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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云氏这些年一直主持中馈,是林家如今明正言顺的当家主母,林老夫人惯来在人前都是极其给她面子,哪里曾这般当众训斥责备。
就连三夫人都愣了愣,好一会反应过来后才忍不住用袖子遮着嘴兴灾乐祸地偷笑起来。
好吧,看来这一次她还真没站错队,今日要倒霉的必须也只能是云氏这个虚伪恶心的女人呀!
以往她没少受这女人的气,偏偏又奈何不了,私底下当然巴不得这个女人使命栽跟着才解气。
“母亲……”云氏震惊无比,下意识要唤了一声再也不说不出话来。
她的一张脸随之肿得通红,众目睽睽下明显难堪到了极点。
“娘,这怎么能怪云娘……”林庆涛见状,下意识地便开口替云氏辩解。
他从来不觉得云氏在那件事上有什么不对,因为他不会错。
“老大先别急出声,等我把话说完自然有你替她说话的时候。!”
林老夫人当下打断了林庆涛的话:“放心,老婆子不过问她几句,不会动不动就会罚她抄这抄那或者禁足闭门思过。”
最后一句明显是比对着林庆涛处罚要初彤而说的,用来堵林庆涛当真是再犀利不过。
林庆涛被老夫人呛得面红耳赤,哪里听不出自己母亲这话里话外都是对他处罚长女的不满。
“母亲,当日之事儿子已经弄清楚处理妥当,您就不要再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费那个神了。”
林庆涛下意识里自然不希望再提,所以哪怕顶着老夫人的不悦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是吗?你确定当日真问过彤姐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老夫人面色一沉,当下便冷着脸训斥道:“老大,彤姐儿再如何也是你的嫡长女,你这心不能偏得太过!”
那天发生了什么,她再清楚不过,眼见儿子为了替云氏说话当着她的面扯谎,老夫人自然相当地不满。
第二十六 挑开来
这话,顿时让林庆涛耳跟都有些微红,心中颇是不悦却又不好反驳。
眼见老夫人像是真恼了,他只得闭上了嘴免得再惹火上身。
连大老爷都挨了训,其他人更是下意识地禁声静观,小辈们则大气都不敢出,唯独三夫人得意不已,要不是气氛不对,真恨不得抓把瓜子边嗑边看戏。
“老大媳妇,那天彤姐儿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今日当着大伙的面你就全摊开来说个清楚,免得糊里糊涂的总让人说闲话对谁都不好。”
林老夫人没再理会长子,微眯着眼径直盯着云氏:“别动不动就说‘都是你的错’这种话含糊了事,我不是老大,不吃那一套!”
林老夫人很清楚云氏的那一套,而且的确不吃那一套。
原本也没想把话说得如此不好听,多少给云氏留上几分颜面,可一想到这女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做都敢动将歪心思动到长子身上,那口气便怎么也忍不下来。
江嬷嬷说得对,若她再不出面表明态度,这林府只怕都要被云氏给一手遮天了!
云氏的脸瞬间更是又青又白变化莫测,如同被人给扒了皮般难羞耻到了极点。
也不知道林初彤那个小贱人到底给这老不死的灌了什么**汤,竟然让这死老婆子转了性般如此出面维护,甚至不管不顾她的体面!
可这会,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林初彤到底想干什么,而是得全力先应对来自老夫人的声讨。
“母亲,您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儿媳从来都没……”
她强行让自己镇定冷静下来,满脸无辜与委屈的做着辩解。
可话还没说完,甚至于才刚刚起了个头,便被林老夫人直接打断掉。
“你只需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不必东扯西扯那些无用之言。”
老夫人并不给云氏回避的机会,甚至更加严厉地追问:“我问你,那天彤姐儿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无礼之举?说了什么过份之言?”
云氏完全被问住,进退两难根本不知如何回复。
那天的确是林初彤那小贱人刻意挑衅于她,可小贱人太过狡猾,说出来的那些话根本就不适合放到这样的场合当众道出,一旦说破吃亏的总会是她。
但她若不回答,明显便是理亏,等同于自认那日之事当真都是她的问题……
“大嫂这是不方便说呢还是不敢说呀?既然为难,那不如把彤姐儿叫过来问个清楚算了。”
三夫人果然不怕嫌事大,眼见云氏神情异样不知如何开口,当下便朝着老夫人建议起来。
云氏又气又急,恨不得直接撕了三夫人那张臭嘴,可就在这时,有人突然而至硬生生地打断了即将出口的反驳之辞。
“奴婢宛如见过老夫人!”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林初彤前不久才从徐阳带回来的贴身婢女宛如。
对于宛如的来意,众人自然各有猜测,毕竟这会时机多少有些特殊。
而老夫人似乎也没料到,下意识地朝身旁站着的江嬷嬷看了看,见其摇了摇头确定并不知情后这才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宛如,示意宛如继续禀明来意。
宛如见状,自是领命,言行举止之间均让人无法挑剔。
“启禀老夫人,五小姐听说因为她而闹出了不快,影响到了老夫人好日子,心中十分惭愧不安,所以特命奴婢前来解释清楚,免得耽误了您的寿辰喜事。”
她不卑不亢冷静从容,全然没被厅里怪异的气氛所影响,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毫不知内情的传话者。
云氏脸色不免一阵苍白,她心知宛如的到来定然不安好心,可偏偏却没有办法阻止,再加之老夫人的态度,更是让她愈发忐忑不安。
“五小姐说,那天从老夫人屋里出来后便恰好碰上了夫人,夫人说‘彤姐儿看上去瘦了得好好补补’,五小姐回答‘母亲怕是看错了,在外祖母家好吃好住怎么可能会瘦。’”
没有迟疑,也无间断,宛如就这般直接开始一字一句地复述起来,根本不给任何人打断的机会。
她字正腔圆且不带半分个人情绪,也不添油加醋胡乱增减,完全只是客观陈述,反倒是让人极易信任。
“夫人又说,‘彤姐儿你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你一路劳累舍不得而已,并没其他意思。’五小姐回答‘有劳母亲记挂,我年纪轻身体好,什么事都没有。母亲要是得空的话还是多去照看下十一妹,小孩子缺少关心容易胡思乱想。万一让她觉得我才是您亲生的,这心里指不定会有心结的。’”
“夫人又说,‘彤姐儿放心,你跟初雪自然都是一样的,我是你们的母亲,当然不会厚此薄彼。你是个好姐姐,初雪能做你的妹妹是她的福气。’五小姐回答‘母亲说得极是,我们都是有福气的,有林家列祖列宗保佑着,林家的女儿定然都会一样有福气。’”
“夫人又说,‘彤姐儿,之前有些事情可能存了误会,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说,把误会澄清才好。我是真心疼爱你,不希望咱们母女的关系因为一些莫名的原因受到影响。’五小姐回答‘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您说的不会是祥衣阁那套新衣裳的事吧?还是,那天我没跟您去云家?难道母亲一直以为是我在外祖母面前说了您的坏话吗?’”
“夫人又说,不是的彤姐儿,母亲不是那个意思。母亲只是担心有人故意屈解我的一些用意,借此挑拔咱们母女之间的感情。五小姐回答‘母亲这话我可就更不明白了,祖母她老人家只是希望您持家时更加公正些,也不希望我到处乱跑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怎么可能会是挑拔咱们的感情?’”
“夫人又说‘彤姐儿,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怎么可能这般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这般会害了我的。’五小姐回答‘母亲这是在怪我故意冤枉您吗?女儿向来对母亲敬重有加,岂会做出如此不孝之事?可母亲如今动不动便对女儿疑心这疑心那的,这让女儿都不知道应该如此自处了。’”
宛如几乎没有间断,一口气下来将那天林初彤与云氏之间的对话内容照着吩咐几乎一字不差的复核了出来。
而随着她的这些对话一句赶一句的出来,莫说其他人,就连林庆涛都不由得变了脸色。
第二十七章 绝无怨言
宛如每说一句都如巴掌般打到林庆涛的脸上,好几回都想呵止却终究只能忍了下来。
那天他根本就没有给长女任何解释的机会,因为下意识里便已经认定长女必定是有错有先。
可若长女真只是说了这些话,那么他的处罚的确显得有些站不住脚。
但问题是,林庆涛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当初是因为对长女存有偏见才会连解释都懒得去听。
而长女派个奴婢过来当众挑开这一切,明显压根就没考虑到他这个做父亲的颜面,实在让他恼怒不已。
若不是老夫人明着护长女,长女又岂敢如此不顾后果只图自个痛快?
越想林庆涛便越厌恶长女的所作所为,如此不识大体简直跟钟离家那些只有铜臭味只顾自已利益的人一模一样。
除了宛如的声音,屋子安静得吓人,众人神色各异,心中种种猜测愈发停不下来。
难怪云氏拖拖拉拉半天不敢说,原来果真是心中有鬼,毕竟她曾对林初彤做的那些手当真上不得台面,更别说还隐隐有涉及到老夫人之意。
更为主要的是,但凡有脑子的都听得出来,哪怕当时林初彤的语气并不怎么好,可她说的那些话着实不算什么问题,凭生被云氏一搅合落下那么大的惩罚,是个人都听得出真正有问题的绝对是云氏!
“呵呵,这事还真有意思。”
三夫人的声音不大不小还带着极为明显的笑意,如同自言自语般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
她甚至还有意无意地瞄了云氏一眼,目光中的嘲讽掩饰不住索性也就没再刻意收着。
好在林家也就这么一个滚刀肉般的三夫人,其他人都没吱声,但大多数的目光却也跟着颇有深意地落到了云氏身上。
云氏被气得手指都有些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却根本拿三夫人没任何办法,反倒只得避开其视线,只当没听到没看到。
她这会哪里还想不明白林初彤打的什么恶毒主意。
宛如那些话,听似是毫无差别对待的客观陈述,也不曾故意乱说什么,可实际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在针对于她,越听便都对她不利。
特别是在宛如那种平述之中,林初彤原本极复挑衅意味的言辞都变成了客观的疑惑与担心解释,反倒是她的某些话一听便是故意挑起矛盾的导火索。
然而,三夫人突然的播话也就仅仅只是在宛如稍顿的片刻间。
紧接着,没等云氏来得及反应,宛如那清澈柔和的嗓音便再次响起:“以上便是那日五小姐与夫人说过的所有内容,奴婢当时在场听得清楚记得明白,绝不敢有半句虚言,还请老夫人明鉴。”
话到此处,宛如绝口不再提后面与大老爷林庆涛有关的半个字。
五小姐的目标很明确,这会只需针对云氏便可,至于其他的哪怕再呼之欲出那也只能留着让老夫人自个呼出。
一番话毕,众人皆也自然而然的跟着宛如在心底再次做出了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