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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日她来的比较早太傅还没来,苍梧景鸢百无聊赖的翻着书,目光却瞥到了趴在她身后睡的甚是香甜的苍梧景睿。
看了眼摆在他跟前的砚台和毛笔,苍梧景鸢勾了勾唇,不禁起了坏心,拿起毛笔,蘸了墨水在苍梧景睿脸上作起画来。
柔软的笔尖不停地在苍梧景睿脸上搔来搔去,他有些不耐地咂了咂嘴,还不知道自己被整了。
落下最后一笔,苍梧景鸢看着苍梧景睿脸上黑乎乎一枚甚是好笑的猪头,心情瞬间大好。
这小子平日里竟喜欢在她和白浅中间掺和,今日白浅还没来,而她又难得无聊,便欺负欺负这小子好了。
看着苍梧景睿还算英俊的脸上印上了自己的杰作,苍梧景鸢勾了勾唇放下毛笔,没事人一样的端坐看起了书。
恰好这时赵太傅走了进来,抬头在南书房打量了一眼,见苍梧景睿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吼道:“五皇子!着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打算继续睡吗?”
听到赵太傅严厉的声音,苍梧景睿陡然一个激灵,一下站了起来。
赵文羽看了看他的脸,以为自己最近眼花的毛病又严重了竟然看见苍梧景睿脸上有个猪头,伸手揉了揉眼,再次朝他看去,却发现那造型滑稽的猪头依旧存在。
周围学生显然也发现了苍梧景睿脸上的异状,满屋子人笑成一团。
赵文羽想骂苍梧景睿几句却看见他那滑稽的模样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咳一声敛了笑意,才扬扬手道:“一天就你会出洋相,还不出去洗脸。”
苍梧景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脸上肯定有什么,看了眼坐在他前面看上去一本正经的苍梧景鸢,苍梧景睿气的牙根痒痒,跺了跺脚赶忙跑出去洗脸。
早课的时间一闪即逝,整堂课上,苍梧景鸢看着自己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全程都在走神,昨日因为自己出事惹哭了白浅,今日一早她又破天荒的没来上早课,她又怎么能不担心?
第二天苍梧景鸢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一向认真上进的白浅,白未来丞相,今天居然破天荒地没来上早课。她原本以为白浅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今天连早课都没来上了。
早课结束,苍梧景鸢挡在欲走的赵文羽前眉头微蹙道:“赵太傅,白学士今日怎么没来上早课?”
“你天天和她在一起还不知道?”赵太傅有些稀奇,见苍梧景鸢一副还想追问的样子,才说白浅今日身体抱恙,称病没来。
“什么?”苍梧景鸢还没出声,苍梧景睿就大呼小叫,嚷着要去找白浅。
赵文羽瞪了苍梧景睿一眼道:“五皇子,上次罚你抄的文章你抄了吗?”
一听赵太傅的话,苍梧景睿又像霜打的茄子回到了位置上。
独自出了南书房,苍梧景鸢抬眼看了眼南书房的方向,虽然恨不得立马赶过去,却知道每日这时候贵君都会在朝阳宫教习自己剑法,她有必要先回去跟他说一声。
回了朝阳宫,苍梧景鸢发现母皇竟然也在,这段时间她没少来,不过她今天少见地带了张秀过来。
“儿臣参见母皇。”苍梧景鸢朝申辰看了一眼,见他神色平常,明白女皇不是来找自己的麻烦,这才稍稍放下心。
“起来吧。”女皇扬了扬手,腕上的镯子“叮叮当当”地响。
苍梧景鸢抬起头,见女皇身边站着男扮女装的张秀,忍不住双眸微眯,看来他已经颇得女皇的信任了,居然今日还被带来申辰宫里。
许是苍梧景鸢看得久了点,申辰瞧出了些许端倪道:“女皇的贴身侍从不是张公公吗?今日为何带了个小丫头。”
听到申辰询问张秀,女皇还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眸中有了喜色道:“知道你看着眼生,这个小宫女叫张秀,平时很是乖巧伶俐。”
闻言,苍梧景鸢在心里冷笑一声,不知道她这位自诩精明的母皇在将来发现这个张秀是她的私生子,又会是怎样一种神情。
见申辰没再搭理自己,女皇面上有些尴尬,扭头看了眼苍梧景鸢道:“景鸢,你这是刚下了早课吧?”
“是,母皇!”
苍梧凌霜点了点头道:“听赵太傅说,你最近的功课越来越好了?”
没想到自己课业进步的事竟然传到了女皇耳中,苍梧景鸢微楞,随即面上甚是谦逊道:“是赵太傅谬赞了,儿臣现在学到的无非是些皮毛,还不及贵君和白学士的万分之一。”
对于苍梧景鸢的女皇显然很满意这个答案,借机回过头去和申辰讲话,苍梧景鸢暗暗松了口气,也不好再呆着打扰便向二人行了礼退了出去。
不过让苍梧景鸢有些诧异的是,张秀竟然后脚也跟着自己从屋中走了出来。
打量了苍梧景鸢一番,张秀福了福身子,“四公主万安。”
“抬起头来。”苍梧景鸢淡淡道。
张秀闻言果然恭顺地抬起头来,只是动作虽恭敬,眼里却满是提防。
36。第 36 章()
苍梧景鸢也不在意,细细地打量着他,尖下巴,桃花眼,生得一副比姑娘家还俊俏的面容,难怪扮女装都没被人拆穿。
其实仔细看张秀还是和女皇有几分相似的,只是,自己的私生子男扮女装在自己身边侍候,这么荒唐的事情说出来都没几个人会相信。
挑了挑眉,苍梧景鸢淡淡道:“果然有副好容貌,难怪那么讨女皇喜欢,怎么?跟我出来,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张秀闻言,不卑不亢的福了福身道:“四公主,张秀乃是一个卑贱之人,幸得张全主管怜爱,安排张秀在女皇身边侍候,能在女皇陛下跟前尽孝,张秀已经十分满足了,决不会有非分之想,为何四公主身为公主,还要以尊贵之姿,去威胁一个兢兢业业的宫中老人呢?”
张秀倒也大胆,声不急气不抖地说完了这一串话,明里是可怜的说辞,内里却是指责。
“威胁?呵!你我虽身份不同,但其实均不过是这宫中蜉蝣一般的任务罢了,掌权者一句话或者行事稍有不对便能死无葬身之地,我找上张全不过是获取些利益罢了。”
张秀微微一愣,他听过张全说过这四公主的处境,所以她这一番话倒也说的在理。
思及此,张秀有些犹豫道:“张秀之前颇受张公公照顾,在我心里,一直视他为爷爷,所以我希望四公主能不要太过为难他。”
听他这话中倒是带着几分真诚,苍梧景鸢挑了挑眉,看来这张秀还不至于被这深宫磨得泯灭良知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过他虽年幼行事却进退合宜,日后自己或许该跟他多接触接触了,若将来能为自己所用。。。。。。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苍梧景鸢还是沉着眸子道:“你们若不做什么过分之举,我自然不会主动跟女皇提及此事。”
“这点公主大可放心,既然如此张秀便先退下了。”张秀说着福了福身,转身回了朝阳殿。苍梧景鸢没再看张秀,她朝殿内走去。
这边打发了张秀,苍梧景鸢打算直接去雪阳宫看看白浅,不过想到就这么什么都不拿跑过去有些不太好,再加上白浅病了。。。。。。
思及此,苍梧景鸢直接跑去了自己所住的别宫厨房。
对于做饭,苍梧景鸢一向是得心应手,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几样精致的糕点和泛着点点甜香的桂圆莲子羹便新鲜出炉,让绿荷将几样糕点和莲子羹悉数装入食盒,苍梧景鸢便直奔雪阳宫而去。
不过刚踏进雪阳宫,苍梧景鸢的脚步便僵在了门口,只因她隔着老远便看到白浅和苍梧凌宇两人正在树下对弈,白浅托腮沉思,苍梧凌宇眉眼含笑。
这就是她说的病了?心中蹭蹭冒火,苍梧景鸢两步上前,拎着食盒坐在了中间的石凳上。
直到苍梧景鸢坐下来,白浅才发现她来了,面上微微一愣道:“公主,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你还打算跟苍梧凌宇在这一直下棋聊天不成。苍梧景鸢心中腹诽,面上却挂着浅笑,扬了扬手中食盒道:“我看今日天气不错,就打算去御花园吃着糕点喝喝小茶轻松一番,不想路过这雪阳宫,见白学士与二哥正在对弈,心中好奇便进来看看。”
听到苍梧景鸢语气生疏的称自己白学士,白浅面上一僵,看了眼坐在她对面的苍梧凌宇,心知她定是又误会了,可当着二皇子的面又不好解释,只得一会再同她说明。
苍梧凌宇闻言,勾唇笑道:“没想到四妹还有如此雅兴,既然还准备了糕点?我一早便于白浅于此对弈,还未吃早饭呢,四妹到是来的正好!”
“看来我这来的到是及时。”苍梧景鸢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拎着食盒放到了石桌上的棋盘旁。
苍梧凌宇一向在宫外游历,性格有些江湖人的随性,见到有吃的,毫不客气的打开盖子凑近嗅了嗅,随即一脸赞赏道:“没想到四公主宫中的侍女竟有如此手艺,这糕点做的,怕是比宫中御厨都要精致可口吧。”
说罢,苍梧凌宇不等苍梧景鸢回话抬手捏起一块塞入口中,随后眼睛一亮赞不绝口。
“皇兄谬赞了。”苍梧景鸢勾了勾唇,看了眼一旁的白浅,指指食盒道:“白学士若不嫌弃,便也尝尝?”
自从上次尝过景鸢手艺后,白浅便知她厨艺极佳,心中很清楚今日这糕点定是她亲自下厨准备的,是送来给自己的?白浅眸中闪过一抹欢喜之色,又小心抬眼看看苍梧景鸢,心知她定是吃醋了,虽然觉得有些心疼她这样,但心底却又忍不住冒出几分小小的雀跃。
抬起手捏起一块造型精致闻着有浅浅清甜香气的桂花糕,白浅小心放入口中一咬,果然入口即化,点点桂花香气遍布口中各处,美好的味道仿佛让人的心情都雀跃了几分。
看着白浅满足的模样,苍梧景鸢心中一热,最终还是忍不住亲自动手给她盛了一小碗莲子羹,“莲子羹中我用了蜂蜜,味道清淡配着桂花糕吃应该口感正好。”
白浅接过苍梧景鸢递来的乘着莲子羹的小碗,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果然味道极佳。
一旁的苍梧凌宇见状坐不住了,唤侍女又拿了小碗过来,端在手上就朝苍梧景鸢递了过去,既然有如此美味,那给我也来一碗吧。
苍梧景鸢沉了沉眸子,一旁绿荷见状赶忙接过苍梧凌宇递来的碗,笑道:“二皇子,这种事还是由绿荷来吧。”
苍梧凌宇这才想起她现在已经身处宫中,让同样身为公主的苍梧景鸢给自己盛汤显然不妥,尴尬的挠了挠头笑道:“都是我在久居宫外随性惯了,皇妹莫怪。”
苍梧景鸢勾唇笑笑道:“无妨,我来时见你们不是在下棋吗?继续吧!莫要因为我打扰了你们的兴致。”
知道苍梧景鸢是真的误会了什么,白浅不禁有些焦急想跟她解释,便开始在棋盘上落子,只希望赶快下完这一局好打发了苍梧凌宇。
白浅和苍梧凌宇下的是象棋,那副棋子是象牙雕琢的,莹白如玉,拿在手上触手温凉,看来是苍梧凌宇带来的。
苍梧景鸢沉了眸子看向棋盘,就现在棋盘上的局势看来,苍梧凌宇明显占了上风。
而且两人下棋时,苍梧凌宇明显未尽全力,几次能制白浅于死地的机会,他都放过了,显然是有意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