表舅舅?齐宣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苏荇说的是谁,良久,叹出一口气来,苦笑道:“我只记得林相,却忘了还有一位更厉害的人物!他们当真是,当真是”
说道此处,齐宣又是一叹,还有什么事是他们算不到的吗?他先前还想着自己生错了时代,若能早生个十几二十年该有多好,看风起云涌、能人辈出,一展自己所长,现在想想,心中依然敬畏,但却觉得生在当下挺好的。
至少不会一不留神,就被别人算死了!
沈子怀亦是感慨道:“莫怪父亲常说,我们这一辈是幸福的!”
苏荇将他们的话听了,笑道:“其实也没你们想得那般玄乎,老师曾言,凡事都是有变数的,这世上就没有能完全算准的事。”
“那林相那些奇谋何解?”齐宣反驳道。
“哈,”苏荇一笑,定定的看着他,言道,“老师说,那不过是他比别人幸运些罢了。”
齐宣还想反驳,却又无话可对,林相既已这般说了,他还能怎么反驳。只是,齐宣深深明白,上天的眷顾固然是林相成功的一部分,但却绝不是全部。
见齐宣无言,苏荇又道:“关于西蜀的事,也无你们想的那般神,表舅舅当年不过是留了一根线,到底要不要用,要如何用,还得看皇上,以及当下的局势。”
即便苏荇如此说,苏云娇依然觉得他们简直像神一样,都是极厉害的人物,而与她抱有相同想法的人,很多。
“无论如何,如今这样的结果,四伯若能得知,必然甚为欣慰。”君子珪笑道。众人皆以为,他说的欣慰是指现今的局面,惟独苏荇明白,君子珪指的是皇上的信任,与这么多年、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后,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的兄弟情谊。
他那位表舅舅啊,今生最重一个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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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忽闻入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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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有把握了,凉州那边也不用我们操心了。”齐宣说着,伸了个懒腰,往椅背上歪歪斜斜的一靠,“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就行了。”
熟料,苏荇听后却是摇头。齐宣看着他问道:“怎么,还有不妥之处?”
苏荇道:“非是不妥,只是觉得这么好的机会,我不想浪费了。”
“浪费了?浪费什么?”齐宣没反应过来,不知他所言何事,那旁苏云娇却灵光一闪,前世六哥曾在年后出了一趟远门,难道,但愿莫如她所想,太危险了!
苏荇还未解说,便有听君子珪正色问道:“此事父皇允了。”是陈述,而非问句,他清楚苏荇既然如此说,他父皇十有**是允了的。
“允了。”苏荇点头,又道,“此时正是大好时机,陈瑶冰首尾难顾正是我们见缝插针的好机会,皇上心里想来也是不愿放过的,就是我不自请前去,皇上也会命别人去的,如此还不如我去。”
“去哪?”齐宣一顿,忽然睁大眼睛,惊道,“莫非你要去蜀地?”
“然也。”苏荇点点头,比起齐宣的一惊一乍,他表现的甚为平静,好像要入蜀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陈瑶冰人在凉州欲寻合作之机,应秋符镇守淮河吸引天祈目光,如今蜀地群龙无首,正是打入他们内部,探听消息埋下棋子的好时机。”
“风险太大了!”贺连山的眉头皱的比哪一次都深,“她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说明蜀地必已安排妥当,难保不是个圈套,就等着我们往里跳。”
沈子怀亦是郑重道:“苏兄三思啊!”苏云娇也跟着点头,心里祈祷着苏荇能改变主意,即便她知道希望很渺茫。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六哥与她十分相似,决定要做之事,就一定要做,极难改变。
他们的反应,早在苏荇意料之中,他笑了笑,从容答道:“你们当我是一时冲动才会做此决定吗?我自然是已有完全之策,才会想着入蜀,你们实不必如此担心。”想了想,他又言道,“此时的蜀地,当比从前还安全几分。”
“怎么说?”贺连山问道,难道那位公主真的就半点后手也没留吗?这可不像她的作风。
苏荇胸有成竹道:“陈瑶冰即便想在蜀地布局,也没那个条件给她布,她能做的,只有利用利用人心的猜忌,布布障眼法,教人们举棋不定罢了。”
“蜀地那边,究竟是何情况?”问话的人是苏云娇,本来她不该多问,但此事涉及她六哥之安危,她于情于理都该多问一句。
苏云娇隐隐的关心,让苏荇心中甚暖,放柔了声音将此问细细答了:“娇娇放心吧,蜀地的情况好着呢!陈瑶冰面上虽说已完全将西蜀遗臣掌握在手,但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总有那么几人是不愿冒着生命危险,跟随她复国的。”
苏云娇思索一阵,虽然她对此关注极少,但六哥说的十分在理,总有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人,而且将天祈国力与蜀地的势力一对比,明眼之人都能看出其中的差距。西蜀余患心中应该也是没底的,不然陈瑶冰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跑去北牧寻求合作。
“从前陈瑶冰与应秋符在时,迫于他们的威严可能没表现出来,此时他们不在,且一时半会回不来,他们便要开始动心思了。”苏荇继续道,“他们想要摆脱如此困境,正好予我合作之机,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的确是个大好机会,只是苏云娇还是无法放心,道:“有人有异心,但也有人是忠心的吧?若是一个不慎,被他们发现,又该如何?”
苏云娇越说越是不放心,陈瑶冰此去北牧虽是放手为之,但也能从侧面证明对于蜀地她还是比较放心的,何况若非大部分人对她是完全忠心的,就算天祈有意放水,西蜀余患也难以存活至今。
“的确有大部分人是忠心的、想要复国的。”苏荇言道,“只是娇娇你知道吗?他们这忠心,也是分两种的,即便最终目的相同,过程中也难免发生歧义。何况,那些西蜀遗臣之所忠,将导致最后的结果。”
“六哥是何意?”此次苏云娇是真摸不着头脑了。
齐宣听说,却是挑眉问道:“我听闻那些人中有一部分人对陈瑶冰以女子之身居尊位,非常不满,你所指可是这个?”
“正是这个。”苏荇道,“同样是想光复西蜀,有人对陈瑶冰心服口服,亦有人不服她是女儿身,不甘居于石榴裙下。再者,陈瑶冰当初召回西蜀旧臣之时没少用不光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