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推推嚷嚷回到工作室,纪绒绒让郑爵在外面候着,她要进去整理一下。
昨夜和叶灏丞在这床…上疯狂翻滚直至天亮,今天郑爵偏纠缠着不走,她这是走的什么桃花背运!看来她必须去趟月老庙斩断情丝了!
整理到一半,郑爵悄然无声进了来,将行李箱放好,人安坐在沙发上。
“不准睡我的床。”纪绒绒宣告主权,从衣橱里拿出一套被子,丢给他,“你睡沙发!只收留你一个晚上!”
郑爵乖乖点头,站起来,有些为难地问:“你……你真的不留下来?”
“你说呢!”纪绒绒狠狠剜了他一眼,转身拎着包包向外走,“还有,记得用外面的卫生间!”
纪绒绒困乏至极,眼睛都快睁不开,可恶的男人竟然还霸占她的窝?!看来郑爵也并非善类,只是掩饰得好,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纯良的样子罢了。
她昏昏沉沉晃悠着出来,与其花一个小时回赤山,不如在车中对付一个晚上算了!
正这么想着,五米开外的路边传来“滴滴——”的喇叭声,将她惊得清醒一些。
一眼望去,车型和车牌号码她再熟悉不过。
叶灏丞又是什么时候跑来的?
他下车,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纪绒绒眼皮打架站在原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要打女人呢。
“郑爵在上面?”叶灏丞问的冷静,瞳火却已焚烧起来。
纪绒绒揉眼睛:“你不累吗叶灏丞?把人都送家去了?”
叶灏丞拽她手腕,向他车的方向拖,纪绒绒狠劲挣:“你烦不烦啊你!我留谁下来,是我的权利!你算老几?告诉你,我是下来到车里取东西的,马上就要回去!和郑爵睡一个房间!”
叶灏丞手臂的青筋爆了出来,一甩手,纪绒绒像风中落叶一般软糯无力、飘飘荡荡,被他拉扯到面前固定住。
“我不管你是故意气我,还是当真!今晚你不能再上去!”
纪绒绒扯笑:“见了鬼了,你是谁?叶灏丞,凭什么命令我?”说着话,她又恍恍惚惚被塞进叶灏丞的副驾驶。
本来有一百句羞辱的话等着叶灏丞,纪绒绒却没力气说了,她是第一次尝到这么困倦无力的滋味,别说开车,就连走路都是发懵的。
一坐下来,她找到了依靠,睡吧,让她睡十分钟,再和叶灏丞吵架,安分的休息一宿,再劝郑爵离开工作室……
“说吧,去哪里?”叶灏丞把暖风开大,探身将安全带给她系好,她睫毛合着,面容疲倦,整个人老实下来后,攻击性大大减少,“赤山爸妈家?”
纪绒绒这句话听见了,不高兴说:“那是我爸妈!”
叶灏丞应和:“对,你爸妈。我哪里有爸妈。”
纪绒绒撇了撇嘴:“不回赤山……除晞回来了,去除晞家。”
纪绒绒只记得最后她半路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长、很安稳,很香甜,睡着之后,她什么事都不记得了,怎么被弄下车,怎么钻进被子里,全都不记得。
一睁眼,感官五觉恢复,被子上熟悉的质感和味道,卧室内熟悉的装潢和摆设,还有洒在床…上熟悉的阳光斜照角度……
她猛一挺身,如坠噩梦,为什么!她会回到她卖掉的天玥别墅?
第56章 清醒的迷路人(6)()
第十七章清醒的迷路人(6)
饱睡一觉,纪绒绒整个人清醒过来,然而,她越是心中明镜,越是对眼前景象感到迷惑。
这是她曾经的家,用心经营了三年的家,每个角落都极为熟悉的家……关键是——半年前,她在母亲的劝说下,明明已经出手将它卖了个好价钱,为什么……为什么一觉醒来会在自己连味道和触感都相似的床上?
最诡异的是,主人更替,卧室里目之所及的一切,与她临走时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化,窗帘,床品,床头的铁艺摆设和电子闹表……全都一模一样!
好像时光倒流回还未与叶灏丞离婚之前,好像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只是她做了一场泪水淋漓、令人心痛的噩梦……
纪绒绒记得昨晚她下楼后,困的随时找个地方就能睡着,说不定困急了,她真的会窝在车里到天亮,或者干脆回工作室和郑爵共处一室。
可是正遇见了叶灏丞,他们还像每次碰面一样,明嘲暗讽,吵吵闹闹,甚至为了郑爵的留宿动起手来,最后她实在是没力气,迷迷糊糊被他塞进副驾驶上……
该不会是……纪绒绒匆忙掀起被子,还好衣着完整,除了大衣外,她仍穿着她昨天那件玫粉色鱼尾连衣裙。
她快速下床穿鞋,好么,还是她的y拖鞋!还是摆在床边!
一脚蹬进去,边走边腹诽,叶灏丞!你究竟搞什么鬼!
大抵是从没想过有生之年的一天,还会再在这幢房子里出没,纪绒绒的步速由急到缓,从卧室路经露台,再慢慢从楼梯下来,过往历历在目……
曾经越有过快乐的体验,在痛苦时回忆起,不过是伤口撒盐,这也是她不愿再回来,心甘情愿卖掉它的原因。
她以为毁了和叶灏丞之间的所有关联,便能走出阴霾。
是的,就算撕皮拉肉,她最终也做到了!
可为什么,既然已经抛弃的东西,又莫名其妙重新来到她面前?!
厨房在一楼,纪绒绒听见里面传来锅铲敲打的碰撞声,和培根遇到翻滚的油发出呲呲声,她感到哪里涩涩的发疼,记忆潮涌般扑打上岸——
刚结婚时,为了讨好叶灏丞,她把厨房当成征服他的第一阵地,每天变着花样想要“先绑住男人的胃,再绑住男人的心”。
虽然折腾一通,结果不如人意,除了她大张旗鼓地张罗下厨做着从烹饪班学来菜式,通常情况,她是静静地倚着厨房的门,看他在厨台前专心致志忙碌的样子。
叶灏丞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生活能力很强,下厨对他来说不过信手拈来,而她的那点花拳绣腿,多数时候只为表达一种爱意,还有……增添情…趣而已。
纪绒绒走的很轻,环顾四周,找不到丝毫与她离开时的不同。唯一的,是壁炉旁边的照片墙,那天被叶灏丞取下来的他们两人与奶奶的合照,被重新挂在原来位置,还换上了新相框。
无故的,鼻中涩然酸痛,眼前水汽模糊,她用指尖点了点眼角,这时,有人从厨房出来。
叶灏丞身前是格子围裙,一手一只白色磁碟,看见她,笑了笑:“你醒了?”
纪绒绒背过身去,没有搭理。
“饿了吗?去餐厅等着吧。”叶灏丞说着话,脚上手上都没停,热牛奶、切土司、煎鸡蛋,行云流水,都忙完了也不过几分钟。
纪绒绒原地不动,发着呆,像甩掉妖魔鬼怪一般使劲摆头,回身上楼找外衣。
她已到了台阶,叶灏丞放下煎蛋的碟子,脱掉围裙,走过来说:“趁热先吃完早饭吧。”
纪绒绒一顿,然后直冲冲地下楼,没了高跟鞋,她气场减弱不少,却没丢掉一直想盖过他一头的架势,仰着头问:“怎么回事?叶灏丞?我……我为什么在这?你为什么在这?!我们……为什么在这!”
叶灏丞望着她妆容模糊的脸,一声轻叹:“要不……你先冲个澡?或者……洗一洗脸也可以。”
纪绒绒想起,昨晚大概是她太疲倦,而叶灏丞也不知道带妆入睡对一个女人的皮肤伤害有多大,所以没有叫醒她卸妆洗漱,任她一直睡到大天亮。这会儿,估计她是一张脸又油又脏!
“我不吃。”别说他叶灏丞做的早餐她不想吃,连在这房子里的一刻都待不下去,“我希望我下来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纪绒绒不停留,即刻上楼回到卧室,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有什么可哭的纪绒绒?不过是让你想起了曾经而已,到底“曾经”已经过去,没有值得什么眷恋和追忆。
她熟门熟路去开镜子边的橱柜,她的护肤品、常用的化妆工具,毛巾、牙具都在干爽地摆在里面,虽然位置没有大的变化,却看得出来,定是有人按时整理过。
纪绒绒拿出卸妆水和化妆棉,一点点擦去残留的妆容,之后简单冲了个热水澡。
擦着滴水的头发,她径直走到衣帽间前,屏住一口气。
既然什么都没变,那当初她嫌麻烦,而留下的几件旧衣物也应该还在。
但是……她裹了裹胸前的浴巾,仍有犹豫,如果除了这间已不归她所有的房子里,有其他女人来过呢?季月?
这里会不会有季月留下的痕迹?
纪绒绒,你何必自找罪受?叶灏丞说他没跟季月睡过,有几分可信?
用力拉开拉门,望向从前衣帽间里属于她的一侧,原来总是满满登登的,现在却空空荡荡,只有几件被遗弃的夏装和两件旧款的外衣,那孤零零地挂着,倒是没有发现陌生的——
她刚这样认为,余光瞟到右下角抽屉的角落里夹着一块白色。
是什么?还是被她发现了?叶灏丞,你说谎也要有点诚意好吗?
她是抱着捉…奸一般的既愤恨、又忐忑、又有那么点变态的兴奋,嘴唇不由自主颤抖着,一把狠狠拉开抽屉,见到的,竟是眼熟之极的一件睡袍。
纪绒绒一清早第二次受到冲击。
怎么可能?她不管不顾,将奶白色的真丝睡袍乱七八糟地扯出来,颤颤地发冷,鸡皮疙瘩起了一手臂,蔓延的耳根下方。
她不是糊涂,也没有发恶梦,这一件,就是她早在离婚典礼那天清晨,从工作室阳台上扔掉的……连钩丝的位置都一样,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第二件?
曾几何时,她多么珍视,这唯一叶灏丞送她的礼物,以她对衣着讲究较真的习惯,居然钩丝了,穿旧了,洗得有些变形了,还当宝贝一样不舍得丢掉。
纪绒绒不愿再多揣测,手里攥着睡袍,去找叶灏丞。
叶灏丞正在拌沙拉,藏蓝色的毛衫拉至小臂中间,露出一段结实的肌肉,满脸都写着他今天心情很好。
可纪绒绒的呢,十分糟糕!
纪绒绒素面朝天,而全身只有一条粉色浴巾,显得她皮肤愈加的白皙透亮,她这般猛然出现在叶灏丞面前,着实让他吃不消,眼神不断在她身上的曲线梭巡。
“什么意思?”纪绒绒甩出睡袍,“你现在就说明白。”
叶灏丞没有给她意料的反应,只是淡淡地看了眼,说:“肚子不饿吗?还是先吃饭吧。”
纪绒绒哪能善罢甘休:“我说了我不吃,叶灏丞,我要你现在就解释清楚,这幢房子和……这件睡袍!”
叶灏丞放下筷子,与她充满怨恨和不解的眸光对视,忽而偏开头,沉吟道:“房子我已经接手了。签合同时用了点方法,找个乐意赚手续费的第三个人经手,瞒过了你妈妈和律师。”
纪绒绒身形打晃:“你……叶灏丞,你为什么——大费周章,买下房子,还将我带回这儿,你是故意要折磨我么?离婚嫌不够,还要出什么招数?”
纪绒绒知道自己已自乱阵脚,可叶灏丞好似已经斟酌过所有措辞,说:“买下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带着什么明确的目的,我只是不想陌生人来住这里,让别人来霸占我们的家,我和你有共同回忆的地方。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