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课铃声响起,许优璇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一眼便看透了严佑怡故作淡定的小紧张。那双手局促地放在空旷的校裤两侧,时而捏紧,时而松开。高洁清冷的脸上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光芒,当然,越是这样,许优璇便越是有征服的快/感。
“许优璇。”严佑怡曾经做过广播站的成员,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是清泉,但冷了一点,有些不近人情。
“哦?学姐找我?”许优璇转过身,明知故问。
“我,我找你有事。”
“有事就说。学姐不是很忙,忙地没空聊天嘛!”许优璇笑得满不在意。可句句都像是温柔的刺刀,贴着肌肤割入严佑怡的身体。
“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是想问问你,要……怎么还?”许优璇在的地方,大家都会绕的远些也正好给了严佑怡难以启齿却必须要说的空间。她看着许优璇,企图在这样不对等的关系面前依然保持着平等。
可是,许优璇怎么会给她平等呢?她唯一不会给的就是平等。
“啊,让我想想。”许优璇勾起唇角,眸光流转,那张看起来像漫画少女的脸依然苍白透亮,可眼神却变得犀利和灵动起来。那种目光明显不属于纯真,倒像是有着黑色翅膀的魔鬼。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伸出了手,抚上了严佑怡的左脸,箍住了她吓得往后退的身子,直接贴上了她的耳朵,悠然的嗓音听起来却霸道异常,让人不容置喙。“肉偿怎么样?高洁的学姐。”
严佑怡现在想来都觉得当时的许优璇魔鬼地一塌糊涂。才多大年纪的她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如此不要脸地提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要求。
肉偿,难道是偿给她吗?一个比自己小,甚至还未成年的女人?
严佑怡认为自己理解错了。她想要退后,却发现许优璇的力度比她想象的大太多了。看着这个看起来羸弱的少女用一种禁锢般魔力的目光锁定着自己,严佑怡突然有一种预感,自己逃不走的,哪怕是离开,都会有一种逃不走的宿命。
严佑怡的预感倒是很准的。
许优璇并不否认自己要的就是严佑怡这个人,她靠近,流连,没有对严佑怡做什么实质性的亲吻触碰,却让人觉得浑身都被侵犯过了一样。她绕在严佑怡的身侧,哪怕是铃声响了老师进了教室,同学们都奇怪地偷偷看着她俩,她依然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严佑怡。
严佑怡本能地摇头,“我可以做任何苦和累的活,但我不卖身。”她说的话,依然那么文绉绉,高洁的白莲不愿意陷在淤泥里腐烂,她在挣扎,可许优璇却觉得那个挣扎的画面很美。
她不顾严佑怡的反抗,拉着她的手走到了楼梯的位置,转弯的墙角,所有的学生都在教室里了,楼梯上空无一人。许优璇握着她的手腕,并不怜香惜玉,反而很重地束缚着严佑怡。
“你以为自己的脑力和劳动力值多少钱?能打能杀,还是能出谋划策?”许优璇并不松手,说得话就像是尖锐的刺刀,泥沼里吐着信子的毒蛇,一口就咬在严佑怡最柔软的部分,从来都不顾及严佑怡是一个仅仅比自己大一点同样未成年的学生。“别把自己想得太有用了,严学姐。”
或许一开始的关系就错了。
严佑怡十足地记得她那个时候对许优璇恨地咬牙切齿,好像是自己白纸般纯洁的青春中唯一的污点,点在最明显的地方,让自己永生难忘。
许优璇的笑容依旧不变,好像在说,要不是你这个人你这张脸,你连替父还债的资格都没有。习惯了优秀的严佑怡第一次知道,尊严是相对的。那些虚幻的骄傲,只要有人想,就能随意地踩在地上。
“我不逼你。”许优璇看到了严佑怡眼底滑落的东西,看到有坚守的人接受了压迫在身上的现实并不如她预期的那么有趣。但她还是放开了严佑怡的手腕,那上面赫然有一条淡淡的红色印记。
严佑怡踉跄地从楼梯上下去,凭着仅存的信念让自己的落荒而逃显得淡定一些。只是她再也顾不上许优璇那让人时而觉得和煦时而又锋利如利刃般的打量目光。那天的天气好得真的太离谱,阳光似乎要穿透严佑怡的灵魂,把那瞬间被摔在地上支离破碎的碎片映照地透亮。
直到现在了解了许优璇,严佑怡才明白,对她来说是不是强迫根本不重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才是最重要的。
口中说不逼,严佑怡却觉得每一分每一秒的思考都是令人窒息的。在家里看见父母焦心的状态是煎熬,在学校里偶遇轻松随意的许优璇是煎熬,她不明白,以前总也遇不上的许优璇,这些天里陆陆续续看到过好几次,那张可以骗人的好看脸蛋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带来的却不是赏心悦目而是泰山压顶般的沉重。
第一次和许优璇接吻也是严佑怡这辈子以来的初吻。她忘不掉,可那个吻却完全和她想象中的初吻不一样。不美好,一点都不美好。
可是真的不美好吗?一点都没有回忆的价值吗?
病床上再想起那些成年往事的严佑怡居然心跳漏了一拍。
作者有话要说: 连着日更好几天了耶。不要霸王嘛,撒个花花呗!
话说,h也没有那么快好不好,这不是要慢慢来嘛,不过那章应该会展开写,所以,莫着急。
下一章主副cp大概是一半一半,不过我的预计一向不准。╮(╯_╰)╭
求花花~~~~~~~~~~~~
第85章()
严佑怡很少去回味自己的初吻,屈指可数。若像现在这般放下心中的一些芥蒂,认认真真地回忆更是不甚了了。严佑怡承认,那是她为数不多,紧张到几乎忘记呼吸的片刻。
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日子,从学校里的高楼往下望,全是五颜六色的雨伞。偶尔会看到一些没有带伞的男生匆匆地从下面跑过,溅起一地的水花。
严佑怡的生活和她的态度一样,严谨,一丝不苟。无论天晴天雨,教室的橱子里一直都有一把备用的雨伞。她讨厌狼狈,就跟讨厌许优璇同样严重。
那日的心情就和滂沱的大雨一样,淅淅沥沥,湿湿漉漉。因为她想不好怎么回答许优璇的问题,感情天平上的摇摆,让她好几天听不进去课了。她记得自己,和往常一样走最左边的楼梯下楼,不小心又偶遇了许优璇。
这一周以来的偶遇已经胜过了她前一年见许优璇的总和。
许优璇的头发扎得很随意,有几缕还飘在了脸颊旁,和严佑怡梳地整齐严密的高马尾截然不同。许优璇是随性的小鸟,张开翅膀就能飞翔,而严佑怡却是乖巧扎根的花朵,对着太阳仰起头。
严佑怡的伞干净整洁,只有一种单调的颜色,她的眼神如同前几次偶遇一样,闪烁着躲开,她没有想好,说实话,想了这么多天,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又到白天,无数个思绪流转,对自己的未来做了千万种假设,还是没有想好该不该踏出那一步。
病床上的严佑怡突然笑了,那个稚嫩的自己以为做好了万劫不复的准备,现在看来,也是万分可笑。但可笑的不只是自己,许优璇这个女人似乎也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柔情。如果想起,她一定也觉得自己太可笑了。不过,她应该已经忘记了。
许优璇没有带伞,站在严佑怡的身侧看着她撑起伞,走下台阶,又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没有转身,也没有继续前进,像是用背影倔强着什么似的,她忽然无意间看到了严佑怡握紧的拳头。
她的挣扎,像是针尖,轻轻地刺了一下许优璇的心,不那么疼,却有种奇怪的棘手感觉。那是从未有人给过许优璇的触动,新奇又有些抗拒。本来好整以暇看着严佑怡的笑容突然有些僵住了,凝固在了那张略显苍白的脸颊上。
不知停顿了多久,身边匆匆而过好些赶着回家的同学,严佑怡在雨幕中终于回过头,就是那一回头,让她们俩的故事有了纠缠不休的开始。
哪怕是现在的严佑怡都想不明白,当下的自己是对现实妥协了还是对许优璇心软了,交叠的心态更替让她居然回到了教学楼下。雨伞上的水珠淅淅沥沥地落在深灰色的水泥砂浆的面层上,也沾湿了白色的田径鞋。
许优璇意外地没有得意,反倒有些打量地看着不如如今这般毫无破绽,仍然带着学生气息羞涩面孔的严佑怡,内心隐藏极深的戾气消去了不少。
“没有带伞,我们一起走吧。”
“好啊。”
心湖的中央有那么一滴水珠落下,荡开一圈圈的涟漪。许优璇极为自然地拿过了严佑怡手上的伞,撑开后,霸道地往严佑怡的方向倚了倚身子。雨水顺势从伞上落下,有些不小心滴在了严佑怡的肩膀上,让那白色的校服变得透明了起来。
严佑怡的侧脸很立体,平常许优璇只想说这张脸死板极了,可不知道那天大雨的作用还是严佑怡变得不那么生硬,连同她的侧脸也变得柔和了起来。许优璇撑着伞,穿梭在雨水之中,眼神飘忽在严佑怡完全没有回过头来看自己一样的侧脸上。
“有人来接你的吧?我家在那个方向。”走出校门,严佑怡指了指右边说道。她只是举手之劳带着许优璇走过一段校园之路,心想着那样身份的她,怎会被一把雨伞困住。
“我知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
“没关系。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我知道的还有很多。”
严佑怡的脸色瞬间僵住了,许优璇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耳濡目染的潜台词让她说出来的话具有强大的杀伤力。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口吻面对严佑怡,只是第一次想要在她面前表现地绝对强势,仿佛不这么做,就会管不住什么东西似的。
严佑怡攥紧了拳头沉默了,只听得见滴滴答答的雨水声和嘈杂的车水马龙。她抬头看了一眼许优璇,再一次惊讶于这张干净的脸上吐出如此狰狞的话来。
严佑怡默许了许优璇的行为,她知道自己并不能抗拒。或许在她转身的时候就已经妥协了,妥协给了无能为力的自己,也妥协给了咄咄逼人的许优璇。
许优璇走在严佑怡的身侧,能看清她微微皱起的眉心,鼻尖上冒出来的细汗,还有抿紧的嘴唇。而严佑怡也感受着许优璇的注视,如同芒刺在背,可她那不易低头的个性让她不知道用什么目光去回视许优璇。
她,似乎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决定啊。
穿过大马路,经过经常去买笔的文具店,走过那个挤满学生的公交车站,和认识的老师还有同学挥手道别,旁边的许优璇就像是移动的雕塑,一点动容和变化都没有,依然带着一点点邪气的注视,就像是草原上的狼看着她的猎物一般。
严佑怡的家住在一个小巷子里,两旁都是低层住宅楼,雨滴打在塑料雨棚上发出闷闷的声音。大门进去之后就是一个逼仄幽暗的楼道,栏杆都生锈了,还有那常年亮不起来的灯和角落上的蜘蛛网。
严佑怡没有想到许优璇也跟进来了,“谢谢”两个字亘在喉咙里,本能地想说出口,却又想明明是许优璇该谢谢自己。
“我到了。”
“这里很老旧的。”许优璇抖了抖雨伞说道。
“老房子,比不上有钱人家的房子。”
“严学姐说得话总是