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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不看他,问:“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郑爵这才收敛放肆的目光,嘴角带过一缕笑纹,低头整理衣袖。
他这不经意的动作,让纪绒绒想起了另一个人。
大概这三年,她的眼里只有叶灏丞,所以,他再平常不过的小细节,都另她怦然心动。但今天,纪绒绒终于发觉,原来是个男人在整理衬衫领口和袖口时都很帅呀。
比如,面前这位。
接着,纪绒绒尽职尽责地量模特的下、半身,除了裤长和臀围,还有一系列围绕臀附近的尺寸。
郑爵站直了双腿,一动不动,纪绒绒感受到他的紧张,一本正经说:“郑先生可以放松点。”
郑爵自知被调侃:“不好意思,第一次被女设计师量体裁衣。”
“不,是我不好意思,霸占了你的第一次,不如……我叫其他人上来?”
她随口开着玩笑,她相信,郑爵宁愿让她绕着他的屁股量尺寸,也不会想饥、渴的tony吃他豆腐。
纪绒绒站起身,踮脚够着他的脖子,量领围,一股清新好闻的气息忽地逼近而来,郑爵低头,动作好似在帮助她收回尺子,却让两人间的距离陡然拉得更近……
他仍含着笑意的嘴唇差点擦过她的脸颊,热气都扑在了她的颈侧:“不,不需要别人,只要你。”
这样的暗昧涌动,纪绒绒无法不心跳加速。
一声手机消息提示音恰好响起。
纪绒绒幡然清醒,退出了危险的距离,打开手机,是除晞问她是否已回国,她指尖飞动,快速回复:“我貌似抢了tony的男神怎么办?”
纪绒绒不等除晞的反应,将手机丢在一边,专心致志缠着指间的软尺,在郑爵看来,那一颦一笑都独具风情。
她的妆容浓淡相宜,深栗色的卷发松松地扎在脑后,几缕留在发鬓,几缕掖在小巧的耳朵后,上身穿着件bf风格的宽松白衬衫,小立领,露出优雅的颈线,连着两道笔直的锁骨,下摆掖进浅灰色的长裤中。她的站姿更是有趣,背挺的直直的,身子却斜斜地倚着,姿态慵懒自在,像只阳光下悠闲晒太阳的猫咪。
他看得移不开眼,笑了笑说:“我好像真的体会到……一见钟情的滋味了。”
虽然是第一次亲耳听见男人表白说“一见钟情”,但从不缺少爱慕者的纪绒绒,还不至于慌了阵脚。如果是除晞遇到这等对手,恐怕早就当真了吧,甚至还可能手足无措地解释“对不起啊,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其实纪绒绒也可以像这三年之中一样,先大大方方亮出她的婚戒,然后用句“对不起,我结婚了”便能摆脱她漫天的桃花运……
可叶灏丞都打算单方面起诉离婚了,她还有什么理由将优秀的男人拒之门外?
她迈着缓而轻的步子,从郑爵身边经过,将工具放在桌子上,转身问:“我很好奇,我哪里令你一见钟情?”
郑爵试探道:“可能是……肤浅的以貌取人。”
纪绒绒佯作不悦:“你这么说……你认为我会高兴吗?”
“抱歉。”郑爵的眼神几分黯淡,“我要表达的意思其实是——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很喜欢你。”
好吧,原来她对男女间□□的敏锐直觉还没退化?
纪绒绒:“一见钟情……然后呢?”
郑爵的眼睛一瞬间亮了,像夜空中点上千盏明灯:“后天在世纪音乐厅有演奏会,你会来吗?”
“后天啊?”纪绒绒咬了咬嘴唇,模样俏皮,“对不起,后天的时间约满了。”
郑爵立刻说:“下个星期我们在nj和sh有两场演奏会,之后还会再返回……”
……
大概过了三天a送来两张演奏会门票和一张字条,是郑爵跟随乐团去nj前留下的,他的字如同他的人,像清风拂过,满是鲜美的味道。
他未刻意索要过联系方式,只让人送来两张门票,还在字条中交待不介意她带朋友,倒是成熟周到的做法,至少不会让纪绒绒觉得,他那句“一见钟情”,不过就是异国他乡耐不住寂寞想约个p而已。
纪绒绒第一个想找的是除晞,顺便问她为什么缺席泊淳的面试。
除晞愣了好半天,说:“我那天不舒服……”
纪绒绒听她声音不对,追问说:“真的不舒服?还是……遇到了什么事?你爸爸又找你了?”
电话里,除晞支支吾吾,纪绒绒心中明镜除晞最忌讳提她父亲,便不说了。
“好吧,泊淳又不止一次招聘,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再说,除晞,你还有我呢,我还有石榴叔呢,进他公司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听到除晞的傻笑,纪绒绒放下心,切入正题:“欸,星期六下午有时间吗?陪我去听演奏会。”
“星期六可能不行啊。宋老师的论文数据出了点问题,这周末要帮他重做一批实验……”
纪绒绒不留情地吐槽:“你自己的论文全搞定了吗?还帮宋老师?整天对着实验室那几个歪瓜裂枣你腻不腻啊!我不管,反正是宋老师的实验重要,还是陪我会会那个翘臀指挥家重要,你自己看着办吧。”
……
当除晞如时赶到两人约好的咖啡店,纪绒绒确信,在除晞眼中还是自己比什么宋老师和论文更重要。
两人入了场,vip座位视听效果俱佳,演奏会虽然规模不大,却座无虚席。
自带偶像光环的郑爵一出场,便立即光艳四射,即便只是背影,也足以吸引去听众的全部目光。
除晞为了提前完成实验,中午就没吃饭,这会儿饿得肚子咕咕叫,纪绒绒嫌弃地看她一眼:“刚才不是吃东西了吗?”
“还说呢,咖啡店那几块蛋糕都不够塞牙缝。”
纪绒绒摸摸她头:“乖乖,演奏会结束姐姐带你吃大餐,意大利菜怎么样?”
意大利菜……除晞只想到了意大利面和奶油蘑菇汤……
除晞撇撇嘴,咕哝说:“还不是为了翘臀指挥家?纪绒绒,你确定有我这个千瓦大电灯泡,你和指挥家的约会会愉快?”
纪绒绒皱一张脸:“你的语气怎么这么像一个人?”
“像……像谁?”
纪绒绒理所当然:“石榴叔啊。”
“……”
纪绒绒心情好,就算被朋友揶揄也无所谓,拉过除晞,压抑着兴奋说:“你快看,他的屁股真的很翘好吗?身材正点爆了!”
除晞快不认识纪绒绒一样地看着她。
她们是来听演奏会的吗,明明是来看人家屁股的……
第8章 指挥家(3)()
第三章指挥家(3)
演奏会顺利结束,台下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郑爵终于转过身,与所有演奏家一同谢幕。
纪绒绒不得不承认,舞台上的郑爵,更具魅力,这场演奏会无疑是郑爵在给自己加分。
虽然表白不尽人意,却不骄不躁,不激进。很好。
两人各自从台上和座位走下来碰面,郑爵直奔纪绒绒的方向,离着还很远便说:“真高兴你能来。”
“我从来没说过不来啊。”纪绒绒从身后拿出一束精致的捧花,“祝贺你。演出很成功。”
郑爵的惊喜溢于言表,接过花后却有些无所适从,最后,竟将手中的指挥棒奉上:“送给你。”
纪绒绒讶然:“这个……”
“今天是在中国的最后一场演奏会,你能来,已经是我最好的礼物。留作纪念吧,它跟了我七年,是我的最佳拍档。”
纪绒绒觉得贵重,而且一束花换一只意义非凡的指挥棒,太占人家便宜了!
“那我更不能收。”见他一脸无奈,纪绒绒说,“郑先生,来日方长,难道五月份的巡回演奏会你不参加吗?那我工作室里的燕尾服……到时只能转让给别人了。”
“别——”郑爵一时无话,勉强笑了笑,知道是自己太唐突。
这时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除晞慢吞吞地跟上来,纪绒绒连忙介绍,叉过话题,郑爵礼貌地打过招呼,不出所料,提出一起吃晚餐的建议。
纪绒绒赴约之前已查过附近的意大利餐厅,自然不能白费功夫,而郑爵也推拒了演出之后的庆功酒会。
三人正准备移向后台,纪绒绒发现除晞目视前方,脸色有些僵。
纪绒绒在除晞如临大敌一般拽着她离开时,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确实恨不得掉头就走。可是那两人,女的端庄优雅,男的玉树临风,眼中却根本没有她的存在一样,直到彼此接近了,他们的目光在郑爵的背影和自己之间来回扫过,脚步才慢下来。
季月半年前回国,叶灏丞是第一个知道的,纪绒绒那时还有权利监视叶灏丞的举动,也做足了功夫阻止他们旧情复燃,甚至放下尊严,偷偷搞些小动作……可“真爱”面前,一切不过徒劳,每当想到叶灏丞提出离婚时说的“我从来没有爱过你”,纪绒绒就觉得这三年自己好像中了魔障,不仅当初不顾父母反对,直言“这辈子非叶灏丞不嫁”,三年后还不惜沦为这种可怜龌龊的角色,只为挽救这段令人失望的婚姻……
叶灏丞和季月并肩站在她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和她一样,眼中先是闪过惊讶,过后是难以言说的复杂。
郑爵察觉异样,回过头。
事实显而易见,纪绒绒直直看着叶灏丞,还是忍不住求证:“郑先生,你们认识?”
叶灏丞黢黑的眸子骤然一缩,也不放过她,眼风凌厉之极。
纪绒绒无所谓地哼笑,转身对郑爵客气说:“不好意思郑先生,我才想起fiona之前打过电话来,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
……
纪绒绒落下除晞,一路逃出了音乐厅,直到广场前的喷泉。
水流随节奏鼓动进天空,与夜晚的霓虹交相辉映,有市民带着小孩子嬉戏玩闹,有情侣依偎你侬我侬,纪绒绒置身之中,心口绞得酸痛,大概只有她自己明白,为什么她这个原配倒要落荒而逃?
她在等除晞,可追赶上来的是郑爵。
他递来一张手帕,纪绒绒瞥一眼,只用自己的指尖轻按了按脸颊,幸好喷泉溅起的水滴掩盖过她流过的泪。
“我第一次登台那天,台下有五百名观众。临上场,我肚子疼的直冒汗,我以为只是紧张过度,老师给了我一张手帕,就把我推了出去。后来你猜怎么了?”
郑爵边说边来到她对面,纪绒绒哪有心思听故事,不过他嗓音有种与生俱来的动听,倒吸引了她几分注意力。
郑爵顾自说:“然后……我背对着观众,从抬起手臂的一刻起,疼的恨不得在地上打滚,第二选段结束,我一着急,把白手帕塞进了嘴里,剩下的时间,我就这么咬着手帕撑到一个半小时……后来,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都会听到大家绘声绘色的描述我那天的遭遇——站在指挥台上的郑爵,嘴里咬着白色手帕,上面沾满了眼泪、鼻涕和口水……真是既滑稽又可怜。”
纪绒绒扑哧笑出了声,毫不掩饰自己对郑爵手里那块白手帕的嫌弃。
郑爵叹了口气:“终于笑了吗?”他递近一些,“放心吧,虽然我可以把指挥棒留在身边七年,但手帕还是要每天更换的。”
纪绒绒根本没必要迁怒郑爵,不过萍水相逢,大不了不再见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