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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慌乱的一把推开了苍梧景鸢。
苍梧景鸢迷迷糊糊的被推到水里,呛了口水挥着胳膊在水里扑腾。
白浅回神才想到她还醉着,赶忙将她从水里捞出来,双眸却是不敢再看她,一颗心跳的如同擂鼓,赶忙扯过布巾胡乱擦干身子换了穿了里衣,又将她抱到床上拉好被子,这才匆忙离去。
苍梧景鸢翌日醒来,只觉自己头疼得厉害,想到昨日跟贵君树下对饮,只懊恼自己不该贪杯。
端着水盆走进寝殿的绿荷发现苍梧景鸢醒了,便赶忙上前将浸湿的帕子递了过去,“主子,你酒醒啦!怎么样是不是很不舒服?”
用被冷水浸过的帕子擦了擦脸,苍梧景鸢觉得清醒了不少,看了眼自己明显被换过的里衣,苍梧景鸢预案微微一愣,发现自己竟然喝断片了,扭头看了眼身边绿荷问道:“昨天是你帮我沐浴更衣的?”
绿荷看了眼苍梧景鸢一边帮她准备着今天穿的衣物一边道:“是白学士送公主回来然后送公主去沐浴更衣的,公主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啥?”苍梧景鸢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即便重活过一回,可想到她亲自帮她沐浴更衣也不禁老脸一红,敲了敲自己明显迟钝了几分的脑袋,苍梧景鸢努力回忆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自己喝得醉醺醺的,脑子昏昏沉沉,后来浴室里泛着馨香的片片花瓣、薄薄的雾气、还有白浅柔软的双唇。。。。。。
双唇???苍梧景鸢心中一个激灵鲤鱼打挺般的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看着绿荷混乱道:“快!快帮我换衣裳,我要去雪阳宫。。。。。。”
真是喝酒害人,人家白浅看自己喝醉,好心留下来帮自己沐浴,她可倒好,不知怎么昨晚狼性大发竟然轻薄了她?
一想到可能因为此事热恼了白浅,导致她误会自己是在故意玩弄她,苍梧景鸢便瞬间坐不住了,脸都未洗一把,简单收拾了发髻穿了衣服便直奔雪阳宫。
可苍梧景鸢没想到的是,当自己赶到雪阳宫时,却被秋容告知,今日大将军大胜还朝,女皇已经带着一众臣子去南门迎接大将军,白浅也在其中。
苍梧景鸢想着现在赶去南门或许还能见到白浅,只不过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
“秋容。”苍梧景鸢叫住白浅的婢女,面上带着几分尴尬道:“昨夜你们主子回来的时候,可有异样?”
异样?秋容看了看有些古怪的四公主,垂眸想了想道:“主子昨晚回来时衣服都湿透了,脸上也红得厉害,奴婢询问是怎么回事,主子说是走路时被风迷了眼睛,不慎掉进了池塘,奴婢怕主子发烧,便给她煮了碗姜茶。”
苍梧景鸢闻言面上一热,也没再多问,就匆匆往南门赶去。
不过因为此次大将军大胜归来,女皇没有招苍梧景鸢一同前去迎接,苍梧景鸢自然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的生生凑上去,远远看着女皇众人在南门城外,苍梧景鸢便爬上了南门的城台。
举目看去,远远就看到大将军沈霄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缓步朝南门方向走来,他直挺挺地坐在马上,玄黑的铠甲在阳光下透出一股威严但肃杀的味道,两道微皱的浓眉使她看起来不怒自威,而在她的身后,是井然有序的苍梧兵将。
虽然艳阳当空,但苍梧景鸢心中还是传来一阵寒意,这就是苍梧国的大将军,渴饮敌军血,笑啖胡虏肉,杀伐果断,难怪母皇尽管身为九五之尊,仍然得给皇夫三分面子,难怪苍梧锦绣骄纵跋扈,仍屡禁不改。
有这样大的靠山,确实也算的上是一种资本,只是不知,这沈大将军忠的究竟是这苍梧国,还是她沈家。。。。。。
苍梧景鸢正思考间,沈霄已经下了马,他双手抱拳,半跪于地,朗声说道:“臣沈霄,拜见女皇陛下。”
“大将军请起。”女皇走向前,亲自将沈霄扶了起来。
“陛下,如今外侵者已退出国疆,臣幸不辱命。”
女皇眼里都是嘉许,点了点头道:“沈将军辛苦了!”
“保家卫国,本是臣应当做的事,谈何辛苦?”沈霄说得铁骨铮铮,令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
女皇显然很是开心,她转身朝向众臣,颇为激昂地道:“有此等将军,乃是我苍梧的福分,来人啊,备下酒席,今晚朕要为大将军接风洗尘。”
“千秋万代,苍梧长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皆跪下,苍梧景鸢垂眸看到白浅也在其中。
回宫的时候,白浅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步伐很慢,女皇又专注于跟沈霄聊天根本没去在意她人,一行人越行越远,白浅没多久便落在了最后。
苍梧景鸢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迟疑着要不要追上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一路在后面跟着,谁知这一跟,便直接从南门跟进了宫里。
宫中侍女见到一前一后走着的苍梧景鸢和白浅,赶忙上前行礼,“参见白学士、参见四公主。”
白浅听到侍女的称呼,微微一愣,扭头便看到了自己身后的苍梧景鸢。
扬手示意宫女退下,白浅脚步顿了顿却还是朝苍梧景鸢走了过去,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公主不去南书房上早课怎么也去南门了?”
苍梧景鸢摸了摸鼻子,声音中带着几分无措道:“早上去雪阳宫找你,听秋容说大将军大胜还朝,你们都去南门迎接,我急着见你便跟了去。”
“那公主这么急着找我何事?”
“白浅,我、我昨晚喝醉了……”苍梧景鸢用手摸着鼻子,抬眼小心的去看白浅的表情。
听到苍梧景鸢的话,白浅心里有些苦涩有些失落,但还是平静道:“臣下知道公主喝醉了,所以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微臣也不会找公主去讨要什么说法,所以公主大可放心。”说着白浅转身就欲离开。
见白浅明显变得拒人与千里之外的语气,苍梧景鸢便知道她误会了,一把拉住她沉声道:“虽然我喝醉了,但是我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今天来找你只是因为我唐突的举动来向你解释,但是白浅,我并不打算道歉,因为那是我一直想做的!”
见白浅满脸惊愕地看着自己,苍梧景鸢握了她的手,双眸直直看进她的眼里道:“昨日贵君的话算是点醒了我,我不应该因为害怕失去害怕伤害就选择逃避,这样不但害了我,还同时伤害了你。”
看着苍梧景鸢异常郑重的模样,白浅心如擂鼓,心中隐隐带着期待和喜悦的猜测着她的意图。
苍梧景鸢深呼了口气继续道,“白浅,我想我。。。。。。”
“白学士,女皇唤你去承庆殿赴宴。”宫女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白浅赶忙抽出了被苍梧景鸢握住的手,故意遮掩道:“四公主的手腕怕是扭伤了并无大碍,回宫好好休息几日应该就无事了,既然女皇传唤臣下,臣就先告退了。”说罢转身便步履匆匆的跟着宫女往承庆殿方向走去。
这宫女上辈子跟自己有仇吧!苍梧景鸢勾唇苦笑,无奈到了极点,想到刚刚白浅的神情,一时也摸不准她究竟有没有原谅自己,再次一琢磨,苍梧景鸢忽然又觉得被那宫女打断也不错,既然想表达自己的心意,当然选个花前月下的好时机才好,刚刚那环境显然太不正式了。
民间男女互相表达爱意不都是会互相送些东西吗?自己收了白浅的木偶,是不是也应该准备些东西给她呢?
夜晚悄悄来临,一众大臣皇子公主均聚在承庆殿中。
今日设在承庆殿的洗尘宴显然比之前的牡丹诗宴更为隆重,苍梧景鸢在绿荷的服侍下换好礼服便抵达了承庆殿在侍女的指引下落座。
皇子皇女的座位顺序按长幼顺序分布,四公主苍梧景鸢和五皇子苍梧景睿恰好一桌。
苍梧景睿今天显然兴致挺高,看着殿前穿得比往日更为精致华贵的皇夫和插着满头金钗步摇的苍梧锦绣,不禁笑起来,凑到苍梧景鸢耳畔压低声音道:“诶,皇姐,你说他们父女俩今天像不像一种动物?”
苍梧景鸢知道苍梧景睿向来讨厌做作之人,对皇夫和长公主自是厌恶的不得了,索性闲来无事,挑了挑眉道:“什么动物?”
“像北宫后厨那养的肥美的锦鸡。”
苍梧景鸢刚喝下的一口果酒差点喷出来,忙掩了唇,冲着首位二人打量一番,上黄下红跟那锦鸡的毛色到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禁也勾了勾唇角,瞅了苍梧景睿道:“这可是在宴会上,你还是谨言慎行消停些吧!”
苍梧景睿吐了吐舌头挑眉道:“沈贺今晚的话也太多了,良田百亩,黄金千两,还不够他沈家承用吗?”
苍梧景鸢抬眼看了看女皇,果然发现她虽面上带着笑,但眸中已经隐隐带上一丝愠怒。
“赏赐总是越多越好的。”苍梧景鸢轻笑一声低声道:“沈大将军虽有功,但那也不是他沈贺的,如今外面还有多少兵士有家不得归,他可从来不知。”
苍梧景睿似是也想到了那些冒着生命危险保家卫国的士兵,沉了眸子不再说话。
苍梧景鸢便也怀着心思打量着首位几人。
或许是因为沈霄还朝,皇夫自觉有了底气,今晚她显得很是得意,说话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几分。
苍梧景鸢一开始还想着他会出什么新招,结果他说来说去还是那些夸赞自己沈家的话,不禁觉得有些无趣,百无聊赖的开始拨弄桌上的食物,脑中思虑万千。
正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沈贺平日也算得上精明,只是今日就显得失了分寸,大将军护国有功,赏赐是该给的,只是不该他来要。
做皇帝的一怕臣下功高盖主,二怕后宫势力坐大,而沈贺现在正极力地把自己往这两条路上推,真是愚钝。
正想着,突然听到一声尖叫,苍梧景鸢抬眼便见见一个斟酒的宫女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正在求贵君饶命,显然是将酒泼在了贵君身上。
申辰本不是那等计较之人,挥了挥手便让小宫女下去,只是这衣服湿了,穿在身上不免难受,又因为承恩殿离朝阳宫颇远,申辰便就在附近的别宫换衣袍。
“好了,你下去吧。”申辰屏退送衣服的侍婢,开始更衣,结果更着更着,却发现了不对劲,这房间里有一股异于平常的香味,而且似是那种及其下流的媚香。
他心内起疑,去一旁香炉捻起一点香灰嗅了嗅,果然是媚香。
申辰不禁冷笑,大将军这才刚回朝,这帮人就这样等不及了,接二连三的对她使用媚香等物,真当他申辰是只软柿子可以任人拿捏吗?
思及此,申辰从袖内取出一粒药丸吞下,然后佯装被香迷倒软软躺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有细微的推门声,接着是轻轻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靠近床的时候停了下来,接着申辰感觉一只纤细的手伸手来翻动自己的身体。
他顺势缓缓翻过身,突然出手如电,一下子扣住来人的手。
“贵君饶命!”被扣住手腕的宫女吓得低叫起来,竟是刚刚送衣袍过来的那个宫女,奇怪的是,此人并没有武功。
申辰略一琢磨,便想出了这背后的狠毒心思——倘若自己真的被迷晕了,到时候这小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